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墨狼周年慶的會場就設在公司的大會議室裏。員工們用氣球和彩燈把會議室裝點一新,紅藍黃綠,剔透晶瑩,讓人看了心情就不知不覺地好了起來。
但白羊羊除外。
那個夢太真實了,就像是那個猙獰的傍晚又重新來過一遍似的。
自己為何忽然又發起了這樣的夢?是自我提醒,還是骨子裏對那個人因愛而起的保護欲在作祟。
她想起了之前爸爸媽媽的話,他們是對的,誰都可以,唯獨郎霆宇不行。過去的事情就像是個隐形的炸彈,帶着那樣的污點,自己怎麽可以和他在一起,連累他的生活。
久違的絕望又開始在心裏蔓延。
郎霆宇作為老板,正和老莫站在臺上感謝三年來員工們的辛勤付出。他在別人面前的時候,和在自己面前完全不一樣。此時的他溫潤、謙和,言談舉止大氣得體,根本就不是平時那個老欺負自己的惡狼。
這樣看來,自己對他而言真的就是不一樣的那一個吧!
一個人坐在角落,白羊羊低眼重重呼出一口氣,把眼低都呼熱了。自己是何其幸運能遇見他,愛上他,又怎麽舍得把他拉下水!
郎霆宇一早就注意到了白羊羊情緒不對,只當她是因為一下子要見這麽多生人而緊張。他耐心地安撫,又想着法子逗她開心,她也笑,但他仍能體會到她內心的低沉。耐着性子應付完該走的程序,又被幾個員工家屬拉着拍照簽了名,他匆匆趕回了她身邊。
“待會抽獎,你把你的名牌丢進去了嗎?”他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白羊羊點點頭,“肯定抽不到我的,我從小到大一包洗衣粉都沒中過。”
“抽不到大獎也有安慰獎,好像是......”他伸長脖子看了看禮品堆兒,“我記得是個iphone。”
他何止記得,一向愛當甩手掌櫃的他這次特地叮囑行政把安慰獎設為iphone,他知道那是某只小綿羊心心念念已久的東西。
作為白羊羊這樣的小市民,強烈的物質刺激對于治療郁悶其實還是有很好效果的。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身邊郎霆宇,腦袋裏卻開始飛速轉起來:今天但凡把名牌投到抽獎箱裏面的人,就保底有一部蘋果手機,周年慶的聚會還可以帶一名家屬,也就是說一家最少能搞到兩部iphone。
腸子都悔青了!不知道作為老板家屬有沒有額外的優待,早知道把爺爺也拉過來占個名額啊!
當獎品成為主要矛盾,煩惱就變成了次要矛盾,郎霆宇總是很擅長去化解白羊羊的情緒危機 。
“你們公司還招人嗎?”白羊羊脫口問道。
一個內部聚會都這麽大方,平時待遇肯定也高!
“之前招,高薪誠聘老板娘,你現在不是已經開始上班了嗎?”郎霆宇笑得溫柔,擡手揪了揪她的臉。
那灼灼的目光白羊羊何嘗不懂,高漲的情緒轉眼又滑到了谷底,心裏絞疼着,她又漸漸低下了頭。
郎霆宇的心也跟着焦躁起來,他不清楚這次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明明一切都很好,為什麽一覺醒來她又開始躲閃了。
“我去下洗手間。”
幾乎不等他反應,白羊羊逃似地跑了出去,獨留他在她空空的座椅旁邊,遠遠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倍感無力,卻毫無辦法。
眼前的熱鬧和他身邊的這一方小天地似乎被隔在了不同的次元,他卻不知道該從哪裏去打破這個界限。
“怎麽了狼仔,失戀了?”
老莫端着杯紅酒悠悠然地坐到了方才白羊羊的位置,饒有興致地打趣着。
郎霆宇出道就是老莫帶的,他也是老莫帶過的唯一一個藝人,可以說,老莫是看着他成長起來的。雖然他還沒有來得及跟老莫報備自己和白羊羊的事情,但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
老莫看起來略顯成熟,臉上的線條很硬朗,嘴角勾起的弧度卻帶着玩世不恭。他舉起酒杯抿了一口,笑得玩味:“汪小魚來了,送了個花籃,我讓她在小會議室等你。”
郎霆宇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擡手捂着臉疲憊地搓了搓,那樣子,讓老莫反而笑得更歡了。
“紅顏劫啊,哈哈!這女的真的挺有意思,我都不知道她是真喜歡你還是實在鎖不住自己的那顆野心。”他舉着酒杯晃着,任那點淺淺的紅酒在他的玻璃杯裏洶湧澎湃。
“與其一直對你死纏爛打,不如多花點心思挑幾個好點的本子。不過這次她那篇微博發的時間選得真好,這個時候如果你和小綿羊的事情暴露出去,輿論基本就坐實了你第一,不願認愛;第二,移情別戀,有你受的。”
“這不是你該頭疼的事情嗎?”
