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回頭,卻發現是宋燕行,根本不是蘇轶
燕行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冷了起來,他吩咐蘇晚早點睡覺,自己則拿起了手機轉身下了樓。
蘇晚不放心,還是悄悄的下了床,穿了鞋跟了出去。
晚上很晚,宋燕行拿着手機到了一樓的大陽臺,只按開了一盞壁燈,不甚明亮的燈光照着偌大的空間,宋燕行站在陽臺邊,望着窗外,在鈴聲結束的前幾秒,劃開了接通鍵。
“有事嗎,”
那邊的宋燕遲也和宋燕行一樣,憑欄而望,“把emile在E的股份全部贏走,現在的你很開心吧,我的人聽說你最近在準備出國的事情,這麽快就準備去接手E了。”
宋燕遲的聲音淡淡,聽不出一絲喜怒,宋燕行反而輕笑出聲,
“這麽關心我的行蹤,我是應該叫你一聲大哥呢,還是應該叫你阿元呢。”
“還不是随你的心思。”
“既然已經玩的這麽大,挖了坑等emile那個笨蛋往下跳,作為他的情/人,我想我的确應該送給你們一份小禮物吧,”宋燕遲緩緩的說,“江城的冬天可真是冷啊,想不想看一場煙火表演,”
宋燕行的心裏突的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你什麽意思。”
“噓。”宋燕遲忽然曲起了手指放在唇邊故作高深的開口說道,“不要着急,等十分鐘,就可以看到江城冬天最美麗的煙火表演了。”
說完,不等宋燕行回答,徑直挂了電話,唇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
等十分鐘,江城就會出現最美麗的煙火表演,整個江城人都會看到,那是他作為宋燕行的大哥,贈送給他的見面禮。
收了線,又給陳一打了一個電話,這才收了線往樓上走,蘇晚看他上樓,連忙躲回床上,宋燕行開門上來,看到她還沒睡着,挑了挑眉,朝她走過去,摸摸她的臉蛋,俯身親親她,
“怎麽還沒睡,當心我修理你。”
看他好像又要變身了,蘇晚連忙裹着被子往裏滾,“我馬上就睡,馬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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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燕行被她的動作逗笑,一掃連日來的陰郁,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摟着蘇晚一同進/入夢裏。
坑深五十四米
這一夜, 并未如宋燕遲所說的一樣,有煙花表演,而是安安靜靜的一整夜, 沒有一點聲響。
宋燕遲在窗邊站了一整晚, 天邊黑雲開始消散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 他的計劃失敗了。
emile同樣一整晚都沒有睡着,老emile在看到emile回家的時候大發雷霆, E是他們為之生存的重要公司, 如今大頭竟然已經落入了別人手裏, 之前還為emile有商業頭腦洋洋得意。
如今,這些得意卻全都像一個巴掌一樣拍到了他的臉上。
不僅疼,還有無數的難堪。
巴黎所有的報紙頭條幾乎都是E公司emile家族忽然失去主導權手裏的股份悉數落入一個中國人之手, 對于這樣快的攻克一個家族所用的手段也是讓人費解,一般這樣的內部波動都是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潛伏期,可是這樣快的改朝換代,就連許多財經專家都摸不着頭腦。
如此大刀闊斧的整怼一家公司, 這樣淩厲的手段都讓人後怕,明明只用了最簡單讓人易察覺的手段,如今回想起來, 竟是如此的讓人感覺到膽戰心驚。
emile從家裏出來,門口圍了好幾層記者,還是從後門悄悄溜走才沒有被圍堵,回到酒店, 他總覺得宋燕遲說的話像是在預示着什麽,想到這裏,還是給在江城自己的手下打了電話。
如今他處于風口浪尖,他做什麽都會被無數倍放大曝光,一些生意上的細微末節,自然不必要再繼續。
傭人回家來給宋博洋準備稠粥,順便跟宋燕遲彙報了一下老爺子如今的狀況,他們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只當是父子之間的拌嘴,仍舊像往常一樣服侍着老爺子。
宋燕遲沒說什麽,只是讓他們好生照顧着。
幾個傭人連連點頭便去廚房忙活了。
