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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張起來,忙站起來解釋。
舒成氣得不輕,擡手就要打舒心。張玉蘭見狀,忙抱住女兒。
“老舒,你糊塗了嗎?”她大喊,“你打心心幹什麽?她還這麽小,懂什麽。再說,去拍廣告的人,又不是她。就算她有錯,也是無心的。”
舒心吓得哭了,跑過去,躲在馮夫人身後。
“馮媽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是我做事前欠考慮了,這回我吸取教訓,再沒有下回。”
舒成發起火來,六親不認。
馮夫人擰着眉說:“這是馮家,不是你舒家。舒成,你做這個樣子,給誰看?好了!”她長嘆一口氣,看了眼舒心,見她哭得滿臉是淚,吓得哆哆嗦嗦的,馮夫人到底也不忍心,“這件事情,是舒然的錯,不怪舒心。”
張玉蘭徹底松了口氣,去把女兒拉了起來。
舒然就站在門口,剛剛那場戲,她看得一清二楚。
舒心挨打,她媽媽拼命護着。她忽然想到了自己,那麽多次,她挨打的時候,又有誰護着她?
“太太回來了。”丁媽看見站在門口的舒然,忙笑着喊了一聲。
舒成轉頭來看,氣血上湧。剛剛有些消下去的火,又蹿上來。
他擡起巴掌,就沖舒然走來。
馮士程動作快他一步,率先走到舒然跟前。
“一大早的,去哪兒了?”他輕聲問她。
舒然說:“睡不着,去城外,看我媽了。”
馮士程了然,心中有些自責。他應該想到,卻完全沒有想到。
“然然,剛剛聽你婆婆說,你要離婚?”張玉蘭拉了舒成去一邊,問舒然,“你這孩子也真是,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能胡說呢?還有,你拍廣告,怎麽事先也不說?這些都是大事。”
沉沉嘆一口氣,張玉蘭十分無奈:“你看看你妹妹,都哭成什麽樣了,給她吓的。”
舒然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既然都在,就把話說清楚吧。”舒然說,“你們現在住的那棟別墅,是馮家的。雖然寫的是我名字,不過,既然離婚,這個財産,我不該要。所以,給你們幾天時間,抓緊時間找住處,我會盡快過戶到馮家。”
舒成退休前,雖然是事業單位領導,退休後,退休工資一個月也好幾千。不過,他是家裏長子。農村那個家,什麽事情都找他。
他的那些錢,多半貼補回去了。
之前跟前妻結婚,倒是有一套小的婚房。只不過,前兩年因為有別墅住,老家又缺錢,就把房子賣了。
現在,如果那棟別墅不讓住。他們一家三口,就得租房住。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基友蔣小韞的文,《棋高一籌》
文案:半年前,杜聲聲贏了圍棋界的傳奇人物晏清都,使這位顏值巨高的男神對她一弈鐘情。
然而杜聲聲卻突然消失。
半年後再出現時,她竟做了一個小棋館的解說員?
晏清都:杜聲聲,你該知道我喜歡你。這在我們相識的第一天就說過了。
杜聲聲:哦,那和我有關系嗎?
