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回身,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正定定看着自己的宋博洋

,花卷吃飽了又睡了過去,懶洋洋的縮在小窩裏,像只一團雪。

沙發上的手機短信響起,是他的私人手機。

宋燕行搓着臉過去劃開屏幕,點進郵箱。

蘇晚發來的,只有短短的四個字——生日快樂。

屋裏開着燈,宋燕行就坐在沙發上,視線一直手機裏的短信出神,她怎麽會知道自己生日的,忽然想起來,陳一提着蛋糕去而複返。

他想,也許是陳一說的。

良久,宋燕行才握着手機,唇角慢慢浮現出一抹笑來。

面容俊朗的成熟男人,深邃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狐貍般的精光來。

這天晚上,宋燕行生平做了第一回春/夢。

坑深十米

大床上的女人露出了一小截的白皙背部,肌膚如牛奶般潤滑,吹彈可破,烏黑的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背上,女人背對着他,極致的黑與白的誘惑。

床上的女人似是不安分的嘤咛了一聲,輕輕動了動,被子随着她的動作下滑到腰跡,整個後背全部展現到了宋燕行面前。

饒是定力再強的男人,也受不住這般誘惑。

宋燕行朝床上的女人走近,心中暗自思索這是哪位知心人送來的生日禮物,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這個女人長什麽樣。

能夠擁有這樣撩人的美背,正面應該也不會太寒蟬。

走近了她,床上的女人似是有了感應,睜開眼睛轉過身來,明亮的眸子軟軟的看着宋燕行,輕輕一笑,像是修行成功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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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燕行震驚了。

他的春夢對象,竟然是她——

宋燕行從這場春/夢裏醒來,還不到四點,沒有開燈,卧室裏一片漆黑,周圍都是黑夜的清冷氣息。

他輕笑一聲,額頭上的傷口又在隐隐作痛起來,睡不着了。

從床頭櫃上摸到了煙盒,掏出一根來,就着這黑夜,點燃了手中的寂寞。

二十九歲,就這樣開始了。

——

又是一節無聊的馬哲課,蘇晚認真的在筆記本上記錄着老師說的重點,啊呦撐着腦袋,一臉無語的看着她,這種課不是應該摸魚的嗎,幹嘛這麽認真。

打了個哈欠,縮着腦袋趴在桌上小聲的開口,“蘇學霸,這種摸魚課老師都會劃重點的,你幹什麽要寫這麽幾大篇的筆記啊。”

對于所有的大學生來說,這種課都是用來補昨晚游戲太晚而沒來得及睡的覺的,偏偏蘇晚,表現的是好像是高數課一樣。

啊呦表示和學霸做閨蜜,真的是好友壓力啊。

老師回頭在黑板上寫重點,蘇晚趁機側頭看了一眼一臉困意的啊呦,“昨晚你又玩了一整晚的農/藥?”

啊呦點頭,想到這個就有點氣憤,“昨晚遇到一群二比,害我連跪五局,MD有史以來的最差成績。”

蘇晚聳聳肩,她聽不懂這個,每次啊呦玩這個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好像一天沒睡覺一樣,困的要死。

啊呦問她,“國慶七天你準備去哪玩。”

蘇晚想了想,小聲的回答她,“應該在家哪都不去吧,”蘇轶不在家,她現在的監護人已經變成了宋燕行,她不敢跟他說要去外地玩。

啊呦忽然嘆口氣,“其實我最想去的是過幾天和江大的籃球賽,杜意是主力,真想去圍觀杜意直接把師範打趴下的帥氣樣子,”

聽到啊呦又提起來杜意,蘇晚忽然有些尴尬,她想起來周末那天杜意邀請她去觀看球賽,還好自己果斷的拒絕了,要是她也去了被啊呦瞧見肯定是會誤會的。

不過如果啊呦去看球賽的話,說不定能夠找到機會表白,蘇晚鼓勵她,“去吧,我在家裏睡床上默默的用意念支持你。”

啊呦哼了一聲。

下課鈴響起,老師到點收拾好課本就宣布下課,啊呦啊嗚一聲,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飛快的收拾好課桌,将書一股腦的全塞進桌子裏沖蘇晚丢下一句有排位賽就飛快的溜了。

