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逍遙孤島
我随手一抹,手背上全是血,臉上一定也抹開了一片,布巾不知道是何時脫落的,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脖子上。不知道楚上仙出趟遠門究竟帶了多少帕子,這會兒又從懷裏掏出一塊白布巾來,折成一個角,在我臉上一下一下擦着,不成想,越擦越流,越流越擦……不怪我,我心智不堅,剛看了不該看的,再看到他這張好看到超凡脫俗的臉,胡思亂想之際,難免失控。
他索性不擦了,将帕子塞到我手裏,冰涼的手掌覆上後頸,冰的我一個激靈,果然,不一會兒就不流了。我卻想到方才看到的場景,不知為何,渾身上下熱得不行,燥的不行,唯獨挨着那手的地方涼的舒服。他見我好了,要收回手去,我不自覺的往後一找,重新挨着貼了上去。
楚上仙明顯動作一滞,我發覺越矩,趕緊離開那只擾亂心神的手,垂頭坐好。他倒沒有訓誡什麽,只是幫我重新系好白布巾,交代:“戴好了,別再掉了。”還沒等我說什麽,長廊那頭忽然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男兩女嬉笑打鬧着朝這邊走過來,他順勢傾身過來擋住我,一只手撐在身側壓着我的手,一只膝蓋單膝着地壓着我的膝蓋,臉也離得那麽近,蹙着眉垂着睫,我就這麽被逼在角落裏,他每次的一呼一吸我都要抖兩下眼皮。卻聽見他語氣平靜,連個抑揚頓挫都沒有的說:“男~歡女愛,有什麽可好奇的。”
你活了幾千年沒見過?搞不好都做了個遍呢,當然不好奇了。我瞪了他半天,許是擋着半張臉的緣故,沒什麽震懾力,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不知道仙界的人是不是這樣,我們神界的孩子,即便不會法術,也比凡人看得遠聽得真,身後的屋子裏突然不應景的說起情話來,那肉麻程度,我真切的看見,連楚上仙都聽得眼珠動了一下。我想起夢見被他捏住手拖進懷裏的場景,那樣真切生動,難辨是夢是醒,鬼使神差的往前挪了挪,啄了他一口,鼻子撞在他的鼻梁骨上撞得生疼,非常賞臉的沒有重新流血出來。
他竟只是擡眸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千年冰霜臉毫無破綻。腳步聲越來越近,交談的內容也下~流起來,我真是不知道擁有異于常人的聽覺是好事還是壞事了。那三人自拐角閃出來那一剎那,我的後腦勺卻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了起來,只聽經過的人嘻嘻的笑了兩聲,小聲耳語:“瞧,還真是急不可耐……”楚上仙的臉驀然在眼前放大,隔着布巾,也能感覺到那一小片濡濕……他,他他,他親我……
腦袋裏“嗡”的一下,我耳鳴了。
持續的蜂鳴聲,我只能隐約聽見很小的一點聲音,他問我:“還好奇麽?不就是這樣的滋味,何至于一直惦念着。”
我點點頭,呆愣片刻,馬上狠狠的搖頭,又呆愣片刻,拐角處傳來兩聲很輕的咳嗽,是白澤的聲音,問:“那個,我可以出來了麽?”
