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回頭,卻發現是宋燕行,根本不是蘇轶
倒也可以吐出來讓別人繼續。
emile苦不堪言,找不到任何外援,家族對他失望至極,政/府又對他步步緊逼。
他現在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宋燕遲身上,可是他帶回來的,僅僅只是杯水抽薪。
E的鋼材不出庫,宋氏也不敢貿貿然選擇別家鋼材公司,原先的合約在先,也許宋燕行早就想到今日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故意将違者賠付金額提升到十倍。
那時他還暗自得意,宋燕行是個不懂經商的廢柴。
宋氏高層辦公室,屋內的陳設已經煥然一新,可是emile的心情,卻是差到了極點。
宋燕遲給他沖了一杯果汁進來,看到他眼底濃重的黑眼圈,神色複雜的果汁遞給他,“你是不是幾天沒休息了,這件事急不來的。”
emile疲倦的搓了一把消怠的臉,渾身的骨頭像被抽幹,疲憊不已,“這個時候還睡什麽覺,我需要的錢,可以拯救宋氏的錢。”
宋燕遲看着他眼底的倦意,坐在他旁邊,緩緩開口,“也許,你可以選擇放棄宋氏,跟宋燕行交換,拿到錢遠走高飛,這筆錢,可以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他給出了最好的建議,或許,也是現在最适合的選擇。
emile忽然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宋燕遲,語氣很惡劣,“Aaron,你竟然也勸我放棄,這可是我拿E換回來的,就這樣換成錢,我不甘心。”
的确,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會甘心從此撤手,就像賭瘾,一旦上手,就再難脫身。
“可是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呢。”
emile看着宋燕遲淡然的樣子,湊近他的耳邊,低聲的說,“我把之前的老隊友聯系上了,只要這次交上貨,就能和E單方面毀約,這樣,D區工程,就還能有一絲拯救的機會。”
宋燕遲的臉色一變,按住emile的肩膀從瞳孔裏迸發出淩厲的目光來,他瞪着他,呼吸瞬間急促,“我跟你說過的,不要再做了不要再做了你他媽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
“江城的警方到處在找你,你這樣,不是自投羅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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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e豁出去了,拿起杯子仰頭一口喝掉了杯裏的果汁,長舒一口氣,避開宋燕遲的淩厲的眼神,喃喃說道,“這是我唯一能自救的方法。”
“如果你還是Aaron,就不要阻止我。”
宋燕遲默然,他知道,他在說什麽,都無法再扭轉emile的想法。
他這樣一意孤行,警方早已經盯上了他。
一旦被抓住,永生永世都在無翻身的可能。
emile從身後貼了上來,湊近宋燕遲,吻上了他的耳朵,手不老實的游移在他的胸前,“Aaron,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宋燕遲沒反抗,emile順勢壓了上去。
——**——
沈薇在醫院一直陪着蘇晚,不讓她離開她的視線之外,直到宋燕行過來接她,這才同意放行。
三人一起下樓,還沒走到停車區,沈薇的電話就響了。
剛剛接聽,沈薇的臉色就巨變,“你說什麽,阿元出現了?”