蘇晚很無語,對農/藥癡迷城這樣也是沒誰了。

離校這天,蘇晚提着自己的拉杆箱和啊呦道別,啊呦不是本市人,是在離江城很遠的北方,一般除了寒暑假以外是不會回去的。

啊呦已經和別人約了游戲,低着腦袋捧手機看也不看蘇晚,忙着農藥。

蘇晚只好先走,這個點是公車爆滿時期,她得先去擠一個位置。

提前給宋燕行發了一個短信過去,她想要把花卷帶回去自己養兩天,然後開學了再送過來,等了好一會都沒得到回複,蘇晚害怕家裏沒人,想着先給他打個電話确定一下。

電話通了好一會都沒人接,蘇晚有些方了,這沒人是不是代表他在忙,那自己還要不要去接花卷啊。

沒等她內心補戲幾秒,宋燕行的電話打過來了。

蘇晚一喜,忙劃開接聽。

“剛剛打電話給我了?”電話接通,宋燕行的聲音傳了過來。

公交車已經擠成了臘腸,吵的很。

蘇晚一邊護着自己的行李箱一邊将捧着手機,沒聽清他的話,追問他,“宋哥哥,你剛剛說什麽。”

蘇晚那邊吵的要命,她的聲音夾在一堆難聽的聲音傳過來,宋燕行皺皺眉,這是在哪。

揚高了聲調,問她,“你現在在哪。”

這下蘇晚聽清了,“公車上,宋哥哥你現在在家嗎,我想過來把花卷接回去。”

宋燕行正在簽文件的手一頓,擡頭看了陳一一眼。

想了想,然後對着電話那邊等回複的傻妞吩咐,“你現在下車,然後把你周圍有标志性的建築物發過來,陳助理過來接你。”

蘇晚眨了眨眼,公交車的确很擠而且不知道是誰身上有狐臭,熏的蘇晚難受極了,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環境十分惡劣,她顧不上矜持,答應了宋燕行說的,公車一到站,蘇晚就提着行李下了車。

收到了蘇晚的坐标短信,宋燕行将簽好的文件遞給陳一,然後拿起衣架上的西裝就要走。

陳一看他要走的樣子,忙出聲叫住了他,“宋總您要出去嗎,等下的會議....”

宋燕行拿好車鑰匙,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吩咐陳一,“先讓他們整理一下手裏的資料,我半個小時候回來。”

宋燕行按照蘇晚發的定位找過去,果然就看到蘇晚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

今天她穿了黑色打底褲和一件長款牛仔外套。一頭軟軟的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肩頭,偶有幾縷調皮的被風吹動,蘇晚只好拿手将頭發重新別回而後。

隔的有些遠,宋燕行還是能清晰的看到她蔥白的手指靈巧的穿于發間。

他想起來,關于他的春/夢。

他感覺,身體裏,好像有沉睡的東西,已經開始蘇醒過來,連帶着血液,都開始變得滾燙。

——**——

宋燕行将車開了過來,穩穩的停在她的旁邊,蘇晚一擡頭就看到了宋燕行。

眼睛裏燃起一抹亮光來,“宋哥哥。”她沒有想到,他來的這麽快,以為要等好一會的。

宋燕行朝她點點頭,下車來把她的行李箱放好,吩咐她先上車。

蘇晚乖巧的點頭,拉開車後門坐了進去。

很快宋燕行就放好了行李箱,車子重新駛人車流,不過方向卻不是去往他家的。

蘇晚第二次坐他的車子,還是有些緊張,不過已經不像第一次那麽害怕。她也察覺到了方向不對,不知道他要去哪裏,剛想開口問,前排的男人已經提前一步說了。

“肚子餓不餓,先去吃點東西。”

蘇晚眨眼,不知道他怎麽會問這個,不過她的确有些餓了,之前想着把花卷接了在回家随便弄點晚飯吃的。

“喜歡壽司還是漢堡,這個點只能吃點快餐,晚點在帶你去晚飯。”宋燕行一邊掌握着方向盤,一邊對身後的小姑娘說。

蘇晚有些緊張,他這樣問,更加方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宋哥哥我想....”

