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死不正經

易連城與葛豪醒來時,天色已黑,這兩位可都貴公子中數一數二的翹楚,宮人察覺他二人昏厥之後當即手忙腳亂,更重要的是,宮人發現易連城與葛豪時,這二人衣裳解開,袒.胸.露.乳的抱在了一塊,偏殿黑色大理石上錯落的堆疊這華服錦袍,還有落地摔碎的玉扣,叫人見之面紅耳赤,紛紛揣測此前經歷過怎樣的一場激烈.情.事。

宮人遲遲喚不醒二人,還以為兩位浪蕩子是縱.欲.過盛所致,直至半個時辰過後,宮人這才請來禦醫。

禦醫是個半百的老者,早就聽聞慣了世家子弟的荒唐.淫.亂,今日得見一對少年郎君如此奔放無度,太醫的老臉都沒處撂。

待查看清楚這二人的狀況後,老太醫還是向皇太後如實禀報:“太後娘娘,易世子與葛公子是一時氣血過旺,直沖頭顱所致的暈厥不醒,身子倒是無礙的。”

皇太後也沒法聽下去了,不用細究也能想象的出來,易連城與葛豪究竟是如何昏厥的。至于昏厥過程,皇太後選擇不去多想。原本皇太後對雍州忌憚已久,如今卻見雍侯獨子是這等不知禮數的浪蕩兒,遂也稍稍放了心,皇太後吩咐了下去:“此事休得宣揚出去,哀家只當二人是年幼無知,但凡知情宮人盡數打入浣衣司,往後任誰不得再提及!”

這等宮闱污事真真是叫人無法入眼。

皇太後只當易連城與葛豪是醉酒惹事了,故此才胡鬧了一場。

易連城如今暫住驿館,他幽幽轉醒時,身邊天色已黑,除卻自己身邊伺候的婢女下人之外,再無外人。

易連城腦殼漲疼,但很快就想起了今日在禦花園之事,他似有未了的心願,眼前又浮現出小郎君嬌俏可人的模樣,他心頭甚是不甘,這感覺不亞于是有只貓爪不停的撓着他起伏不定的心扉:“本世子是幾時歸來的?”

一言至此,易連城猛然之間想起了什麽,他與葛豪一見如故,一番吃酒之後有些醉意,就尋了一處偏殿稍作歇息,沒成想卻是在偏殿瞧見了一位模樣标致水靈的小郎君,尚未來得及問清楚小郎君是誰人,便有人從背後擊了他一掌。

是誰吃了豹子膽!

段家那位不茍言笑的沈公子?!

易連城騰的一下從床榻上起身,內室的婢女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宮裏的人如何交代的,她們便如何回答:“世子,您今日飲多了,與葛家公子醉在了偏殿,還睡了一下午呢。”

易連城一僵:“此話當真?”

婢女又答:“千真萬确,待太醫給您灌了醒酒湯,還是皇太後親自命人送您歸來的。”

難道只是個夢?也是了,沈墨如何敢對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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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連城甚是疑惑,他打算尋了機會找葛豪問個清楚,今日在偏殿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直至此刻,他還不知道,今日清白節操險些就雙雙不翼而飛了。

***

自從沈墨走了之後,喬桐一直魂不守舍,檢讨策論是一點不敢馬虎,一早就讓宮人鋪上了白紙,她挽袖子持筆,卻是無法下筆。

她自問不曾做過任何對不住沈墨的事,也不曾僭越過,何來需要反省?

喬桐染了風寒,連連幾聲噴嚏,她聽完葛家公子醒來時是赤着身子的,還鬧着要跳湖以證清白.....喬桐實在不懂為何葛公子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又需要證明什麽清白?

天色暗下之後,堯大将軍府也不知是聽聞了什麽消息,連夜入宮接人,加之喬桐的确是病了,喬貴妃不好阻擋,只好放人。

此時,蕭長恒的寝宮一片陰雲密布,心腹過來回禀道:“二殿下,将軍府方才将喬三姑娘接回去了。另外,除卻屬下在查喬家長房的嫡女之外,平陽侯府的人也在查。”

蕭長恒手中持劍,聞言後,堪堪砍斷了一盆青龍卧墨池,花葉殘落一地斑駁,內室燭火未央,茜窗外樹影婆娑,眼前一切宛若隔世,目光所及之處是無盡的缥缈夜色,蕭長恒收起長劍,嗓音微冷:“繼續盯将軍府,堯氏一旦出府,趁機殺了她!之後再嫁禍給段家!”

他是不會讓堯氏嫁給段青山的!

都是段家所逼,否則他斷然不會傷害喬桐的母親。

“是!”心腹應下,很快悄然退了出去。

蕭長恒立在窗棂下,看着萬裏開外的玄月,他如孑然一身的流徒者,不知何處是救贖。雖有儒雅俊逸之容,內心卻早已荒草雪原,寸草不生。一閉眼就是無休止的噩夢,他內心深處很清楚,這輩子到底想要什麽?!

***

三日後,喬桐的風寒徹底康複了,段老太君已經将那日宮宴的事告之了堯家。

堯大将軍憤然崛起,那天晚上險些抄起家夥沖去了喬家,給外孫女報仇。

好在段老太君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勸,委實說不動他,就幹脆威脅了一句:“堯生生!你慣是魯莽行事,自己爽快了,可也要為了你那心肝疙瘩外孫女考慮!她在宮裏被人潑水濕.了身,有損的是她的名聲!”

是以,堯大将軍反複思量了段老太君的話,這才強行壓制住內心無處發洩的怒火,只等着他日有機會,新仇舊恨一并報複給喬家。

眼看着就要入夏了,晨曦微燙,喬桐今日要跟着母親去城外拜訪一位得道高人,順道去探望隐居在外的姑奶奶。

出門時,喬桐心神慌亂,總覺得今日要發生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段青山:莫怕,你繼父已經埋伏妥當。

段瑞:你繼兄也已經準備就緒。

段珏:+1

沈墨:在段家待了兩輩子,我竟然沒長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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