宋燕行腳步一頓,緩緩看向沈薇。
沈薇連忙對電話那邊說了幾句,這才急忙對宋燕行說,“宋先生你現在先和蘇晚回去,不要出門,我們警方會派人過去保護你們。”
宋燕行點點頭。
蘇晚抓着沈薇的手,叮囑她要小心。
沈薇朝蘇晚輕輕笑了一下,這才快步的朝車子跑去,看着她離開,蘇晚的一顆心就開始繃緊,心裏忽然湧上一股難言的情緒,她看着沈薇毅然決然的開車離開,忽然就想到了蘇轶。
被人追殺的他,是否也像沈薇一樣,義無反顧呢。
宋燕行察覺到旁邊的女人心思的變化,側頭看着她,握緊了她的手,牽着她往車子旁走,“別擔心,沈薇是專業的警察,不會有事的。”
蘇晚摘掉耳包,回握住他的手,“宋哥哥,如果抓到了阿元,他會不會,被判一輩子。”
按照法/律來說,阿元已經過界太多,更何況是這樣的大人物,國際刑警也對這個厲害人物追蹤許久,如今總算冒頭,大家都一鼓作氣想要将他抓住,而且,如果被抓住的話,可能會永遠沒有機會再見外面的陽光了。
但是這些,是社會的陰暗面,他不想告訴蘇晚,她是美好而又單純的,她适合活在他編織的美好世界裏,永遠不受外界的侵蝕。
他拍了拍她的腦袋,輕聲說道,“這些事是警方的事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準備三天後我們飛往巴黎的事情,我買了一棟小房子,就住我們兩個。”
他的聲音低低,帶着熱熱的幻想和期待。
蘇晚舔舔嘴唇,朝他點點頭。
晚上的時候,沈薇打電話過來,說是已經抓到了阿元,只是被亂槍擊中肺部,被緊急送醫搶救。
宋燕行默然的挂了電話。
蘇晚得知阿元已經被抓到,激動不已,害得蘇轶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終于被抓到,蘇晚開心了一整晚,最後還是宋燕行催促她去洗澡睡覺,她才傻乎乎的往浴室走。
等她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衣架上的大衣往身上穿,看起來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疑惑了一下,還是追過來問他,“你要出去嗎。”
宋燕行穿衣服的手一頓,緩緩轉頭看向正在擦頭發的蘇晚,眼眸微深,“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家裏乖乖的,把頭發吹幹,早點睡覺。”
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很不想他現在離開,也許是潛意識預知了後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所以如今才不想他離開。
蘇晚朝他走過去,仰頭看着他,“不去好不好,我一個人睡,會害怕。”
宋燕行順勢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聲音低沉動聽,“就一小會,我辦完了事,就馬上回來,好不好。”
蘇晚還想說些什麽,卻看得他已經利落的穿好了衣服并且還換好了鞋,她沒有辦法,只好跟上去,拉着他的手說,“你早點回來,我等你。”
宋燕行回頭,看着蘇晚晚上格外明亮的眼睛,像是天邊兩眼的星鬥,心裏柔軟了一下,他摸了摸她的手,“快點進去,我會盡快回來的。”
蘇晚點點頭,還是舍不得的守在門口看他離開。
宋燕行站在電梯門口,按了電梯下樓,眼神卻還是舍不得的回頭看着站在門口的蘇晚。
無聲的對她做了一個口型。
“小晚,等我回來。”
——**——
這晚的宋氏老宅安靜的像是一座空虛很久的老宅。
宋燕行一路開車進去,卻沒有在門衛以及花園處看到一個傭人,心裏了然了幾分,還是停車進去。
少了宋博洋的宋宅一下子冷清起來,偌大的客廳裏沒有一絲聲響,頭頂的吊燈将客廳照的格外寂寥,宋燕遲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個蘋果,鋒利的水果刀在他的指尖轉動,薄薄的果皮随即落下,卻依舊連在一起。
“你來了。”
宋燕遲頭也不擡,低垂着腦袋依舊坐在那裏削蘋果,聲音陰沉可怕,和曾經那個溫潤的宋燕遲大相徑庭。
宋燕行走過去,站在他的對面,“我不關心爸爸的遺囑裏把家産都留給了誰,因為我都不想要。”
“那正好了,就由我全部繼承,看樣子我還要謝謝你啊。”宋燕遲說完,手裏的蘋果已經削好,把蘋果舉起來,放到宋燕行面前,“這是我以你大哥的身份,第一次給你削蘋果,嘗嘗看。”
宋燕行閉了閉眼睛,不想和他說太多廢話,坐在他的對面,沒有接蘋果,“叫我過來應該不是只叫我吃蘋果這麽簡單吧,說吧,有什麽事情。”
“呵呵,我叫你來肯定有事呀。”宋燕遲說,“你把emile送到了警方手裏,這件事,怎麽可以就這樣算了呢。”
