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惠袅袅疑惑地看過去, 便見那裏正有幾個小厮模樣的人側對着她們, 朝前走去。為首的一人扛着一個大~麻布袋。

麻布袋裏似有活物,不停地變動着形狀。

緊跟着的一人一手一個丫環穿着的人的雙手反制于她身後, 另一手捂着丫環的唇鼻讓其無法喚出聲來。

再偏頭看松翠,臉色慘白如紙,嗫着唇道:“是那些人……”

只一瞬,惠袅袅便明白了這是哪些人。

魏赫的人!還正是那天把傅芷安和松翠抓走的那些人。

魏赫不是被揍傷之後帶回承恩侯府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傅芷安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咬着牙, “這裏是寺廟,他怎麽敢?怎麽敢?怎麽敢……”

再說多少個怎麽敢也改變不了他們正在為非作歹的事實。

惠袅袅飛速思量一下,對傅芷安道:“你快去之前找到我的地方找沈笑沈大人,向他求救。他是朝廷重臣,這樣的事情,正歸他管。若是他不讓你靠近,你便說你是大将軍府的人。”

随後,又覺得, 自己對沈笑并不了解,所知不過是從厲厲那裏得來的信息。

這一世因她的存在,許多人及事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并不能保證沈笑一定會依言來救人,便向松翠道,“你速去找寧王世子。把這裏的事情和他說上一說,讓他想想辦法。”

她猜想,以寧澤的性子, 應當是不會公然與魏赫交惡的,可他會暗戳戳地想些辦法,用些手段,一如那一次一樣,悄悄地護她們逃離。

見兩人不動,她推了推她們,催她們快去。

傅芷安退了兩步,“那你呢?”

“我跟着他們去看看,看他們把人帶去了哪裏。”想起了什麽,又道:“一會沿着這條路來尋我,我會沿途留下記號,若是尋不到,便讓寧王世子來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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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突然覺得,那香露的作用,也不是那麽讓她覺得讨厭了。

松翠得了令,撒丫子就跑。

傅芷安跑了兩步,不放心地回頭想說點什麽,卻已經不見了惠袅袅的身影,一跺腳,只得快步朝他們找到惠袅袅的地方跑去,但願那什麽姓沈的大人還在那裏。

再不然,那個四方臉在那裏也好啊!

惠袅袅隐在紅梅樹後跟着他們。

她們當時所停的位置,已經是紅梅林的邊緣。只走幾步,便出了紅梅林。

跟着他們走着走着,便發現他們是往整個梅林外走的。

走着走着,那丫環尋着了機會,咬了那人一口,便向惠袅袅所在的方向跑。

惠袅袅心下一驚正想着換個地方躲,卻見那丫環不過跑了一步半就被抓了回去。

疑惑了一下,怎麽覺得這丫環有點眼熟?

容不得她多想,一行人已經将丫環堵了嘴,綁了手,由一人扛着,重新開始前進了。

惠袅袅繼續小心地跟着,悄悄地問厲厲,“你可知道這次被抓的是誰?”

厲厲沒有回答她。

仔細一探,才發現厲厲已經在荷包裏睡着了,呼吸平穩綿長。

不過,她不知道荷包裏的厲厲正在做着美夢,唇角都是上揚着的:哼哼!大笨蛋竟然答應和袅袅退婚?!既然答應了就離我家袅袅遠一點,讓你一靠近就難受,哼哼!

惠袅袅想了想,在厲厲那一生,這會兒魏赫已經成了一個身殘之人,必不能再做這樣的歹事。

所以,這兩個姑娘,便是她來了這裏之後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她怎麽說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而這一次和上一次救傅芷安的情況不同。

上一次,她是一人一鬼在一點頭緒都沒有的情況下去救人的,還都不識路,迷了路。

而這一次,她與其說是去救人,倒不如說是去探查情況,救人的事情,等沈笑寧澤等人來了再說,相比之下,倒不如上一次危險。

飛快地分析了自己的處境之後她便放心地跟了上去,小心地不被他們發現,并在身側的樹上留下了記號。

過了一會,出了梅林,便沒有那些樹做遮掩了,也無法再在樹幹上留下記號了。

惠袅袅想了想,從随身的小袋子裏取出石子來。

這些石子都是一般大小,傅芷安和傅然親手與她一起挑的,但願傅芷安能認出來。

可将石子抛到地上,才意識到才下了第一場雪,石子剛落到雪上,便陷了下去,厚厚的雪層很快便将石子的身形包裹地不見了影。

懵了一瞬,放松式地吐出一口氣,回頭看着自己的腳印,傻傻地笑了。

此時雪已經停了,有了這腳印在,她哪裏還需要用石子做記號?她還可以折一根枝條,沿路标出記號來。

這般思量着,她便這般做了。

遇到腳印較多的地方,便在自己的腳印旁畫一個他們兄妹三人能看懂的大标記。

暗暗地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她果然是聰慧過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哈哈哈哈。

高興過了頭,引得前面一行人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來。

她心中一驚,立時撲倒在地,小腦袋都縮進了披風裏。心下感嘆運氣不錯。

自己的披風不能用了,便一直用着寧澤提供的這個純白色地狐裘披風,藏在雪地裏便與雪融為一體。

那一行人有人問道:“為什麽突然停下來?”

