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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的生物鐘是雷打不動的六點零三分,至于為什麽是六點零三分而不是六點,起源于她的母上大人,她上學時候可以賴床的時限是三分鐘,多一秒就會慘遭被掀被子的恐怖襲擊,那些年冬天抖出的雞皮疙瘩都是血淚的教訓,導致現在晚起一秒鐘都會做噩夢。

多年養成的變态習慣,即便是上了大學也改不了,就算是不起床,她也會在這一刻醒過來。

她在六點零三分準時睜開了眼,入目是自己租的房子白刺啦的天花板吊頂,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醒着,因為她看見頭頂的燈光亮着,作為一個勤儉節約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哪怕她半夜夢游把燈給開開,也會夢游着再把燈給關了的,如此優良地感天動地的好傳統繼承于她老爸,那個把勤儉節約的思想灌輸給一代又一代祖國花朵的……教務主任。

至于舍友曦光,只要地球不毀滅,對方要能在六點零三分前起床把她燈打開,她就可以直播吃便便了。

更何況昨天曦光被叫回家去了,這會兒應該也不在。

她揉了揉眼,似乎聽見浴室有細微的水聲,難不成曦光真的回來了?

她用一秒否定了這個愚蠢的猜測,畢竟曦光回來也不會用她卧室的洗手間。

她租的地方對一個學生來說挺高級的,是學校邊上的公寓樓,兩室一廳,樓挺舊,但架不住地段好,深受學校需要租房做不可描述事的小情侶們喜愛,又挺整潔,光月租就三千多了,還是熟人打折後的,本來這是個合租房,因為租金太高,一直沒租出去,房主就直接送人情按單人的租金租給餘笙了。

作為一個攝影發燒友兼專欄寫手,能有個靜靜不被打擾的空間讓她修圖寫作而不被圍觀的場所,對她來說的吸引力足以讓她對抗父上勤儉節約的祖訓,花了三千的大洋租了這麽個房子,後來曦光分擔了一半的租費,和她一起住了進來,她才不覺得那麽心疼。

正這麽想着,浴室又安靜了下來,四周一片安靜,只有她的太陽穴在隐隐跳動,宿醉,這會兒腦袋都快炸裂了,幻聽了吧?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跟着曦光去參加她哥哥的洗塵宴來着,銀光俱樂部,離a大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回來的時候,都将近十二點了,她把鑰匙忘在了吃飯的地方,站在門口打電話給曦光,隆冬十二月,她在寒風裏抖動的頻率可以媲美電動小馬達了。

後來曦光回來給她送鑰匙了嗎?……想不起來了。

她只記得之前的一些片斷,她喝多了,跟人吵架來着,她這人向來慫,又或許是和事佬班長當久了,息事寧人成了刻在骨子裏的座右銘,至于為什麽吵架,她實在是記不清了,大約是酒精的作用?

果然酒壯慫人膽啊!

她很少喝醉過,酒量差,很容易斷片,她母上說她喝醉那熊樣,被人打一頓都不知道。

她經常反駁說:“我長得美,沒人舍得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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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上正經的時候會告誡她別在外面喝酒,被人占便宜都不知道。

她雖然貧,但對這事還是很謹慎的,昨天是個意外。

作為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她時刻記得母上大人的教導,清晰地記得自己昨天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拒絕了某個開超跑的小哥要送她回家的好意,自己打了車回來的。

想到這裏,她不禁為自己的自制力點了個贊。

瞧瞧,多有原則感!

曦光那丫頭身邊都是富二代富三代,一幫空虛寂寞冷每天盡情狂歡把把妹當日常娛樂活動進行的騷包青年,她得是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騷包們的糖衣炮彈下保持正常理智啊!

真不容易!

就這麽自我陶醉了會兒,她左右翻了個身,想摸手機,然後赫然發現……自己光着膀子,她猛地掀起被子看了眼,徹底裸着,連個內褲都沒穿。

餘笙:“……”wtf?

