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逍遙孤島
冷無求給我們指了方向後,便步伐緩緩的走到他那間天字一號的屋子裏去了,一次也沒回過頭。
我們按照他的指示,一路往東南方向走,俨掌門恐怕已經憋了很久,終于問出口:“離凡,我該為了南華和蒼生向你道一聲謝的,只是,有些話不得不問,這四方境界的百轉千回,你似乎清楚的很……”
楚離凡淡淡看了他一眼,卻還是那句話:“師兄,前塵往事久遠,來龍去脈,記不清了。”
“那寧四娘是誰呢?繡顏真的是被她捉了去嗎?她會不會傷害繡顏?”我擔心繡顏更多一些,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楚上仙卻只答了我一個,僅兩字:“不會。”
我還未等追問,白澤便攔住了我,輕聲說:“上仙說沒事,就是沒事,你安心。”我只得癟癟嘴,安靜的走下去。
那冷神仙說了,找到逍遙島,便能找到寧四娘,至于寧四娘的來歷,他從未關心過,也不清楚,只知道寧四娘和他一樣,也守着一方境界的碎片,因而,這逍遙島是一定要去的。只是,他還有顧慮,那寧四娘極少出手,這回抓了我們的人,定是有些警告的意味在裏面,且那逍遙島甚是奢靡淫~亂,若我等不能守住本心,不如就此放棄原路返回的好,免的東西拿不到,人救不出,還搭上自己的一世英名。
奢靡淫~亂,我想着冷神仙說的這四個字,又對照了一下兩邊的景致,身後是蔥郁的來路,面前是飛流直下的瀑布,底下,是湍急的河,只有墜下瀑布,通過這河水渡到遠處那片汪洋,才能尋到那小島。哪來的奢靡?哪來的淫~亂?分明只有我顫巍巍的小心肝啊……
在這四方之境,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內力能支撐到抵達小島,也沒人敢輕易使用法術。正當左右為難之際,俨掌門竟不知從何處喚來了幾只步雲鳥,他不愧為一派之主,竟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召喚來這麽多坐騎到異界來,想必這複靈珠對他也是相當重要的吧。
那些潔白驕傲的大鳥如天外來客穩穩當當的落在我們身後的空地上,我還是有幾分顧慮的,楚離凡卻已經提了我的衣領選了一只同乘,自打做了那麽個光怪陸離毫無根據的夢,我總是不自覺的就會疏遠他一點,此刻他偏偏那麽近,呼吸時吐的氣均勻的噴灑在我的後頸,擾人煩心。步雲鳥穿梭在山澗,景色別致,視野也開闊起來,我竟一時間萌生了一個念頭,其實不學本領也沒什麽不好的,做一個平凡人,生老病死,一生短暫,苦惱也短暫,若是能夠這樣逍遙自在,也值得了。這樣一想,我看着底下錯綜的田野和河流已經到盡頭,再向前,便是那片神秘的汪洋,分神間,已經張牙舞爪的坐不穩了。
楚上仙及時的扶正了我要滑落的身子,長手理所當然的伸到我腰前,往後一緊,我便離他更近了,近到已經緊緊挨在了一起,可他的手卻絲毫沒有收回去的意思,我就那樣老老實實的僵直着身體,再不敢胡亂動彈。
我的顧慮果然還是應驗了。
步雲鳥是靈物,進入到這四方之境,也是要遭反噬的。
行至海上的時候,它們的速度便慢了下來,才盤旋到小島上空,竟全部默契的跌落下來,摔在水邊的沙土上,啪嗒啪嗒的巨響。楚上仙及時拎着我一躍落地,我看着它們在地上嗚咽發抖,卻是驚慌失措到連難過都來不及。
它們沒一會兒就死了,死在一個從未來過的他鄉,措手不及。我知道,要是不将它們埋了,用不了多久,它們便會被冰冷的浪一下一下的抽帶到水裏,沉入深海,那裏漆黑寒冷,怎會是好歸宿?我執意将它們埋葬好再繼續走。
俨掌門提醒我不要誤了找回繡顏的時機,我想或許更加令他心急的,是那複靈珠才對,遂沒有理會,持着我的小彎刀一下一下的刨坑。白澤在一邊幫忙,他們靈獸當屬同類吧,他雖然一言不發,我想他是多少能了解我此刻的傷感的。挖了幾下,魯南和魯北也來幫忙,不知是俨掌門的授意,還是他們也覺得我太耽誤事情,沙土和泥水弄髒了他們的刀和寶劍,我有些抱歉,他們卻并沒有在意。從始至終,華鳳倒是難得的沒有說尖酸刻薄的風涼話,只是抱着肩膀在一旁安靜的吹海風,這叫我意外的很。
楚上仙一直沒有阻止我,只是可能後來俨掌門的臉色實在不太好看了,他才念了個咒,将坑挖好。我看着他算得上是慘白的臉色,有些愧疚,一直以來,我除了拖他的後腿,真是再沒做成過一件事。
冷神仙說的奢靡淫~亂,我原以為他是誇張了,待我們穿過岸邊的層層樹林,進到島民的居住地,這裏,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該是世上最繁華的一處城了,我想。