最先停下來的人一臉疑惑,“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你們聽到了嗎?”

衆人紛紛道沒有。

為首之人問道:“是什麽聲音?”

那人說不出所以然來。

為首那人又問道:“發現了什麽問題?”

“沒有……”

“那還不快走?耽誤了小侯爺的好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有人哂笑道:“小侯爺前段時間才受了那麽重的那個傷,行得了事嗎?”

不知是誰打了他一巴掌,聲音清脆響亮,“不要命的小子,你想死別拉着我們一起死!小侯爺不行,你行?你敢行?”

為首之人呵止:“好了,小侯爺被關到金龍寺來靜心養傷,素了這麽久,早就心癢難耐了,你們只管伺候好,別像上一次惹出事來。”

一行人愈行愈遠,待到腳步聲小了,惠袅袅才将頭從披風裏鑽出來,抖了抖頭上及披風上的雪,又将鑽進領口的血扒拉了出來,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還好自己機靈,運氣也還不錯,要不然,這會自己也要成入狼窩的羊肉了。

往後一定要看清楚周圍的情況,萬不能再高興過了頭……

暗自為自己掬了一把汗,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謹慎起見,她放慢了腳步,和他們保持了較遠的距離,即便有人回過頭來發現她,她也來得及撒丫子開溜或者藏起來。

不過,她的運氣是頂好的。直到那一行人都走進了一處小院,都沒有人再回頭。

她圍着小院轉了半圈,下沒有洞,上沒有豁了口的牆,只有一株白梅樹立在院旁。

想了想,一咬牙,便開始爬樹。

冬衣厚重,裙裝繁複,白梅樹的樹枝與那兩人高的院牆之間又還有一些距離,只能從樹枝上跳過去,還不能動出太大的聲響以免被院裏的人發現……

待到惠袅袅趴上院牆,已經聽到了裏面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心急如焚,卻發現自己似乎什麽也做不了,不時地回頭看來路,希望寧澤等人能盡快趕過來救那一對主仆于水火。

丫環被看管在院子裏,主屋的門緊閉,三四個人守在主屋門口,空的麻布袋躺在他們腳邊,那麻布袋裏的人定然已經被帶進了主屋之中。

暗嘆了一聲晚了一步,也不知現在裏面是什麽情況,可她就算現在沖進去救人,也不過是羊入虎口……定然是人沒救出來還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最多不過是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能放棄救人的機會。

正要打出石子的時候,她看清楚了那個丫環的臉,頓時呼吸一窒。

金珠!!!

惠蕭蕭來瑾靈院挑釁的時候,便是帶着金珠和銀珠兩個丫環的。當時她只是掃了一眼,是以一時間沒認出人來……

似乎是為了要應證她們的身份,剛被人取了嘴裏堵着的布塊的金珠大叫出聲來,“我們是左相府的人!我們小姐是左相府真正的嫡女!你們快把我們放了,要不然,相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有了她這幾句話,惠袅袅突然間就覺得輕松了,悄悄地将擡起的手放下,安安心心地趴在院牆上,等沈笑等人過來。

院子裏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神色古怪地看着金珠。

金珠自以為他們怕了,神色間有了些許得意,“怕了吧?快把我們放了,我還能勸勸小姐不要将這事告訴相爺,不然,不管你們是什麽侯府的小侯爺,都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

院子裏的人笑了起來,由小聲笑,變成了放聲大笑,“這女人怕是傻的吧?”

“嫡女就是嫡女,哪裏來的真的還是假的?”

“咱們小侯爺要的就是左相府的嫡女。”

“你那小姐,可是叫惠蕭蕭?!”

見金珠茫然地點頭,那幾人又笑了。

“哈哈哈哈,那我們就沒抓錯人了,小侯爺要的就是左相府的嫡女惠蕭蕭。”

“你也別拿左相來吓唬人。就他那點子事,我們都是聽了長大的。當年把傅大将軍的女兒娶回去,不就是用的這手嗎?若你們小姐是未來的寧王世子妃,咱們小侯爺也不過是學了你們家相爺而已,用了從寧王世子手裏把相府千金給搶過來的好法子。更何況,裏面那位,還不是寧王世子要娶的那位……嘿嘿嘿嘿……”

他們笑得猥瑣,聽得人心裏發毛。

惠袅袅心生怒意,片刻後緩和了些許又生出幾分痛快來,随後狐疑起來,這與她和寧澤有什麽關系?

