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危機
他拉回了被石榴香唇帶跑的思緒,皺眉問道,“石榴,如海師叔死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哪裏很奇怪?”
“奇怪?他死的本來就很奇怪啊,沒想到智宣禪師出手那麽巧,一拳就把他打死了。”
石榴道。
“不止這些,你有沒有覺得,如海師叔死前似乎想說些什麽,可是還沒說完就被智宣師叔打斷了。”
明遠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石榴皺眉想着,她盯着明遠的手臂突然道,“還有個地方很奇怪!”
“什麽地方?”
只見石榴一伸手思索道,“手臂很奇怪,方向不對!”
“手臂?”明遠一怔。
石榴站起來道,“對,手臂不對。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只是沒甚在意。如海禪師死的時候,費力的扭了扭手臂,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在指着什麽東西讓人去看一樣。”
“你還記得他指的方向嗎?”明遠急忙問着,他心裏漸漸浮出了一個人。
“這會兒的想不起來了,”石榴喪氣的捶捶腦袋。
不過過了一會兒她又道,“如果到了當時那個密室裏的話,或許能想起來。”
“好。”明遠一拍桌子道,“我們今晚就去。”
當天晚上,二人偷偷摸摸的來到了觀音廟的正殿前。
只見房門上貼着兩個大大的官府封條。
明遠上去揭了封條,帶着石榴就進了屋去。
屋裏一片漆黑,看來被官府封了之後,這正殿就無人來過了。
明遠爬到了香案前的佛像上面,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接着就在佛像上面拍拍打打起來。
“明遠,你在幹什麽?”
石榴不解,之前她落入密室的時候是昏迷狀态,自然不知這是機關所在。
還不待明遠回答,石榴只見随着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眼前的地板陷了下去。
石榴心裏一驚。明遠已經從佛像上跳了下來。
“走。”明遠牽着石榴的手走入了密道之中。
二人點燃了密室裏的蠟燭,四周逐漸亮了起來。
只見這裏不複往日紅羅金幔的奢靡樣子,煙灰落了一地,蜘蛛網也結起了不少。
明遠讓石榴站在當時的位置上。
“你好好想想,如海師叔指的方向是哪兒?”
明遠靜靜的站到一旁讓石榴想着。
石榴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伸手指着南方的那面牆道,“如海禪師的手臂是向着那個方向的。”
說完她篤定的點了點頭。
“好。”明遠一點頭,走到南面的牆邊仔仔細細的看着。
只見這兒除了牆上挂着的幾件女人的肚兜之外,并無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明遠在牆壁上敲敲打打,也沒有什麽暗道機關。
明遠沖石榴搖了搖頭。
“你确定是這兒嗎?”
石榴見明遠什麽都沒找到,也皺着眉奇怪道,“他手臂指的地方明明是這兒啊……”
石榴戳了戳腦袋。
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了謝令君跟她說過的話,要注意一切細節。
石榴一拍腦袋,“對,如海禪師手臂是指向南方的,可是他的食指,對,他的食指指向的卻是東南方向!”
“東南方向?”明遠拿着火折子尋了過去。
只見東南方向空無一物,明遠不禁有些失望。
他在牆壁上敲敲打打,突然感覺有一塊石板發出的聲音似乎不太一樣。
明遠蹲下看着,只見這塊石板周圍有些縫隙。
明遠伸出兩只手費力的将這塊石板抽了出來,只見裏面藏着一本賬本。
果然有東西。
石榴見狀急忙走了過去。
二人翻開賬本一看,只見裏面記載了些不堪入目的內容。
什麽哪年哪月哪日,哪家夫人芳齡幾何來這觀音廟求子,被如海迷暈弄到密室裏來玩/弄玷污等等。
石榴越看越氣,扯過賬本就将它扔到了地上。
賬本飛出去打翻了一根蠟燭。
只見蠟淚滴到了賬本末頁之上,轉眼功夫,在賬本末頁原本空白的紙張上就出現了幾行墨跡。
明遠看到一驚,急忙将賬本撿了起來。
浮現出的墨跡寫道:
觀音一廟,宇堂雖小,香火不斷,五髒俱全。
得智宣師兄提點資助,建此密室一間。恣意行樂,快活無數,自不必言表。
然智宣此人心機頗深,抱負又大,言語中時有盜取鎮寺佛經以增強自身修為之意,且觊觎住持之位良久。
待他接任,恐生事變,遂今日将密室一事記錄于案,若日後遭他反咬,宜當留證據以求自保。
附簽署契約三張。
明遠看完之後在賬本裏翻翻找找,只見在紙張的夾縫中果然裹着三張帶着紅手印的契約。
一張為智宣所借給如海的銀兩記錄,一張為智宣為挖通地道所找的工匠記錄,一張為智宣高價提供給如海迷香的記錄。
通通都有着如海和智宣兩人本人的簽字及手印。
明遠握緊了手中的賬本。
他知道師父為什麽會慘死了。
也知道玄林和□□為什麽會被師父的軟骨針殺死了。
智宣這是一石二鳥。他想借經書被盜和小僧慘死的事件,一舉除掉如海師叔和師父兩人。除掉如海是怕他的事跡敗露,除掉師父是因為他想當主持。只不過當時他的計謀沒有完全得逞,師父僥幸逃過一劫。
難怪當日在大雄寶殿他借石榴攪場子之名極力主張住持之選擇日再進行,原來他還是想尋機除掉師父以求自己能順利當選住持。
确實,除了師父之後,最有資歷成為住持的就是智宣了。
智宣主管金佛廟,金佛廟正好在清涼河的上游,濟度住持的屍體在下游被發現,難保不是從上游流下來的。況且能接近濟度住持的人,無非是這幾位師叔。
師父怕是一早就看透了真相,不然怎的又會突然要參加住持大選?