“那是他自作自受,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真以為你們隐瞞的天衣無縫嗎。你們最大的錯誤,就是要取一個叫阿元的別名。”
宋燕行的聲音很低,很靜,“随便去孤兒院查一查,就知道,阿元這個人,到底是誰。”
宋燕遲擡起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我知道emile這次翻不了身了,他的罪名,足夠讓他在警局沒有辦法再出來,”
說着,他忽然收回了蘋果,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看着宋燕行,露出一抹冷笑來,“不過呢,其實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的。”
宋燕行直覺有不好的預感,事實上,從他準備來這裏開始,那種感覺就一直沒有消散過。
“想不想知道宋博洋是怎麽死的,”宋燕遲低低的說,“他呀,是被我給活生生氣死的,你說搞笑不搞笑,我就站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他咽氣,那一秒鐘,我心裏真是開心極了,我滿腦子都是像宋博洋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終于要去見我媽媽了呢。”
“還有啊,你不知道,宋博洋之前想把所有財産都給你呢,可惜呀,半路被我截下來了,你的心可真狠,吞了emile的E不夠,現在竟然想要用E的錢倒把宋氏買回去,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簡單的事情。”
宋燕行忽然開口,“你以為emile的錢都是幹淨的嗎,要不是他賣了那麽多粉,哪裏有錢夠他這些年投資失利的虧空。”
“宋燕遲,你可真天真。”
宋燕遲沒在說話,幾口吃掉了手裏的蘋果,将蘋果核準備的扔進垃圾桶裏,“吳宛之和她的兒子一樣讓人惡心。”
宋燕行的臉色忽然變了變,脫掉了身上的大衣挽了襯衫袖子上去就要揍人,宋燕遲也不躲,結結實實挨了宋燕行的拳頭。
嘴角被打出了血,宋燕遲踉跄的後退一步,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口水,随意的擦了擦嘴角,這才再度的笑出聲來,“怎麽了,不是在暗地裏調查吳宛之和我媽的事情了嗎,怎麽答案不滿意啊,還是你對你有這樣一個神經病的媽媽感到羞愧呢。”
“好可惜,我今天就要送你跟你神經病的媽媽一起去見面了呢,開心嗎。”
宋燕行冷眼看着他,神情除了揍他的那一秒鐘有過變化其餘再無波瀾,宋燕遲的話無非是故意刺激他,仿佛他說的那些話的主人公,并不是他一般。
“氣死了爸爸,你有沒有想過當時爸爸的心情。我不會讓你就這樣跑掉,我會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心裏對宋博洋的那一點點恨,好像忽然一刻就全部消失,之前用盡力氣也查不到的資料,忽然間像是被人打開了閘門,以前查到的,沒查到的,全部都出現了在他面前。
原來他和宋燕遲的人生,竟然是這樣交錯而來。
他這麽多年對宋博洋執着的恨意,就像是對過往最大的諷刺。
宋燕遲踉跄的站起身來,嘴角的血漬越發的濃烈起來,白襯衫擦過,手臂處很快就是一大灘血色,頭頂上的吊燈雪白刺眼,照的那血色更加的滲人無比。
“時間差不多了。”
宋燕遲擡腕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手表,唇角混着血漬的笑意更深,他從褲袋裏拿出一把匕首,陰笑這朝宋燕行走過去,“那怪誰呢,誰我不是他最牽挂的兒子呢,誰讓我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可以叫呢,”
“你有病,宋燕遲。”
“哈哈哈哈。”宋燕遲忽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眼睛裏都笑出了眼淚,“你才知道我有病啊,我跟吳宛之一樣,都得了臆想症,這種病不要命,犯起病來真要命,像吳宛之當年,不就是犯病了,找人輪/奸/了我的媽媽了嗎。”
宋燕行的臉色在聽到宋燕遲這樣毫無顧忌的說出這件事的時候,終究還是變了。
如果說在知道宋燕遲就是枚的親生兒子之前他所知道的版本是宋博洋和枚背叛了媽媽,那麽在親口得到宋博洋回應之後的版本是媽媽犯病以後招人輪/奸/了宋燕遲的母親,可是無論是哪一個版本,都有他不願相信的一面。
