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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清婉掙紮着起身換上了自己衣服離開了醫院。

我相信你，一如你那樣愛我。

重症監護室裏湧進來了許多人，醫生護士親屬。因為季雲旗醒過來了。

“雲旗，你醒啦”明湘站在床前，輕聲說道，帶着愉悅。

雲旗睜開眼，第一時間尋找着清婉。良久，又閉了眼，原本就不該有幻想。

見他沒有提起清婉，明湘也不會不識趣的提起。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醫生詢問道。

只見雲旗閉着眼輕搖了搖頭，也看出了他不願被叨擾，醫生護士們就都先離開了。只剩下季博衍和明湘留了下來。

“父親這幾日在法國開會，抽不了空回來。你手術的事情我告訴他了，過幾天應該回來了。”季博衍上前一步，兄長的情感不向深邃不外露。

雲旗點點頭，似是累極了，微微側過頭去。季博衍看出了他不願再被打擾，“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局裏了。”

這幾日，因為雲旗手術這事，他耽誤了許多文件都還沒有審核簽署。

“是我自己不争氣吐血暈倒的，不怪她。”哥哥在不在他是不不知道的，可明湘是在的，如果…他也不願這事牽扯到清婉。

季博衍頓了頓步伐，還是點頭應道：“我知道，沒有跟父親提起過。”

雲旗這才安心側過頭去，陷入沉睡。一醒來就應付了這麽多人，感覺自己的腦裏一直在嗡嗡作響。

這邊，清婉病房早已收拾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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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這裏的病人呢？”常源攔住一個護士詢問道。

“病人？你是說安小姐吧。剛才辦了出院手續離開了。”

“離開了？”常源反問道，清和不過去了一趟骨科，被主任醫師叮囑一定要做一次針灸而已，清婉姐就出院了？

“是啊”

常源還沒有聽清護士的話，拔腿就跑，但願小婉姐不會出什麽事情。

清和從門診樓回住院樓，在住院樓門口碰見的常源。

看着跑的氣喘籲籲的常源追問道：“怎麽回事？”

“小婉姐，小婉姐她…她出院了”常源跑的透不過氣來，一句話斷斷續續的，聽的清和急死了。

“出院了？去哪兒了？”清和焦急的追問道，千萬不要出事，不然他真的一輩子都不能原諒他自己。

“不知道，我還在找。”

“電話呢，打不通嗎？”清和拿出手機，想要給清婉打電話。常源壓下他的手機：“打不通，我這一路上都在打。”

清和撥出電話，那邊傳來的機械女聲一下子冷了他的心。可心裏執念莫名，一邊繼續重播着，一邊叮囑常源道：“這樣，我先回家看看，你去通知弟兄們出去找，快”

“好，我馬上去”常源點頭應道，看了看清和的腿，帶上擔憂看着他。

“我沒事，你快去”清和拍拍常源的肩，示意他安心。

常源已經跑出去好遠了，清和這才緩緩挪過身去，針灸之後整條腿都麻麻的，一觸碰地面都猶如針紮一般的疼痛。

每每走動一步，臉色都要蒼白一分。即使車子離住院樓僅僅只有一百米的距離，可當司機攙扶他的時候，還是觸碰到了他後背濕漉漉的一片。

清和坐上車，整個人後靠在椅背上，整個臉色慘白，渾身濕漉漉的，連額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沉重呼吸着，示意緩解腿部傳來的疼痛感。

司機被他的樣子吓到，詢問道：“要不要進醫院去？”

“不用，回家”他中氣有力的聲音帶上了當權者的堅決，與他現在這一幅病态的模樣絲毫不符。

車裏開動，氣力有些恢複，他這才顫顫巍巍的西裝內口袋裏拿出醫生剛剛開的藥片，拿了兩片塞進嘴裏，苦澀至極的藥片就這麽生生的吞咽下去。

閉了眼後靠在椅背上休息，手裏緊握着手機，将手機鈴聲調到最大，他最怕在清婉找他的時候，讓她失望而歸。

醫生的話響在耳邊：“你這腿，治好是不可能呢。更何況現今還有惡化的可能性。今天的針灸是一定要做的，做完之後三十分鐘之內不要走路了，不然不僅效果不好，對骨頭又會是一擊重創的。”

所以他一路上坐在輪椅來到住院樓前，卻還是被清婉的消息激的硬生生站起來，忍受着刺骨的疼痛。

家裏空蕩蕩的，連安家父母都不在，據說是去A省開會了。所以清婉受傷的消息，他也沒有告訴他們。

“小婉小婉”他拄着手杖，一間間房間的尋找，可還是沒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清和尋了一圈又回到客廳，左思右想還是不能坐在這裏等，越是等，時間越漫長，那些不好的想法就像生了根的小苗一樣，撥不去，長的快。

他撐着茶幾站起來，搖搖頭揮去額前落下的汗。可汗水卻滴進了他的眼，刺疼的緊。

腳下被茶幾一絆，摔倒在茶幾于沙發之間的小過道中。額頭被沙發角狠狠的磕了一下，疼的他不禁閉上了眼，輕呼出聲。

再次冷靜下來，睜開眼時，眼前确實一片漆黑。

可他卻不慌，只是伸手在地上探了探，摸到了手杖，依着手杖顫顫巍巍的坐起來。

又在茶幾上一點一點的摸索着，摸到手機的時候他的嘴角勾了勾。

在手機上摸索了幾下，對着手機說出常源的名字，便将手機置于耳邊：“常源，小婉找到了嗎？”

常源那邊聽上去有些嘈雜：“還沒有”

“如果找到她，帶她回醫院，別帶她回家。”別回家，看見我這幅狼狽模樣，這樣小婉會無法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