“公司還有事情,等下忙完了帶你一起回去。”蘇晚的話還沒說完,宋燕行就輕飄飄的打斷她,“要是餓的話,可以買點東西墊墊肚子,可能有點晚。”

蘇晚的腦袋蒙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感情他要帶着自己去公司啊,蘇晚尴尬了,“宋哥哥還是不要了吧,我可以先回家的,明天再過來接花卷。”

宋燕行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淡淡開口,“明天我要去巴黎,七天。”

也就是說,要是今天不把花卷接回去的話,那麽她就沒時間去接了。

蘇晚啊了一聲,看來宋燕行給她的建議意見是最好的了,要是今天晚上不去接的話,那麽一周過去,花卷真的變成一個花卷的。

沒有辦法,蘇晚只得跟他随便買了一點墊肚子的東西去宋氏。

宋氏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基礎部門已經走光了,只有幾個還在完成項目的部門在加班。

蘇晚第一次來宋氏,緊張的不得了,哪裏都不敢看,只好乖乖的跟在宋燕行身後,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跟丢了,跟個小尾巴一樣。

宋燕行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拿了一部新的電腦給她打發時間,看了看時間,的确不能再耽誤了,又跟她交代了幾句,這才拿起文件快步的往會議室走。

宋燕行一走,辦公室就只有蘇晚一個人,蘇晚一邊吃着手裏的鳗魚壽司一邊打量着他的辦公室,辦公室很大也很空,和他家一樣。

蘇晚吃完了手裏的壽司,在他的辦公室裏閑逛起來。

光潔如新的地板上,蘇晚都害怕自己的腳印會留在地板上,一回頭,果然看到門口到沙發上這邊的地板上都有一排淺淺的腳印來,蘇晚一下子囧了。

蘇晚一下子不敢亂動,生怕自己在弄出更多的腳印來,

好丢臉啊,怎麽會這樣。

會議室裏。

A組組長彙報完新一季度的工作進度,正在忐忑的等待宋燕行做點評。

宋燕行單手撐着腦袋,視線盯着手裏的工作報告,好一會,才做出點評來,“下一季度的業績提高2百分點,還有市政那邊的拍賣,要跟緊一點。”

A組組長連忙點頭。

厄長的會議終于結束,宋燕行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蘇晚已經等的快要睡着了,聽到開門聲,蘇晚忙站起來往門口看去。

果然是他。

蘇晚覺得自己都快要等成化石了,他才出來,委屈看着宋燕行,“宋哥哥,你終于回來了。”小姑娘的聲音裏都帶着難以掩藏的委屈來。

宋燕行擡腕看了一下時間,果然是很晚了,難怪這姑娘委屈。

抿着唇快步的朝她走過去,“是不是等的太久了,肚子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

蘇晚只是吃了一點壽司打底,這又過去了好幾個小時,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聽見他說吃東西,也顧不得矜持了,連連點頭。

小姑娘傻傻的,一聽到吃的眼睛都亮了,宋燕行輕笑一聲,拿着車鑰匙和西裝準備下樓。

蘇晚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後往外走。

剛剛坐在那沒什麽感覺,一出門才發覺腎上腺開始飙升,蘇晚捂着肚子,追着宋燕行的步子開始放慢,視線忍不住四下偷瞄,好想朝天吼,她想上廁所呀!!!

穿過長長的走廊,宋燕行按了電梯。

蘇晚覺得自己再不去釋放一下,她可能真的要丢大人了。

憋了一口氣,拉拉前面男人的襯衫袖子,聲音小小的,“宋哥哥,這裏廁所在哪裏呀。”

天知道,她要不是快憋不住了,她是真的不會問一個男人這個羞/恥問題的,要是地上也有縫的話,真想一頭紮進去不出來。

宋燕行聞言回頭,深邃的視線落到了蘇晚的臉上,蘇晚紅着臉別過頭,躲開他的視線。

宋燕行唇角似是帶了笑,蘇晚在崩潰的前一秒,才聽到他的聲音。

“在前面拐兩道走廊。”說着,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很快從一間房裏出來一個女孩,蘇晚看到,是一個穿着漂亮制服的小姐姐。

蘇晚來不及多想,快步的跟着小姐姐往廁所走去,她現在最需要做的,是釋放。

等她的時候,陳一快步的過來,有些着急的道,“宋總,明天跟您去的王翻譯,剛剛闌尾炎進了手術室。”

宋燕行一般出國的話,會有兩個翻譯,公事和私事,分的很開。

而這位王翻譯,是宋燕行的私事翻譯。

宋燕行沉着眉,擡眸看了一眼陳一,正要說什麽,眼角的視線看到了蘇晚已經回來,眼底閃過一抹光來,對陳一說,“這件事我會處理,幫我去準備下她的簽證。”