chapter12
“然然,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張玉蘭也很着急。
雖然一直都很怨憤繼女嫁得好,但是因為這幾年從中得到不少好處,她也漸漸能接受。再說,心心有馮士程這樣一個姐夫,将來畢業找對象,也不愁嫁不了好人家。
可如果離婚了,舒家跟馮家就再無幹系。心心将來的前程跟婚姻沒着落不說,就眼前的,他們的好日子也是到頭了。
她是怎麽想,都沒有想到,有一天,這舒然竟然會親口說出離婚來?張玉蘭徹底傻眼了,她茫然看向身邊的舒成。
舒成攥緊拳頭,一臉暴戾之氣。
“離婚?我看你是昏了頭。”舒成一肚子火沒處撒,此刻他憤怒得已經完全考慮不到其它,只知道擡手要打。
馮士程一把緊緊扼住他手腕,俊臉冷肅,眸如冰刀,他冷冷看着舒成。
“以後再敢動舒然一下試試。”馮士程聲音不高,竭力忍着怒火,“動手打人,就算打的是自己女兒,也是違法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女婿,你言重了。”張玉蘭勉強擠出笑,忙打圓場,笑容僵硬,“老舒是然然親爸,他不過就是吓唬吓唬而已,你什麽時候見過他真正動手?”又說自己丈夫,“老舒你也是,吓人也不是這麽吓的。這清楚情況的,知道你是為了女兒女婿好,不清楚情況的,還以為你有暴力傾向呢。”
舒成不說話,但是手也放了下來。
馮士程沒搭理他,只拉着舒然到一邊坐下。
張玉蘭一個勁給舒心使眼色,舒心低着腦袋走到舒然跟前。
“姐,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她聲音不高不低,恰巧客廳裏的人都聽得見,因為哭過,嗓子有些啞,聽起來就特別楚楚可憐,“是我欠考慮,當時,應該先給你打電話的。”
舒然根本懶得花心思去拆穿她這虛僞矯情的一面,理都不理,只對馮士程說:“那棟別墅是你買的,我是肯定要過戶給你。至于你以後再想給誰住,根本沒有關系。我們之間,沒有孩子,也不存在財産糾紛。很簡單的,就是去民政局走一趟。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向法院起訴離婚。”
“舒然?”馮士程擰眉望着她,“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不至于到這一步。”
“是啊,不至于。”張玉蘭忙說,“然然,你別小孩子脾氣,要是真離婚了,你該要後悔死了。女婿對你這麽好,離了他,這輩子你再到哪裏去找這麽好的人?你聽媽說一句,兩口子,好好過日子。”
“媽?”舒然冷哼,“我媽媽早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你算什麽東西。”
舒然也算是豁出去了,從決定辭職那刻起,她就下了決心。她不要再做木偶,任人擺布,她也不要再在被欺負的時候,一聲不吭。其實她早就應該明白的,她這樣任人宰割,任人剝削,她不反抗,難道還指望老天爺去懲罰這些賤人嗎?
她越是害怕,越是只想着逃避,那些人就越願意剝削她。
人的天性,就是欺軟怕硬。她硬不起來,活該被欺負。
張玉蘭在人前,都是一副慈愛好母親模樣。對舒然噓寒問暖,一樣不少。不知道的,還以為舒然是她親生的。
平時會若有似無的挑撥,壞人讓舒成做,她再充當和事老。
現在被打臉了,她臉上挂不住。
“然然,我雖然不是你親媽,但到底也養育照顧了你二十幾年。”張玉蘭開始打苦情牌,“這後媽難當,我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落了口舌。當然,我畢竟不是你親生的,你這些年都不肯喊我一聲媽,我也不會計較。只是,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女孩子,還是得說話文明一些。”
舒然站起來,冷冷看着她:“對文明人,我自然會文明。但是對你這種人,我不需要。”
“你什麽意思?”張玉蘭臉色越發不好看,氣得攥緊拳頭。
舒然說:“當年你們怎麽勾搭在一起的那些破爛事,我也不想說。你們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有婦之夫,當年都是婚內出軌。你為了城市戶口,為了榮華富貴,抛夫棄子,你是不是到現在還引以為豪?這些事情,現在沒人再說,你以為,大家都忘了嗎?你不過就是那些手段,煽風點火,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你要是真拿我當親生女兒看,你會故意挑撥離間,讓他打我嗎?”
“你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對我好,會在他打我的時候,抱着舒心偷偷躲在一旁笑嗎?”
“你不想我離婚,是怕我離了婚,再不能從馮家撈好處吧?馮家這麽有錢,有這樣一門姻親在,你是不是覺得,将來舒心畢業,工作跟婚姻,都不必愁了?”