她可沒裸睡習慣!

腦子忽然閃過一些畫面,她定了定神,努力回想了片刻,總覺得似乎好像發生了什麽。

可仔細想的時候,又想不起來,操!

等她從床頭櫃摸到自己帶着卡通海綿寶寶圖案的內褲的時候,她腦子裏電光火石地閃現過某些剛剛拼命想卻沒想起來的畫面。

-把你那弱智兒童內褲自己脫掉,我都要懷疑自己侵犯未成年了!

-不,錯了,是我侵犯你……你就說,是不是我把你摁床上的?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那我躺下,你到上邊兒來?

-啧,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剛說把我摁床上的不是你?

餘笙臉唰地一下紅了。

她昨晚好像做了一個春夢?夢見自己和人……上床了!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剛剛想起來的那個片斷,那語氣,那表情,操!……姜博言!

曦光的哥哥,她從小到大最最最讨厭的人,沒有之一。

有點兒驚悚!她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在大腦的八級地震中,終于夢游似地瞥到了自己的手機,掉到了對面書櫃和牆的夾縫裏,那個角度有夠微妙的,她昨晚得是在床上七百二十度立體旋轉才能把手機給甩到那裏面去吧!

餘笙:“……”做了個春夢而已,威力這麽大?

腦子裏還是姜博言,丫夢太清晰,腹肌、寬肩窄腰、筆直的大長腿,手感很好的肌肉紋理,“嘶……”餘笙倒吸了一口氣,這絕對是個噩夢,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打算對着空氣做一套廣播體操冷靜一下,結果腿一軟跪了下來!

what?

愣了好一會兒她才龇牙咧嘴了地從床上爬起來,忽然看見自己的**,一陣哆嗦,彎腰抓了下被子,往身上裹了裹,轉瞬又“啧”了一聲,屋裏就自己,遮什麽遮?

她揉了揉頭發,吐了一口氣,喝醉一次整個人都不正常了,“以後再喝酒我就直播吃shi!”吼完一嗓子才覺得胸口氣兒順了些,跳下床去找衣服穿,就算她長得跟天仙兒似的在非洗澡狀态看自己果體也好特麽羞恥啊!

她開了衣櫃,在小抽屜裏翻了半天,發現自己都是兒童內褲,頓時心情十分煩躁,那夢還在大腦裏轉,丫還挺清晰,她似乎還記得姜博言嘲笑她海綿寶寶時候的表情,臭屁的,帶着他一貫拽上天的樣兒。

她狠狠地“呵!”了一聲,海綿寶寶怎麽了?怎麽了?

扒扒撿撿了好半天才找出來個不那麽幼稚的內褲,完了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想說自己在意個屁啊!

結果一屁股坐在床上,用光速開了手機,從某寶上買了一盒性感蕾絲內褲,那股煩躁才稍稍平複下來。

隔了一會兒,看着自己餘額少了百來塊的大洋,頓時心情更糟糕了。

她咬牙切齒地碎碎念:“姜博言你個王八蛋!”

她認識姜博言很早,就她認識的人中,如果要有一個讨厭者排行榜,他絕對數第一。

餘笙是a市土著居民,她老爸是a大附中的教務主任,老媽是個數學老師,常年擔任班主任,兩個刻板又嚴肅的夫妻檔,被高中部親切地稱為“黑白雙煞!”

