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棋語-8

吳安雅今天去出差了，場勘之後又陪新人去選婚紗挑禮服，新娘雖好說話，但選擇障礙，一條裙子樣式可以從A到B到C再轉到BADE的回圈，猶豫不決。新郎各種都好，都好看，反而把人給惹火了，兩人差點當場吵起來，後來吳安雅細細地幫新娘分析了各件禮服的重點跟優勢，好歹，安撫了兩個祖宗，順利把禮服解決。

在這之間，花雲牧給了她一條訊息，讓她晚上來試新菜，吳安雅抽空回了個電話跟他約好時間。

她在婚紗店，看着時間差不多，送客戶離開後，沒甚麽事就下了班，去店裏的路上，她倒是有想要不要給李麟一個電話，但今天是花雲牧約的，她可不想造成對方多想。萬一要是誤會兩人有甚麽，她可得跳黃河了。

李麟那天回去後，到隔天上班，甚至隔兩日的今天，都沒特別跟她說甚麽感想。總之就像泥流如海般無聲無息的，這事吳安雅倒也不會多問。反正該她知道的時候，她就會知道了。

今天到店裏的時間早，而且正好飯點，幾乎是滿座了。

花雲牧在吧臺忙，看見是她推門進來，還分神招了手，指了一個吧臺的空位。吳安雅走了過去，店員小倩走了過來，把預約的牌子拿掉，為她倒了杯水，狀似不經意地問她：“雅子姊，你今天怎麽一個人？”

“嗯？”

“七夕那天跟你來的那位？”

“喔~他我同事，特別來吃你們家點心的。”

“喔喔，”小倩不知怎地精神了起來，雙眼發光，“那，他有沒有女朋友？”

“......”20出頭的女大生，元氣滿滿，滿臉期望的看着她，吳安雅還真有些舍不得讓她失望，想了想，最終她還是含蓄地說，“是單身，可......你們性別不同。”

小倩聽到着裏表情凝滞了一下，肩膀垮了下來，嘆了口長氣，“為什麽帥哥不是死會就是彎男，唔，世界真是太殘酷了。”

吳安雅安慰的說，“你還年輕，緣分到了總是會有的。”

她又嘆了嘆，“年輕？我媽都等着我畢業就安排相親了，唉，好煩喔，要是能像雅子姊或芸姊這樣自由自在就好了。”

“......”總覺得省略了‘一把年紀’啊。

她又安慰了一下對方，小倩擺擺手就自顧自地去忙起別的事了。吳安雅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倒也沒閑着，拿起平板有一點沒一點的處理一些小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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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坐着，長發側綁，穿着一件V領的雪紡襯衫，又搭着一件尼龍深色緊身長褲，長度正好露出雪白的腳踝，踩着一雙高跟鞋，看起來纖細、俐落，安靜處理公事的模樣又增添了一抹知性。

不多時，卻是有人假借名義找她搭讪，吳安雅淡然地告訴對方自己在等女朋友，那人聽了一時錯愕，又因為她冷然不願搭理而讪讪離去。

這個小插曲吳安雅沒放在心上，倒是花雲牧走過來時說了一聲，“不喜歡的話，下次再有這事就叫我。”

她揚了揚唇，“好。”

“今天怎沒看見你同事？”他問。

“李麟嗎？你約我的，怕你誤會，我就沒找他了。”

“喔，我還以為你會找他，看來是我誤會了。”花雲牧回答。

吳安雅眨了眨眼，“我能問問是哪種誤會嗎？”

“誤會你們是一對喽。”對方直接了當地回答。

“剛才小倩也這樣說，”她笑了起來，“看來七夕果真有加成效果。”

然後她又進一步解釋，“李麟就是我同事，他是個彎的。”

“喔？”花雲牧聽了挑眉，頓了頓，眯起了眼，懷疑地開口詢問，“你是故意帶他來的？”

“我說是的話，你會不會揍我？”吳安雅笑問。

花雲牧勾着一雙丹鳳眼，風情萬種的斜睇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說，“長相的話，确實是我的菜。”

吳安雅搔了搔臉頰，為難的說道：“可他沒告訴我感想啊。”

花雲牧哼的笑了一聲，“那我來告訴你好了。”

他轉頭拿了店裏的電話，又從抽屜中翻出名片，直接就撥了李麟的手機，應當響不到兩聲就接了，就聽花雲牧說：“李先生，我們今晚有試菜的活動，要不要過來試試？不過，有洋蔥......可以，你方便時間為主......先這樣，掰。”

“唔，印象中，他今天好像加班吧？”吳安雅說道。

“大概吧，他說得忙到8點左右，還問我方不方便等他。”