郎霆宇聽他說完,倒沒顯出多大困擾的樣子。
清者自清,這句話在娛樂圈裏面雖然說出來有些蒼白,但有些時候确實最好的解決方法。
誰都無法估計自己做了一件什麽事或者根本一件自己沒做的事,報道出來之後會是一個怎樣的故事,有時候急着去澄清,去辯解,反而順了對方的意。你來我往幾個回合,曝光度也足夠在熱搜上待一段時間了。
真實或謊言,有時并不太重要,大衆更願意相信的是往往最具娛樂性的那個理由。飽受抑郁症摧殘如張國榮,人們卻津津樂道他那縱身一躍是因為唐鶴德;盡管當事人早已分手多年,錯過了彼此生命的交點,大家卻始終願意相信約翰尼·德普最愛的始終都是薇諾娜·奈德。
彼此沉默地坐了一小會兒,老莫也能感覺出今天郎霆宇的低沉,便不再和他擡杠,拿着酒杯起了身。
“喂,我說,過幾天你進組了,你的小綿羊怎麽辦?”
“帶走。”
當白羊羊回來的時候,發現郎霆宇已經不在會場了,她正想走回原來的角落,胳膊卻忽然被一把抓住。
“你家那口子呢?沒陪着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騙到手了就不管啦?不理他了!走,搶凳子去!第一名獎品是個mac pro,阿元想要!”
芮芮的嘴跟個連環炮一樣,白羊羊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她一把拉進了游戲場地。
她慌忙中轉頭,才發現阿元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了會場,正坐在輪椅上望着她倆笑得一臉燦爛,人果然是胖了一大圈。
“你好啊阿元家屬!”看見熟人,白羊羊稍稍放松下來。
“這稱呼我愛聽!”芮芮挑着眼,嘴角勾着幸福的弧度。
她照顧阿元,漸漸照顧出感情來了,現在倆人日日黏在一起,白羊羊也是許久未見到她了。
“你不是說人家是受的嗎?”
“你不覺得我有總攻氣質嗎?”
“去你的!”
“走走,用你的絕世武功,幫我家阿元搶個mac!”
厚厚的門隔絕了外面的喧鬧,小會議室的門邊擺着精心妝點過的花籃,汪小魚坐在花籃旁的椅子上,笑得比花更燦爛。
“你有心了,謝謝。”郎霆宇得體地笑着,卻再沒有更多的表情了。
汪小魚低着眼,笑容裏的羞澀讓那張娃娃臉顯得更加甘甜。
“我看你好像瘦了,學的怎麽樣?很苦吧?”她擡眼,滿是關切。
“還好,不過現在身體已經适應這個強度了,好多了。”
“嗯。”汪小魚也欣慰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她不說話,會議室便又安靜了。
“那個......微博的事情,我就是在書上看見的一句話,有點喜歡就發微博上了,沒有想到被別人曲解成這樣,嗯......對不起啊,給你惹這麽多麻煩。”
郎霆宇依舊微笑着,“沒影響到我,老莫都擋回去了。” 況且也不是第一次了。
汪小魚天資一般,除了一張讨喜的娃娃臉,幾乎再沒什麽拿得出來的資本,在新人輩出的娛樂圈裏,她要是還不會來事兒,很快就會被人遺忘。雖然同期出道,郎霆宇的知名度卻早已和她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知道她的難處,也看到了她的努力,所以她偶爾利用自己來蹭蹭熱點,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但這次她選的時間和方式明顯是經過精心策劃的,目的不言而喻,性質便不一樣。
即使多年來輿論始終是站在郎霆宇這邊的,可如果這件事情的節骨眼上自己和白羊羊的事情走漏了風聲,汪小魚極有可能一盤翻身,以前她炒作出來的緋聞便不再虛無缥缈,而變成了實打實地用來攻擊自己和白羊羊的證據。他本人倒是覺得無所謂,只是白羊羊剛剛邁出了第一步,經不起這樣的攻擊。
今天的談話始終不太順利,小會議室裏時不時就是一陣尴尬的沉默。
從自己敲着桌面的食指上回過神,郎霆宇向着汪小魚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謝謝你記得墨狼的周年慶,還每次都送來花籃。”
“啊?哦,這沒什麽。”汪小魚笑着,臉頰泛起了一陣紅暈,“你的事情我都不會忘記的。”
“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過去了。”
汪小魚剛才還嬌羞的笑臉一瞬間凝結了,眼前的郎霆宇讓她有些陌生。
他一直是個很溫潤的人,即使他不高興,面子上也絕不會讓別人難堪,更不提這般冷冷地下逐客令,如今他這樣不都是為了那個女人!
可那女人到底有什麽好,一直獨來獨往的郎霆宇竟為她轉了性,她并不驚豔的容貌,她矮矮的個子,她廉價的衣品,哪一個能和自己相提并論?
骨子裏越是自卑的人,自尊心就越強,汪小魚見郎霆宇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便料想到他正急着回到那個女人身邊去,心上瞬間像被人插&進了一把刀似的絞痛。
“我哪裏不如她?”她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平日的軟糯甜美,陰冷得讓她自己都心驚。
郎霆宇回望了她一眼,卻并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他回首,繼續朝門口走去。
“你是不是嫌我髒?”
這是一個汪小魚自己也不願意提起的話題,可人瘋狂了,便不管不顧了。
她出道至今,一路走得很不容易。她自尊心強,平時即便裝作好脾氣,有些事情但凡被人稍微提起一星半點兒,她也是會翻臉的。現在她這樣作踐自己,想必是真的失去了理智。
郎霆宇愕然,停住了腳步,卻見她的嘴角已經勾出了一個陰冷的弧度,“呵!你的小綿羊,不見得比我幹淨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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