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宋錦英讓柳宜一泡半個小時澡再出來, 不能提前。

柳宜一對宋錦英說的驚喜好奇得不行，半個小時過得無比漫長, 手機也沒心思玩, 施詩發了幾條消息過來，問她晚上在幹什麽激情好事，一整天都沒動靜。

柳宜一回她說：“在學習。”

施詩：“我不信，誰約會學習啊，又不是學霸談戀愛。”

柳宜一支起腿想, 是啊，她和宋錦英今天的确算不上是在約會, 不過看在一會的驚喜上, 她就大人大量了。

不知道宋錦英準備了一個什麽驚喜……

還有為什麽突然給她準備驚喜, 因為浪漫，還是彌補今天沒好好陪自己？

手機又一通震動, 施詩發了一堆信息轟炸，追問柳宜一今天到底怎麽過的。

柳宜一：“就在家裏，做作業，我把數學和理綜卷子都做完了。”

施詩：“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我的狗友了。”

柳宜一回了個表情包。

看時間, 差不多半個小時, 她立馬起身。

開門前, 柳宜一屏息聽了聽外面的聲音, 很安靜, 她心跳有些快, 屏着一口氣，拉開了門。

宋錦英坐在她床邊，意外的換了一身無袖黑色長裙，薄而輕軟的布料，貼在她高挑纖上的身體上，曲線窈窕，略深的V領，鎖骨白皙得紮眼。

長發挽起，耳垂上一點璀璨鑽石，紅唇嬌豔，是特地擦過口紅的。

宋錦英手裏握着藥膏盒子，聽見聲音，她側頭看過來，勾唇：“來，我給你擦藥。”

柳宜一心髒狂跳：“你怎麽……突然換衣服了？”

宋錦英一笑：“因為要給你驚喜啊。”

柳宜一心跳得更快了，緊張得幾乎不會走路。

“什麽驚喜？”

宋錦英拉住柳宜一的手，讓她坐下，随即扶着她的下巴，一邊細致擦藥，一邊回答剛剛的問題：“你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麽。”

柳宜一左右轉着眼眸，沒有目的地看了一圈屋子，還是不敢亂想，于是道：“我猜不出來……”

“那我給你一個提示，”宋錦英笑着低低道，“那個禮物……近在眼前。”

柳宜一瞪大了眼睛，滿臉滾燙。

不會吧？

宋錦英把自己她送給她？這個怎麽用？

她也不敢用啊……

柳宜一轉趕緊開頭，上看下看，假裝認真的在屋子裏找：“是嗎？在哪裏……”

宋錦英道：“你看着我。”

柳宜一飛快地睨了她一眼：“你、你可別告訴我，那個驚喜……是你。”

宋錦英一笑：“你猜呢？”

柳宜一被宋錦英的低胸裝刺激得不敢直視，繼續裝傻：“我猜不出來。”

宋錦英笑了笑，輕擡她下巴示意門口：“在客廳，去看看吧。”

柳宜一愣住，在客廳？

那驚喜不是她？

她激動緊張的心情立馬變成了難言的失落，連着眼睛都沒那麽亮了。

宋錦英唇角又勾了勾：“去看看。”

柳宜一起身走過去：“是什麽啊？”

宋錦英：“你看看就知道了。”

柳宜一這才走過去開門，握着門把的瞬間，心髒在胸腔裏狂跳，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拉開門。

搖曳的暖色燭光與馨甜的花香味一起鑽進來，光影晃動，柳宜一在暗啞的燈火裏看到了一條由鮮花和燭光鋪出的小路。

柳宜一呆住。

整個客廳都被搭配成簇的淺色花束鋪滿，燭光與閃爍的小燈點綴其中，像是填着星輝的花海。

小路延伸直到茶幾，燭光搖晃裏，柳宜一看到一個三層的蛋糕，淺米色，上面墜着連成串的細小花朵，流星一樣的由下至上延伸到頂。

宋錦英走到柳宜一背後，擁着她腰肢，低柔道：“生日快樂，一一。”

柳宜一猛然想起，周日是她二十歲生日，而現在剛過零點。

所以宋錦英準備的是生日驚喜。

“不喜歡？”宋錦英見她沒反應，“那我換一個……”