陳一回頭,看到了蘇晚。

了然,點點頭。

跟蘇晚擦肩而過,問了聲好。

蘇晚沖陳一笑了一下,擺手再見。

電梯裏只有兩個人,安靜的能夠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蘇晚單手扣緊了背包帶子,心髒卻在無意識間收緊,那種讓她緊張的感覺,又來了。

宋燕行口袋裏的手機響起,打破了此刻的寧靜,蘇晚心底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希望他趕緊接電話,這樣緊張的感覺,就會少一點了。

宋燕行淡淡的瞥她一眼,瞧見了她的緊張,掏出手機來按掉,轉而看着她,問着,“國慶有沒有安排。”

蘇晚的眼睛亮亮的,電梯裏燈光一照,像是兩顆黑寶石一般,她搖搖頭。“沒有。”

宋燕行盯着她的小臉看,嘴角噙着笑,繼而又道,“要不要跟我去巴黎,做我的私人翻譯。”

坑深十一米

蘇晚的耳朵有一瞬間的失聰。

她是聽錯了嗎。

還是她本來就聽錯了。

宋燕行看着蘇晚傻乎乎的樣子,眸光沉了沉,眼底都帶了一抹淺笑來,伸手摸了一下她頭頂幾縷淺淺的絨毛,重複了一遍。

“我的翻譯生病了,你如果沒事,可以跟我一起去。”

給他做翻譯,她的辣雞水平!!!

蘇晚尴尬的笑,悄悄往後退一步,離開他的手掌控制範圍,這才擡起如水的眸子,看着宋燕行。

“可我還不太會。”

她才學了一年,哪裏有本事去給他做翻譯,萬一翻錯了怎麽辦。

而且還要去巴黎,那麽遠,蘇轶不在,她不敢随便出遠門。

宋燕行将視線挪到一直下降的數字上,“日常翻譯,幫我翻譯吃飯睡覺住酒店這樣應該沒問題吧。”

宋燕行将要求下降了一點,誘餌抛出來。

蘇晚很糾結,畢竟她現在學的專業是死記硬背,能夠真實的去到巴黎,感受那裏的生活氣息用着最浪漫的語種和他們交流,那是一件非常期待的事情。

而且她之所以選擇法語這個語種,還是當初看了電影兩小無猜被劇情所感染,所以在後面選擇專業的時候,當機立斷的選擇了法語。

女孩子,是最拒絕不了這種甜蜜劇情的。

內心糾結了好一會,蘇晚開始吸引住,可是想到了自己的沒有簽證什麽出國的東西都沒準備好,這怎麽去。

電梯一路下降到地下停車場,宋燕行一邊遙控開車門一邊不經意回頭瞄了一眼屁颠的跟在自己身後傻姑娘,一張臉蛋皺成了包子,很明顯的糾結。

輕輕勾了勾唇。

車子到了夜宵地點,蘇晚才糾結完畢,她鼓着嘴巴,半天才嗫嚅出聲,“可是我沒有簽證,這個不是需要簽證嗎。”

宋燕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側頭看她一眼,“我會幫你準備好的,你只需要回去收拾下自己的衣服,明天來接你。”

“哦。”

可是蘇晚,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但是要她說,她又說不上來。

吃完了夜宵回去,蘇晚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靠在椅背上懶懶的睜着眼睛,腦袋裏靈光乍現,她都幹了些什麽,她的目的不就是來接花卷回家的嗎,怎麽反而把自己給賣了!!!

蘇晚想起花卷,有些不放心。

“那我們去巴黎的話,花卷怎麽辦。”

車子在寬敞的馬路上疾馳,宋燕行單手扶着方向盤,另外一只手撐着腦袋,顯然心情很不錯。

蘇晚被他那一副悠哉的樣子弄的有些惱了,眼睛瞪的鼓鼓的,像只正在發怒的小奶貓,“花卷怎麽辦,能帶上飛機嗎。”

她沒坐過飛機,不知道能不能。

宋燕行這時才悠悠的瞥她一眼,“家裏有傭人,可以看着花卷。”

傭人!!!

