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的手就朝西廂房走去。進了內室,池寧柍終于忍不住,抱着妹妹哭出聲兒。
池寧桐也不勸,任由寧柍哭着,直到她哭夠了止住了哭聲,寧桐才溫聲地問道:“阿姐,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池寧柍抽泣,又是怨恨又是傷心地說道:“今兒,你姐夫跟我說要納、納池寧桦為妾。她就是給我做小,我都不願意!納誰都好,就不能是她!池寧桦是個怎麽樣的人,我還能不曉得?再說我們是堂姐妹,那還不叫別人恥笑了去。”
池寧桐出乎意料,驚詫地問道:“姐夫怎麽會突然想到納她呢?我看他們前後也就見過一次面,就是前兩個月你歸寧宴那天。”
池寧柍萬分怨尤,委屈地說道:“蘇修文說是池寧桦勾引他的。他那天喝醉了,池寧桦借機誘惑他,兩人有了肌膚之親。你姐夫也是不願意她進入蘇家的門,可又怕她把這醜事鬧到老夫人跟前去。”
池寧桐想起,那天池寧桦确實有一段時間不在喜宴上,她當時覺得奇怪,就憑她那好吃懶做的性子,怎麽舍得錯過每一道菜?誰能想到,哪個時候大概就和蘇修文勾搭在一起了。細想之下,蘇修文既然害怕這事鬧到蘇家老夫人跟前,可他納妾還是會被老夫人知曉,又如何瞞得過呢?
“阿姐,姐夫就是要納妾也得經過老夫人同意的吧,他又想納妾又不願意讓老夫人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麽做?”
池寧柍看着寧桐贊嘆道:“小桐,你真聰明,一句話就點出我的心結就是在這裏。”她重重嘆息一聲,接口說道:“你姐夫的意思就是在外頭養小妾,又擔心池寧桦跟我是堂姐妹,這事遲早會被我知道,倒不如自己先交代清楚了。”
池寧桐冷笑,嘲諷道:“男人果然是想得一出是一出,自己造的孽要別人替他擔,真是不知廉恥。”
池寧柍心裏堵得慌,忍不住又哭泣,恨恨地說道:“你是不曉得池寧桦前幾日有多明目張膽地去蘇家,明着是去看我,合着卻是去見蘇修文。我知道她不念我們姐妹一場,就是鄰裏左右也是萬萬不會做出這種無恥之事。她一顆心到底是怎麽長的?怎如此惡心惡毒呢!”
聽此,寧桐微微愣怔,随即想到像池寧桦這麽厚顏無恥的人,連勾引堂妹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然而,她對蘇修文也沒有半分同情,無論他是不是被利用了,處理的方式委實讓寧桐瞧不起。
池寧桐微微皺眉,寬慰道:“阿姐,你現在哭也沒用,還是想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要緊。”
池寧柍用手絹兒擦幹了臉上的淚痕,微一振作,點頭應道:“是,我今兒就是回來問問你和娘,到底我要怎麽做?”
寧桐沉默,也不理池寧柍多次的催問,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姐,你要是想和蘇修文好好的過日子,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姐夫去面對。你也知道,池寧桦是個潑皮無賴的人,用軟的她只會得寸進尺,來硬的反而會知難而退。她對自己的名聲不在乎,大伯和大伯母可不會,就是不顧忌女兒的,也會顧忌自己的臉面。你先回去,隔幾天再帶着姐夫回門,到時候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當着大夥兒的面跟她對質。”
池寧柍将信将疑問道:“這樣可以嗎?那以後大伯母可不處處擠兌你們了?就怕大伯都恨上咱爹和娘了。”
池寧桐嘴角一挑,漠然地說道:“以前沒反抗,柳氏就處處尋不是了。現在反抗了,她還是這樣。所以,我們并不是為了別人而改變,而是為了生活必須得改變自己,對人一定要善惡分明,否則就是縱容壞人,拖累好人。”
池寧柍若有所思,這樣的說法是她第一次聽到,卻聽着無比中意,以前要是就這麽想,是否日子就會好過一點?然而,現在還來得及,為了捍衛她的新生活,她必須要對那些她以往覺得害怕的人宣戰。
池寧柍露出會心的笑意,連聲應是,說道:“好,小桐,我聽你的。”
018 被打臉了
晌午時分,池寧桦才慢悠悠從上房出來,來到竈廚邊看着廚具皺眉,轉頭招呼道:“三丫頭,快過來給我搭一把手,聽到沒?”