宋燕行最近的電話一個比一個多,蘇晚常常是洗澡之前還在接電話,洗完澡以後還在接,有時候吃着吃着飯電話就響了,看着他比上班時候還要公務繁忙,蘇晚就忍不住癟嘴,既然出國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還要堅持離開呢。
吃過飯以後,宋燕行叮囑她回房間早點休息,他還有點事情需要出去忙一下,不要等他回來。
蘇晚點點頭,看着他行色匆匆的離開,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擔心起他來。
——**——
安靜的醫院病房裏,宋博洋已經形同枯槁,整個人不止瘦了一圈,面容已經相對之前一周已經老了不止十歲,明明才不到六十歲的宋博洋,看起來卻像是一個行将就木的老人。
連日來的幾個打擊,已經徹底擊垮了宋博洋,再也不似之前那個精神抖擻的人了。
宋燕行站在病床前,神色淡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博洋,冷冷的問他,“有事嗎,”
就像是在問候一個陌生人。
宋博洋渾濁的雙眼看着站在床邊的宋燕行,他在不是之前那個才只到自己膝蓋的小男孩,如今已經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成熟男人,他不在需要壓抑自己曾經的黑暗想法,可以當面将內心的想法當面告訴他。
他沒有想到的是,吳宛之去世以後,他的內心,竟然會衍生出那麽多可怕的黑暗思想。
原來,這才是這麽多年,他一直不肯原諒自己竟然是因為這樣。
可是,他對這些過往卻是一無所知。
他顫抖的把手舉起來,哆嗦的指向宋燕行,從喉間發出的聲音渾濁不堪,像是幹涸許久的沙漠一樣,他一邊咳嗽着,一邊對着宋燕行沙啞的說,“燕行,你終究還是來了,你真的這麽恨我嗎。”
恨到...想要遠走高飛。
宋燕行看着他,低聲的答,“不,我不恨你。”
有恨,才有愛,沒有愛,哪來的恨呢。
宋博洋嘆口氣,掀起眼皮看着他,“對于你說的那些,我不否認,但是我保證,我甚至可以用我的生命起誓,在我和宛之結婚以後,從沒有起過背叛的心思,至于枚,我沒有辦法辯解,她是我在你媽媽之前就認識的,和宛之确定關系以後,我就和她斷了聯系,但是不保證我和她之間就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
曾經好聚過,自然也會好散。
枚并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自從聽說了他要和吳宛之結婚以後,就悄然的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不像任何偶像劇裏八點檔劇情,當初喜歡上枚,就是愛上了她灑脫的性格。
而且自那次離開,他再沒見過枚。
對于宋燕行的指控,他真的是百口莫辯。
“所以呢,你現在是要跟我解釋,你和枚并沒有在婚內繼續鬼混,對于我媽,那也只是意外嗎。”
宋燕行說,“你現在說的一個标點我都不會相信,你辜負了媽媽,也毀了你的一家人。”
從照片和遺書被發現的那刻起,他宋燕行的家庭,就已經支離破碎了。
宋博洋紅了眼眶,忽然大力的起身狠狠的拔掉了手裏的針頭,捂着胸口坐了起來,點滴滴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輕響聲,宋博洋坐直了身體,輕輕松開捂住胸口的手,毫不避諱的看着宋燕行。
“雖然我對宛之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應該在她犯病的時候有所察覺,而不是只顧着剛穩步的宋氏輕視了她,但是我可以拿我的生命保證,從宛之嫁給我的那刻起,我的靈魂和身體都對她絕對的忠誠,沒有做的事情,我不會承認。”
宋博洋說的很吃力,但是他說的很堅定,他就那樣直直的看着站在他對面的宋燕行,眼睛裏的哀傷無法忽視,宋燕行覺得他第一次在宋博洋眼睛裏見過那樣肯定的光芒,和他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他竟然有一秒鐘是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可是他相信又如何呢,媽媽已經沒有辦法在回來,一切的錯誤都已經發生,誰都沒有辦法在扭轉命運的齒輪,重新來過。
宋燕行默然了一會,看着宋博洋幹枯的手背上,不斷湧出的鮮血,很快聚集起來,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漸出一朵朵駭人的血花來。