入眼的盡是雕梁畫棟,車水馬龍,人們悠閑自在,肆意享樂,可這裏,卻并不是世外桃源。靡靡之音和濃郁的脂粉氣充斥了整個小島,女子皆衣着袒露,一步一招搖,男子眼中均是貪得無厭,欲壑難填,就連當街的匾額,也大都仿照凡間的歌舞場,溫柔鄉,隐約還能聽見裏面不能入耳的聲響,處處都是銷金窟,果真應了那“奢靡淫~亂”。這是一片,巨大的風花雪月之地啊。
那寧四娘守在這樣一處地方,趣味當真是與衆不同。
這裏不會有普滿說的人牙子吧,可得小心點,繡顏還沒找到,千萬不能被抓進去。我心一哆嗦,身後竟圍過來一條白布巾,嚴實的遮住了我的臉。
楚上仙真是個風雅的神仙,哪有男子在身上帶帕子的……我看着自己尚且幹癟的身板,想着他真是多慮了。我活了近百年,多少也通曉些人事,要說需要遮掩一下的,也該是華鳳。她正是生在好年華,身段玲珑有致,一張臉孔也是水靈靈的,我卻是看上去尚未及笄的模樣,比較之下,不,無須比較,實在沒什麽可比之處。
華鳳想來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有些擔憂的摸摸臉頰,在裙擺選了一處,用力一撕,想扯下一塊布條,不想,紋絲未動。魯北倒是大方,在自己外袍上扯下一塊布,遞給了她,也是好心。哪知道華鳳竟說人家,男人的東西又髒又臭的,她才不要。魯北就那麽尴尬的舉着那塊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魯南沒有弟弟那個好脾氣,又怎會讓兄弟受那份氣,見華鳳還在和自己的裙擺較勁兒,一刀劈下去,那精致的衣裙應聲下來整齊的一條。華鳳雖心有不滿,總歸是如願以償的遮住了那張俏臉。
越往這城的深處去,就越是靡亂。楚上仙倒是一直目不斜視面不改色,他那個清心寡欲的性子也是有些好處的,這些對他來說恐怕就像天邊的浮雲一般寡淡吧。俨掌門大概是同我們這些小輩一起遭遇這些,不免的有些尴尬,時不時便刻意的咳嗽一聲,清一清喉嚨,以作掩飾。白澤倒時一直不避嫌的觀察着每一處,到後來竟然大大方方的啧啧稱奇,我才想到,大概對于他們神獸界來說,人在床~笫之歡房~中之樂上下的功夫實在是嘆為觀止。
俨掌門交代,萬不得已時,可以背一背南華門規,用以分散注意,千萬不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擾亂心神。
無論是為了繡顏還是碎片,那寧四娘是一定要找到的,她已經知曉我們的到來,卻遲遲不肯現身,我們也只得分頭尋找。
我還是被楚上仙帶着,和白澤在一起,俨掌門這回沒有派來魯北做幫手,也不知是這情形叫他分神,忘記了,還是他已經信任了這個師弟。
我想那寧四娘一定是在這城裏最好的一座房子裏,冷神仙不也是給自己弄了個上等包間住着。我說出了我的想法,楚上仙也覺得有些道理,于是,我們就進了這城南的明香閣,一座最為顯眼的,規模不容小觑的……青樓。
這裏生意好的不得了,載歌載舞,熱鬧非凡,大門口卻連個門童也沒有,一時間沒人招待我們,倒也行了方便了。
我們偷偷摸到樓上,一般身份特殊之人都喜歡居住在頂層,以示身份矜貴。楚上仙和白澤走在前面,我悄悄跟在最後,不想一個拐彎,便跟丢了這兩個人。長廊裏數十個房間,我身後的這一個卻牢牢的吸引了我的注意。那等茍且之事,我也只是聽過,沒有親眼見過,這會兒,被那聲響吸引了去,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兩眼,這一看,竟厚顏無恥的看呆了。
裏間那女子,着了件火紅妖豔的外袍,是只單單着了那麽件外袍,裏邊若隐若現着光潔細膩的皮膚,一颦一笑搖曳生姿,那男子的手已經爬上她露在外面那節細白水嫩的小腿上,想必是魂都被勾去了……
我一看,心裏一會兒一個怎是這樣的啊,一會兒又一個原來是這樣的呀…… 那、那那不是講述陰陽同~修那本書裏面畫的……縱然我自認為臉皮不薄,初次見到這等香~豔場面,也不禁臉頰滾燙,吞了一口口水,随後腳跟一軟,便堆在地上。
門裏的人聽到了聲響,定是被掃了大好興致,不耐的喝了一聲:“誰!”
我被這麽一吓,沒出息的爬也爬不起來,匆忙間,突然被從後面捂住嘴拖進了一個拐角——楚上仙眼中少有的生出一絲憂慮來,蹙眉看着我,我也就那麽半張着嘴驚魂未定的望着他,鼻下一熱,一小溜血就滴在他的長袍上,迅速的暈染開,耀武揚威的嘲笑着我的沒用,還沒看到什麽,竟沒出息的流起鼻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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