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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雲旗呢?”他風塵仆仆的趕來,以為能看見雲旗,卻只看見了安清婉。
“他去做檢查了。”
“安小姐,雲旗身上的槍傷是你弄的吧。”季天一坐在沙發沙發上,身後跟着的人在聽見季雲旗去做檢查的時候就匆忙離開了。
“嗯。”這件事她沒什麽好辯駁的,只能承認,結果是好是壞,她都甘願。
“理由呢?”
“是失誤”她低下頭去,季天一與生俱來的氣場讓她不安。
“是失誤?那槍呢?槍從哪裏來的。”他問博衍,博衍不願多說。只是說了安清婉開槍打中了雲旗。
“槍…槍是我從旁邊的特警身上搶的。”她下意識的将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将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特警?”季天一說道:“你知道特警的槍如果離了身,還擅自被別人開了槍,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會剝奪…”
他的話被清婉打斷,“季局,這件事是我的責任,不關那位警察先生的事情。”
“安清婉,你明知道我不能對你做什麽,今天我如果送你進監獄。我兒子不出一個時辰就會進去陪你,都等不到第二天。”季天一氣極了,他就是沒辦法對付安清婉!
“我知道,可這件事真的不關那位特警的事。”她很焦急,事情因她而起,如果那位特警真的因為她一時沖動而替她背了黑鍋,她真的良心不安。
“離開雲旗吧。”季天一說道:“我給過你機會的。我以為我們家雲旗在你身邊會好些,可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敢開槍打傷雲旗。你留在雲旗身邊太危險了…”
“父親”門口傳來季雲旗的聲音,他坐在輪椅上慌忙的望向清婉,手邊沒有手杖,卻撐着輪椅扶手站了起來,扶着病房牆壁上的扶手緩慢的挪向清婉。“婉婉…”一只手伸手她,可清婉卻恍惚了一下,不敢伸手去握住伸向她的那只修長的手。
正在她狠不下心,手指在裙子上來回彈動着,想要伸手的時候。一只白如凝脂的纖纖玉手伸了過來,扶住季雲旗搖擺不定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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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是剛剛站在季天一旁邊的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帶着溫婉氣質。
“明湘,扶雲旗坐輪椅上。”開口說話的是季天一。
季雲旗掙紮着向清婉靠近,揮開明湘的手。明湘無奈只能靠近他,在他耳畔輕聲說道:“回輪椅上,我推你過去,你也不想讓她看到你摔倒吧。”
在清婉的角度看這姿勢很是暧昧,又因為聽不到她說了什麽。只知道季雲旗在她的安撫下,竟然真的乖乖由她扶着回去了輪椅。
清婉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掌心的紙條,那紙條早已被汗打濕,可現如今感覺起來卻帶了份涼意。
左手終究是松開了,那紙條掉地也無聲。可剛剛空下來的手心立馬就被一只大手給握住了。
“婉婉…”他坐在輪椅上,便比她矮了許多,仰頭望着她。臉上也帶着祈求。
清婉只低頭看了一眼他,便擡頭望向眼前推着季雲旗過來的女子。
“你好”那女子伸出手來:“我叫明湘。”
清婉的左手被季雲旗握着,伸出右手輕握了一下:“安清婉。”
“聽過”明湘笑笑,這名字,她聽過那麽多遍,如今總算是見到了本人。
确實美的不可方物,她想,安清婉的美麗不落俗氣,是仙氣飄飄的美麗。
确實是應了那句詩: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感覺到雲旗盯着她倆握手時的不悅眼神,明湘說道:“雲旗就勞煩安小姐照顧一下,我去詢問一下醫生具體的情況。”
她的話聽得清婉很不舒服,可又無從辯駁,只能應下說:“好,明小姐快去吧。”
季天一本欲和季雲旗說幾句話,可一向他開口。季雲旗就陰下臉來。
不想也知道,他這模樣顯然是聽見了自己和安清婉的談話,季天一嘆了口氣,搖搖頭離開了。
病房門一關上,他就輕輕搖動着清婉的手:“婉婉…我父親的話,你…”你不要當真,我恨不得你天天留在我身邊,哪裏也不去。
可他尚未明确表達自己的話,就被清婉打斷了:“做什麽檢查了?吃過飯了嗎?”
“做了腦部的CT”季雲旗怔愣了一下,還是對着清婉的話接下去:“還沒吃飯。”
清婉不願提起那話,繞過輪椅推着他進了內室:“腦部CT?怎麽還要做腦部的檢查?”
“沒…沒什麽…”他的話磕磕絆絆:“只是…例行檢查。”
“哦”清婉的心思全在剛剛和季天一的對話,以及那個突然出現的明湘身上,所以對季雲旗的話也沒有提出質疑。
後來,當季雲旗時而失明的時候,清婉才想起這次季雲旗話語裏的不對勁。
可那有什麽用呢,她已經錯過了季雲旗那麽多,多這一樁不多,少這一樁不少。
這話,是後來明湘安慰她時說的話,可清婉那時就在想,這話究竟是安慰還是利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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