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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季雲旗站在窗前目送着清婉離開,看着她上了計程車,他才安下心來。
“嚴明,之前安排你去查的事情怎麽樣了。”季雲旗的身上披着風衣,立在窗前,看着格外孤寂。
“查到了,季總。安清和已經于紀家繼承人的身份兩年前回歸紀家了。”嚴明說道。
“繼承人?”
“是的,聽消息說,安清和是現今當家人紀聞凡和其妻子洪懿的親生子。他當初是被小三柳映香偷偷丢了的,進了福利院,然後被安家領養了。”
“紀家這一輩的人不是挺多的,怎麽輪得到安清和一回去就是以繼承人的身份?”
“說是安清和生母洪懿的娘家給紀聞凡施壓了。而紀聞凡自知虧欠安清和太多,在确認了親子鑒定證書之後就答應了。”嚴明将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了季雲旗:“報告裏詳細些,等會兒我發你郵箱裏給你。”
“嗯。”季雲旗正要挂電話,卻被嚴明叫住了:“季總。”
“怎麽說?”
“紀家在A省黑白兩道都很有勢力。”他頓了頓:“但是目前,這種勢力有慢慢往遠城發展的趨勢。”
季雲旗卻輕笑了一下:“我了解了,婉婉在這,安清和不會去A省的。”
挂了電話,季雲旗這才感覺到冷意,現今的安清和早已與三年前不同了。他的身後有整個紀家做後盾,他只怕贏不過,争不過。
清婉回到家時,安家父母正在吃飯。
“小婉,你回來啦。季雲旗他…沒事吧。”安清和回來說了季雲旗受傷的事,只是刻意隐瞞了是清婉開槍的事情,怕安家父母擔心。
“沒事了。”她整整一夜沒睡,困的不行,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可環顧了四周,清和并不在:“清和呢?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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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一回來就躲進房間裏了,看樣子情緒不高。”安母想起清和回來時候略帶苦澀的臉色,:“要不你回房的時候去看看他,他聽你的話,叫他下來吃飯啊。”
“知道了。”清婉本就是要去他房間看看的,在病房一回身就發現他不在了,就想着他肯定生氣了。
還沒有到他的房門口,就聽見他的聲音:“我說了我現在不能回去!”
“清和”清婉推開門:“在打電話?”刻意壓低了聲音,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示意他。
他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走。把手機放在唇邊,輕聲說了句:“下次再說吧。”
直到他挂了電話,拄着手杖想要向她走來,她才大踏步的上前,攙扶住他:“和誰打電話,發這麽大的火。”
他渾身僵硬了一下,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沒誰,生意上的事。”
“如果覺得累就不要幹了,我們安家養你還是養的起的。”她面帶微微笑意,擡頭望他,想是帶着小撒嬌。
坐在床邊,安清和像是累極了,将頭埋進她的頸窩,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腰際:“小婉,還是你養我吧。”
清婉也擡手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開玩笑道:“好啊,就我的存款,我們天天吃方便面,還能活個幾年。”
“才不會,我會讓你過上最好的生活。”清和卻突然間很嚴肅。
“好,我知道了,我們清和啊對我最好了。”氣氛很輕松,清婉說話也都很随意。
有些事,你的理智在抗拒,可你的內心卻在迎合。
他卻靠在她的頸窩,悶聲傳來了一句:“可你對他那麽好。”在病房裏清婉擁抱季雲旗的畫面一直在他的腦海裏來回播放。
“你說什麽?”
“沒什麽。”話音剛落,清和側過臉在清婉的臉頰旁輕點了一下。動作輕柔的。
清婉卻恍惚了一下,雙頰微微泛紅,“我回房間了。”
不是責怪,是逃避。清和也笑了,或許他潤物細無聲的做法讓她微微不抗拒了吧。
清婉突然又去而複返,紅着張臉,躲在門後:“媽叫你下樓吃飯。”
清和看着她的樣子不禁好笑,語氣裏帶着微微笑意:“知道了,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回應他的是遠遠而來的聲音。
隔天,清婉去醫院的時候還是帶了些小米粥,雖然他昨天喝這個吐了,可她詢問過醫生,目前他只能喝這個。
推開病房門,裏面卻沒有人。拿起櫃子上的紙條,護士就進來了:“安小姐,來找季先生?他剛剛去做檢查了。”
“我知道了。”她笑笑,揚了揚手上的紙條。
護士也了然,說道:“安小姐真是好福氣,季先生到哪兒去都要記挂着你。”
清婉連忙擺手,解釋道:“我們不是…”
“您啊,就別不好意思了,您昨天剛離開病房,季先生就在窗前站了半個多小時呢。”
清婉無話可說,她是知道季雲旗的心思的。低頭望向紙條:婉婉,我去做檢查了,等我,馬上回來。
蒼勁有力的字體,是他的字跡,她認識。可她知道這字寫得有些匆忙,因為署名的字跡龍飛鳳舞的。怕是他等到最後一刻才離開的。
有些茫然無措的一個人坐在空蕩的病房裏,握緊了手中的紙條和臨出門清和交給她的傘。
“安小姐。”是季天一的聲音,一聽到這聲音,清婉就止不住的起雞皮疙瘩。
“季局”她慌張的起身,帶倒了清和遞給她的傘,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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