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算了!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馬文才迅速的把白玉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枕着,他的上身越過了白玉從溪中單手掬起了一捧清水,他盡量将右手五指緊閉, 這樣一來能避免清水從自己指縫間快速流失,随即他将剩餘的藥粉倒了一半在自己手中, 藥粉遇水則融,看着自己掌心的清水滴落的迅速,馬文才連忙将白玉扶了起來, 用空餘的手緊扣着白玉的下颌,迫使其張口。他幾乎是單手抵在白玉的下唇上,然後再往其口中緩緩地将藥水盡數倒進的。

白玉此時的嘴唇早已泛白幹涸, 上方還有着些許血漬, 溪水清涼,盡管尚在昏迷中, 可卻也是下意識的吞咽着, 并未見其抵觸。看着白玉這個樣子,馬文才心中好歹松了一大口氣。

萬幸姑姑還能将水咽下...

地上還有些許藥粉, 白玉失血過多又一路奔波,如今身體早已缺水嚴重,馬文才手中的清水畢竟有限, 根本無法滿足她目前的需要,感受不到有水繼續流入口中,白玉下意識的舔了舔唇角。

馬文才的右手還抵在白玉的下唇上,白玉的舌尖一掃,直接劃過了他的掌腹,因着他手上還有些許水漬,白玉感受到此,下意識的便允.吸了一下。

掌腹上一瞬間的柔軟劃過,随即是輕輕地允.吸,馬文才看着自己身前含.着自己掌腹的某處鮮紅,他的身子一下便僵硬了起來。

這仿佛就像是一陣酥麻一瞬間爬上了他的心房,由外及裏,他的大半個身子現如今都置于這種感覺中,馬文才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深了一深。

他猛地将自己的手從白玉的唇間抽了出來,顧不得去糾結那種感覺,知道白玉缺水,他連忙又從溪間捧起了一捧水,将藥粉盡數倒進之後,這一次,馬文才下手的力道稍稍比之之前重了兩分,他心有慌張,因此手下的動作也有些打顫。等到白玉咳嗽了兩下,他才發覺不知不覺間手中的清水并未有多少灌進了白玉的口中。

其中大部分已經沿着白玉的唇角流了下去。

馬文才自知自己做的欠佳,于是想也未想的便打算給其擦拭一二,他迅速的緊了緊自己的袖口替白玉擦着沿途的水漬,他的目光自然也随着自己的手先是走過了白玉修長的玉頸,又劃過了其分明的鎖骨,再往下,便陷入了一片溝壑...

這一下,原先被其刻意避之不看的場景便一下映入了他的眼簾——

一抹白玉繡花堇色肚兜,花蕊前是高高凸起的一團綿柔,上方微微有些起伏,他捏着袖口的手一抖,連忙将目光移了開來。

該死!

他怎麽能冒犯姑姑!

“唔..”藥粉入口,白玉看起來很快便會蘇醒過來。她發出一身沉吟,一下驚醒了一側萬分自責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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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心知現今情況不明,再加上此處雖然僻靜,難免不會有人過來,姑姑此時衣衫不整,被人看見恐難說清,他此間縱使再自責,也需得容後再說,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馬府衆人才是!

他迅速的将白玉的傷口包紮了一番,然後盡量避着白玉的傷口将衣裳穿了回去,做完這些,馬文才看了看周遭的環境,想了想還是将白玉再次背到了自己背上。

朝着小路走,這裏是墓園的後山,若是沒有意外,肯定是能走出去的。

“姑姑,我們不會有事的,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他朝着前方走了不消片刻,白玉的鼻息就濃重了起來,隐約間還有些發熱,馬文才知道這定是祁大夫的秘藥發揮了作用,估計白玉用不了多久便會醒來,于是他一邊走着,一邊時不時的對自己背上之人說幾句話。

二人此間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馬文才自然不知自己這邊實則是走錯了方向,他起初若是朝着另一側走去,不多時肯定能到墓園那側,但現如今他離墓園越來越遠,好在的是,他比較“幸運”,看着前方的一所青磚小院,馬文才眼中一下有了光芒。

“姑姑,前方有人,我馬上便讓人救你!”

他托了托白玉有些微微下墜的身子,又吸了一口氣,這邊三步做兩步,幾下便來到了小院門前。

小院還有些嶄新,想來才修建不久,這處較為偏僻,也不知是何人在此定居,現如今大白天還關着門,馬文才有一瞬間懷疑院中究竟有人與否。

考慮到白玉的傷勢不能再拖,馬文才沒的選擇,他将白玉小心的從背上放了下來單手将其圈住,這邊才開始重重的敲起了房門。

“咚咚咚!!!”