院子裏的人,還在繼續說着,“左相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在我們承恩侯府面前,他也不過是個奴才,聽說當年要不是我們侯府裏的主子,他還娶不到大将軍府的人呢!”

剛說完這話,便被人朝着後腦上打了一下,“讨論這事,你不要命了?要被主子們知道,明兒個我們兄弟幾個可就見不着你了。”

氣氛冷凝了一瞬,而金珠已經被他們的話給吓得呆了神,一句話也接不出來。

而後,似乎有人還覺得對她敲打得還不夠,打着哈哈道:“我們承恩侯府可是皇後的母家,連寧王府都不怕,會怕你們左相府。實話告訴你吧,你們小姐的名諱和身份,可是我們小侯爺親口向寧王世子問出來的。”

一群人笑得得意而猥瑣。

金珠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害怕,哇地一聲哭出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她現在已經不指望用惠蕭蕭的身份來救自己了,只恨自己方才怎麽沒和銀珠一樣,跑快些……

然而,她的求懇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別急,等一會自然會放了你,還得讓你好好地伺候你家的小姐不是?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這是天意,誰叫你們小姐要入宮,被我們小侯爺在宮門口見了模樣,上了心呢?”魏小侯爺要得到的人,從來都不會管那人是什麽身份什麽地位,是否成婚……

屋裏傳出響動,院子裏的人臉色紛紛變了一變,便有人趕緊拿布堵了金珠的嘴,低聲道:“都閉上嘴,打擾了小侯爺的好事,有你們一個個好看的。”

衆人怕極,都安靜了下來,就連走路都輕輕的,院子裏所有的聲音裏,反而是金珠喉管裏發出的“嗚嗚”聲最大。

她很想說,惠蕭蕭從來就沒進過宮,他們一定是弄錯人了!

可惜無人理她。

為首的那人啐罵一聲,“閉嘴,再出聲,就把你給辦了。”

兇狠的模樣立時把金珠吓得不敢哭出聲來。

可還是有“嗚嗚”聲……

衆人細細一聽,發現是從屋裏傳來的,交換了一下視線,會心一笑。

有人在趴門口去探了探,下流地笑了起來,“小侯爺竟連那藥也用上了!”

“這不是為了萬無一失嗎?以免像上次那樣,沒吃着還惹了一聲臊。這下,再剛烈的女子,也得如了小侯爺的願。”

再往後,便是難以入耳的污言穢語,聲音壓得低,讓人聽得不是很真切,倒是不時發出的讓人惡心的笑聲清楚地傳了出來。

随着他們聲音慢慢放開,惠袅袅意識到,她出手或是不出手,有些事情都約莫已經無可挽回了。

蔫蔫地趴在牆上,回想着他們說過的話。惠袅袅心情有些複雜。

于她而言,惠蕭蕭是對原主和她各下過一次殺手的人,她沒有那麽偉大地能對想要殺自己還時刻惦記着要害自己的人抱有一顆不計前嫌的仁慈之心,而且,前世的惠蕭蕭是踩着寧姚以及寧澤……寧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的血坐上的皇後的位置……

對于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和自己友軍的殘忍。

人有佛魔兩面之分,便是對友與對敵的不同。

只是沒想到這事竟與寧澤有關,是什麽緣故才讓他在背後陰了惠蕭蕭一把?

想了一會,覺得大抵和左相府嫡女有關。

忽然間,她覺得惠蕭蕭有些可憐。

若不是惠逸追名逐利,做出那樣的事來,惠蕭蕭還真是惠逸的嫡女。

即便不會有在左相府那般的錦衣華食,卻會有不會相互怨怼的父母,有一個平和無憂,不會為身份名利争鬥的童年,或許,就不會有那樣的心性,也就不會被自己所心怡的人所算計。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心中生出點點不忍來。卻也同時生不出因為覺得她可憐就要為她做什麽的心來。

事實上,如果裏面的人是傅芷安亦或是寧姚,即便知道自己不敵,會與她們一同陷入困境,她也還是會出手努力拖延一些時間。即便是不知名的陌生人,剛才,她也打算出手了。可對惠蕭蕭,那點可憐便全化作了唏噓。