他閉了閉眼睛,努力将自己心裏的那已然出現動搖的念頭抛棄,平息好自己的呼吸,這才睜開眼睛看着他,“我只相信媽媽,”
說完,看也不看他,轉身出門。
心髒處傳來一陣陣的劇烈疼痛,難受的低咳了幾聲,這才渾身無力的倒回了枕頭上,意識開始混沌起來,手快速的在枕頭上摸出手機,快速的按了一個快捷鍵,急速的對着那邊說了什麽,這才挂了電話趴在床邊捂着胸口難受的抽搐起來。
王律師趕過來的時候宋博洋已經躺回床上,面色難看至極,看到他進來,還是撐起身體坐起來,問他,“資料都帶來了嗎。”
王律師點點頭,快步的朝宋博洋走過去,從随身包裏掏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他,“宋老先生您看看如何。”
宋博洋接過去快速的浏覽了一遍,很快的接過王律師手上的鋼筆在文件右下角簽了字。
等到他簽字,王律師又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門口的看護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四下看了看,還是掏出手機來,撥通了宋燕遲的電話。
——**——
宋燕行回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後半夜,本來應該睡覺的女孩此刻卻抱着一包話梅坐在沙發上吃的津津有味,看到他回來,還笑眯眯的把手裏的話梅給宋燕行一顆,“你要吃點嗎。”
宋燕行放好鑰匙朝她走過來,把她還沒吃完的話梅放進冰箱,“別吃了,晚上吃太多不容易消化的。”
蘇晚被人拉着往卧室走,眼睛卻還可憐巴巴的看着廚房,他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呀,她還沒吃夠呢。
嘤嘤嘤。
夜裏,宋燕行不斷的做着一個夢,一面是吳宛之那封帶血的遺書不斷的控訴着宋博洋對她的婚內出軌,另外一面是宋博洋眼睛裏的堅定眼神告訴他并未對不起過他的母親。
兩個夢交織成一個讓他混亂不清的網,他開始理不清自己的思緒,那個網越街越深,最後變成了一個繭,将她死死的包/裹進了裏面,空氣稀薄,他就要被活活憋死到了裏面。
猛的從睡夢裏驚醒,按開了床頭燈,一摸腦袋,才發現自己整個額頭上都是冷汗,他是被那個夢給吓醒的。
蘇晚被他的大動作吓了一跳,揉着眼睛坐起來看着他大汗淋漓的樣子,瞌睡瞬間被吓跑,扯了紙巾過來給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關心的問他,“你怎麽了,是不是做了噩夢了啊。”
宋燕行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困倦又不得不撐起精神關心他的樣子,噩夢飄飛,接過紙巾快速的擦幹淨臉上的汗,把被沁濕的紙巾扔進遠處的垃圾桶裏,這才帶着她一起再次躺了回去。
聲音低低的,“快睡覺,還要很久天才會亮。”
蘇晚點點頭,枕着他的手臂再次睡了過去。
宋燕行再也睡不着,眼睛一直睜着,再也沒了睡意。
坑深五十五米
宋燕遲看着手裏宋博洋剛剛簽好的文件, 唇角泛出一抹冷冷的笑。
“這就迫不及待的把手裏所有的不動産全部轉給宋燕行,還真是父愛如山啊。”
王律師聞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這才開口說道, “宋老先生把所有的財産都給了宋二公子,那麽, 我們要按照程序繼續照做嗎。”
宋燕遲緩緩擡頭,看着王律師。
王律師被他那嗜血又可怕的目光看的心底一驚, 忙低下頭去。
“就當沒看到過這份文件, 該做什麽, 你就繼續做什麽去。”說着,宋燕遲把手裏的文件收起,拿了車鑰匙離開了咖啡館。
臨近年關, 江城許多外地務工人員已經陸續離開,原本繁華熱鬧的城市,此刻看起來竟然有一絲荒涼的味道,哪怕如繁華江城, 也難逃蕭條的侵襲。
emile如今的情況很不好,非常不好,不光在巴黎被老emile一頓訓斥, 被勒令在中國三年不準回家族,更可怕的是宋氏D區正在等待建設,鋼材一天不到位,工程就沒有辦法再繼續, E直接不準鋼材出港,工程已經被拖了很久,損失已經快要掏空emile的家底。
整個宋氏此刻是人心惶惶的狀态,許多原本還在慶幸新老板來了有可能升職加薪,沒想到最後卻要連飯碗都要丢了,這個時候,大家紛紛開始羨慕起從一開始就跟着宋燕行一起進退的陳一了。
很多時候,識時務才是最重要的。
宋氏高管易主的事情同時也引起了政/府的注意,D區作為江城即将成為最具代表性的新區,它的每一步走向,都将會吸引走人們的全部目光。