“沒有。”柳宜一握住宋錦英放在她腰上的手，“我很喜歡……”

她眨了眨眼睛，忍着湧上來的濕熱。這是第一次，有人在給生日的時候準備這樣大的禮物。

這讓柳宜一覺得，宋錦英是真的在乎着她的。

宋錦英帶着柳宜一穿過那片絢爛花海，到蛋糕前，她拿起桌子上備好的二十歲生日蠟燭，點上，往蛋糕上插時被柳宜一拉住。

“蛋糕好漂亮，我不想破壞它……”柳宜一仔細看着，那蛋糕上點綴的白色花朵精細到雕出了花瓣的紋路，在柳宜一眼裏，它簡直就是個應該被收藏起來的珍藏品。

宋錦英順着她道：“那我拿着蠟燭，讓你吹滅許願？”

柳宜一忍不住笑：“這樣願望會不會就不靈了？”

宋錦英另一手摸她的側臉：“那你就告訴我許了什麽願，我給你實現。”

柳宜一咕哝道：“萬一是你做不到的事情呢？”

宋錦英笑道：“除非你想要天上的星星。”

簡單的一句話，卻透露出莫大的自信。

柳宜一還是搖搖頭，咬牙接過蠟燭，自己插在蛋糕頂端。

閉上眼，雙手合十，柳宜一比之前任何一次生日都認真的許了一個願望——她希望，等她和宋錦英結婚後，永遠不離婚。

願望許完，柳宜一‘呼’地吹滅蠟燭。

宋錦英：“許了什麽願？”

柳宜一看着漂亮精致的蛋糕，屋子裏閃爍的燈火跳進她眼底，明亮璀璨：“不告訴你。”

宋錦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遞過來塑料刀：“切吧。”

柳宜一有些不忍，猶豫了一下，才狠心下了刀子。

“這麽大，我們就兩個人，肯定吃不完。”柳宜一道。

宋錦英頓了一會，說：“明天你可以叫你的朋友過來玩。”

柳宜一搖頭：“還是算了。”

她臉還沒好呢。

宋錦英笑道：“為什麽不，不願意讓你朋友見我？”

“不是。”柳宜一分了一塊蛋糕給宋錦英，“我臉還沒好，施詩……就是我朋友，看到我臉肯定會損我的。”

宋錦英吃了一小口蛋糕，沒說話。

柳宜一看看她：“你……生日什麽時候？”

宋錦英笑了：“要給我準備驚喜嗎？”

柳宜一撇開視線：“知恩圖報嘛。”

宋錦英道：“可惜呢，我生日已經過了。”

柳宜一遺憾頓了頓，宋錦英放下蛋糕，笑起來：“不過節日那麽多，一一想送我驚喜，随時都可以，比如……新婚夜。”

柳宜一臉頓時一紅，急忙轉移話題：“我戶口本都還沒拿到……”

宋錦英道：“快了，不着急。”

柳宜一點點頭，她相信宋錦英。

“會跳舞嗎？”宋錦英轉身走到靠落地窗的牆邊，那裏有一個黑膠唱片機，她挑了一張黑膠唱片，播放。

低緩優雅的古典樂流淌出來，充盈整個溢滿花香的客廳。

宋錦英轉過身來，黑裙及地，紅唇勾笑，眉眼被燭火染得溫柔又豔麗，她像是電視裏走出來的高貴女神。

柳宜一驚愕而緊張的愣住，在花海與古典樂裏跳舞的這樣的事情，也是她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

宋錦英走近，牽住她手：“不會跳？”

柳宜一急忙把蛋糕放下，局促道：“不會……”

宋錦英用力将柳宜一拉進懷裏，攬住她的腰：“沒關系，我教你。”

動作不複雜也不難，只是和宋錦英面對面貼緊實在是太讓柳宜一緊張了，她跟着宋錦英轉了幾圈，不是踩到宋錦英的腳，就是踢到花和蠟燭，越跳越手忙腳亂。

宋錦英不由笑出聲來，兩人面頰貼得很近，能清晰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柳宜一難堪的紅了臉，忍不住退縮道：“我不跳了……”