池寧桐依然坐在屋檐的陰涼處摘花生,聽到池寧桦殺豬似的喊叫,她只是充耳不聞。池寧榕身體一顫,提醒道:“三姐,大姐喊你呢。”
“是嗎?我怎麽沒聽到?你要是聽到了,你去不就得了。”
池寧榕聽罷,吐吐舌頭,只聽池寧桦又改了喊她,便也學着池寧桐不應聲,小聲嘀咕道:“反正大伯都安排好了活計,做飯又不歸我。”
池寧桦見叫不到兩個人,氣得倒仰,怒氣洶洶地跑到院子裏,叉腰吼道:“你們是死人嗎?怎麽叫着都不應?三丫頭,你快去做飯,聽到沒?”
眼見池寧桦大步走過來,伸手就要推開她,自己要一屁股坐下摘花生。寧桐嫌惡地瞪着池寧桦,那道寒光如一把匕首刺入池寧桦胸口,讓她脊梁骨不覺一冷,轉而一把将池寧榕推倒,叱罵道:“你個裹了小腳的死丫頭,田裏的夥計做不了,還不快去燒飯?”
池寧榕一把從凳子上摔倒,雙手蹭破了皮,痛得哇哇大哭。池寧桦沒趣,抓起一把花生随便一摘就往筐子裏扔,當中一顆給甩到寧桐臉上,但見她的臉頰登時紅腫了一小塊。池寧桦不道歉,反而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罵道:“坐這麽近幹嘛?活該。”
寧桐忍無可忍,瞬地站起來,狠狠地逼視着池寧桦。池寧桦也騰地站起來,虎背熊腰的,快頂上兩個寧桐了,怎會打不過她?叫嚣道:“怎麽,你還想打架?”
寧桐知道以自己的身板一旦打架只會挨揍,冷笑一聲,轉身去扶起池寧榕,說道:“寧榕,去田壟裏叫守孝哥回來做飯,早上他說過要是活兒攤派不好,他回來說道。”
池寧榕聽出來寧桐的意思,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
池寧桦害怕,要是父親知道這事,還不打死她?她無法,慌忙拉住池寧榕,氣呼呼地罵道:“你要敢出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池寧桐接口說道:“寧榕,我們都回房養傷吧,回頭大伯他們吃不上飯,也怪不到咱倆頭上,我們花生也都摘得差不多了。”
池寧榕一溜煙跑回自己的屋裏,留下聲兒說:“三姐,那我先回屋了。”
寧桐一把撞開池寧桦的肩膀,頭也不回地回西廂房去了。
池寧桦無法,只能自己動手做飯了,嘴上什麽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
半個時辰後,大夥兒下地回來,個個是滿頭大汗,筋疲力盡,紛紛擡頭灌水喝。趙氏扔下農具,脫口而出道:“飯燒好了嗎?可餓死老娘了。”
在竈廚裏的池寧桦聽到,沒好氣地說道:“等不及就自己動手啊,叫什麽叫!”
趙氏被嗆了一句,一肚子火氣,提高嗓門說道:“我說桦丫頭,你成天睡到日上三竿,又不動手做事,你好歹體諒體諒大夥兒的辛苦。活兒攤派到你頭上,你不手腳麻利點,還等着我們下地的人回來伺候你不成?”
柳氏來氣,她都舍不得罵自己的女兒,豈能由一個外人來說教她?當下氣哄哄地罵回去,“我說老四家的,我這個當娘的還吸着氣,你沒皮沒臉地在我面前瞎嚷,是借了誰的幾個膽子?”
趙氏不甘示弱,回嘴道:“你自個偏袒自家閨女,活兒盡往二丫頭三丫頭和四丫頭那攤派,這二丫頭一出嫁,家裏就少了一個好幫手,你女兒早該頂上了,你倒還想着偏袒。幸虧我生的都是小子,要是有個女兒,只怕剛能走路你就想着攤派活兒給她做。”
別人都不敢說的話,趙氏一股腦兒大吐為快,許氏和周氏心裏最是解氣,心下不覺暗自感激趙氏的這番話。柳氏明知趙氏這話不錯,卻嘴硬地辯解道:“你好意思說道?平日裏也就你最會偷懶了,還好意思說別人。”
在一旁的池海實在聽不下去,啪地一聲拍在石桌子上,冷着聲音,憤怒地責罵道:“都給我閉嘴。孩子他娘,以後你要是再敢攤派不公,你先滾出池家的門。”
池海說出這樣的重話,柳氏驚懼,只覺得耳光被啪啪甩了兩下,瞬地無地自容。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突然跑回上房,氣得痛罵道:“你個挨千刀的,我做死做活為你池家操勞了大半輩子,就落下你這句話,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池寧桦慌忙跑回上房,生怕她母親真的上吊死了。
池海啪嗒抽着旱煙,聽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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