楚上仙若無其事的起身,順手一提,我也被拎了起來,立馬規矩站好,不敢看他更不敢看白澤,臉像着了火。正慶幸着,還好有個帕子擋住了臉,他收手時卻随手給解了下來,一本正經的說:“濕了,不能用了。”
我的頭更低了……
“上仙,四處都找了,沒有。”白澤正色道。
楚離凡點點頭,背過手去走在前面,說:“走吧,看來不在這。”
他異常平靜,想來,修為高深之人,人格也是深不可測的,我想。
直到天黑,我們将城南的所有巷子,所有宅院找了個遍,卻依舊沒有線索。到入口處與俨掌門彙合才知道,他們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
“難道,我們現在這處逍遙島也是假的?”華鳳問。
俨掌門搖搖頭,說:“這裏與青雲山的虛幻之境不同,我已試探過,此處的島民皆是普通百姓,除了……除了荒~淫了些,并無不妥。”
“師父。”魯南上前來,說:“弟子想到一處,不知可否前去一看。”
俨掌門眼睛一亮,欣然應允,道:“你且帶路。”
沒想到,魯南将我們帶回了剛上島的那處林子,揮舞着大刀挖了起來。待他挖好了好大的一個坑,在裏面使勁兒跺了跺腳,又趴在裏面用刀柄砸了好幾個地方,聽了好半天,肯定的對我們說:“這下面,一定是空的,之前在這裏埋那些步雲鳥的時候,我就發覺有些不對勁,起初以為是因為太靠岸邊,底下有岩石的斷層,現在我們在樹林裏,底下依然是空的,我猜這下面,必然有一個巨大的空間。”
“那入口在何處?我們又該如何下到這底下?”白澤問。
一直未置一詞的楚離凡這時突然說了兩個字:“海裏。”
“啊!”同時響起兩聲驚呼,一個是白澤,另一個,是華鳳。白澤是不習水性,我知道的,至于華鳳,是壓根兒不想下去。
最終的結果是,楚上仙用結界将他二人籠罩在裏面,我們一同下的水,可水下的局面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我們所有人閉氣的功力根本不足以支撐找到入口,不得不全部進到那結界裏,然後,果真被我們找到了個不得了的東西。
白澤說:“還多虧了你執意要埋那幾只鳥,不然,我們恐怕怎樣也想不到,這島的下面,竟還有另一番天地。”
我笑笑,沒說話。行善舉倒不是為了收獲什麽,只是有些事必須要做,良心才過得去罷了。
楚上仙再沒有對我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我想,那對我來說是驚心動魄,可對他而言,或許只是一個動作罷了。他連水仙女都看不上,更不用說我這樣一無是處。
我們眼前的,是一面類似巨大拼圖的圖騰銅門,看上去便是重的推不動的,魯南和魯北一面一個上去試了試,還真是打不開,而那拼圖,一定就是開門的機關了。所有人面面相觑,從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種結果,那些圖是打亂了順序的,錯綜複雜,毫無頭緒。我見楚上仙面無血色,額角已經滲出薄汗來,想必也撐不了多一會兒了,于是說:“不如先上岸去,這圖……我有些印象。”
不只是直覺還是錯覺,我感覺所有目光都朝我看過來,俨掌門更甚,眼睛裏快要射出箭來。唯獨楚上仙點點頭,說:“好。”
我們一同往水面浮上去,我回頭又看了一眼那扇大門,那應該是一個地圖,其中有幾個畫着小山的格子,我格外眼熟。有次修羅不知怎麽惹惱了始元,始元氣急竟刺了他一劍,他在蓮花池邊洗傷口的時候,我看見了,從他的胸前一直蔓延到後背,彎彎扭扭暗黑色的紋路。他說,那是魔域的地圖,太陰聖君死了之後,他身上就有了的,洗不去,割肉削骨都不行,就像是一種自行認主的誓約。我當時還多看了兩眼那副圖,心想那麽大一片圖案,割肉削骨,他還真是勇氣可嘉。
第二次下海,楚上仙只帶了我一個人去開那機關,他的手上系了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着個鈴铛,只要門開了,一扯繩子,他們在岸上便能得知情況。只是,我已經對着這大門上幾十個方格子擺弄了半天,也對不上號,這上面每個格子裏的圖案我都越來越熟悉,差在了如何将它們歸位,實情是,越挪越亂。我看了一眼楚離凡,他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這會兒連嘴唇都是青白的,我更是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他卻一只手按在我肩膀上,說:“不用慌”。
肩上的手不輕不重,剛好是安心的分量。
我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畢竟要是真的和魔界有關,我們勢單力薄,是占不到便宜的。可從始至終,他也沒問我怎會認得這圖案。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我什麽也沒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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