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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蘇華殷愣了愣。
她并沒有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
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然後緩緩停靠在路邊。
季松朗扭頭看向蘇華殷, 這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 她明明對周遭的一切充滿警戒與不信任, 卻偏偏能在有人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
蘇華殷身上就是有這麽一種矛盾的特質,是那種冷淡與溫柔的融合, 她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一個會多管閑事的人, 但是她已經管過很多次了。
無論是自己, 還是那只貓,更或者是今天的事情, 哪怕會讓她變成現在這副虛弱的樣子,她都義不容辭地去做。
她這樣的人,身邊沒有一個人陪着她, 怎麽能行呢?
說不定哪一天就出事了。
季松朗目光深沉地看向蘇華殷, 他今天精心打扮過一番,黝黑的眸子寫滿了認真,這無疑讓他更加耀眼。
“我喜歡你,蘇華殷。”
“所以我怕你沒人照顧,所以我怕你受到傷害, 我想要照顧你、呵護你、免你憂、免你傷。”
“蘇華殷,我喜歡你。”
低沉的聲音在那張薄唇中傾瀉而出,季松朗的眸子認真地盯着蘇華殷,那裏面的情緒如同翻滾的岩漿, 熱烈而執着, 真誠而坦蕩, 沒有任何遮蓋和掩飾,一覽無遺。
“……”蘇華殷張了張嘴,前世今生,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告白。
“……我不喜歡你。”好半天,蘇華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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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我喜歡你,”季松朗的聲音并沒有什麽起伏,他早就知道他會得到什麽答案,但是心底依然稍稍痛了一下。
他看着蘇華殷,好半晌才嘆了一口氣,聲音中有一種奇妙的安撫和溫和,“……我在追求你啊。”
他知道,即使一直在努力欺騙自己,他也知道,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其實并不喜歡他。
她喜歡的,是那一只毛絨絨的小奶貓,并不是他季松朗。
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喜歡她,他會努力追求她,成功與失敗,又有什麽關系呢?
“你是我喜歡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健康快樂,幸福無憂,”季松朗罕見地放柔了語氣,“我怕你照顧不好你自己,所以我希望我可以來照顧你,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想要照顧你,想要讓你快樂。”
“蘇華殷,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追求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為我感到愧疚,你又從未利用過我,你還救過我的命。”
季松朗的眼神漸漸趨于柔和,那雙深沉如同深潭一般的眸子正緩緩氤氲出幾分別樣的情緒,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拍拍蘇華殷的肩膀,但最後也只是放在她肩膀上空,便緩緩收了回來。
“蘇華殷,你不必未此困擾,”季松朗發動了車子,語氣平平,“喜歡一個人,去追求她,這是每一個人類都會去做的事情。”
“就像你說的,我對你情根深種。”
季松朗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嘴角的動作太快,蘇華殷看不真切,下一刻,季松朗已經發動了車子。
蘇華殷沒有說話,她向來是不會對自己表達善意的人口出惡言,因為曾經得到的善意太少,所以她才珍惜每一份善意。
而季松朗……他的情感就像他的靈氣。
人的語言會騙人、人的表情會騙人、人的動作會騙人,但是靈氣,是不會騙人的。
曾經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各種顏色的靈氣已經氤染上紅色的氣體,從內到外,顏色由深到淺,它們緩緩而動,如同暗湧的岩漿,那般熾熱而誠摯,那熱烈的情感即使是通過靈氣而表現,也讓人的心輕輕顫動。
——這是屬于季松朗的情感。
蘇華殷緩緩閉上了眼睛,徐徐吐出了一口氣,季松朗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蘇華殷,心裏不由一陣忐忑。
那般真摯而熾熱的感情,是每一個人都想要擁有的吧?
蘇華殷突然想起兒時的侍者姑姑,在她們最後鬧翻後,那個一貫溫柔的女人疲憊嘆息,“聖女,你還小,你不懂。”
“這世界上,有一個人,會讓你願意為他背棄全世界,只希望他幸福無憂。”
“而我,恰好遇到了這樣的人。”
那個時候,侍者姑姑的靈氣也是這般,洶湧、澎拜、又充滿了盎然的生機與活力,陽光斜照在她的臉上,她疲憊的側顏上不由沾染幾分光亮,她沖着自己緩緩而笑;
那一刻,蘇華殷是那般嫉妒,嫉妒着她所說的那個人。
是那個人,将她身邊最親近的姑姑奪走的。
從此以後,她身邊再也沒有一個親近的人。
而現在,她遇到了一個和姑姑一樣的人,那般濃烈真摯,如火般熱烈,又如水般溫柔靜谧。
姑姑,她應該怎麽辦呢?