“誰呀~”幾乎是馬文才敲門的同時,院中便響起了一聲詢問,

馬文才敲門的動作一滞,眼裏劃過一絲狐疑,白玉在其懷裏動了一動,他稍稍斂了斂神色,道:“在下是這邊前來祭祖的行人,路上遇到了劫匪和家奴失散,現在在下和家姐受了重傷,欲勞煩此處主人一二,酬勞稍後奉上,可否行個方便?”

他這一番話說完,屋中之人便安靜了片刻,待馬文才以為他們不欲接待的時候,随着“咯吱”一聲,對方卻又緩緩打開了屋門。

門後露出了一個嬌小的身影,門房只開了些許,但不難看出對方應該并不是此間的主人。

以馬文才的身份,縱使有求于人,也不會對一個婢女卑躬屈膝。他僅僅對其點了點頭,神色間帶着一絲冷冽,這副模樣,倒是讓開門的人愣了愣。

挽青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觀其現下雖然狼狽,可身上的衣料皆非凡品,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可以穿的,對方懷中抱着一個女子,滿身的血色,雖說看不清模樣,但挽青也能看清其确實是受傷頗重的。想來此人就是适才這人說的家姐了。

她将門稍稍掩上了幾分,對着屋檐下站着的某人搖了搖頭,待觀自家主子緩緩地點了點頭朝着屋中走去的時候,她這才敢再次将屋門打了開來。

為了白玉可以及時救治,從頭到尾,馬文才難得的将脾氣掩了下去。

“公子,您別見怪,此處是我家小姐剛買下的別院,聽聞你們遇見了劫匪,我們這才小心了些,我家少爺今日出了家門,想來晚些才會回來,既然你們不是壞人,那就請進吧。”

挽青将屋門徹底打開,确定屋外無人,這才上前一步,欲幫着馬文才攙扶一二。

“不用勞煩姑娘,姑娘給我姐弟二人先安排一間房屋便可。”馬文才避開了挽青伸出的雙手,自己将白玉往身前帶了一帶。

挽青對于馬文才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看對方的身份,想來也是非富即貴的,不要她幫忙,她還省得。

“好,這位公子,請這邊來。”她對着馬文才福了福身子,微微行了一個世家禮,這才帶着他們二人朝着一側的小屋走去。

馬文才餘光一瞥,沒有說話。

主屋內,一雙杏眼看清了院中二人的模樣之後,手中的秀娟瞬間便被其揉成了一團。

.....

這座小院,主人其實并未打算長居,因此買的是三進三出的小院。兩側是客房,正中是主屋,主屋後面則是後院。

挽青的話,其中有大半都是真的。

這座宅子,确實是她的主子才買不久的,遲遲未曾開門,也确實怕遇見歹人,現在這座宅子因着她們目前做的事,其實并未留下多少奴仆,廚房中有一個老婦負責膳食,後院門房是一個啞夫看着院門。今日是因着小姐雅興,她們才在前院中呆着作畫,因此馬文才此間敲門,她才這麽快的回答了出來。

不過,考慮到院中并無壯年男子,為了“安全”着想,挽青并未透露這個情況,反而杜撰了一個少爺出來。

馬文才對其自然沒有過多的想法,他小心的将白玉放在了床上,看着白玉略顯蒼白痛色的臉色,他轉身從自己腰間解下了佩戴多年的雲龍玉佩,并道:“這位姑娘,家姐受傷嚴重,此物乃上好藍田玉,現下勞煩你家主子可否派人在附近尋一位大夫過來,順便給前方墓園處守院的老伯去信一二,就說他找的親眷在此,讓他帶人速速帶人過來。”

手中是觸感極佳的良玉,挽青甚至都沒看清馬文才是怎麽做到的,總之一眨眼的功夫,她的手中便多了一塊玉佩。“這..這奴婢也做不了主,請這位公子稍等片刻,奴婢此間去請示了主子再來回話。”她愣了愣神,卻很快反應了過來,此間不待馬文才再說,她便匆忙的跑了出去。

馬文才的玉佩被挽青一道拿走,馬文才也不甚在意,擺脫了神秘人,這會兒至少暫時是安全的,只要找到了馬府的人...

“嗯~”床上的白玉發出了一聲呻.吟,馬文才幾步回到了床邊,“姑姑,你怎麽了?”