“我現在要離婚,搖錢的大樹就要沒了,所以你着急了。”
舒然平時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她躲在暗處,其實将一切都看得透透的。
張玉蘭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能捶胸口哭起來,罵舒然沒良心。她對她那麽好,她竟然這樣編排她。
舒然不再搭理她,只看向馮夫人道:“我會跟馮先生離婚,我今天就搬出去住。”
馮夫人昨天在氣頭上,今天再提這事,她就有些猶豫起來。
畢竟,馮家現在在貴圈,有一定威望跟地位。她身邊朋友,也不少那些豪門太太。真鬧離婚了,她面子總歸挂不住。
但馮夫人是好面子的人,她在等着舒然說些好聽的,她再順着臺階下。不過,舒然是鐵了心不想再經營這段婚姻,她不會說什麽服軟讨好的話。
“再見。”誰都不說話,舒然當他們是默認了,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舒然!”馮士程喊了一聲,追了出去。
張玉蘭哭也不曉得哭給誰看了,索性不哭了。
######
馮士程追到舒然,舒然望着他,好言好語道:“你別追我了,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
馮士程說:“我不會答應離婚。舒然,你應該知道,只要我不同意,這婚你離不了。”
舒然微仰頭看着他,努力在想,這五年來,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一點感情。可是,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她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床上的那些事。
她不得不承認,他身強體壯,結實又有力量,那方面的活很好。
他們之間的夫妻功課,每次都做得很好。她想,她在他眼裏,這方面的成績,至少應該也是及格的吧?她實在想不出,他在挽留什麽,他在留念什麽。
除了床上的那些事,他們之間,還有什麽更多的交集嗎?
“怎麽這樣看着我?”馮士程被她看得,笑起來,她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看過自己。
舒然說:“你是還想跟我做一回嗎?”
“什麽?”馮士程臉上剛剛有了些笑,這回也徹底垮了。
在她眼裏,他是不是就跟禽獸沒什麽區別?
“來吧。”舒然拽着他手,往西邊去。
馮士程火莫名的大,一把甩開她手。他是真的生氣了,他也是有脾氣的。
馮士程是從來沒有跟舒然發過這麽大火的,他一慣好脾氣,待人溫和。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馮士程頭也不回的去車庫取車,坐進去後,就從後視鏡裏看見妻子貓腰上了輛出租車,他氣得手機狠狠扔在一邊。
######
舒成一家三口離開馮家後,直接打車去了金家。本來是想找金家讨說法的,結果被金媽媽文绉绉罵了出來。
罵完後,金媽媽就給女兒金瑤打了電話。這回金瑤才明白,就因為這拍廣告的事情,鬧出了多大的風波來。
金瑤忙吩咐員工将微博上的視頻删了,幾個店面貼在外面的海報,也都扒拉下來,換上別的。做完這些,她又親自給馮士程打了電話,總該是要道歉的。
馮士程才開完會,正往辦公室去。
見是金瑤打來的電話,他接起來問:“金瑤,怎麽了?”
金瑤小心翼翼說:“馮董,真沒有想到,因為然然幫我拍廣告的事情,鬧成這樣。我媽剛給我打電話說,舒家都鬧去我家了,說是你們要離婚,就是我害的。”
馮士程進了辦公室,脫了外套,又解了領口一顆襯衫紐扣。
“舒然是我妻子,她跟別的男人拍婚紗廣告,我自然心裏不舒服。不過,離婚,也不完全因為這件事。”馮士程坐了下來,眉心才深深鎖着,“如果是打電話來道歉的,就不必了。”
金瑤道:“道歉是應該的,畢竟,我的确欠考慮了。對了,微博上的MV,還有店裏的所有海報,都撤了。馮董,你……不會還在生然然的氣吧?”
