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黃金為君門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某眠在這個美好的驚蟄日,開坑動土了~這次還是架空宮鬥文,大概是一個心機女和一個忠犬男的故事~三月份爆肝忙碌,這篇文可以說是生于憂患了,咬手手哭求大家點個收藏~!
外邊料必是下雨了吧。
污黑的磚縫中先是透出些微的濕氣,而後便淅淅瀝瀝地往裏滲水。偌大的監牢原只有三盞豆燈,此刻忽有風吹來,滅了兩盞,只剩下最後一星孤光倚着土牆,飄飄蕩蕩。
他轉頭望向那風的來處,是通往獄門口的土石階。階上的門大敞開着,黃沙禦史周興按着門,點頭哈腰地延請着後邊的一個人。
隔了很遠的距離,半躺在茅草堆上的他微微眯了眼,隐約瞧見一襲寬大的黑鬥篷,頭上罩着的黑色風帽披落了一半,露出一頭長發。
竟是個女人。
那長發柔軟,有三兩绺落在頰邊,于黑暗中隐約襯出那小巧而潔白的臉容。然而更多的他便看不清楚了。周興擎一盞燈在前,那女人輕移小步在後,極緩又極輕,似是立意絕不驚動這死寂地下的任何一人。但他卻聽見在她身後風雨大作,在深深夜裏呼嘯來去,就如這世上的疾風驟雨全都是她引入來的一般。
周興領着她在每一間囚室前走過。她一個個地打量囚室中的人,多數已經睡着了,少數醒來的,只是睜着眼茫然地回視着她。她沒有表情。
她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本是躺着,看見地上的影子,便擡眉瞥了她一眼。
後來他反複地想過,自己為何要去瞥她這一眼?也許只是好奇,想看看她的容貌;也許只是被燈火照映下的本能反應;也許只是門外的風聲雨聲太吵了……
這是個年不過十四五的少女。她的肌膚極白,迎着燈火,幾乎能照見那纖細薄膜之下顫動的血管;微尖的下颌稍稍擡起,是一個既端莊又不至于傲慢的絕佳的弧度。燈火影影綽綽地穿入她的發絲,在她那雙窅黑的眸子裏投下幽深的影。
他們的視線只相交了一瞬,他就立刻收回了目光。他已看出這是一位門第很高的千金,舉手投足都透露出與他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裏的上乘教養,自己本來絕不該擡頭看她的。
他複壓低了頭,只希望對方不要注意到自己。
少女卻好像微微笑了一笑。俄而,他聽見她問周興:“他叫什麽名字?”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卻非常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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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興陪笑道:“這個叫刍,是從小生養此間的官奴。”
少女微微皺眉,又微微笑了,“這算什麽名字。”
周興不說話了。見少女仍停在此處不走,當即對牢門裏的男人道:“你,快起來,連禮數都不省得麽!”
他低着頭,慢慢地站了起來。少女看着牆面上的陰影,輕輕笑道:“他很高大。”
周興忙道:“他是胡人嘛,徒有武力而已。”
少女笑道:“開門。”
周興頓了聲,摸索着鑰匙打開了囚室的門,走進來,拉扯了他一下,又湊到他耳邊道:“你小子命好!”
他尚沒有明白過來,便聽見少女道:“你,跟我走。”
她的聲音仍然是那麽輕柔婉轉,其中卻好像自帶了不可抗拒的迫力。
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周興走出了囚室的門,少女卻也沒有多看他一眼,便走在了前頭。三人一路沉默地上了臺階,出了牢門,風雨一下子就灌入了他的耳朵裏,轟隆隆地作響。
一駕馬車正等候在雨中。
少女跟周興低聲說了幾句話,周興便不住地行着禮退回了牢獄中去。一時間,風雨黑暗之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少女回過頭,對他笑了一笑,“刍,嗯?”
他點點頭。
“誰給你取的這名字?”她柔聲問。
他想了想,“過去的獄丞。”
少女笑了,“他是将你當牛羊來養。我不會這樣養你,所以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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