車子緩緩停下,蘇華殷睜開眼睛,看着熟悉的小區。
季松朗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道:“我知道你想要回到這裏,蘇華殷。”
“如果我的告白給你帶來了困擾,那麽我很抱歉。”
蘇華殷看向他,那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正露着她看不懂的情緒,“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剝奪我……追求你的權力。”
季松朗說的很慢,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那深沉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車內,蘇華殷倏地笑了。
“這裏,是目前最适合我的地方,房子,可不是那麽随随便便選擇的,”蘇華殷語氣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她打開了車門,突然又反身看向季松朗。
季松朗下意識地僵硬了。
蘇華殷輕笑一聲,拍了拍季松朗的肩膀,調侃道:“放輕松,季總,作為一個華國的普通公民,我是沒有任何權力去剝奪其他人的合法權力的,你說對嗎?”
季松朗只感覺有熱氣正緩緩從被蘇華殷捂住的肩膀處通往四肢百骸,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她的意思是……?!
蘇華殷很快就收回了手,她下了車,向前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
她笑了起來。
那笑容恣意又潇灑,陽光籠罩着她,更襯得她眉目如畫,美豔無比,她含笑道:“好歹對自己有點信心啊,季總。”
“你可是每天都在桃花劫的深淵中徘徊的男人呢,季總。”
她潇灑地揮了揮手,眉宇間帶着幾分蓬勃朝氣,像初升的朝陽,又似黃昏的紅霞,“我期待着你的追求,季總。”
“就看你能不能在未來的日子裏打動我了。”
蘇華殷說完,便大步向前,季松朗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髒突然“砰砰砰”地跳了起來,那速度又快又猛,險些讓他喘不上氣來。
他猛地拉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看着蘇華殷在漫天晨光的簇擁下走進小區,不由緩緩閉上了眼睛。
好長一段時間後,他才仿佛找回自己的思緒一般,睜開眼睛,心裏陡然升起一股喜悅,比以前熬幾個通宵拿到完美的計劃得到勝利更喜悅,那種喜悅仿佛從最中心的地方流動在她的四肢百骸,讓他全身上下都暖意洋洋。
蘇華殷……同意了呢……
蘇華殷,同意了……
同意了!
季松朗突然返回了車子,從小抽屜裏拿出厚厚的一疊A4紙,看着上面#追求高冷女神的一百種方式#的标題,滿足地長嘆一聲。
這東西真有用,今天就把它全背過吧。
一會兒再去多查幾個,綜合運用,效果應該會更好吧。
今天的季松朗,也在努力學習呢~
**
蘇華殷并不知道該給自己的能力如何定位,但是它的升級變強她卻多少抓住了點邊,上一世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是瘟疫在城中盛行,她奉命去處理瘟疫的時候。
那一年瘟疫橫行是在初夏,一切結束後,城中已經開始下雪,在漫天雪花缭繞之時,她進入了這個狀态。
現在也和那時一樣。
她冷得發抖,這棟房子無論是從地形地勢還是靈氣蘊含都是最适合她的地方,蘇華殷躺在主卧裏,蓋了厚厚的兩床被子,又拿了幾個電暖寶塞在卧室裏,還打開了室內的空調,熱的小甜甜都已經跑出去了。
但是她還是覺得冷。
上一世的記憶和這一世的記憶在腦海中混亂的交織,蘇華殷不免有些渾渾噩噩,神殿大祭司那張看似溫柔實則狠毒的臉不時出現在蘇華殷的面前,那張薄唇中吐出可怕的字眼,她不由把自己縮了起來,只覺得身處昏暗世界,頭重腳輕,整個人都被牢牢釘死在那裏,無力掙紮。
“聖女殿下,你的出生,就是為了為神殿而死,這是你僅剩的價值;”
神殿祭祀修長的手指緩緩挑起她的下巴,嫣紅的唇角微笑着吐出一行一行惡毒的字眼;
“你生下來,克父克母,這世間沒有人喜歡你,沒有人愛你,人人都厭惡你,是神殿将你養大,給予你十幾年的特權;”
“你應該回報神殿了,不是嗎?”
“你只有死,才是對神殿的貢獻,明白嗎?”