蘇晚氣急了,“那你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家裏有傭人的話,那她就不用着急的想要把花卷接回去了。

宋燕行無辜的聳肩,“你沒問我啊。”

蘇晚“....”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遠在宋燕行家角落小窩裏呼呼大睡的花卷表示,——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

陳一的辦事效率很高,蘇晚沒有提供任何證件,愣是将她的出國證件準備齊全,蘇晚早早的收拾好東西在家等着宋燕行來接,想到即将要去巴黎,她開心極了,打開了微信給啊呦發了信息,可是那邊一直沒有回複。

蘇晚想,她昨晚肯定玩農/藥太晚了今天再睡懶覺。

沒再打擾,宋燕行的電話打過來,蘇晚收拾好家裏的門窗,才提着行李箱下樓。

江城沒有直達巴黎的飛機,他們得飛去B城轉機才行。

宋燕行出行,都是選的頭等艙,這也算是陳一他們一行人的特/殊/福/利,飛往巴黎的頭等艙格外的空,除了他們一行人沒有外人,幹脆幾個人圍在一起讨論手上的項目。

蘇晚聽不懂他們的讨論,戴上耳機,側過腦袋看窗外與飛機擦身而過的白雲。

長時間的飛行就跟坐長途車一樣,蘇晚興奮了沒幾分鐘,眼皮就開始沉重,腦袋開始一點一點,往宋燕行那邊偏,困極了的模樣。

宋燕行正在和陳一他們商量事情,右邊肩膀忽然一沉,微微側頭,就看到一個小腦袋,正輕靠在他的手臂上,甜甜的酣睡着。

宋燕行目光淡淡,瞥向陳一等一衆看熱鬧的下屬這邊,眼底暗含了警告,幾個同事悄悄收回了探究的視線,不敢再多看。

“等下到了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明天在去和他們會面吧。”

幾個下屬點點頭,紛紛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開始休息。

窗外有炙熱的陽光穿透進來,直直的投影在她的臉上,蘇晚被這陽光弄的睡不好,拿一只手在臉上擋着,又覺得不好,轉過腦袋,整個人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甜甜的酣睡着。

睡夢中的傻姑娘,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抱的手臂,不是蘇轶的,而是另外一個男人的。

宋燕行覺得,被她抱着的這只手臂,好像快要僵硬掉了,不敢亂動,害怕自己一動,就要吵醒睡的正香的姑娘,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嗯,那種感覺就是。

姑娘你睡吧,等你醒來,全世界都在你的手中。

宋燕行慢慢的輕笑起來,盯着她被太陽曬的緋紅的耳尖,他一下子就想起來,那晚在酒吧她被人騷/擾的時候,也是這樣,垂着腦袋,露出了一只紅紅的耳尖。

這姑娘,怎麽會有這麽愛紅的耳朵呢。

宋燕行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軟軟的,像是一團棉,手感極好。

手下沒輕沒重的,蘇晚忽然‘哎呀’一聲,聲音不大,像是呓語,周圍沒睡着的下屬聞聲往回看,宋燕行輕輕的掃了一眼過去,立刻又轉了回去。

本來就沒困意,這一下子被後排的哎呀一聲勾起了好奇,更加睡不着了,這種老板八卦,他們想伸長耳朵聽好嗎。

姑娘沒被吵醒,只是嘟囔了一聲繼續睡,睡眠質量還不錯。

擡手将窗簾放了下來,遮蓋掉刺眼的陽光。

按了鈴讓空姐送一塊小方毯過來,小心的給她蓋在肩膀上,動作輕柔極了。

空姐從他們一上飛機就開始注意到了這個英俊的東方男人,本來想着借着為他們服務的機會找個機會套個近乎,誰知道整趟飛行下來,只要了一回毯子。

要毯子就要毯子吧,結果這男人全程只在乎了在他手臂上呼呼大睡的女人,根本沒把半點目光放在□□的自己身上,空姐表示又心酸又羨慕。

全天下的女人似乎都在期盼,有朝一日,她喜歡的男人目光只為自己停留,空姐看到了宋燕行小心的把毯子給肩膀上的女人披上,動作輕柔的要命,忍不住羨慕的說了一句。

“你對你女朋友真好。”

宋燕行披好了毯子,确定肩膀上的女孩沒有清醒的痕跡,這才側頭正式看了一眼還沒走的空姐,淡淡抿唇。

“應該的。”

