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氏的抱怨,又不覺心一軟。
許氏不忍,上前說道:“大哥,我去把飯做完吧。”
池海點頭,他自己女兒不中用,連個飯都燒不好,到了十七歲還嫁不出去也怪不了誰。下午還要繼續下地拔花生,總不能讓一家子都餓着肚子下地吧。他點頭同意,心裏對女兒的失望不免又加深了。
許氏系上裙圍走進竈廚,一旁的周氏緊跟上去,大聲說:“二嫂,我跟你搭把手吧。”
一炷香的時間,許氏和周氏妯娌就把午飯燒好了,盛好了飯菜,許氏對張氏說道:“去把你婆婆叫出來吃午飯吧。”
張氏為難,但總歸不好意思拒絕,磨磨蹭蹭地就要去叫柳氏,池海把煙杆子一磕,說道:“大夥兒快吃飯,別去管她們。”
聽見池海發話,誰也不敢吭聲,默默地拿起碗筷吃飯。趙氏幸災樂禍,也随意自由多了,這回沒有柳氏的壓制,她可以敞開吃了,索性把池寧桦的那一份也吃了。
許氏好心提醒道:“四弟妹,你留點給她們吃吧。”
趙氏白了一眼許氏,放下筷子算是默認了。大夥兒把飯吃好了,準備歇一歇午覺就要下地繼續幹活。
許氏和寧桐回到屋裏,她把早上寧柍回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許氏,驚得許氏又怨又怒,忍不住想去上房找柳氏理論,卻被寧桐拉住,勸道:“娘,您別沖動,我跟阿姐都說好了,她過幾日帶姐夫回門再瞧瞧情況。”
許氏唉聲嘆氣,罵道:“這姑爺真是糊塗,怎麽會瞧上大丫頭這樣的人?”
019 大妞妞是人證
昨兒,池海讓柳氏蒸了一大鍋花生做平日裏下地的幹糧。他是個記恩的人,記着大姐以前的幫襯,想着她一家子如今住在鎮上,早不種田了,該捎過去一些花生給幾個孩子當零嘴吃。
清早,他本打算讓池寧桦背一小籮筐花生去鎮上她大姑家的,可是一瞧她一副睡眼惺忪,極其不情願的表情,心頭來氣的當兒,也擔心她到時候好心辦壞事,造成兩家人的誤會。
池海忍不住責罵了女兒兩句話便走出上房,稍微一思索,就把池寧桐叫到跟前,抽了一口旱煙,語氣溫和地說道:“三丫頭,你今兒到鎮上你大姑家一趟,把這一籮筐的花生帶過去吧。”
池寧桐看着池海手指的那一籮筐花生,心道:重歸重,到底她還是背得動。來到這個異時空都三四個月了,也就去過一次鎮上,正好趁這次機會好好去考察一下,看看做點什麽買賣可以賺到錢。想到這裏,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應道:“好咧,那我吃過了早飯就出門。”
池海微微愣怔,想不到三丫頭答應得爽快,這雷厲風行的樣子頗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眉角微帶着笑意,囑咐道:“路上當心。”
吃過早飯,寧桐回到西廂房換了一襲衣裳,走出內室便聽到許氏的叮咛:“桐兒,要是背不動了就停下來歇一歇。到了鎮上可不要貪玩,送好了花生就趕緊回家,路上可要小心啊。”
池寧桐哭笑不得,但心裏卻感到一陣暖意,心裏漸漸開始把許氏當親娘看待,撒嬌道:“娘,您說了不下十回了,我記不住都不行了。”
許氏輕輕搓了下女兒的額頭,嗔怪道:“你這丫頭,還嫌娘唠叨了。”
母女倆說說笑笑走出屋,許氏幫女兒整理好籮筐,正要送她出柴門,卻見柳氏臉色陰沉地朝她們走過來。寧桐眉頭微蹙,滿心的厭煩,不知道柳氏這會兒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許氏的心思也跟女兒差不多,還沒開口打招呼,柳氏就滿臉兇相地瞪着許氏,壓低嗓音,低着聲兒說道:“去你屋裏,我有話要跟你說。”
許氏母女疑惑地對視一眼,見柳氏擦過許氏的肩膀朝西廂房走去,兩人正要一起跟上去,忽然,柳氏轉頭瞪了一眼寧桐,說:“三丫頭該幹嘛幹嘛去。”目光轉移到許氏身上,頤氣指使道:“你,快跟我進去。”
許氏無奈,又叮囑女兒一句小心的話便跟着進去了。寧桐見兩人進了屋裏,輕輕地走到窗戶外,貓着身子想聽聽柳氏到底有什麽話非得單獨跟許氏談?