emile此刻才真的體會到,什麽叫牆倒衆人推,以前在巴黎結實的富家子弟,聽說了他一系列愚蠢的事跡以後,紛紛對他敬而遠之,上流社會大多如此,一旦落難,從前的朋友全都會像避瘟/疫一般的躲避他。
宋燕遲把手裏所有的錢全部給了emile,卻依舊不夠D區巨大的窟窿,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吸容器,狠狠的搜刮着他們身上的錢。
emile曾經還嫌棄宋燕行是一個空有其表的男人,如今看來,他應該最後悔的就是這樣一句。
打開窗戶,外面的寒風争先恐後的透過玻璃窗往裏擠,沒有開空調,任由冷空氣席卷他,emile的電話适時的打了過來,宋燕遲目光斂了一下,這才劃開接聽鍵。
“Aaron,我要怎麽辦,怎麽辦啊。”
電話一接通,就是emile頹廢的聲音,宋燕遲冷笑兩聲,現在才知道後悔,當初得意之際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如今的狀況。
“當初告訴過你無數次,不要小看宋燕行,如今這個境地,我也沒有招了。”
emile狠狠的往喉間灌了一口烈酒,這才擦幹淨嘴角上的酒漬,眼底閃過一抹狠厲,“要不我們重新開始進行之前的生意吧,也許,我們能翻本。”
emile說的簡單,宋燕遲卻是猛的一踩剎車,不敢置信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你不要忘了,江城警方,一直再找你。你要是在不甘心的冒頭,就是自己進/入他們的包圍圈。”
emile凄涼的說,“那又怎麽樣,如今只要能弄到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去。”
宋燕遲冷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沒學會,倒是先學會了刀山火海這個詞。
可惜的是,在中國,這個是詞不是這樣用的。
“你在蘇轶的事情上已經做的太過火,要麽直接殺掉他要麽就不要去碰他,現在警方已經順着他的那條線,去追查你的行蹤,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冒頭,會被抓住的。”
“我要錢。”
emile說,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錢。
離開了E的支持,他已經處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宋氏的爛攤子他已經接手,再無回旋的餘地可講。
若是要将宋氏手上的項目拿去融資的話,別人已經知曉目前宋氏的境地,定會獅子大開口,D區是他最後的籌碼,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宋燕行追着打。
也許,還有另外一種方式可以翻身。
“emile,你聽我的,不要再去犯險,警方真的已經盯上了阿元這條線,你要是在冒頭,我也救不了你,等我想想辦法,你看好不好。”
emile落寞的說,“還有辦法嗎。”
醫院越來越近,宋燕遲将車子停在了醫院隔壁的一條街上,“相信我,一定有辦法的。”
“好,我相信你。”
收了線,宋燕遲拔了鑰匙下車,偏頭看了一眼醫院的正門,這才轉身往後門走去。
宋博洋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着氣,面如醬紫,整個人像是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浩劫,低頭徑直推開門進去,就正好看到宋博洋痛苦的捂着胸口在床上抽搐。
輕輕的關上門,慢步的朝他走過去。把手裏的文件砸向宋博洋,冷聲道,“這麽快就要把自己畢生攢下來的東西全給你的親生兒子啊,你對他這麽好,他領情嗎,”
宋博洋的眼神更加混沌,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站在床邊的宋燕遲,閉了閉眼睛,啞着聲音艱難的說,“燕遲,你別這樣,那是我虧欠他的,只有這樣,才能勉強讓我的內心少一點痛苦和折磨,”
宋燕遲看着他,眼底慢慢浮現出了狠厲。
“那你虧欠我的呢,想要裝作不知道嗎。你虧欠我和媽媽的呢,你難道忘了嗎,如果吳宛之還活着,我一定用最可怕的手段讓這個蛇蠍女人付出代價,”
宋博洋看到他眼底的恨意,心裏也是後悔無比,他不知道的是,枚當年離開他以後,竟然懷了他的孩子。