空姐更加羨慕了,悄悄的偏了偏腦袋想要看一下這個被疼愛的姑娘是誰,可惜的是她的腦袋垂的太低,身上又蓋着毯子,遮蓋的嚴嚴實實,癟了癟嘴,有些失望。

“還有事嗎。”宋燕行再度開口,語氣裏有了不耐煩的痕跡。

空姐臉上的笑一下子凝固了。

飛機已經進/入了巴黎的上空,蘇晚睡了一路,機艙裏響起即将降落的提示音她才悠悠的轉醒。

揉着惺忪的睡眼直起了身子,身上的毯子掉在了地上,臉頰上還有宋燕行身上襯衫的折痕,眼神裏還有些沒睡醒的痕跡,脖子酸疼,一邊扭頭一邊側頭看了旁邊的宋燕行一眼。

聲音嗫喏,“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還好,也就四五個小時吧,”宋燕行一直睡不着,每次一閉上眼睛,總能想起他不想記起的事情,于是他一直不停的重複睜眼又閉上的動作,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卻又要到目的地了。

蘇晚打了個哈欠,反應過來,那也就是她基本上就是上飛機沒多久就睡着了,而且還把宋燕行當做了人形抱枕。臉頰兩邊悄悄的飄上了兩朵紅雲。

彎腰将小方毯撿起來,“睡舒服了沒。”

他覺得自己被她枕着的那只手臂,快要斷了。

蘇晚有些不好意思,咬唇朝她笑了一下。

經過一整天的飛行,到了巴黎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巴黎分公司這邊已經派車過來接他們了,宋燕行讓其他人坐前面的那輛車,自己則帶着蘇晚單獨開了一輛車。

巴黎是一座浪漫的城市,就連晚上,都散發着無敵的浪漫氣息。

宋燕行的車速開的很慢,兩邊的路燈緩慢倒退,像極了被放慢的電影慢鏡頭。

蘇晚趴在車窗口,好奇的睜着眼睛,打量着這座陌生的城市。

“要吃點什麽,我知道酒店附近有一家非常著名的餐廳,裏面的法式料理做的很地道。”宋燕行将她那邊的車窗降下來一點,巴黎帶着濕氣的夜風就緩緩的吹了進來,吹亂了她的一頭長發。

蘇晚對吃的方面沒什麽要求,點點頭,“都可以呀。”視線仍然沒挪開,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

宋燕行被她這樣強烈的忽視忽然覺得有些不滿,閃了超車燈提高了車速超過前面的車子。

“我需要你點菜。”

坑深十二米

蘇晚被噎了一下,癟嘴點點頭。

不過能夠免費來巴黎旅游這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車子很快到了宋燕行所說的餐廳,

蘇晚雖然是法語專業,但是和真正的法國人交流卻是第一次,紅着臉磕磕巴巴的點完了菜,高鼻梁的帥氣法國男侍者禮貌的拿着菜單去後廚準備他們的食物、

宋燕行坐在她對面,贊許的點點頭,“你很棒。”

蘇晚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羞澀的朝他笑了一下,拿起桌上贈送的白開水,喝了一口。

餐廳的位置很好,樓梯一路旋轉往上,頭頂上面是厚厚的透明玻璃,客人一擡頭的時候,就能看到漫天的顆顆星鬥。

已經有些晚了,餐廳裏零零散散的幾桌人低聲的交談,混合着輕音樂聲,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等菜的時候,蘇晚撐着腦袋看着對面倒紅酒的宋燕行,她輕聲的問,“宋哥哥,你經常來巴黎出差嗎。”

宋燕行推了一杯紅酒給她,淡淡的答,“有來過幾次吧。”每次來,都是匆匆的來,匆匆的走,像今天這樣有時間悠閑的吃頓飯,倒還是第一回。

蘇晚沒了聲,撐着下巴眼珠子咕嚕嚕的亂看。

吃過晚飯回酒店已經接近淩晨了,宋燕行領了房卡帶着她上樓,兩間房挨着,距離近的很,宋燕行替她劃開房門,然後把卡遞給她,“明天你可以睡個懶覺,我可能很忙,酒店會負責你的三餐問題,晚點帶你去逛街,這裏的夜晚比白天還要美。”

蘇晚點點頭,飛機上睡夠了,現在精神飽滿的很。

跟宋燕行道了一聲再見,提着行李回房間開始洗漱。

宋燕行回了房,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閃動的號碼,眸光深沉了幾分,這才走到落地窗前,劃開接聽鍵。

“躲我都躲到巴黎了,這跑的夠遠的啊。”電話一接通,立刻傳過來一聲溫潤的男聲。

宋燕行揉着額頭,看着異國的燈火,“燕遲,這次是真出差。”

打電話的是宋燕遲。

宋燕遲在電話那邊輕笑了一聲,“是是是,是真的,那你什麽時候回來,你過生日家裏給你準備了一桌子菜,都不回來,這有點過分了啊。”