“有洋蔥？是故意的？”

“是啊，”花雲牧勾着唇，“挺有趣的不是嗎？”

“是挺有趣，”她擡杠的說：“那洋蔥得多放點。”

“可不是。”對方轉身離開前，附和回應了她。

花雲牧只是去內場端食物出來，向吳安雅解說這次預計出的新菜色，一共五道，每份份量都不大，但花樣豐富，一輪吃下來肯定是飽的。

吳安雅安靜的聽着，每道吃下來，又回複了感想，讨論了一番，正事就解決了，花雲牧又有閑暇調果汁給她喝。

他一邊把果汁推到她面前，天外飛來一筆地随口說道，“說起來，我還以為那天李麟偷拍的是你呢。”

吳安雅原本要拿杯子，聞言一愣，“偷拍？”

“你沒注意？”随即又不在意的說，“也是，角度是有些刁鑽，側對我們說話的方向，正常人沒注意到也不算甚麽。”

她看對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前刑警的眼力。”

花雲牧若有所思，“回想起來，他有些微表情是挺有意思的。”又笑着對她說：“回頭試試他，再跟你說。”

看着花雲牧彷佛得到甚麽新玩具一樣開心的樣子，吳安雅不禁有些同情起李麟，花小貓可是很會玩的。

想了想，她笑了起來，“也挺好的，我還沒見過李李吃鼈，我會期待的。”

正說話間，開門的鈴聲就響了，說人人到，李麟難得有些狼狽的樣子，他看見了他們倆就迳直走了過來，“呼，小雅也在？我還以為只有我呢。”

“失望了？”花雲牧挑了眉，李麟聞言一愣，旋即回神過來，露出一個燦爛迷人的笑容，“怎麽會，我只是開心雲牧約我來罷了。”

花雲牧對于對方的稱呼從店長直接跳上了名字的作為挑了挑眉，一聲不吭轉頭走進廚房。

“試菜。”吳安雅接話。

李麟僵了僵沒好氣看她，“所以能不拆臺嗎？”

她指了指他的額頭，“你浏海亂了。”

對方聞言愣了一下，匆忙地站起來說了一句，“就說我去廁所。”

吳安雅看他風風火火的背影，勾着唇角，又轉回視線，正巧見花雲牧端着托盤走出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對方的背影，把托盤的東西擺上吧臺，倒是沒說甚麽，只是開了一個新的話題，之後李麟回來，他們的話題就繞着新菜跟公事走。

要散場前，李麟又開始了，“小雅，你就不知道，我小弟就是個小壞蛋，跟他下棋，都被他電的慘慘的，也不想想哥對他多好，每次都說讓我，呸，讓我還能把我的棋都吃光。”

“呵，你這是要說你弟的棋藝好，還是要說你的棋藝差？”

“啧，幹嘛這樣，我就想幫他找個能陪他下棋的嘛，你會下棋嗎？我弟現在閑着沒事都自己跟自己下棋，想想多可憐啊。”

“你小弟要是有你這張臉，多的是人要陪他下棋。”花雲牧接話。

“嘿嘿，我可以當作你誇我帥嗎？”李麟咧着嘴問。

“你怎麽沒喝就醉了？”吳安雅問。

“呵呵。”花雲牧高深莫測。

李麟被打擊的蔫了，咕哝：“你們都太壞了。”

吳安雅不知怎地就回複了李麟最初的那個問題，“我會下棋。但是，很久沒玩了，以前倒是會跟前男友玩，可現在總是會想起他問過我的問題，我就覺得，沒辦法玩了。”

兩個人聽她這麽回答，倒是都收起了玩心，最後是花雲牧問了一句，“他問你甚麽問題？”

吳安雅的聲音不緊不慢，像是懷想，又像是放不下的現在，她說：“他問我：‘你這是下棋呢？還是下情？’”然後她看着李麟嚴肅又直接地說：“你小弟，肯定也不會喜歡一個放不下別人的人吧？看在我們朋友一場，這話題就這樣吧。如何？”

李麟蠕動唇角像是想說甚麽，然而最終也只是嘆了嘆，說了聲：“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李李：這不是哥不幫忙刷好感，奈何你前女友拒絕的直球太狠。

老李：你再說一次。

李李：不是哥不幫忙？

老李：後一句。

李李：拒絕的直球太狠？

老李：說清楚點。

李李：......前女友？

老李：啧，好刺耳。

李李：......重點為什麽不擺在刷好感？

老李：刷不刷，好感總在那裏，這叫自信。

李李：這叫你給她留了太多陰影，白癡。

老李：......

淵：沒毛病，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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