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禍事

晚上,三人用過晚飯,常和大師溜達到竹林裏散步去了。

石榴洗完碗正坐在窗前數星星。在一旁看劍譜的明遠望着石榴光潔白嫩的小耳垂,一時恍了神。

只見他想了想,放下了書本跑回了自己屋裏。

“明遠明遠,你去幹嘛?”石榴聽得動靜好奇的問道。

“我去拿點東西。”明遠應着,不一會兒就拿好東西從他房裏回來了。

“你把手伸出來。”明遠道。

“什麽呀,神秘兮兮的的。”石榴說着乖乖的伸出了手掌。

明遠把什麽東西放進了她的手掌中,石榴打開手掌一看,居然是一對石榴花的耳墜子。

“明遠明遠,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這對墜子?”石榴驚喜道,拿起墜子美滋滋的在耳垂上戴了起來。

石榴晃晃腦袋,墜子也跟着搖晃起來,在燭光下閃着柔光。

明遠瞧着石榴開心的模樣,也好心情道,“昨日下山去買米,我見這墜子好看,就買來跟你那手鏈配對了。”

“明遠明遠,你真好。”石榴笑的杏眼彎彎。

明遠瞧着石榴搖頭晃腦的小模樣,忍不住湊身向前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親完之後,明遠臉頰泛紅,清澈的眸子裏多了些水潤的瞧着石榴。

她會是粉面含春還是含羞帶怯?又或是羞惱?明遠忐忑的等待着石榴的反應。

只見石榴摸了摸臉頰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歪着腦袋一臉坦蕩的看着明遠笑眯眯道,“小時候爹爹就是這麽親我的。”

明遠期待的眼神一滞,好一陣心塞。

她這是壓根沒往男女之情上面想啊,虧得整天說自己是她相公呢。

明遠心裏不是滋味兒的想着,石榴這迷糊丫頭可把自己坑慘了。

石榴則是歪着腦袋苦思,自己腦子裏怎的突然出現爹爹的記憶了呢?

第二天一早,明遠渾身濕漉漉的從竹屋後面回來了。

石榴難得早起一次,在窗戶裏瞧見之後,趴在窗邊揉着眼驚奇道,“明遠明遠,你身上怎麽濕啦?”

這時常和大師從窗前走過悠悠道,“昨天溺水太丢人,他今個兒一大早就去河裏學游泳了。”邊說還邊捋着胡子搖搖腦袋感慨道,“哎呀,這年輕就是好啊,知道上進。”

“我……”明遠見自己被戳穿,面上一紅急忙回了自己房間道,“我換身衣裳。”

石榴看的噗嗤一笑,他這是害羞了呀。

三人正和和美美的吃着早飯呢,靜雲寺的鐘聲突然沉重的響了起來。

石榴數了數,一共是三聲。

常和大師和明遠一愣,面色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這時從竹林裏突然匆匆來了幾個小僧。

只見他們面色沉痛,來到常和大師和明遠面前雙手合十悲聲道,“濟度住持圓寂了。”

“住持圓寂了?”明遠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他一向身體甚好,怎的……”

“唉,大概是天氣炎熱的緣故,前日濟度住持去河邊納涼,卻不慎跌入水中啊。”小僧擦着眼淚道。

“住持是溺水而亡?”明遠問道。

“是啊,清涼河下游彌勒廟的慧覺師叔發現的。”小僧回答。

“阿彌陀佛,”一向在石榴和明遠面前如頑童似的常和大師臉龐肅穆了起來,只見他悲嘆道,“濟度師兄一向畏水,此番溺水仙去,不可不謂生死有命啊。”

衆僧抹着眼淚點點頭。

濟度住持圓寂後,靜雲寺裏忙亂了起來。

一日,常和大師從大雄寶殿為濟度住持的遺體超度完回來,他在園子裏來回踱步一直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吃飯時常和大師盯着桌上的蒜蓉裙帶菜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問明遠道,“那日你溺水時,鼻口可有泥沙灌入?”

明遠一愣,想了想道,“那日河水嗆入鼻腔口腔,很是難受,水中的泥沙想必也是灌入了鼻口之中的。”

“大師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了?”石榴奇怪,若是關心明遠吧,這日子隔得也忒久點了吧?