宋博洋嘆口氣,聲音沙啞至極,“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枚,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我相信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親耳聽到那群人打電話叫的就是宋夫人,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宋夫人會對我媽那麽關心,宋博洋,你不要裝傻,吳宛之那個惡/毒女人為了得到你什麽幹不出來,還有你,為了攀上吳家這顆大樹,你有什麽幹不出來呢,說白了,你們兩個,都是一丘之貉。”
“可憐的是,我媽媽為了一個如此薄情寡性的宋博洋,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宋燕遲看着宋博洋難看的臉色,眼睛裏的仇恨越發的濃烈,他從自己随身提來的包裏掏出一份空白文件,丢給宋博洋,冷冷的道,“把這個簽了,我就原諒你曾經的負心行為。”
宋博洋踉跄的撿過來看了一眼,瞳孔霎時變大,“什麽,你要我在宋氏的全部股份。”
“這些股份,買不回來我媽的命。”
宋博洋搖頭,把手裏的文件顫抖的遞向宋燕遲,“不,我已經把所有的全都給了燕行,我不能再給你。”
宋燕遲輕輕的笑,低頭接過文件,憐憫的看着宋博洋。
“那要是我把你最喜歡的兒子給殺了呢。”
宋博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說什麽,”
“我說,我要殺了你們,去給我媽陪葬啊。”宋燕遲冷冷的開口。
宋博洋看着宋燕遲的臉色,震驚不已,劇烈咳嗽了幾聲,想要再說些什麽,眼睛忽然一翻,猛的一口氣提不上來,直直的倒回了床上,手還無意識的在床頭櫃上摸索着心髒病抑制藥,宋燕遲快步過去把藥瓶直接扔到了遠處。
看着宋博洋越來越紫的臉色,唇角的笑意越濃,他的聲音像是來自暗夜的魔鬼,嗜血而又讓人覺得驚恐,他湊近宋博洋,盯着宋博洋臉上逐漸消散的生命氣息,又是止不住的冷笑,“在殺了宋燕行之前,我要讓你親手嘗一嘗媽媽當時絕望的滋味。”
“再見了,爸爸。”
宋博洋的氣息停住,心電儀器上此刻已經是一條直線,昭示着宋博洋的生命已經消失。
宋燕遲輕輕的說湊近宋博洋的眼睛看了幾秒,這才緩緩開口,從包裏掏出朱砂印,拿着宋博洋的大拇指印了朱砂,按在了被宋博洋扔開的文件右下角。
宋燕遲收好了文件,這才轉身出門。
——**——
天剛蒙蒙亮,蘇晚的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蘇晚這幾天一直睡不好,這會瞌睡正香,看都看來電是誰直接給掐了,但是電話比蘇晚的瞌睡還頑強,連續挂了兩次,蘇晚再也睡不着了,騰的一下起身劃開屏幕,怒道。
“有什麽事快說,再打來我就打電話報警信不信。”
那邊靜默了兩秒,這才有人說話,“蘇晚,是我,”
是沈薇的電話,蘇晚的瞌睡飄飛了一大半,這麽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是不是蘇轶出了什麽事情,連忙坐起來問道,“沈薇姐,是不是蘇轶出什麽事情了啊,”
“沒有,蘇轶很好你放心。”
蘇晚放了心,接着又問,“那怎麽了,這麽一大早打電話給我。”
沈薇在那邊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宋先生在家嗎,他的手機打不通。”
這時宋燕行正好圍着圍裙上樓來,蘇晚擡頭看他一眼,點點頭,“在家的,怎麽了。”
“你把手機給他。”
蘇晚把手機遞給宋燕行,看着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心裏還是忍不住的開始擔憂起來,沈薇的語氣不太好,再加上宋燕行的臉色,她不能不為他擔心。
沒一會,宋燕行就進來,把手機還給她,伸手摸摸她的臉,問她“睡醒了嗎,要不要再睡一會。”
蘇晚搖搖頭,坐起來看着他,擔憂的說,“沈薇打電話找你什麽事情,有危險嗎。”
宋燕行看着她,溫和的朝她笑了一下,拉着她坐起來,給她穿衣服穿鞋子,跟照顧小朋友一樣的把她帶到盥洗室,放了溫水給她洗臉,小姑娘年紀輕,皮膚潤滑的像是初生的嬰兒,手感好的不得了。
看着她還是不放心的樣子,宋燕行這才告訴她,“宋博洋去世了,你別擔心,等下我過去處理一下,沈薇會過來陪你去醫院看蘇轶,記住我的話,不要離開沈薇的視線範圍知道嗎。”
他又再一次提醒了一次蘇晚不要離開沈薇的視線,她已經能夠隐約的感覺出來其中的危險。