回頭看向來路,隐隐可見一些黑影,估摸着是傅芷安和松翠找的人來了。

心情複雜地想要先行離開,卻發現,自己之前借力跳過來的白梅枝已經折斷懸在半空中,只剩一點樹皮相連,給人一種命懸一線的感覺。而她的雙手和雙~腿因為趴在雪裏的時間太長,而凍得失了知覺,連彈一顆小石子出去也做不到,只能可憐巴巴地扭着頭看向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點,指着他們來幫自己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來的人是銀珠和端王楚元勳……

楚元勳的臉色不太好看,走路的模樣也有些別扭,看來昨天被腳爐燙到的傷挺嚴重的。

見他擡頭朝院牆上看過來,惠袅袅忙将頭縮到披風下。

楚元勳疑惑了一下。

那院牆上,怎麽突起這麽大一堆白雪?乍看之下,竟像是一個人趴在上面。

不過,他的心思,并不在那團“白雪”上,并沒有細看,便讓人拍開了院門。

他又惱又氣。

寧澤來邀他去賞梅的時候,他以自己染了風寒為由拒了,想着若寧澤再勸上幾句,他便可以以舍命陪君子的态度應着前行,卻不曾想寧澤只是客套了幾句,囑他要多注意休息,請淨元大師來瞧瞧雲雲。末了,還意味深長地提醒他,病着的時候,身體要緊。

他們都已是成年男子。以他們的身份,早在成年之時便會有一些老人被派來教導他們男女之間的情事,是以這話中的含意說者知聽者明。

他笑着解釋了幾句,寧澤便興致缺缺地和他告辭了。

思量了一陣,琢磨着,寧澤應當還不曾發現他的心思,又想着事已至此,總不能白來金龍寺一趟,白受這一回傷,得趁着寧澤還沒有對他有戒心之前将虎符拿到手,便忍着身上的不适起身想去尋他。

到了門口,守衛的小厮向他禀報,才知道寧姚方才在尋寧澤,好像是左相府的小姐不見了。

這個小姐,他自然不會想到別人,立時讓屬下分開四處去尋找。寧澤既是對惠袅袅這般上心,他從惠袅袅身上入手也是不錯的。

不曾想,沒找到惠袅袅,卻找到了惠蕭蕭的貼身丫環。

那丫環哭得厲害,似乎是經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從斷斷續續的話語中,他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魏赫來金龍寺他是知道的,當時還是他向他母後提議的,便是擔心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卻沒想到魏赫的膽子會有這麽大,佛門之地也敢亵渎。

大将軍府的人已經回來,惠袅袅又是寧澤護着的人,惠逸明裏無能,實則心思陰狠惡毒,是他的最強擁護者,此時此刻,不論是惠袅袅還是惠蕭蕭,都不是魏赫能動的人。

若早知道惠蕭蕭從他那裏哭着跑出去之後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他當時必不會把話說得那麽絕。不過,若惠蕭蕭只是想為妾而不是一定想要當正妃,甚至要求他為她嫡女的身份正名……她的提議,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思量了一下,到底是女人的貪心讓他失了風度。

他急着趕來,不曾去注意惠袅袅在雪地上留下的标記,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會明白他們兄妹之間約定的記號含意。

走進院中,掃了院中縮着脖子的衆人一眼,着人去解了金珠的綁,厲聲問道:“你們主子呢?”

一衆人瑟縮着并未回答。

楚元勳的目光轉到那緊閉的主屋門上,眸間神色一沉,便擡步朝那裏走去。

惠袅袅小心地将小腦袋從披風裏探出來,正看到楚元勳被小厮攔住,言及不方便讓他進去。

楚元勳擡了擡手,讓自己的人把人打開,肅清了道路後便走到門口,一腳便将從裏面上了栓的門給踢開了。

聞到裏面的氣息,看到裏面的場景,他額頭青筋暴起,臉色難看至極。

惠袅袅的角度,看不到屋裏的情景,只看到楚元勳難看的半邊側臉。

聽到有人聲,偏頭看去,便見沈笑和寧澤帶着人朝這裏走來,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年紀較長的和尚,身後跟着一些小厮裝扮的人,以及一些和尚。

着着男裝的傅芷安正被寧姚拉着低低說着什麽,看神情,似乎是在安慰她。

而傅芷安不住地往四周看,松翠緊跟在她們身後,也不住地往四周看,找尋着惠袅袅的身影。

寧澤朝周圍掃視了一圈,道:“記號到這裏便結束了,袅袅應該就在這附近的,我們仔細找找。”

沈笑朝寧澤微微颔首,率先帶着人向敞着院門的院子走去。

惠袅袅注意到,寧澤突然擡起頭,朝她這裏看過來,面上冷肅的神色,忽地變得柔和起來,唇角緩緩揚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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