“你家姑爺做的好事,真想不到竟是人面獸心。我桦兒好好的黃花大閨女,他竟然對她動手動腳的,這要我桦兒還怎麽嫁人?你今兒去把二丫頭夫婦倆叫回來,看看這事要怎麽解決?”
良久,才聽到許氏又驚又怒地說道:“大嫂,您這話可得憑良心說。我讓柍兒和姑爺回來,大家當面對對詞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柳氏的聲音明顯帶着心虛,壯着氣兒嚷道:“去啊,現在就去叫二丫頭回來。我家桦兒和你那姑爺有肌膚之親是錯不了的吧?既有了這事,那就得對女兒家負責。”
扔下這句話,柳氏就氣呼呼地甩開簾子出屋,一眼看到躲在窗戶底下偷聽的寧桐,氣不打一處來,叱罵道:“都是上不得臺面的一窩子,躲在這裏偷聽。還不滾去送花生,等着你大伯回來用木棍抽你嗎?”
許氏跟着走出來,看到女兒一臉無辜的樣子,心疼道:“桐兒,你怎麽還沒走?”
池寧桐也不去理睬柳氏那刻薄的話,看着許氏,不答反問,“娘,您真的要去叫阿姐和姐夫回來嗎?”
許氏為難,為自己方才沖動的話感到後悔,猶猶豫豫地說道:“你也聽到你大伯母剛才那些話了,分明是桦丫頭不自愛,偏波及到你阿姐。柍兒才嫁到蘇家一個月,她沒做錯什麽,偏要她來承受這罪,真是不公啊。”
池寧桐安慰道:“這事遲早是紙包不住火,阿姐現在既然和蘇修文是夫妻,她總得一起面對。您放心地把他們叫回來吧,讓姐夫當面和池寧桦對質。只要大伯在,這事就是再鬧騰也鬧騰不到蘇家老夫人面前去。”
許氏的心一寬,又擔憂地問道:“那這樣對桦丫頭的名聲豈不好了?”
寧桐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瞬間無力吐糟,平複了情緒,對許氏說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造的孽自己擔,憑什麽要別人替她受罪?她一次又一次地去傷害侮辱別人還不知錯,就是因為大伯母一次次的包庇和縱容,還有你們一次次無底線的忍受。您還擔心她的名聲不好?人家一點不在乎,為了能進蘇家的門,她把自個的名聲利索地搭進去。那也就罷了,可受累的可是咱阿姐。有廉恥之心的人,名聲才是她的軟肋,您要擔心的是阿姐才是。”
許氏被小女兒一席話說得細思極恐,心裏不覺怨尤柳氏母女想方設法破壞自己女兒幸福的歹意來,略一思索,說道:“桐兒,你快去鎮上吧,天黑了可就犯愁了。我讓齊兒跟你一道過去,去蘇家跟你阿姐打個招呼,叫他們抽空回門一趟,只管大膽地跟她們對質。”
片刻,許氏叫來了池守齊,叮咛了他一番話,又囑咐了兩人一路小心。池守齊替池寧桐背過那一籮筐的花生,兄妹倆各帶着任務去鎮上了。
兩人趕到鎮上已經是晌午了,寧桐從袖子口掏出兩枚銅板,走到包子攤前買了四個菜包子,分出兩個給池守齊,說道:“五哥,我們吃了包子就分道啦,你去蘇家,我去大姑家,回頭我們還在這裏碰頭。”
池守齊三兩下吃光了菜包子,心滿意足地朝蘇家的方向走去,不忘扔下囑咐小心的話。池寧桐慢悠悠地吃完兩個菜包子,整理好花生,施施然地出發了。
一炷香的時間,池寧桐找到了池蘭的雜貨鋪子,把一籮筐花生遞過去,說道:“大姑,大伯讓我給您送花生過來,說是給大妞妞虎子他們當零嘴吃。”
池蘭熱情地招呼了池寧桐,卻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詢問道:“桐丫頭,告訴大姑,你心裏藏着啥事?”
池寧桐了解這位大姑膽大心細,又見她一臉誠摯,猶豫了下,把早上聽到柳氏對許氏說的話,撿了些緊要的說。池蘭越聽眉頭越皺到一處去,臉上的神情大有變化,猶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你說二丫頭回門宴那天,這二姑爺和桦丫頭可是在柴房裏碰頭的?”
池寧桐點頭,見池蘭神情有變化,疑惑地問道:“是啊,大姑,您怎麽了?”
池蘭看着池寧桐,正經地說道:“你可記得,那天大妞妞也是在柴房裏找到的。難怪那幾天,小丫頭一直盯着我的胸脯看,還上手摸了,嘴裏瘋瘋癫癫地說些怪話。我猜想,大妞妞可能看到了。”
池寧桐愣怔,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這該如何讓一個四五歲的小孩開口說出這事?說了又有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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