雖然宋燕遲是孤兒院收養回來的,但是兩個人自小感情就不錯,關于宋燕行和宋博洋之間的矛盾,宋燕遲也多少知道一點,兩父子的矛盾久了,他時常在中間做溝通樞紐。

聽到他提起這個,宋燕行的臉色再度不好起來。

他來巴黎出差,并不是躲開他們。

“燕遲,我是真出差。”它又重複了一遍。

宋燕行在電話那頭擺擺手,溫潤的聲音繼續傳來,“爸年紀大了,別總是和他吵架,等你出差回來,回家來吃個飯,你看怎麽樣。”

宋燕遲本來是想說等他回去給他補一個生日的,但是又怕自己說了這個話題,讓他再次抗拒,只得退而求其次。

宋燕行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明明滅滅,眼底卻是一片冷凝,好半響,才嗯了一聲,随即挂斷了電話。

高大壁立的男人在落地窗前站了許久,直到遠處高樓的最後一抹燈光也熄滅,他才轉身去往浴室。

宋燕遲收了線,側頭對坐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的宋博洋,笑了笑,“爸,燕行說回來就會過來吃飯的。”

“哼,愛回來不回來。”宋博洋重重的哼了一聲,語氣不怎麽好,但是臉上,卻有抑制不住的笑意蔓延開來。

蘇晚起來的時候,隔壁房間已經沒人了,蘇晚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宋燕行說的他今天白天沒時間,一個人在房間裏吃了午飯,連上了酒店的無線,登上微信給啊呦發消息。

好半天,啊呦才不耐煩的回了一個憤怒的表情,——“蘇小晚你是要炸啊,大半夜的發什麽鬼語音。”

好吧,國內這個點,的确是半夜。

蘇晚盤腿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捧着手機給啊呦回複,既然都醒了,陪她聊會呗。

——“我現在在巴黎,想要什麽禮物,我帶回來給你。”

啊呦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不想跟這個女人瞎扯什麽禮物,勉強撐起一條眼縫來回她。

——“你在巴黎跟你的宋哥哥一起浪漫吧,大半夜的來炫耀這樣真的好嗎。”

蘇晚努嘴,她才不是來跟宋燕行浪漫的,分明她也是有任務的好嗎,雖然她的任務只是一點點,但好歹也是一個有名分的任務啊。

怎麽這話到啊呦的嘴裏,就模糊了界定呢。

她的心裏,湧起了一絲波瀾。

——“快好好想想要什麽禮物,超過500塊的就免談啊。”

啊呦呸她——“直接給我打500塊錢好了,禮物不要。”

“呸。”

十月的巴黎陽光很好,耀眼的陽光從落地窗前散落進來,蘇晚打開陽臺的防護門,高層的視角極好,從她這裏望下去,幾乎快要俯視大半個香榭大道。

馬路兩排的梧桐幾乎将陽光全部遮蓋,只留下陰涼給從下面走過的路人,樓下的咖啡館和甜品店鱗次栉比,空氣裏都彌漫着一股甜蜜的味道,

這就是巴黎了。

蘇晚拿着手機,不停的拍着她眼裏的香榭大道,不同于以往,這一次,她是真切的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種夢想走進現實的感覺,真的很美。

XX體育館裏。

江大和師範的籃球友誼賽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體育館裏裏擠滿了人,大多都是兩所高校的學生。

兩所高校的拉拉隊們都穿着熱辣的比基尼服裝手拿着花球各自為自己的籃球隊助陣。

每進一顆球,場外都能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掌聲來。

啊呦穿着和江大球衣一樣的顏色的比基尼站在江大拉拉隊最前面為自己球隊助威,杜意是前鋒,眼看着師範要搶球,他總能快一步從對方手裏把球扣下來轉而投到對方的籃板裏。

‘砰’

又進一顆。

比分已經拉開了12分,遙遙領先師範一大截。

裁判吹了口哨,中場休息準備下半場。

場上大汗淋漓的隊員們立刻各自散開,去往自己學校的休息區補充能量,啊呦拿了一瓶水搶先送到正在擦臉上汗的杜意面前,有些害羞,“杜意,水給你。”

杜意正在擦汗的手一頓,皺眉擡頭看了一眼啦啦隊裝扮的啊呦,随即又低下頭繼續擦汗,沒接她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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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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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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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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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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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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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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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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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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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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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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