“你想多了,我們很好。”馮士程說,“夫妻之間,正常鬧矛盾而已。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挂了。”
“好,那您忙。”金瑤自始至終都陪着笑臉。
挂了電話,馮士程一個人默坐會兒,然後喊了徐俊到辦公室來。
“董事長,我正要跟你說……”徐俊敲門進來,手裏捧着個藍皮文件夾,“這次碧然推出的新款洗發水,才剛剛上市,就有好幾家大型廣告公司意向合作。他們都主動提交了初步的廣告方案,經過會議讨論篩選,最後有兩家比較滿意。一個是意創,另外一個是之前合作過幾回的鼎盛。”
“最終跟誰合作,還是得看您這邊的意思,這是幾家的廣告方案。”
馮士程點點頭:“這事情先放一邊,我有別的事情問你。”
“又是嫂子的事情?”徐俊笑着,主動在對面坐了下來。
######
舒然打算買房子,她手上有些錢,打算買個小點的單身公寓。
她工作四年,年薪不高不低,再加上平時的各種福利和獎金,加起來,現在手裏存款有六十萬。之前工作,一個月公積金好幾千,等過完年,她還得找工作。
六十萬付首付,以後每個月還貸款。
舒然扒着手指頭算着自己的小日子,心情前無所有的好。
chapter13
從馮家出來,舒然基本沒帶什麽,就是幾件換洗衣裳。大件就是一部筆記本,一個皮箱子拉着,就差不多了。
其實舒然衣服很多,各種晚禮服跟名牌套裝,那些都是馮士程讓助理幫她買的。重要場合穿過幾回,之後就再沒碰過。她自己不是奢侈的人,平時自己買衣服,價位也就在一千到三千之間。
從不買名牌包,珠寶就更不說了。
舒然暫時住在快捷酒店,她打算過兩天再找房子租。如果買房子跟辦貸款一切都順利的話,就不租房子了。
她想買個二手的,家電齊全精裝修那種,拿了鑰匙就能住。
洗了澡出來,聽見手機響,舒然忙跑去接電話。
“金媽媽。”是金瑤媽媽打來的電話,舒然臉上帶着笑。
“然然啊,你現在在哪兒呢?”那頭金媽媽坐在自家沙發上,一臉關切地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了,都是瑤瑤那個死丫頭的錯。那個臭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成天就知道瞎搗鼓。”
“金媽媽,不怪瑤瑤。”舒然說,“拍廣告,是我自己願意的。”
金媽媽說:“然然,聽你爸說,你在鬧離婚?你可千萬別糊塗啊,離婚不是小事,必須慎重。”
“我已經決定了,我也是很慎重考慮過,才做出的決定。”舒然把擦頭發的毛巾擱在一邊,認真說,“我目前手上有些存款,打算貸款買個二手房。等過完年,就出去工作。”
“你這是來真的?”金媽媽急了,“你現在在哪兒啊?晚上有空嗎?都好久沒來金媽媽家了,晚上來吃飯。”
舒然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舒然打車到金家,金瑤已經回來。看到舒然,跑着過來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金媽媽端着盤菜出來,笑着打招呼:“然然來了啊?快,都去洗手,一會兒吃飯。”
“金媽媽,金爸爸。”舒然喊了人,然後去洗手。
再出來,桌上已經堆滿了菜。
舒然話不多,即便在金家,她也總放不開。主要還是有些自卑,人也很敏感,她怕給人添麻煩。
吃完飯,舒然搶着要洗碗,被金媽媽攆走了。
“老金,你來刷碗。”金媽媽給老伴派了任務,她則拉着舒然去了客廳。
金瑤難得勤快,切了水果端過來。
“然然,怎麽就至于鬧到離婚這一步呢?”金媽媽非常不能夠理解,在她眼裏,馮士程是很不錯的,“士程那孩子,那是百裏挑一啊,自己有本事,對你也好,你告訴金媽媽,這是為什麽啊?真不關瑤瑤的事?”
金瑤說:“還真不怨我,拍廣告前,就鬧了。”
“你閉嘴!”金媽媽冷臉對着女兒,“就是你幹的好事,你看你成天做的那些都叫什麽事?快三十的人了,連個對象都沒有,你也好意思回來?”
金瑤說:“我才多大啊,這麽着急。再說,就你給我介紹的那些,我一根腳趾頭都瞧不上。”
“你還瞧不上人家?你以為你是誰啊,人家還瞧不上你呢。”金媽媽來氣,“你看看你,現在整天都忙什麽?讓你出國留學,你不,非得開店做生意。你當初要是聽我跟你爸的,留學回來,我跟你爸托關系,總能給你找個大學呆着吧?大學老師,這工作,說出去多體面,找對象也好找。”
“你以為你做生意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啊?一個女孩子,成天擠在男人堆裏,你神氣什麽?”