他要怎麽相信,他最親最愛的媽媽,會在犯病時候,做出這樣可怕的事來。
哪怕枚那個時候,真的已經和父親,斷絕了往來。
“吳宛之不會有好下場,你也是,”宋燕遲忽然輕輕的說。
趁着宋燕行不注意,直接沖過去拿着他的匕首塞進宋燕行的手裏,然後握着匕首,直接對準了自己的心髒位置,狠狠的插了下去。
一瞬,
世界安靜了。
饒是在冷靜如宋燕行,也被宋燕遲的手段給震驚不已,剛剛的一瞬間,他甚至可以聽到匕首刺/入他的心髒清脆的一聲。
很快,被刺破的心髒有血湧了出來,蔓延到了兩人緊握的手上,手心裏黏糊糊的一片,宋燕遲看着宋燕行突變的臉色,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
“害怕了對不對,你要為你母親做過的事情贖罪,我和媽媽會化作陰間最可怕的厲鬼,日日夜夜的纏着你讓你夜不能寐,以為擺脫了我們去往巴黎你們就能幸福美滿了嗎。別做夢了。”
警報聲隐隐約約的傳來。
宋燕行的臉色再次變了變。
宋燕遲的身體慢慢沒了力氣,手腕上的力氣漸漸松開,那把匕首還筆直的插在他的胸口處,鮮血不停的往出來湧,聽着門外越來越近的警報聲,虛弱的笑了笑,“在你進來之前,我已經拜托鄰居要是我這裏十點還沒熄燈的話,就幫我報警。”
“我胸口上的匕首有你的指印,還有,你在醫院和爸爸吵架的監控證據,我都一一快遞到了警局。”
“我知道emile已經死了,我活着,也沒有別的用處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視我的男人是他,可你連他都不放過,你們母子倆,都太狠太毒。”
“你應該知道他被抓是因為他販/毒/,而不是因為我和他的私人恩怨。”
宋燕遲看着他,猛的咳嗽了一聲,因為咳嗽,胸口處的鮮血往下流的更快,身/下很快聚集起來一大灘血漬。
他緩緩的捂住嘴,艱難的吐出一句話,“可他,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就因為他是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哪怕是他做了天大的錯事,他也願意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扛着。
他真的很感謝,emile的出發點,真的只是想要為他報仇而已。
而他,能夠為emile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付出他的生命。
也許,有來生。
也許,沒來世。
門被警察強行撞開的一剎那,宋燕遲捂住劇烈疼痛的胸口,艱難的轉身朝沖進門的警察搖手,無比驚恐又害怕的說,“救我。”
一口氣卡在喉嚨裏,手慢慢的垂下來,人也無力的倒回了地板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
宋燕行低頭,垂眸看着自己雙手的鮮血,眸光裏,竟然有隐隐的水光閃過。
——**——
蘇晚這一晚始終沒有等到宋燕行回來,她也睡不着,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他臨走之前看她的那個眼神。
像是有預兆一般。
她睡不着,也不敢睡。
跑去冰箱裏拿了兩包梅子上來,心想着等兩包吃完,他就應該會回來了,結果兩包都要沒了,他都沒有回來過。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委屈,忽然就丢開手裏的梅子塑料袋去夠手機給他打電話,電話打不通,一直提示她是關機狀态。
明明以前答應過她再也不會關機的,怎麽能說話不算數。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趕緊撥了陳一的電話,陳一也是關機,蘇晚的心又是一緊,在給沈薇撥,這下子倒是通了。
“沈薇姐,宋哥哥的手機打不通,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我好擔心他。”蘇晚的聲音又驚又急,聽起來格外的驚慌與失措。
沈薇站在隔離室門口看了一眼裏面沉默的男人,低低的嘆口氣,這才轉身對着蘇晚說道,“沒事,只是局長聽說他馬上要走了,跟他有許多話要說,你先睡,等下我幫你轉告好不好。”
蘇晚聽她這樣說,松了口氣,不過聽她這樣說一定少不了喝酒,還是忍不住對沈薇說,“讓他少喝一點,早點回來。”
沈薇點點頭,又安撫了她好一會,這才收了線。
推開門進去,坐在了宋燕行的對面,對面始終沉默不言的男人緩緩的将視線落到了沈薇身上,低聲的開口,說了在警局的第一句話。
“她怎麽樣。”