宋錦英停下動作，笑道：“好，不跳了。”

柳宜一低着頭，想縮到一邊去。

宋錦英卻沒放手，一手仍舊圈着柳宜一的腰：“你擡頭看我。”

柳宜一因為窘羞，她的臉已經紅了，只是燭光暗淡，顯露不出來，唯有那雙眼睛，明亮燦爛，幹淨澄澈，畏懼卻又堅定得望着宋錦英。

“幹、幹嘛啊？”柳宜一擡頭就近距離的看到宋錦英的臉，更是緊張，還是想躲。

宋錦英伸手，扶着柳宜一的側臉固定住。

“本來想浪漫一點吻你的，可你太笨了……”她俯下面來，吻上柳宜一的唇，呢喃道，“小笨蛋。”

柳宜一腦子裏轟隆一聲，徹底傻住。

宋錦英捏了捏她的腰，貼着唇含糊道：“張嘴，笨笨。”

柳宜一思緒空白，乖乖張開嘴，讓宋錦英的唇舌長驅直入。

宋錦英從柳宜一的口裏嘗到了蛋糕的味道，比她自己吃時甜美，她忍不住愈發加深這個吻。

柳宜一沒有經驗，不會回應，更不會換氣，被親得雙腿發軟，直往後倒，宋錦英圈緊她的腰肢，停頓了一會，讓柳宜一換口氣。

柳宜一眼睛都濕了，明亮濕潤，巴巴地望着宋錦英，像是小鹿的眼睛。

宋錦英忍不住又親了下去……

柳宜一最後是軟着腿被宋錦英送回房的，她腦子裏只有絢爛的眩暈，渾身虛軟，由宋錦英做一切的事情。

她也完全沒有打算拒絕。

但宋錦英只是把她送到了床上，捏着她下巴，讓她面對着自己：“下周我們領證，到時候我可不會就這樣放過你。”

柳宜一睜着一雙濕潤潤的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宋錦英，還沒反應過來。

宋錦英勾唇一笑，在她額頭親了親：“晚安了，寶貝。”

她離開了卧室。

柳宜一摸着濕潤的嘴唇，看着宋錦英離開的方向，漸漸回過神。

她捂着臉，翻身趴在床上，蹭了蹭滾燙的臉。

她好像……更喜歡宋錦英這個老女人了……

躺了一會，柳宜一又到客廳去，拍了好幾張照片珍藏進相冊，又一個人吃了一大塊蛋糕。

三層的大蛋糕，她吃一個星期也吃不完。看着剩下的那些，柳宜一心裏可惜極了，只能多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她抱了床被子，蜷在沙發上，看着那些鮮花，蠟燭，還有閃爍的小燈伴入夢。

屋外細雨纏綿了一夜，第二日天色仍舊陰沉沉的，帶着幾分降溫的寒意。南城的冬天并不冷。

宋錦英照舊早起，鍛煉完下樓時看到了那個蜷縮在沙發上的小小人影。

柳宜一裹着一床薄被子，縮在一起的身形也顯得小小的，半張臉埋在被子裏，只露出烏黑的睫毛和鼻梁。

宋錦英瞧了兩秒，忍不住放輕腳步走近，拉開被子，大拇指輕輕摩挲過柳宜一溫熱的肌膚。

柳宜一記得自己躺在客廳，所以睡得不深，一碰就醒了。睜開眼，迷蒙看向面前的宋錦英，反應了一秒，急忙坐起來。

“你起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

天空暗沉沉的，加上陰雨未停，還未大明，屋子也暗蒙蒙的，人的輪廓面容跟着模糊溫和下來。

宋錦英垂眼看着柳宜一迷糊的表情，竟覺格外可愛。

“怎麽睡這裏？”她忍不住又碰了碰柳宜一的耳垂，以及那下面的肌膚。

柳宜一年輕，細膩而溫熱的肌膚讓她流連忘返，總忍不住一再觸碰。

柳宜一轉眸掃過屋子裏還沒收拾的鮮花，不好意思說實話，撒謊道：“看電視看晚了。”