只見常和大師聽了明遠的回答之後放下了碗筷,他搖搖頭道,“沒有泥沙。”

說完,飯也不吃便鎖着眉邁着步子回房去了。

留下石榴和明遠盯着桌上的蒜蓉裙帶菜一頭霧水。

自從那天之後,常和大師就常常一臉嚴肅的思索着些什麽,還經常莫名失蹤。

焚燒完濟度住持的遺體,待過了七日之後,新一輪的住持大選就開始了。

各個廟裏的大師禪師都有資格候選。按資歷來講,常和大師最有可能成為下一屆住持,然而他過慣了閑散清靜的日子,主動放棄了候選資格。

伴随着新一屆住持的大選,小僧的受戒儀式也将同時進行。

明遠自從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就日日為這個日子的來臨精心準備着。

七月十五,中元鬼節。

這天晚上,常和大師又不見了人影。

石榴在園子裏看月亮,看的煩了,她叫屋裏的明遠道,“明遠明遠,你出來陪我玩會兒嘛。”

“我在看經書。”明遠答道。

“明遠明遠,”石榴托着腮不停的喊道,“明遠明遠。”

明遠不堪其擾,一手拿着經書,一手端着紋燭走了出來,他将紋燭往桌上一放,坐在石榴身邊仍是眼睛不離書本。

石榴不滿的撅起嘴巴,她一把扯過明遠的經書道,“明遠明遠,你不受戒了好不好啊?”

石榴期待的眨巴着杏眼,長睫毛撲閃撲閃的。

明遠一怔,有些猶豫,但還是拿過經書道,“不受戒怎麽能成為師父那樣德高望重的大師。”

“那就不當大師,”石榴搖着明遠的手臂道,“好不好呀明遠,你不要當和尚了,嗯?”

“我……”明遠抽回了手臂垂眸道,“我還是想受戒。”

“可是受了戒就是真和尚,就不能有娘子了呀!”石榴急道。

“我本來就沒有娘子啊。”明遠呆呆的如實道。

“你……”石榴悲憤的你了半天沒說出話來。一開始她腦子裏全是完了完了,自己要去剃了頭發當小尼姑了!這會兒的腦子又全是完了完了明遠不認自己這個媳婦兒了!

石榴癟着嘴巴兩眼含淚委屈道,“哼,我要改嫁,我要去找鐘道士,讓他重新給我算個好人家!”

說完就抹着眼淚蹭蹭蹭跑回自己屋裏去了。

明遠意識到石榴是真生氣了,慌忙放下經書正要追過去。

這時從外面回來的常和大師叫住了他。

“明遠,你過來,”常和大師朝他招招手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明遠看看石榴緊閉的房門,又看看常和大師面色凝重的樣子,默默走到師父旁邊問道,“師父,什麽問題?”

只見常和大師捋着胡子突然問道,“你看過《大般涅盤經》嗎?”

“沒有啊。”明遠摸摸腦袋答道,師父怎的想起問這個來了?

“那你知道《大般涅盤經》裏寫了些什麽嗎?”常和大師又問道。

明遠更奇怪了,“弟子并未看過《大般涅盤經》,怎的會知道裏面寫了些什麽?只聽師父說過裏面似乎記載了些博奧的內功心法。”明遠道。

常和大師贊同的點點頭喃喃道,“是啊,沒看過怎麽會知道裏面的內容呢?他是怎麽知道的呢?”

“師父,您在說什麽呀?”明遠聽不懂了。

“沒什麽。”只見常和大師一擺手,冥思苦想的邁着步子進了屋。

臨關門前他突然轉過身對明遠道,“明天去跟大雄寶殿的師叔們報備一下,為師決定參加下一任的住持候選了。”

“是,師父。”明遠應下,卻又摸摸腦袋,師父不是一向嫌當住持太過煩心嗎?怎的又改主意了?

管不了這麽許多,明遠想着得快去安撫一下鬧情緒的石榴。

然而一回頭發現,就在和師父說話的間隙,石榴房裏已經熄了燈了。

明遠只好收了經卷,嘆口氣自己也回房去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