聽他說宋博洋去世,蘇晚又是一陣擔憂,雖然兩父子之間的關系不好,但是她還是擔心宋燕行心裏會壓抑,墊腳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緩緩說道,“你早點過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宋燕行盯着她的眼睛,一大早被她撩撥,沒能忍住,按着她的腦袋深深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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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博洋心髒病發死亡的消息很快就被傳媒知道,原本各大已經不在關注宋氏的媒體又再次聞風而來,宋燕行剛到醫院,就看到一群黑壓壓的媒體正扛着長/槍/短/炮/的正在醫院門口等他。
車子開不進去,前排的司機憂慮的看了一眼前面堵着的媒體,轉頭對後排同樣一臉嚴肅的宋燕行說,“宋總您先下車,我開車過去把記者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宋燕行擡眼看了一眼窗外的情景,此刻也是最好的方式了,點點頭,下了車。
果然記者被車子給吸引過去,宋燕行成功的上了樓,宋燕遲已經在樓上處理的差不多了,看到他上來,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宋總總算來了,現在爸爸終于如你所願醒不過來了,你應該開心了吧。”
宋燕行淡淡的看他一眼,沒理他,直接去往醫生辦公室。
得出的答案是,心髒病發正常死亡。
宋燕行拿了死亡證明出來,宋燕遲正倚在門口等他出來,出門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宋燕行并不意外。
“你等我?”
宋燕遲擡頭看了一眼他,輕笑了一聲,“把emile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應該很得意吧,把手上的燙手山芋甩掉,坐上了E公司的位置上,如今你是名聲和財雙得,說說你的感想吧,”
“怎麽了,他不是一直很喜歡宋氏嗎。如今我也只是把他喜歡的東西送給他而已,我記得剛開始,他可是歡喜的很呢。”
宋燕遲說,“如今宋博洋也去了,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你想不想知道,現在蘇晚,會在哪裏呢。”
宋燕行眼裏閃過狠厲,心頭一突,“阿元,我給過你機會,如果你敢動蘇晚,我會讓你和emile都萬劫不複。”
宋燕遲輕輕的笑了起來,他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來,掏出一根扔給他,“敢嘗嘗粉是什麽味道嗎,或者,我會考慮一下,對蘇晚手下留一點情、”
宋燕行心頭湧上了不好的預感,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他直覺蘇晚一定出了事,想要給蘇晚打個電話确定一下,只聽得宋燕遲又說,“你一個電話打過去,我就能讓蘇晚和她那倒黴哥哥一起炸死在醫院裏你信不信。”
“是忘記我送你們的禮物了嗎。”
宋燕行撥號碼的手一頓,他不是怕宋燕遲,他只是擔心蘇晚會出事,之前的那個快遞,好在他提前留了一個心眼,把包裹裏的□□給拆了出來,而那炸彈時間,竟然只有不到一個月就到了時間。
他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後怕。
蘇晚是他心尖的軟肋,他在是堅不可摧,卻依舊為她預留了一方柔軟。
垂眸,看着他遞過來的香煙,眸光淡淡,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來,宋燕遲給他點燃,也不顧這裏是醫院走廊不準抽煙,宋燕行就站在走廊邊上吞雲吐霧起來,在嘴裏感受了一下味道,和平時的味道差不多,他在心裏暗自猜度着是不是宋燕遲根本就是在算計他。
宋燕遲再次笑了一下,“蘇晚果然是你的軟肋,我是不是捏住了她,你就肯為我做任何事情。”
宋燕行丢掉沒有吸完的香煙,不答反道,“如果你們再敢做過界的事情,我不介意親自去警局将你所做的一切公布給警方,相信你自己對你的量刑應該也是很清楚的,”
“宋燕行,你和你媽一樣,都戴着一副虛僞的嘴臉,我會感激你嗎,你別做夢了,吳宛之有精神病的,不知道你有沒有。”
