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抓住幸福的男人
謝嘉樹因為昨夜的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三輪車轱辘在行駛的過程中不慎卡入一處塌方的地勢中,幾乎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打着漩渦的急水裏把車子給推了出來,而也是因為當時雨水如瀑布般灌了下來,謝嘉樹身上穿的雨披本身質量就不是很好,再在雨水裏這麽一折騰,身上淋的是透視,本來他還仗着自己年紀輕身體好沒太把早上的小感冒放在心上,誰知在送件的過程中越來越感到身上的滾燙這才歇了手上的活計,等回家稍微休息好了一點再回來上班。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剛感覺自己身上好了一點就想着起身給星期天在家寫作業的浩浩煮碗面條吃,可是面條剛一煮好他就覺得頭昏的徹底撐不住了,直接暈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浩浩當時就被爸爸的這一舉動吓得臉色灰白,他本來第一個想到的是給姑姑謝嘉玲打電話求救的,可是姑姑的電話始終處于關機的狀态,他無奈的情況下忽然想到了溫柔可親的沈瀾沈阿姨,他也顧不得自己平時的那份羞澀和內向,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的,沒想到沈瀾阿姨很快就趕到了他家來。
謝嘉樹高燒接近四十度,不過沈瀾看到他的時候,謝嘉樹已經緩緩有些意識,但迷迷糊糊的身上燙的怕人。沈瀾忙用溫水喂他吃了一顆退燒藥待稍微好點以後,再擰一條熱手機把子敷在他的額頭上有助于排汗。
謝嘉樹意識清醒徹底醒轉過來的時候,他聞到了廚房裏陣陣的糯米粥的香味,從他站起來的角度看過去,沈瀾身量纖瘦,膚色白皙,此刻她正圍着一條圍裙在廚房裏井井有條地熬着粥,仿佛林間溪畔的一只小鹿。
謝嘉樹一直覺得沈瀾身上有着這樣一種與衆不同的靈氣,夾雜在世俗的洪流之中,可是唯有她,令他覺得清新自然,純粹而溫暖。
浩浩從廚房出來看見爸爸的時候,爸爸臉上的神色顯然比先前紅潤多了,浩浩高興地差點就要蹦起來歡呼的時候,忽然看到爸爸一只手抵在唇邊‘噓噓’得告訴他不要作聲,浩浩立刻心領神會地回了謝嘉樹一個‘噓噓’的手勢,謝嘉樹無比滿意地朝着浩浩豎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然後父子倆特別有默契地為彼此讓了道。
沈瀾一向做事認真,壓根就沒注意到他們父子倆在搞什麽鬼,待反應過來感覺身後有人在慢慢靠近她的時候,謝嘉樹的手早已輕巧地摟上了她的腰。
“餓了吧?!”
沈瀾一手拿湯勺攪拌着砂鍋熬着的糯米粥,陣陣香氣撲鼻,一手輕輕地覆上了謝嘉樹的手背,語氣溫柔和煦,像一個妻子一般的家常馨軟。
果然是燒退下來了,他的身上也并沒有先前的那麽燙了。
謝嘉樹的身高其實是高了沈瀾一個頭都不止,但是此刻,仿佛是生病中的人格外脆弱一點的緣故,他半曲着身子,将下颌抵在了沈瀾的肩膀處,呼出的溫熱氣體讓沈瀾的頸窩一陣陣酥.軟,其實沈瀾早就在心裏打量出他又該對她說謝謝了,不是‘謝謝’這兩個字讓人聽了心裏不舒服,而是在沈瀾自以為是的親密關系裏顯得有那麽一絲絲的疏遠,不過謝嘉樹的心她還真是永遠都把握不住,因為接下來他卻說了這樣一句話,“我很想你,老板娘!”
沈瀾猝不及防地被這幾個字砸中,驀地還沒怎麽反應過來,因為謝嘉樹從來都沒對她說過怎麽樣親昵暧昧的字眼,即使鋼子突然身故的那一次,他也只是緊緊地抱住她,眼淚順着她的脖頸流下去,好燙好燙。
沈瀾知道母親把她鎖在房間裏不許出門的那幾天,謝嘉樹一定是找過她的,奈何沈瀾母親的阻隔,她想起那天晚上母親說出口的那些話,心裏一陣一陣的不是滋味,忙想回過頭來跟他解釋自己消失了這幾天的原因的時候,謝嘉樹卻忽然一把攫住了他的唇,溫軟的話語在唇邊流連,他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幽怨,纏綿,不舍和無奈,種種矛盾的情緒糾纏在一起,謝嘉樹忽然吻的激烈,唇齒相抵,仿佛這輩子所有的力氣都花在了這場艱難卻異常甜蜜的相愛裏。
人這一輩子要修幾世的佛緣才能求得一個自己深愛也深愛自己的人啊,他們都好想牢牢抓住這短暫相聚的一刻,哪管未來是緣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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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謝嘉樹攻城掠池一步步探入的時候,沈瀾忽然有些嬌羞地把裙角往下拉了拉,她似有些做賊心虛地往廚房門外指了指,滿臉的難為情,連耳根子都在發燙“浩浩還在外面呢,孩子看見了不好!”