沈薇朝他點點頭,“她擔心你這麽晚沒回去,我幫你搪塞過去了,不過天亮以後,恐怕就瞞不住了。”
宋燕行的眸光低垂,良久,他才開口,“等天亮,告訴她吧,你把她跟蘇轶都帶到我在巴黎買好的房子裏,到了巴黎,陳一會照顧好他們兄妹。”
沈薇看着他一副安排後事的口吻囑咐着蘇氏兩兄妹的去處,心頭還是跟着微澀起來,“其實也不用這麽悲觀,起碼現在還沒有主要證據證明是你殺了宋燕遲,我們這邊也會努力的搜集證據,證明你無罪。”
“可你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對嗎。”宋燕行說,“我不知道宋燕遲會自殺,我沒有帶錄音筆,再加上匕首上都是我的指紋,你們想幫我,也是無能為力。”
沈薇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宋燕說的沒錯,所有的罪證都指向宋燕行,而他們都知道,宋燕遲拿自己的性命在禍害宋燕行,但是,他們相信沒有任何用,現實需要證據說話,任何同情和自以為都不具備現實意義。
沈薇看着他,還是說道,“不要灰心,陳一已經緊急回國,這邊會找最好的律師來幫您打官司,我們都相信你。”
宋燕行擡頭,看着沈薇,緩緩的點了點頭。
“謝謝。”
蘇晚終究還是知道了宋燕行‘誤殺’宋燕遲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哪裏走漏的消息,蘇晚一覺睡醒,所有的新聞版面全都是宋家的變故,一天之內去了兩位,宋家有頭有臉,忽然間的變故,許多人也都從裏面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陳一趕回國及時穩住了搖搖欲墜的宋氏集團,宋燕行出資将被emile抛售的宋氏股份悉數買了回來,媒體記者每天都圍在宋燕行所在的小區樓下等着蘇晚下樓,以便獲取最新消息、。
宋燕行暫時停保候審,沈薇每天都陪在蘇晚身邊,生怕這個小姑娘想不開。
蘇晚每天都跟在陳一身邊去見不同的律師,以便第一時間知道可以幫宋燕行脫罪的信息,沈薇看着蘇晚一天天忙起來,她不由得開始感嘆起來,這朵嬌軟的小玫瑰,也終于開始成長了。
好消息是宋燕遲的真實身份和emile一樣是大/毒/枭,他只是逃避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選了另外一個方式,壞的是,插/入宋燕遲胸口的匕首上全是他的指紋,即使不構成故意殺人罪,起碼也是一個過失殺人罪。
宋燕行拒絕任何人的探視,就連蘇晚想要見他,也被拒之門外,明顯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他放棄了自己,也放棄了她。
沈薇拿這樣的宋燕行也沒辦法,大家都在想辦法替他脫罪,他卻是最先放棄的那一個。
宋燕行開庭的日子是春節後的第一個周一,整整一個春節,蘇晚都是醫院和家裏兩頭跑,蘇轶的情況已經好轉許多,手指能夠輕微的動一動,只是意識還未全部清醒過來,好幾次沈薇過來的時候,都看到蘇晚趴在蘇轶床邊沉沉的睡着,臉上都是眼淚。
開庭這天,蘇晚和沈薇作為陪團人士坐在下排,看着宋燕行帶着手铐被人從屋裏帶出來。
頭發被剪的更短,人也消瘦了許多,唯有眼底那清冽深沉的目光是她最熟識的,他只在出來的時候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視線落到了別處,再也沒有看過她,可是蘇晚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審訊很快。
陳一找來的律師很棒,很擅長打這類的案件,宋燕行的的案子只是在一個量刑上的取向,經過律師的極力争取,檢方對宋燕行最終以過失殺人罪提起了訴訟,雖然宋燕遲的身份是一個大/毒/枭/,但是基本意義上還是一個人,憑着宋燕遲胸口上的匕首指紋再加上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聽到的那一聲救命,就已經能夠足夠定論宋燕行的罪責。
宋燕行也對他所犯下的罪責供認不諱,剩下的,就是律師在法庭上據理力争。
整整一整天的審訊,宋燕行始終安靜的站在一旁,默認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這天的審訊并沒有當即宣判,而是研讨留到下一個審訊。
庭審結束,蘇晚想沖過去和宋燕行說說話,宋燕行卻面無表情的從她面前移開,一點餘光都沒有留給她。
沈薇跟過來,及時拉住了蘇晚不要她跟進去,安慰她,“你別哭,他現在這樣,可能是不想讓你難受,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蘇晚嗚嗚的哭着,站在門口看着宋燕行往裏面走,看都不看她,心疼的像是在被人淩遲,“沈薇姐,你說,他會無罪釋放嗎。”