難怪師父當時說,他怎麽知道《大般涅槃經》裏寫了什麽,這個他,指的可不就是智宣師叔嗎?
明遠想起來了,如海師叔死的時候,智宣分明說過,這《大般涅槃經》裏有閉氣養精的功夫。
試想如果不是他偷得了經書,他又怎會知道這裏面寫了些什麽?
然而不管師父選不選擇說出真相,智宣是一定要師父死的。
明遠明白了,他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石榴雖是個白字大王,可“智宣”這二字她在寺裏常見,還是認識的。
只見她看着三張契約皺眉道,“這事果然是跟智宣禪師有關嗎?”
明遠沉重的點了點頭,他閉上眼睛似受了打擊似的倚靠在牆上疲憊道,“有關,全部都有關。”
“全部都有關?”石榴驚詫。
明遠喃喃道,“師父的死,住持的死,玄林的死,□□的死,如海師叔的死,經書被盜,密室的存在,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有關。”
“什麽?”石榴覺得脖子涼飕飕的,“你是說,殺人兇手是智宣禪師?”她抓着了重點。
明遠捏着賬本點了點頭。
他很茫然,自己一向敬重的師叔,怎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惡行?
這靜雲寺裏,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佛門淨地要一心念佛,而這念佛之人到底念的是什麽?
明遠無力的想着,腦子裏亂糟糟的。
“我們快離開這兒吧。”
石榴知道真相後只覺得周遭很不安全,她上前拉起了明遠。
明遠跟在石榴身後走着,二人很快出了密室,
到達正殿房內之後,二人正要出去,這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只見智宣禪師推門走了進來。三人相見,俱是一驚。
智宣禪師板起臉龐盯着明遠道,“你們二人來此處作甚?這女娃娃怎的還未下山!”
明遠急忙将手裏的賬本和那三張契約往身後一藏,“師叔怎的也來了此處?”
明遠又道,“石榴和師父感情也頗深,想送他老人家一程再走。”
智宣禪師懷疑的盯着明遠手上的動作,只見他思索了一會兒,突然面色緩和了起來。
他上前拍拍明遠的肩膀道,“感情深是好事,那就讓她再留幾日吧。師叔看這正殿的封條被撕開了,以為有賊人闖入呢。畢竟常和師兄剛死,寺裏的安全還是要加強才是。”
說完他又直勾勾看着明遠的眼睛道,“你們二人在此有沒有什麽發現?”
石榴心裏一陣發毛。她不由得後退了半步。
明遠握住石榴的手對智宣道,“我們也是誤打誤撞闖進了這裏,哪裏有什麽發現。”
智宣禪師眯起眼睛道,“這就好這就好,這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快回去吧。”
“師叔也早些休息。”
明遠說完行了一個禮,牽着石榴的手出了觀音廟。
二人心跳的砰砰作響,直出了一身冷汗。
“智宣禪師是不是發現什麽了?”石榴憂心的問着。她總覺得今天晚上的智宣禪師不太對頭。
明遠沉思了一會兒道,“還是要早做準備。”
“什麽準備?”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兩日靜雲寺裏忙着給常和大師超度佛經,畢竟天氣炎熱,屍體擱不住,需要盡快焚燒。
這天下午,石榴和明遠二人去大雄寶殿告別常和大師的遺體回來,突然發現竹屋被弄的一片狼藉。
屋裏的東西都被扔到了外面的地上,像是有人在胡亂翻找什麽東西一樣。
明遠趕忙跑到自己房裏一看,藏在床鋪下面的賬本和三張契約果然都不見了。
“他果然來了嗎?”
石榴憂心的望着眼前的狼藉,“咱們該怎麽辦?”
“原想等安安心心的送走師父他老人家再将此事說出,現在恐怕是等不了了。”
明遠從懷裏又拿出三張契約和一張沾了蠟淚的紙張說道。
原來先前從觀音廟回來,明遠就擔心智宣禪師看出來了什麽破綻,會來竹屋搜這證據。
于是叫着石榴兩人一起連夜做了一份假的,并将賬本最末頁扯了下來和三張真的契約藏在了自己身上。
“好,咱們就當着靜雲寺所有師僧的面揭穿他的真面目,再通知謝姐姐,将他扭送官府!”石榴義憤填膺的說道。
正當明遠握緊了拳頭想要回答之時,竹林裏一陣喧吵。
二人回頭,只見智宣禪師帶領着一衆師僧怒氣沖沖的趕到竹屋來了。
“将明遠這個靜雲寺的叛徒和那個女娃娃一同抓起來!”智宣禪師帶着怒氣沖身旁的幾個小僧說道。
小僧上前就要抓住他倆。
明遠護着石榴後退兩步,皺眉道,“師叔此舉是什麽意思?不知明遠怎的就成了靜雲寺的叛徒了?”
“是啊,智宣師弟,你确定是明遠和這女娃娃嗎?”
雪正禪師在一旁一邊擦汗一邊焦心的問道。這事情亂的他都捋不清了。
“就是這個欺師滅祖的孽障!”
智宣禪師沉起臉龐痛心切齒道,“就是他,和那個女娃娃一起,殺了常和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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