“去死吧。”
蘇華殷渾渾噩噩地搖頭,她把自己縮得更緊了,室內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整個卧室都無比昏暗,蘇華殷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她的額角冒出了大量的汗,眉心緊緊皺成一團,她的睡衣已經濕透了,她幹燥的唇角不時吐出幾個模糊的字眼;
她睡得極不安穩。
“喵嗚……喵嗚……”
一個柔軟的生物在撓她的手心,蘇華殷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睜不開,橘黃色的暖光灑在她的眼睑處,似乎稍稍驅散了一些灰暗。
大祭司的臉已經被另一張俊美的臉孔所代替,那是一張很容易讓女孩子喜歡的臉,黑沉沉的眸子、硬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那個人挺拔地站在那裏,虔誠又執着,“我喜歡你,蘇華殷。”
我知道啊……
蘇華殷心想,我知道啊。
“我會照顧你、呵護你、免你憂、免你傷。”
“我喜歡你,蘇華殷。”
我知道啊……
那橘黃色的暖光似乎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溫暖,蘇華殷往被子深處縮了縮,混亂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有人喜歡我;
我知道的;
大祭司從來都是一個陰險的小人;
他的話一分一毫也不可以信。
有人喜歡我;
我知道的。
她似乎睡着了。
嬌小的貓咪站在床頭,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了,它伸出爪子想要為蘇華殷擦掉額角的汗珠,但還是猶豫了兩下,跳到床頭,将床頭的臺燈關掉,然後又蹦到蘇華殷的臉頰前,将自己的小尾巴放在她的手裏。
安心睡,我陪你。
蘇華殷從喉嚨裏發出了一點模糊的聲音,有什麽柔軟的東西在碰觸她的手心,她下意識的握住它,頭一歪,睡得更沉了。
**
再一次醒來就是第二天下午,蘇華殷打了個哈欠,為小甜甜和自己做了點吃的,然後又一次躺在了床上。
就這麽從家裏躺了三天,蘇華殷才大好了起來,但到底人是瘦了一大圈,林栗來看她的時候都心疼得不得了,親自抄刀給蘇華殷做了一頓大餐,逼着蘇華殷吃飯,看那架勢,只恨不得給蘇華殷灌下去。
一共休息了五天,蘇華殷終于收到了國影委婉地催促之聲。
該去上班了。
這一天,蘇華殷把小甜甜托付給林栗,這兩天小甜甜也跟着她這個主人受了不少罪,她又不想讓人看到她那副樣子,沒辦法讓林栗帶小甜甜走,讓小甜甜也過了幾天飲食不規律的日子。
蘇華殷還是十分心疼的。
前幾天的動蕩對國影似乎已經沒什麽影響,但是國影的安保力量似乎更強了一些,蘇華殷有些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邊巡邏的保安,他身上的那股子氣,絕不是普通的保安那麽簡單。
那個人是見過血的。
而且正值壯年,身體條件都是巅峰時期,心性也十分穩,看起來倒不像保安,反而更像特種兵,而且是一個正值巅峰的特種兵。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人,在這座校園裏,并不是少數。
蘇華殷擡頭望天。
天空一如既往的湛藍,只偶爾有幾率異樣的紅色滑過,那紅色與其他靈氣中蘊含的紅色不同,是那一種陰紅陰紅的顏色,頗有幾分像當初城內瘟疫肆虐的樣子。
等等?瘟疫?!
蘇華殷若有所思地向國影裏面走去,又想起自己來到國影發生的那些事情,三個看起來十分具有目的性的蘿國學生,偶遇的靈氣鍍金光的中年男人,警戒力量一次次地加強,還有國家新聞突然為自己發聲。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國影老師?
對,如果國家新聞的發聲是為了國影,似乎更能解釋的通,而自己是恰好做了前面的擋箭牌,但無疑,好處也是自己拿了。
這偌大的國影,到底掩藏着什麽秘密?
蘇華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連外國勢力都對此地不懷好意,這國影的秘密,應該不是小秘密吧。
國影建校一百年大慶馬上就要到了。
一百年啊,蘇華殷的眉心不由得微微皺起,一百年啊,可真不是什麽好數字啊。
猶豫了一下,蘇華殷反身上了教學樓,先去主任那裏報個到再說。
主任拉着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主任那邊有事要忙,蘇華殷這才告辭,她這才發現,今天她沒課。
蘇華殷走在走廊裏,迎面走來一個男人,蘇華殷的腳步一頓,與那男人擦肩而過,蘇華殷向前走了兩步,不由回頭望去。
這個男人,那天她在校長那裏見過。
距離上一次見面也不過十幾天,這人就瘦了一大圈,用一句皮包骨頭來形容也不為過,因此格外顯老,甚至連他的靈氣……也有幾分岌岌可危。
蘇華殷猶豫了一下,轉身向另一邊樓梯走去,她透過窗戶看向外邊的天空,只覺得平時湛藍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層陰陰的紅色,一時間只覺得讓人心底壓抑,幾乎喘不過氣來。
蘇華殷憑着感覺走,明明今天剛剛來的時候,國影附近的靈氣雖然怪異,還不至于到這種地步;
僅僅只有一個小時而已,那陰紅的氣體好像被人惡意吹大,絲絲縷縷變成了一片一片的;
現在這個樣子,反而像有人惡意扭曲這邊的靈氣。
是誰呢?
蘇華殷的腦海裏突然蹦出了那幾個蘿國學生。
當初故意碰瓷引爆學生的怒氣,是不是也是他們的計劃呢?