宋錦英笑沒拆穿她，只說：“還早，回屋去睡會？”

柳宜一立馬搖頭，打起精神起身：“我和你一起吃早飯，然後學習！”

宋錦英道：“你昨晚不是睡晚了嗎，再去睡會。”

“不行，我得趕快把基礎補上，不然上課又聽不懂。”說着，柳宜一擡眼望着宋錦英。

從下往上看，總是顯得她眼眸大而亮，黑白分明，可愛又幹淨：“我不想……”

我不想一直都和你天差地別，不想一輩子依附你，活在你的庇佑之下。

這些話柳宜一沒好意思說，頓了一下，她說：“我不想又留級一年，那樣的話，別人大學都畢業了，我還是個大一新生，好尴尬的。”

宋錦英笑道：“那有什麽？”

“有的。”柳宜一較真道，“有的。”

和別人區別太大的話，就會成為別人議論的中心。

像是小時候的家庭不完整，那些孩子會指着她會說，她沒有爸爸；長大後回到柳家，那些同學又指着她說，她是個私生子，她媽是個技女。

而以後，如果她留級三次，再升入大學，別人大概又會說：“哇，你讀了四次高中啊。”

宋錦英疑惑：“有什麽？”

柳宜一不想解釋：“我先去洗漱。”

宋錦英沒說話，看着柳宜一快步進卧室，眸色才一點點的沉下來。

她不喜歡柳宜一心裏有事卻不告訴她。

她要的是柳宜一剖開內心，把所有都交付出來，這樣她才能完完全全的掌控她。

宋錦英抿緊紅唇，片刻又慢慢放松開。

不着急，馭人之事講求徐徐圖之，緩緩攻進，操之過急就會逼走靈氣，她不想最後留在身邊的只是一節聽話的枯木。

柳宜一洗漱完後，宋錦英又給她擦了一遍藥，臉上的紅印子消了一半，只有淺淺一層。

她們下樓吃飯時，蓉姨帶着人上樓收拾客廳的花和蠟燭。

柳宜一很是舍不得，匆匆扒了早飯後上樓去，挑了幾只仍舊嬌豔動人的漸變玫瑰和一些她叫不出來名字的小朵花與綠葉枝，留着養在花瓶裏。

蓉姨看着道：“小小姐要是喜歡，以後可以天天讓人送過來。”

柳宜一整理着花朵的位置，搖頭低低道：“那又不一樣……”

這是她二十歲的生日禮物，是宋錦英準備的驚喜。

“蓉姨。”她問道，“昨晚你們怎麽在半個小時裏把客廳布置出來的？而且我一點聲音也沒聽到。”

蓉姨道：“不是我們，是花藝公司的人，來了十幾個呢。”

她看柳宜一很好奇，就多說了兩句：“龔老師走之前花和蛋糕就到了，大小姐一領你進屋，他們就馬上搬花上去，弄了半個小時才好。”

花和蛋糕至少得提前一天定，那宋錦英是什麽時候開始準備這個驚喜的？

她對自己，真的挺上心的。

柳宜一又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發進只有幾個好友的朋友圈裏，配字——最好的生日[心][心][心]。

九點，龔老師準時到，柳宜一開始了一天的補課。

中午一起吃過飯後，宋錦英讓柳宜一和她一起去花園裏走了一會。

天還陰着，但小雨已經停了，降溫後的風有些涼，只穿了一件長袖的柳宜一抱住了手臂。

宋錦英伸手牽住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道：“一會我留一張卡給你，冬季的衣服你喜歡什麽自己買，我就不讓人替你準備了。”

柳宜一咬了咬唇，沒說話。

她并不能安心的花宋錦英的錢，但她又不能不花。

她念着高中，所有的生活開支都得仰仗宋錦英。

宋錦英好似知道她心裏的壓力，捏捏柳宜一的手指，溫柔道：“你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在我這裏，你可以任性随意一些。錢都是小事，你怎麽花都沒關系。”

柳宜一不知道該怎麽回，就‘嗯’了一聲。

宋錦英笑笑道：“別有壓力，也別和我見外，以後我們可是最親密的人，你可以放心的依賴我，所有的事，我都會替你安排好。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喜歡做的，其餘的一概不用管。”