“男主外,女主內。女孩子,還是得有份安逸穩定的工作才好。”
“我看然然,就是跟你學的。國土局公務員,那麽好的工作,說不幹就不幹了。”
舒然忙說:“金媽媽,我辭職,跟瑤瑤也沒有關系。是我自己想通了,就不幹了。”
工作已經辭了,再沒辦法挽回,眼前只能說離婚的事。
“然然,金媽媽怎麽着,也是為你好的。這婚,咱真不能離。”金媽媽情真意切,“這世道現在就是這樣,離過婚的男的,只要有本事,啥樣的都能找。可離過婚的女的,再嫁,真嫁不了什麽好的。”
“那我就一輩子不嫁,一個人過自己的。”舒然的确是這樣想的,一個人,多好。
“你這……這又是跟瑤瑤學的。”金媽媽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捂着胸口,“你們兩個,真是都要氣死我。”
“哎呦媽!然然的事情,就讓她自己決定呗,你急什麽啊。”金瑤盤腿坐在沙發上,撿了蘋果片吃,一臉無所謂,“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那套陳舊的觀念,早該收起來。不過……”她話頭一轉,又道,“然然,你情況不一樣。馮士程是好男人,又愛重你,如果只是因為生不生孩子有分歧,不至于。”
“再說,我今天給馮士程打了電話。聽他那語氣,似乎根本一點不同意離婚。”
舒然說:“他不同意,就先分居。”
“然然,你們結婚五年了,一直都沒要?”金媽媽不能理解,“說句公道話,也該要個孩子了。”
舒然低着腦袋,不說話了。
金爸爸從廚房出來,望了老伴一眼。
“你現在成天的,話怎麽這麽多?舒然的事情,還是得她自己拿主意。你不是她,好不好的,想要什麽,只有她自己知道。”
金媽媽還欲說,金瑤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走了。”
“走吧走吧,看到你,我就來氣。”金媽媽兀自生氣。
“金爸爸,金媽媽,那我先走了。”舒然起身,見金瑤沖她使眼色,她跟了出去。
######
“就住在這兒啊?”金瑤車子停在快捷酒店門口,一臉嫌棄,“上去拿行李,去我那裏。”
“別了。”舒然拒絕,“住你那裏,他也找得去。”
“那你想一直躲着他啊?這樣好嗎。”金瑤說,“其實,我覺得馮士程是愛你的。”
“做樣子給外人看的。”舒然依舊一臉淡漠,車窗戶開着,冷風吹亂了她頭發,“我不知道婚姻真正應該是什麽樣的,但我清楚明白,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金瑤看着她:“有什麽心裏話,跟我說吧。”
舒然道:“我知道,外面很多人都羨慕我,覺得我運氣好,嫁了個好男人。每次他帶着我去參加那些酒會宴會的時候,我站在衆人的目光下,她們朝我投來羨慕甚至嫉恨的目光,我都覺得可笑。”
“這段婚姻再迷人,再誘惑,那是她們喜歡的,不是我。”舒然說,“我讨厭再做任何人的附屬品,我只想做我自己。哪怕日子清貧一點,我也願意。”
金瑤沉默了許久,然後才說:“聽我媽說,你爸很生氣。你那繼母也是,跑去我家哭,耍無賴的本事是一流的。你爸退休了,你繼母家庭主婦一個,那個舒心,還在上學。真離婚,你沒了馮士程倚靠,他們還不得揭了你皮啊。尤其是張玉蘭那個老狐貍精,別看農村婦女一個,沒讀過什麽書,可手段真不少。”
當年的事情,她也不想說了,說了也是徒增傷心。
“他們是你法律上的父母,真要賴着你,何止吸幹你的血?打官司……也很難贏啊。”
chapter14
舒然擱在膝蓋上的雙手,驀地攥緊。
“我不會養他們的,我不會給他們一分錢。”舒然臉色都變了。
她要擺脫過去的一切,她要重新開始,她要完完全全做自己。那對渣男賤女,一個暴戾,一個虛僞,她不撕了他們的面具就算好的了,還要養着?不可能。
金瑤拍了拍她手,安慰說:“然然,你也別氣。雖然說,現在這個社會,給父母養老是義務。不過,可沒有規定怎麽養。你小時候,他們打你,等将來他們老了,你也虐待他們啊。豬窩狗棚,讓他們住,殘羹剩飯,給他們吃。只要死不了,誰也不能把你怎麽樣……是不是?”