是啊,少兒不宜的畫面,可是按照沈瀾在那個時空的真實年齡來說,不也是才到了剛及笄的年紀,男女之事尚未曾經歷過,謝嘉樹看着她,仿佛也察覺出自己的失态,忙把抱着抵在廚房牆上的沈瀾放了下來,聽着彼此胸腔裏‘撲通撲通’的聲響,兩個人忽然少有默契的笑了起來。
她說,“你快出去洗把臉,我一會把粥熬好了就端出來吃。”
謝嘉樹仿佛依依不舍,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這才去洗手間洗了一把熱水臉。
他平時一貫的冷水洗臉,即使是寒冬臘月凍死人的天氣,可是人一旦脆弱了,連冷水都覺得戳人。
沈瀾第一次見到這般情.欲中的男人,況且還是謝嘉樹這樣的男人,心裏的小鹿直到一碗粥喝完了還在撲騰撲騰地蹦跶着。
古往今來,窮書生與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富公子與落入風塵的青樓女子,明知是沒有結果免不了被世俗唾棄痛斥的愛情,卻還是要愛得死去活來的,古有《西廂記》,現有《茶花女》,愛情,愛情,真正是教世人脫了幾層皮都不願輕易割舍的念想。
謝嘉樹到底是因為身體底子好,雖然一場高燒發下來人的精神很容易萎下來,但喝了一碗粥下肚的他顯然比先前的氣色是好多了。
浩浩看到爸爸好了又開始展現出他小孩子活潑好動的天性出來,不是一會子把拆分開來的變形金剛組裝好,就是在沙發上爬高爬低拿着玩具手機假裝給月月姐姐打電話。
謝嘉樹看着那被浩浩重新組裝好了放在床頭櫃子上的變形金剛,心裏忽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是從鋼子的那個出租屋子找到的玩具,當時是用一個禮物盒子裝起來,裏面又一張小紙條,是鋼子準備到浩浩生日的時候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他的,可是沒想到,沒想到如今卻是已這樣一種形式完成了他當初口頭上對浩浩的那份承諾。
沈瀾看着謝嘉樹怔忡的情緒,似乎明白了些許,生病中的人本來就容易思慮憂愁,所以她想了個法子轉移話題微笑着對浩浩說道,“浩浩,阿姨和爸爸帶你去玩氣墊樂園去好不好呀?”
沈瀾當然看出來浩浩早已有些按捺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玩一圈,奈何爸爸沒有說話他也不敢提這樣的要求,第一點,他明白自己身上的病是不允許做劇烈運動的,第二點,他知道爸爸的病才剛好,要多多休息,所以自己也只得乖乖地待在家裏陪着爸爸,他原本想着待會洗完澡看一會電視就該睡覺了,然後無聊郁悶的一天又該這麽過去了,沒想到沈瀾阿姨說要帶他出去兜風,這簡直比吃到一顆棉花糖還令他感到興奮。
他剛想從沙發上蹦下來對沈瀾阿姨狂點頭表現自己心中的十萬個願意,可是忽然眼珠子一轉,他又瞅了沈瀾阿姨身邊的爸爸一眼,看到爸爸默許地點了點頭,浩浩就像一只歡快的小麻雀一般趕緊到門口的鞋架子上換好自己的小白鞋,然後興奮地手舞足蹈着,“哦,我們要出去玩咯,我們要出去玩咯……”
謝嘉樹平時工作忙,很少有機會這樣陪着浩浩成長,今天也是因為發燒太嚴重的緣故,其實謝嘉樹始終惦記着的還是他的那些包裹快遞是否準時無誤地送到了客戶的手上,沈瀾勸他放寬心,公司裏自然有人會安排地妥妥當當的,今兒個你就好好地給自己放個假。
沈瀾身上總有一種天塌下來有老娘給你頂着的樂觀積極的精神,而從來就是以冷面示人的謝嘉樹總是能被她這樣的情緒輕而易舉地感染到,然後露出久違的笑容。
沈瀾總對他說,“你看,你笑起來多好看,不是有一句老古話是這麽說的嘛,笑一笑十年少,你看我雖然二十九歲快三十的高齡了吧,可我總覺得我還才十三四歲呢!”