如果當初……真的答應了他們的比試,會怎麽樣呢?
蘇華殷若有所思地穿過幾棟教學樓,然後穿到了一片小樹林,這小樹林看起來有幾分陰森,大部分的樹木看起來都沒有幾分生氣,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死氣,一陣風呼嘯而過,刮起了幾片樹葉,有幾片葉子随風飄到蘇華殷的手上,那樹葉是一種接近墨色的墨綠色,只有中間的經絡是一種淺淺的紅,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面流動,看起來十分詭異。
蘇華殷把那幾片葉子扔掉,微微擰起眉,這個地方,可真是……冷啊。
隐隐……有跳動的火苗。
好像有一個人,他的手裏有一塊木板,上面是竄動的火苗。
那地方的陰紅濃郁的幾乎要成形!
蘇華殷幾個大步就沖上前,猛地推了那個人一把,一巴掌直接拍在那人的手背上,這一巴掌用了一點靈氣,剎那間那個人倒退幾步,直接栽進了旁邊的草叢裏!
他手裏的東西直接從他手裏滑落下來,砸在旁邊的草叢裏,一時間火苗大了起來,蘇華殷立馬上前直接踩滅了那火苗!
那升騰的小火苗還在貪婪地吞噬那木板,蘇華殷腳下一個用力,淺綠色的氣體在剎那間環繞在她的鞋上,那木板直接發出了一個響聲!
“砰!”
那聲音不只響在這個樹林裏,更是響在那個人的心口!
在短暫的驚愕過後,那個人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向蘇華殷撞過來!
她怎麽敢破壞他們的法寶?!
蘇華殷一手制住了那個男生,眉目冷淡:“這位同學,公然在學校點火企圖引起樹林火災,危害學校安全,我想學校的校規校際已經不能制止你蓬勃的野心,請你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罪名就是危害社會公共安全!”
那男生張口說了一段話,蘇華殷完全聽不懂,他用力地掙紮,蘇華殷牢牢地制住他,面目更加冷凝,“這位外國同學,我記得你們來做交流生都需要通過華語測試,現在跟我玩聽不懂華語不會說華語這一套,不大好吧?”
蘇華殷倏地笑了起來,“也是,這位同學華語都不會說,想必與老師同學交流也十分困難,我們華國電影學院不能耽誤任何一位同學,想必你回國之後會有更好的發展,我會向校長說明這個問題的。”
那學生氣得恨不得掐死面前這個女的!
哪那麽多管閑事的蠢女人?!
他的手指微動,想立刻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下一秒就被蘇華殷牢牢地制住了另一只手,懶洋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怎麽,同學,你還想無故毆打傷害教師嗎?這已經不是遣返回國的問題了,你還是跟我去警察局走一遭吧,那裏更适合你。”
這個女人???!!
那男生眼睛震驚地瞪大,他發現自己此時幾乎動彈不得,他的力氣在成年男人中絕對算不上小,這個女人竟然可以輕輕松松地制住他?!
而且,她還能發現自己想要用術!
難不成……難不成這女人就是華國的術士?!
該死!
老師不是說和蘿國合作,已經把華國術士全部引過去了嗎?為什麽這裏又出來一個?!還那麽輕易地制住了他!明明他的實力,絕對不算弱啊!
這明明是萬無一失的計劃啊!
竟然砸在他手裏!他博國第一天才的名聲絕對要毀了!
不行,一定要扭轉,一定要扭轉局面!
這女人到底是誰?!
為什麽從沒聽過這麽一號人?!
“老師……”那男生又蹩腳的華國語道,“我只是……跟同伴打了個賭……我沒有想要……你說的那樣做……”
“老師……您能先松開我嗎?……我疼。”
據他的經驗,一般這麽示弱的話,華國人總會放開他的,他甚至已經做好這女人一松開他就偷襲的準備!
蘇華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那雙黑亮的眸子漫不經心地掃過博國學生,“這麽小,跟大人耍心眼,是不是嫩了點?”
那男生的眸子陡然變得狠厲起來,這該死的華國女人——!
“誰在那?!”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細細聽去,則有幾分憂慮。
蘇華殷愉悅地笑了起來,那博國男生更用力地掙紮起來,這一點蘇華殷一點也不在乎,只對漸漸顯出人形的幾個人說道:“校長,這位同學公然在學校點火企圖引起樹林火災,危害學校安全,我想,為了廣大師生的生命安全,我們應該把他送去警察局。”
蘇華殷的腳微微動了一下。
露出一塊銀白色的木板,它的上面已經燒了好一會,呈現出黑焦色,
蘇華殷又不動聲色地向旁邊挪了挪;
那銀白色的木板中間已經有了一條裂縫,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裂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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