他看着白玉面露痛色,心下十分焦急,白玉的大腦意識現在已經有些混亂,祁大夫的藥,本是猛藥。一旦服用,會迅速刺激身體的機能,如果用現代的話來說,這就和興奮劑有些相似。此藥在緊要關頭可以強行提起人的精神,讓人不會在昏迷中輕易的去了。可這藥的後果也是嚴重的,人的精神本有定律,強行催動相當于拆西牆補東牆,牆的本身實則并未補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無異于是以命補命。若非到了緊要關頭,祁大夫一點也不希望有人用此藥吊命。

當然,至今為止,并未有人親自嘗試過此藥,祁大夫之前制藥時只拿過一只白兔試藥,白兔最終被撿回了一條命,具體的後續祁大夫還在觀察,之所以給了馬文才這個未成品,那也算是一次意外,此處暫且不提。

馬文才看着白玉滿頭大汗,實在是不忍,他四下一顧,實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東西,于是馬文才不得不再次用自己的袖口給白玉擦拭一二。

“不..不要..我要回去!不可以..”白玉的腦中現在就像是擠滿了的東西,撐着她十分的疼痛,她此時的大腦就像是要爆炸一般,頭痛欲裂,自己這輩子也如走馬觀花一般的劃過。

“姑姑,你在說什麽?”馬文才在一側清楚地聽着白玉沒頭沒尾的呢喃,擔心是對方何處不舒服,遂忍不住湊近了一些開口詢問道。

“!!!”白玉恰恰在這個時候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的一雙秀目睜得極大,馬文才與之隔得極盡,一時之間,四目相對,彼此的呼吸掃在對方的臉上,有些微癢,馬文才喜大于驚,連忙樂道:“姑姑你醒了?!”

“....”白玉沒有回答,她一動不動的繼續盯着馬文才瞧着,眼裏全是陌生。

馬文才被白玉的眼神給弄得有些心裏發寒。

白玉此時的眼神,全然不見素日裏和他相處時的柔和,也不見待見外人時的冷清,深入眼底的陌生,不帶一絲感情,他在她的眼中,就仿佛是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好在白玉的眼神并未維持多久,不消片刻,她眼裏便漸漸有了轉色,随即卻是又暈了過去。

“姑..”

“公子,我家主子已經派人去找尋郎中和您說的守墓人了,知道您的親人受了傷,這邊又吩咐奴婢拿來了一些止血的傷藥和衣裳。”挽青在馬文才開口的當頭又再次從外方走了進來,這一次,她的手中還端着一個托盤,上方有着幹淨的絲布,小巧的藥瓶以及兩套換洗的衣物。

待其将托盤利索的放在了桌上之後,她轉過了身子小心的請示道:“這位小姐受傷如此嚴重,公子可需要奴婢幫其換件衣裳?”

馬文才迅速将神色斂好,他看了眼放在桌上托盤上的衣裳,緩緩開口道:“在下先謝過此處主人相助,如今家姐傷重不易移動,還是等大夫過來後再說吧。”

對方不欲讓自己觸碰傷者,挽青也識趣,見此微微福了福身,這個話題便被揭了過去。“如此,那奴婢先去備下一些午膳,公子有需要直接喚一聲便可,我家主子近來身體不适,因此不便見客,還望公子海涵。”

“無礙,承蒙相救,無以為報,日後必當上門重謝。”

“公子客氣了。”

“不過,在下還未曾請教主人名諱?不知...”馬文才看似正常的詢問道。

“我家主子姓蕭。”挽青莞爾一笑,說了這個,也不再多言,再次福了福身之後,便退了下去。

馬文才并非是個多言的人,尤其在外人面前,他和挽青一番客套,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此間挽青一走,他便從床邊走到了桌前,拿着桌上的衣物查看了一番。

果然...

和他猜的不就不離十!

主屋內

一錦衣女子專心的逗弄着盒中的小東西,她頭間的發飾很是簡單,可處處又顯着華貴,十指紅寇,襯着玉手格外修長。挽青看着自家主子這樣子,以為其太過專心手中之物未曾發現自己,這邊剛欲開口提醒一二,卻聞對方緩緩開口道:“怎麽?他不要你碰那女子?”

“小姐如何得知?”挽青有些意外,她這還沒說,自家小姐怎麽又未蔔先知了?

“哼!”好你個馬文才,第一次算計你逃了,這一次追殺你還是逃了,現在自投羅網,我倒要看看,你還要怎麽逃!“去,按我之前的吩咐做!”錦衣女子将手中的竹簽猛地按到了桌上,只見其神色一斂,原先還算柔和的臉龐頓時就有些狠厲起來....

她就不信,這一次,你還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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