柳宜一感動地回握住宋錦英的手指，動容道：“我現在就想好好考個大學。”

宋錦英愣了一下，随即無奈地笑起來。

只是想考個大學，最簡單，也最麻煩的要求。

考上大學，離家，然後進入更大的社交圈子，認識各種各樣的人……宋錦英默然沉了眼色，面上卻分毫不顯，甚至還溫柔地說：“你可以做到的。”

柳宜一點點頭，用力地‘嗯’了聲。

兩人走了一會後，宋錦英說她要因公事出去一趟，大概周五回來。

柳宜一頓時失落，但還是道：“那你忙，我也會好好學習的。”

宋錦英停下腳步，親昵撫摸着柳宜一側臉：“別太辛苦了。”

柳宜一蹭了一下宋錦英的手，愈發像個充滿了依賴性的小動物。

這個小動作一下子取悅了宋錦英，她捧着柳宜一的臉，慢慢俯身去吻她。

柳宜一緊張地繃着身體，攀着宋錦英的肩膀，順從地閉上眼。

宋錦英舔過柳宜一的唇，繼而撬開牙關，寸寸入侵。

柳宜一抓緊了宋錦英的肩，嘗試着生澀回應，卻反而被宋錦英吻得更加喘不過氣，最後發軟地靠進她懷裏。

宋錦英摸着懷裏人的發絲，滿足道：“一一真乖。”

回屋後，宋錦英上三樓換了身衣服便離開了。

柳宜一送她到門口，目送接她的車開出前花園。

宋錦英走後，柳宜一心裏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下午上課時她一直摸着自己嘴唇，回憶昨晚和今天的兩個吻。

恭存看她狀态始終不好，于是讓柳宜一做了張測試基礎的簡單卷子，大半都是柳宜一會做的，她越做越有勁，終于調整回了狀态。

晚餐時，蓉姨給了柳宜一一張信用卡，說是宋錦英吩咐人送過來的，額度一百萬，柳宜一先将就用着，下周再辦柳宜一名下的借記卡。

柳宜一收起了那張卡不打算動，她還有一點零花錢存款。

晚上的補習課結束後，柳宜一才開始做語文和英語的作業。

英語一開始她遇見不懂的單詞就查意思，做備注，繁瑣緩慢，結果一張卷子做到一點還沒做完，又困又沒了耐性，後面還是随便選了選。

作文留着，明天早自習再寫。

收拾好桌子，洗漱完後，柳宜一本想玩會手機，但又困得睜不開眼睛，看了兩分鐘屏幕，最後捏着手機直接睡去。

第二天一早被鬧鐘叫醒，柳宜一艱難地從夢裏掙紮出來。她還是困，困得能一秒二次入睡。

迷糊裏，她腦子閃過宋錦英帶笑的臉，馬上咬着牙關挺身坐起，不給自己猶豫纏綿的時間，掀開被子下床。

臉上的巴掌印還能看到些許，她用遮瑕膏蓋住，又看着自己那一頭紮眼的綠頭發，決定今天就染回黑色。

換衣服，披上校服外套，柳宜一快步下樓。

早餐她随口吃了一點，拿上書包急匆匆的出門，她英語作文還沒寫。

蓉姨怕她餓，追着給她塞了一盒子烤餅幹，柳宜一不怎麽喜歡吃餅幹，但不知道為什麽，小院裏的點心向來只有餅幹，而且都是做法最簡單的那種。

她還是接了盒子。

到校時有些早，教室裏的幾個學生第一次見到早到的柳宜一，都愣住了，偌大的教室瞬間安靜。

柳宜一單肩背着書包，目不斜視走到位置上，坐下就開始寫作文。

她英語有些基礎，雖然單詞不記得多少了，但語感還在，用最簡單的詞彙，加上翻譯軟件的幫助，花了十幾分鐘在早自習開始前寫完了作文。

教室裏人漸漸多了，謝思景到教室時看了看柳宜一。

柳宜一沖他揚了揚下巴打招呼，謝思景臉一紅，羞澀扭捏地回了個微笑。

柳宜一忽然感覺他比女孩子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