“這是什麽?這就是因果報應!好不爽快啊。”
舒然終于笑起來:“我可能真會那麽做。”
“這就對了嘛,笑起來,多好看。”金瑤說,“其實我也能明白你想離婚的心情,就像我,現在一點不想戀愛結婚一樣。不過,結婚離婚都是大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舒然認真道,“我跟馮士程已經彼此耽誤了五年,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離婚,對我好,對他們馮家也好。所以,我也沒什麽好再考慮的了。”
“得!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也不再勸你。”金瑤拍了拍她肩膀,問,“真不去我那兒住?”
舒然說:“不了,明天開始,找房看房,打算入個二手的。”
金瑤笑:“這馬上都要離婚了,着急什麽,怎麽不等離了再買?”
舒然:“他什麽都有,還能诓我一套房子嗎?無所謂的事……”
“唉,說實在的,真為你們感到可惜。”金瑤感嘆。
舒然也沒再說話,開了車門,就下車。
######
舒然現在的住址,只有金瑤知道。
舒然電話不接,金瑤又不肯說,馮士程也沒有辦法。
這兩天,他也在反思。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陽臺上,吹着冷風,他想着五年來跟妻子之間的一些事情。
于情感上來說,他是專一的。當初答應領證結婚,這輩子,他就沒有想過離婚。他也在用心去經營這段婚姻,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曾一度,他覺得自己的婚姻很幸福、很美滿,對妻子,也很滿意。只等着,水到渠成的時候,再要個孩子。
之前日子平淡溫馨,他覺得,婚後生活就該這樣。如果不是妻子提出離婚,他是想一直像以前那樣過下去的。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夫妻琴瑟和鳴,相安無事,那是他定義中的婚姻。
至于愛情……他想,除了妻子,他再沒有愛過誰。
馮士程的決定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他不想離婚。
他不願意離婚,可現在矛盾出現了,問題總該要解決。
下了班,開車從公司回家,直接去了東邊。
聽到動靜,馮老先生忙轉着輪椅迎出來。只有孫子,沒有孫媳婦,老人家有些失望。
“你媳婦還不肯回家?”老先生招手,示意孫子坐到他身邊去,嘆息道,“夫妻間鬧矛盾,是正常的。以前啊,就是然然那孩子太好了,你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你自己媳婦,就不曉得哄哄?說些甜言蜜語啊,女孩子都愛聽這個。”
爺爺說什麽,馮士程都認真聽着。
老先生的話,他是聽進去了。
旁邊馮夫人說:“爸,您就別偏心了。士程平時工作那麽忙,他哪裏有空管着些?依我看,舒然就是作的。自己日子這麽好過,還生在福中不知福。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呢。”
“然然這孩子不錯,很善良,實心眼,你也別這樣貶損她。”老先生望着兒媳婦,有些嚴肅,“再怎麽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就算她做得再錯,好好講道理就是,打人是不文明的。”
馮夫人噎着不說話,一肚子氣,索性起身進廚房。
“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老先生瞪着孫子。
“什麽?”馮士程一臉茫然。
老先生恨鐵不成鋼:“你娶老婆,娶得實在太順心了。從小長這麽大,都是女孩子追你,你都沒追過女孩子?你怎麽是個榆木腦袋,但凡有爺爺一半的本事,然然現在就該回來了。”
“還愣着?自己想辦法找人去啊,然然可還等着你。”
“你那麽多狐朋狗友,關鍵時刻,怎麽不曉得把關系利用上?還有,那徐家的小子,怎麽那麽會哄女孩子開心,你就不能取取經?”
“自己老婆,一連外面呆了兩個晚上了。你小子倒是好,天天晚上還好意思回來吃晚飯!”
馮士程起身,夠了大衣搭在臂彎,就往外走。
馮夫人跑出來,喊着:“這還沒吃飯呢,哪兒去?”