‘啪’
宋燕行直接一拳招呼到了宋燕遲臉上,那一拳很重,宋燕遲被打了一個趔趄,嘴角很快見了血,宋燕遲也不在乎,随意擦了一把,又站起來。
宋燕行冷哼了一聲,“不要說我媽。”
“你以為,你不說,你自己就不知道嗎。自欺欺人,吳宛之做了那麽十惡不赦的事情,竟然還企圖裝成自己是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被後人敬仰,真是可笑。”
宋燕行往後退了一步,他不想跟一個神經病說話,吹了一下自己的拳頭,像是有髒東西在上面一般。
轉身往電梯口走,他現在除了教訓宋燕遲以外,還有更嚴重的事情要去做。
打電話給沈薇确定了一下蘇晚和蘇轶的安全,确定了以後,這才挂了電話。
還好,她安然無恙。
坑深五十六米
蘇晚看着沈薇挂掉電話, 擔憂的看着她,“宋哥哥會有危險嗎,我看到外面增加了許多保镖。”
沈薇看了一眼蘇轶沉睡的樣子, 這才把目光移向蘇晚身上, “放心,我們做事情都有分寸, 現在事态不明,保衛加強一點是好事, 只是杜絕後患罷了。”
“那, 他會有危險嗎。”蘇晚低着頭, 心裏十分擔憂宋燕行,從宋博洋病故以後的新聞爆出,媒體就開始瘋魔了一般, 關于宋家的新聞幾分鐘就能出現一篇,從她到醫院的這一會,已經出現了好幾十篇新聞。
媒體永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博取眼球的機會,哪怕是宋博洋剛剛去世, 依舊在猜度着宋家的家産要如何分割。
她已經隐約猜到宋燕遲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擔心的是,宋燕行這樣暴露在他的面前, 會不會有危險。
“別擔心,宋總布置的很周全,你現在應該調整好狀态,準備迎接巴黎的新生活, ”
又是這樣一樣模棱兩可的說法,蘇晚知道從沈薇嘴裏肯定問不出什麽,也就不再繼續。
拿了棉簽過來,專心的給蘇轶用棉簽沾水給蘇轶濕潤嘴唇,看着蘇轶蒼白的臉色,心裏期待着他能夠早一點醒過來。
——**——
好不容易從圍堵的醫院離開,剛上車,宋燕行的手機就響了,看了一眼屏幕上閃動的號碼,這才劃開接聽,英俊的男人側顏上浮現了一抹狠厲,他沉聲的吩咐那邊。
“把手上的籌碼全部抛出去,我要讓emile手裏的股份,全部變成泡沫。”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在巴黎要小心自己的安全,emile這個人被逼急了,當心他狗急跳牆。”
陳一嗯了一聲,這才挂了電話。
腦袋昏昏沉沉,仿佛一個原本就存滿東西的器皿又被強行增加了許多東西,從跟宋博洋開始攤牌開始,他就沒日沒夜都處于這個狀态,以前一直以為,讓宋博洋去死,就是對他最好的報複。
可是等他真正消逝的那一天來到,他反而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心間更是沉重的要命。
那種感覺無法言說,胸口仿佛積壓了千斤重大石,時刻鞭撻着他的心髒。
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按開緊閉的車窗,視線一下子清明起來,看着布置的紅紅火火的商業街,入目所及都是一片耀眼的紅色。
這是團圓的時刻,而他,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孤身一人了。
從宋博洋死後,宋燕行再無任何顧忌,大刀闊斧的開始并購宋氏,emile根本沒有還手之力,D區建設已經迫在眉睫,根本不容許此刻出現任何差錯,董事會也是焦慮不堪,原本以為會是一塊肥肉的D區如今燙手不已,吞不下,卻又舍不得吐出。
政/府也陸續知曉了宋氏的變故,早已在施壓宋氏,D區是江城頭等項目,耽誤不得,如果他們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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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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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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