沈薇作為這方面的老人,自然知曉這樣的庭審後面的結果會是什麽,可是看到蘇晚這麽難受的樣子,她沒有辦法說出真話。
她朝蘇晚點點頭,“沒有當庭宣判就是一個好的結果,因為他們自己也在糾結,你放心,這個是好兆頭。”
蘇晚吸了吸鼻子,難過的跟着沈薇往外走,春節剛過,空氣裏都是團圓歡樂氣息,蘇晚覺得,她這一年的春節,是她有史以來最清冷的春節。
這一年,哥哥不在,宋燕行也不在。
下一堂審訊很快來到。
這次審訊很快,上午的時候就當庭宣判宋燕行因為過失殺人罪被判處四年整,即可實行,宋燕行當庭表示不在上訴,微微的舉起了自己帶着手铐的手,被人帶了出去。
離開法庭的時候,宋燕行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蘇晚,只一秒,就再度移開。
他的眼神,蘇晚讀懂了。
——再見,小晚。
蘇晚如今的承受能力已經好了很多,離開法庭的時候蘇晚想要跟着警車上去問問他,為什麽不理她,為什麽不讓她去探視,可是還沒跑幾步,,肚子就一陣鑽心的疼,她跑不動了,眼睜睜的看着警車越開越遠。
蘇晚吸吸鼻子,難過的又哭了起來。
沈薇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意外的反而是宋燕行接受命運的态度。
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請到頂尖律師來幫他脫罪。
可是,他沒有。
陳一跟人交代了兩句轉頭就看到蘇晚在追警車,連忙過來拉住她,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看着蘇晚悲傷的樣子,心裏還是忍住嘆息一聲。
“蘇小姐,宋總臨走前交代,希望您以後不要來探視,他不會見你,還有,您在巴黎的學校我已經安排好,等過去熟悉一下環境就可以入學就讀,先生把出國的手續都辦的差不多了,我的建議是,明天就出國。”
蘇晚忽然轉頭,看着陳一,啞着聲音問他,“他不讓我去見他?”
一出口,話語裏就帶了濃重的哭腔。
陳一默然,其實宋燕行的原話是,“不要讓蘇晚來探視我,我不會見她,她還年輕,世界還很美麗,也許有一天她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你幫我把把關,要是對她好的話,我會祝福他們。”
他輕輕的說,幾句話裏,就把蘇晚狠狠的推開。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好,唯獨他自己,圖留在這清冷的監/獄裏。
陳一忍不住紅了眼眶,他看着宋燕行低落落寞的樣子,誰都猜不到他此刻在想什麽,他說,“如果蘇小姐不走呢。”
宋燕行閉了閉眼睛,“那就跟她說,我不要她了。”
陳一朝蘇晚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姑娘還是之前那個小姑娘,可他總覺得好像哪裏有了變化,聽了她的話,點點頭,“宋總的意思是,讓您趕緊出國,最好,永遠不要回來。”他還是狠不下心來,将原話告訴她。
蘇晚一下子哭了出來,她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膝蓋裏,痛哭出聲。
她猜到了,她果然猜到了。
她的宋燕行,宋哥哥,不要她了。
蘇晚哭的難受,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麽難受過,哪怕是蘇轶出事,她也沒有如此難受過,因為那個時候的她身邊有宋燕行會安慰她,如今,連最後一個安慰她的人都沒有了。
生命裏的亮光驟然消失,不是說會永遠對我好的嗎,為什麽要半路把她撇下。
蘇晚哭的難受,陳一也忍不住眼眶酸澀,他算是見證了宋燕行和蘇晚在一起的整個過程,那時候的他還想着,宋燕行這樣的男人怎麽會喜歡像蘇晚一樣的小丫頭片子。
可是現在他錯了。
宋燕行那樣的男人,果然愛上了蘇晚這樣的小姑娘。
所以愛情,是世界上最不能猜度的事情。
蘇晚的哭聲越來越低,沈薇站在旁邊察覺到了不對勁,忙低下頭去急聲叫着蘇晚的名字,才發現她已經滿臉眼淚的暈了過去。
陳一和沈薇臉色皆是巨變。
——正文完。
番深一米
四年後。
厚重的鐵門被人從裏面拉開, 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穿着警服的獄警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沉寂男人,即使對方一言不發,依舊具有強大氣場讓人生畏。