馮士程沒有答話,只大步繼續走出去了。
“爸,您這又是做什麽?”馮夫人急得跺腳,“這孩子,他還沒吃口熱乎飯呢。”
老先生哼:“一頓不吃,餓不死他。”
######
舒然把該拉黑的手機號碼,都拉黑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這兩天,她也沒閑着。天天外面到處跑,跟着銷售去看房。
白天忙得太累,回來洗了澡,倒床就睡了。
舒然洗了澡,吹幹頭發,才準備鑽進被窩睡覺,金瑤打了電話來。
“然然,我對不起你。”金瑤搭着哭腔,哀求,“你家老馮實在太卑鄙了,我不說你住在哪裏,他就斷我資金鏈。我可不是吓唬你啊,他來真的。我也慫得很,還真怕他,所以……我就……”
舒然倒是淡定得很:“沒事,我知道了。”
話音才落,聽到敲門聲。
“他現在應該差不多到了,你自己注意點。”金瑤說,“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
舒然挂了電話,去開門。
站在外面的,果然是馮士程。
馮士程看見舒然,眼睛亮了亮。
舒然态度卻很冷淡,只掀了下眼皮子瞄他一眼。
“你來幹什麽?想通了,答應去民政局了?”舒然聲音淡淡的,似乎沒什麽情緒。
“我們進去說。”馮士程望着她,目光懇切。
舒然抿了下嘴,側過身子,讓他進來了。
全國連鎖的那種經濟型快捷酒店,小得很,馮士程進來,舒然忽然覺得空間更小了。
馮士程擡眼随意瞅了下房間,然後目光落在舒然臉上。
“跟我回去吧。”他語氣溫柔,态度懇切,“孩子你說暫時不要,聽你的。老太太打了你,等回去,我讓她跟你服個軟。你要是還氣的話,你可以打我。”
舒然望着他:“我說過了,我不怪你媽。我不生孩子,我也不會打你,我就想離婚。”
馮士程喉結滾動了下,唇抿得更緊。
舒然說:“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我今天就求你了,離婚吧。我什麽都不要,我就想離開你,離開你們所有人。我做你老婆,做馮太太,還是另外一個女人做,對你來說,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兩樣。我想你今天公布離婚,明天,肯定大把名媛任你挑選。整個S市,漂亮優秀高學歷,又會說話會哄人的女孩子,多得是,你可以選一個看得最順眼的。”
“我們這樣又何必?誰都不會快樂。”
馮士程面色森冷,目光如冰錐般。
“舒然,離婚是夫妻兩個人的事情,不是你說要離婚,這個婚立馬就能夠離掉的。我希望我們彼此能夠相互理解,你有什麽委屈,可以跟我說。”
“除了離婚,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舒然忽然笑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笑。
舒然這個笑,并不是因為開心,而是無奈。
看着她這個樣子,馮士程忽然覺得很心疼。他站直身子來,長臂一伸,就将她緊緊抱進懷裏。
舒然說:“我想要什麽,你永遠不會明白。你要是真明白的話,就不會不肯離婚了。”
馮士程沒有松開她,卻蹙了下眉,他在想舒然說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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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到底沒跟馮士程回去,舒然不肯,馮士程也逼不了她。
晚上馮士程沒走,舒然睡着了,他就坐在床邊看着她。就這樣,幾乎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才亮,他就出去給她買早飯。可等他買了早飯回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人了。
跑去樓下前臺問,說是人早走了,他前腳才離開,她後腳就拉着箱子走了。
馮士程忙掏出手機來給金瑤打電話,這一回,金瑤也不知道。
舒然沒再去住快捷酒店,而是找了個老小區,租了房子。房子很小,也很舊,不過她精心收拾妝扮了一番,倒也溫馨。
這幾天,舒然算是徹底跟外界斷了聯系。早睡早起,跟着老人家一起,大晚上站在冷風下,去跳廣場舞。很快的,左鄰右舍,都混熟了。
這天下午,太陽正好,舒然一個人下樓去散步。
走在小區裏,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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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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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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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