而餘笙頂着教務主任女兒的頭銜,在附中幾乎是全校聞名,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出風頭的方式,因為所有人見她就像見教導主任一樣驚悚。

她是學生會會長,班級班長,播音室室長,敬愛的老師和親愛的同學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這種做得不好挨罵,做得好了得罪人所以沒人做的差事塞給她,一旦她反抗,就塞給她一句,“餘振的女兒怎麽能這麽不扛事兒呢?”,為了她老爸的光輝形象,她就只能犧牲小我為大我了。

餘笙遇見最大的的刺頭就是姜博言,他比她高兩屆,本來她和他沒交集的,但那時候餘母還是姜博言的鋼琴老師,對,她老媽鋼琴real專業,她爸經常把“不想當數學老師的老文青不是好鋼琴家”挂嘴上,成天臭嘚瑟。

那時候學校改革,餘爸爸經常出差去外校學習,家裏經常沒人,姜媽媽為了她這個小可憐能有口飯吃,經常強烈要求餘媽把餘笙也帶過去,于是餘笙就經常跟着母親去姜博言家蹭吃蹭喝。

兩個人本來互不搭理的,可後來她一不小心瞅見他日記上的秘密,從此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梁子算是結下了,他身上懷揣“氣死人不償命”的特殊技能,餘笙每次見他都恨不得把他按地板上摩擦一頓,卻又無處可下手,那些年差點兒沒把自己給憋死。

這人嘴太欠了,整天拽得跟大爺似的,後來在學校裏遇見她就給她添亂,把“不服管教”四個字都要寫臉上了,而且極盡風騷之能事。

整個人就是一大寫的“欠”!

“啧”,不能想這個,一想餘笙就想怼人。

所以她昨天一定是做了個噩夢無疑,喝醉把腦子喝抽了才會做了個和他上床的夢,打架還差不多,一個佛山無影腳送他上天。

“啾~~~嘣!”她配了個音,腦補姜博言被自己一臉踹上天的樣子,自覺非常形象,忍不住樂了。

她拿了手機點開播放器給自己放了首“小蘋果”,用神曲強行把姜博言這渣渣從大腦裏踢出去,免得影響她早上的食欲。

她套了身運動服,打算一會兒出去跑會兒步,然後去吃飯,吃完飯正好趕上上課,今天上午只有一節大課,十點半結束,下午就沒課了,好不容易有大塊的時間,她打算下課就出去市區的景區采風,拍些照片回來,大腦迅速地做着計劃,五分鐘後整個人就徹底清醒了。

從小被爸媽逼着養成的習慣雖然自己在叛逆期極度讨厭,但還是很有用的,能讓她迅速條理清晰地把一天的時間給規劃出來。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餘笙直接接起來擱在耳朵邊兒上,猜都不用猜,這個點會打電話過來的,只有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醫學狗閨蜜。

對方難得沒有瞎逼逼,簡潔高效地表達了自己的意圖,“下來,跑步,我在你樓下!”

餘笙啧啧了兩聲,“陸玥玥同志,你不是很有骨氣的寧死不流汗嗎?”怎麽吃都吃不胖星人的陸玥同志,在別人都拼命減肥的時候,她在拼命增肥,聽說好吃懶做長肉快,就打死不運動,這會兒竟然要跑步,也是稀奇。

陸玥罵了聲“滾”,很是急不可耐地催她,“快點兒,給你五分鐘時間!”

“十五分鐘,五分鐘我屎還沒拉完!你這麽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上我呢!”

“滾蛋,爸爸比白楊樹還直!沒上你的**。”

“啊,爸爸,我們堅不可摧的父女情呢?你就這麽吼我。”

陸玥原地跺跺凍僵的腳,“就你屁話多,快快快,動起來!爸爸快冷死了,你個不孝女!”

“得嘞,遵命!”

說完餘笙把手機一扔,晃蕩着去了浴室,走了兩步腿一軟差點沒再次跪下來,忍不住“啧”了聲,“我昨晚得是跑了馬拉松吧!”她默默計算了下自己喝醉之後開發新技能的可能性。

還沒算完,浴室門開了……開了!!

等她猛地沒剎住車一頭撞過去又見鬼似的退後一步擡頭的時候,一個一米八顏值賽高的帥哥就站在她臉前頭,一手扯着沒系完的領帶,很淡定地沖她點了點頭,說了聲,“早!”