“宋先生, 我就送你到這裏了, 外面已經有人在等你了。”
宋燕行面色冷峻,點點頭。
看了一眼門外的黑色車子。
相較于四年前。
更多的是陌生的光景。
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獄警對他招了招手, 這才從裏面關上了門。
陳一老遠就看到他,笑了笑快步的過來, 習慣性的對他鞠了一躬,
“宋總, ”
宋燕行看着眼前已經變得更加成熟穩重的陳一,聲音沙啞的開口。
“陳一,你怎麽來了。”
他其實想問的是, 他為什麽會來。
陳一朝他笑了下,故作高深的對他說,“先上車吧,帶您去個地方。”
一如之前對他的尊敬。
宋燕行看向他, 最終還是坐進車裏。
車子已經換了時下最新的款式,但是感覺卻一如往常一般。
他看着陳一發車上路,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一下脖子處的衣服, 窗外是呼嘯而過的寒風,風依舊沒變的刺骨。
陳一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排沉默的男人,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最近江城的确有些冷,宋總要不要我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不用,”
他說“謝謝你,陳一。”
宋燕行說的認真,他其實沒有想到的是,四年後第一個來接他的人,會是陳一。
聽他說,陳一也有了些感傷。
這四年的分別對于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是一種煎熬,這些年陳一替他把宋氏經營的很好,之前在E的股份,全部轉換成了現金。
車子一路回到了他之前所在的小區。
四年後再回來,熟悉又陌生,沒任何人知曉他是誰,對于四年前宋家的變故,像是一段塵封的回憶,只有在意的人會在想起。
陳一和他一路往前,奇怪的是這一路上,并未碰到一個人。
小區和他離開那一晚沒有什麽區別,只是路兩旁的灌木又長高了幾分,樹身上裝扮了許多五彩琉璃的小彩燈。
即使是白天,還是吸引着他的目光。
電梯往上,宋燕行沉默不已,陳一能夠感覺到他的心情變化,拿了鑰匙開門。
屋裏,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宋總您先休息一下,我等下再過來跟您彙報一下最近公司的進度。”
宋燕行點頭,看着陳一,想問什麽,又害怕自己問出口以後會失落。
關上門,屋裏始終萦繞着一股熟悉的氣息,不同的是,仿佛又摻雜了一些別的什麽。
視線四處看了一下,屋裏鋪着柔軟的地毯,桌子周圍凡是有尖/銳的硬角都被包好。
視線下移,沙發周圍的地毯上全是一些小孩子的玩具。
奧特曼,被拆開的火車頭玩具散落一地。
閉了閉眼睛,遮掩住眼底複雜的情緒。
從前的客廳桌上擺放着一瓶正開的正盛的百合花,花香四溢。
想要伸手去撫弄一下花瓣,耳邊忽然傳來一記熟悉的女聲,說是熟悉,卻更多的是陌生感,因為那道聲音,從前從未在他面前這樣說過。
“小七,到家了,我們今天買了什麽菜,還記得嗎。”
門外,是蘇晚溫軟卻又帶着無數耐心的對那個叫小七的說話。
宋燕行忽然有些慌亂,下意識的想要躲開,還沒來得及動,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随即,還有一道軟萌的童聲就傳了進來。
“媽媽,今天有番茄,有雞肉,還有魚,”
蘇晚一邊換鞋一邊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盼盼努力回想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小七在好好想想,今天還有些什麽呀。”
小七歪着腦袋,正要補充些什麽,一轉頭,忽然看到了站在他不遠處的宋燕行,圓圓的眼睛瞬間瞪大,驚喜的朝他跑過去。
“粑粑...”
蘇晚怔楞了一下,身體咻然變得僵硬無比,慢吞吞的轉過身體,看着盼盼邁開小腿跑向的男人,視線,最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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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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