謝嘉樹看着她一臉天真的樣子數着天上的星星,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照你這麽說,我是不是還在跟未成年的小屁孩談戀愛?”
沈瀾朝他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心想,可不咋滴,本姑娘在自己的那個時空裏可不就是才十三歲的豆蔻年紀嘛!
沈瀾跟謝嘉樹在後面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浩浩在前面歡快地走着,偶爾有電動車自行車從身旁經過,謝嘉樹都會對浩浩耐心地囑咐道,“浩浩,看着車,別到處亂跑!”
這又當爹又當媽的日子啊,浩浩很聽話,乖乖地沿着馬路沿着走,偶爾有那種細細的小臺階的時候,他會跳上去,然後伸開雙臂在上面平衡着走路。
謝寧浩這孩子不像歡歡,他話很少,就算是跟沈瀾在一起的時候,也幾乎是沈瀾問一句他答一句,除非是關于他爸爸的話題,一般其他的話題他不甚感興趣,聽說跟班裏的小朋友關系處的不是很好,倒是跟歡歡很玩得來。
其實一開始沈瀾跟浩浩說的氣墊樂園就是在這個小區附近的廣場上有商販自己搭建的那種氣墊床似的樂園,因為像這個自建房形式的老舊小區租住的大多數是外地來做小生意的夫妻,而有些地方的夫妻一生就能生個三四個孩子帶在身邊,所以一到這個點廣場的孩子就多的要命,不光是孩子,還有做大排檔生意的,搞燒烤的,單純的炒飯炒面下水餃的,俨然自成一派夜市的繁榮景象。
浩浩在氣墊樂園裏玩得不亦樂乎,沈瀾和謝嘉樹則坐在不遠處的一個長椅上看旁邊的一個老大爺靜靜地拉着手風琴。
周遭的喧嚣與這樣的寂靜自成一派對峙的格局,難得是沈瀾和謝嘉樹都能心平氣和地這樣坐在一起,看聲浪的潮起潮落。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最後浩浩實在是困的兩個眼皮子直打架還沒到家門口就趴在他爸爸的肩膀上睡着了,沈瀾怕孩子凍着了,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浩浩的身上,在巷子口暈黃的路燈燈光下,謝嘉樹看着她那樣呵護心疼孩子的樣子,眼裏情不自禁地就溢滿了他對她不曾有過柔情。
沈瀾剛一擡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睛,淡淡的柔光裏,她被他這麽直直地看着,竟然有一點不好意思地害羞起來道,“我是不是臉上有東西?”
也不知道是為了掩飾心裏的慌亂還是真的覺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在爬,她忙把手伸進包裏左翻右翻她那個梳妝小鏡子的時候,謝嘉樹卻忽然騰出一只手來輕輕地刮了一下她柔嫩的鼻子,搖了搖頭,連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起來,“今晚的你,很美!”
這話說的,難道以前每晚的她都很醜,不過謝嘉樹的贊美對沈瀾來說很受用,她忽然沖他明朗地笑了起來。
月光像小孩絨嘟嘟的小手,輕而易舉就撫平他倆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沈瀾一直陪謝嘉樹走到他家樓下,謝嘉樹怕她回家太晚不安全,所以順便說了一句,“這麽晚了,我還是送你打的回去吧!”
沈瀾母親的脾氣他是了解的,況且現在世道這麽亂,沈瀾雖然早已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青澀小女生了,但到底一個人走夜路會令人不放心,所以謝嘉樹也是多方在替她考慮。
沈瀾心裏不是不明白,可還是咬咬牙把實情一股腦地全告訴給了謝嘉樹,“其實這幾天我沒去公司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是因為,是因為……”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有點怕看到他的眼睛,“我媽她把我鎖在房間裏,希望我可以面壁思過,我,我……”
“我知道……”謝嘉樹拍了拍懷裏睡得有點不安的浩浩,忽然仰着頭,對着星星點點的夜空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也許你是不該出來的!”
聲音裏的嘶啞和無力,沈瀾眼裏噙着淚花,連喉嚨裏都塞滿了委屈和心酸,“謝嘉樹,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不該愛上你!”
他不該讓她哭,更不該讓她承受她不該承受的苦難和委屈,在沈瀾準備掉頭跑掉的時候,他忽然一把将她攬入懷,胸腔‘砰砰砰’的鼓動是他對她從未有過的承諾,他說,“傻瓜,我只是怕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
他不會再像上次那般輕而易舉地就放手,他再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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