而那個帥哥有個讓她深惡痛絕的名字——姜博言!

餘笙明明覺得自己清醒了的,這會兒大腦又十級混亂了,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夢中夢,還沒醒過來呢!可掐完她立馬“嗷”了一嗓子,太用力了,眼淚瞬間飚了出來。

姜博言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瘋了?”

他終于把領帶系好了,走過去從沙發縫裏扒拉出自己的手機,正好有電話進來,他接起來凝神聽了片刻,皺了皺眉,說了聲,“我馬上過去!”然後才對着餘笙說了句,“我早上要去見朋友,就不陪你吃飯了。”說完又有些遲疑地說了句,“你……要是不舒服就請個假吧!你那破專業,缺兩節課也沒什麽大礙!”

誰要你陪着吃早餐!我還怕自己消化不良呢!

請假個鬼!中文系怎麽破了?你語文太垃圾所以對文學系有偏見啊?

我舒不舒服關你屁……

啊,操,不舒服你個毛線!

餘笙內心彈幕狂開,一串一串地飄過去。

不舒服不舒服不舒服……這三個字最後霸屏一樣塞滿她腦子的時候,大腦光榮死機了,然後餘笙愣了足足三分鐘,在這三分鐘裏,姜博言摸了摸她的腦袋,發現沒發燒也沒傻,就說了聲“再見”出門了。

然後她完整地把昨夜的“春夢”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從姜博言來給他送鑰匙,她請他進來坐,然後到她吐得昏天黑地,趴在衛生間睡着,再到他進來照顧她,替她脫衣服,她會錯意,兩個人打了會兒嘴仗,最後到莫名其妙滾到床上……

回想到最後,餘笙扶着牆,“咚”地一聲撞在了浴室的門框上。

她和姜博言上床了,還是她主動的,昨夜姜博言還抗拒來着,是她把他推床上的,揶揄他,“又不要你負責,你怎麽這麽墨跡,第一次啊?”

他咬牙切齒地跟她說:“行,餘笙,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明天記住了,別說是我欺負你!”

餘笙從門框上擡起頭,然後又連撞了三下,“咚咚咚”,十分清脆,仿佛能把腦子裏的水磕幹淨似的用力。

丢臉丢到太平洋去了!

餘笙你怎麽這麽饑渴!

“完了,我完蛋了!”她給陸玥打電話的時候,開口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陸玥站在樓下的花圃邊兒上,眼睜睜地看着a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牛逼界扛把子的姜博言師兄從樓道口走出來,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袖子一邊打着電話,然後從她臉前頭走了過去,走過去的時候甚至還沖她點了點頭,說了聲,“早上好!”

陸玥夢游似的點點頭,回了句,“師兄早上好!”

然後抱着手機,看着姜博言走遠了,才壓低了聲音問了句,“你別告訴我姜博言把你睡了?”

餘笙說了句,“不是!”

陸玥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見餘笙接了句,“是我把他睡了!”

還霸王硬上弓呢!

“卧槽!”陸玥只能回她這一個詞,多一個字都無法表達她五體投地的服氣,“餘二狗,你會進入校史的,你太牛逼了,真的!”

“我現在只想狗帶!”

生無可戀.jpg

論和死對頭上床後該怎麽保持理智!

論把室友哥哥睡了該不該坦白從寬!

……

她腦子裏現在只有這些!

還有她剛剛醒來之後自言自語演戲一般的智障行為,他是聽見了吧?是吧?

餘笙抱着門框蹲下來,對着電話聽筒嚎叫,“玥玥同志,我沒臉見人了,你打我一頓吧,照腦袋來,失憶了最好!”

陸玥一個箭步沖上四樓,邊走邊紅光滿面地說,“不不不,這事兒怎麽說也是你賺了,你不能提上裙子就玩失憶啊,你個渣女!”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開坑

祝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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