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強行救美

巳時剛至,官道兩旁的草木葳蕤,昨夜的殘露已盡數熏幹,小風一吹,陣陣灼浪襲來。

今年的早夏似乎比往年都要熱。

但草木之中卻是蕩着幽幽香氣,聞起來像是時下盛京貴人最為追捧的龍涎香。

此時,段青山帶着一隊精兵正埋伏在官道兩側,他五官立挺,相貌俊美,身段雄.偉高大,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去看,都是一個完美到了令人臉紅的男子。然而,段青山常年在外征戰,膚質呈現蜜色,穿深色料子的衣裳方才合适,他今日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偏生挑了一件文人雅士鐘愛的月白色,加上白玉冠束發,白玉帶系在了修韌的腰肢上,怎麽看都不是來辦正事的。

段瑞被濃郁的龍涎香嗆的頭暈,前幾日父親吩咐他購置此物,這可是價值千金的東西,段家都是铮铮漢子,鮮少用香,也不知道父親到底灑了多少在身上.......

段青山燥熱難耐,奈何暫時不宜扯亂了這一身用來吸引佳人的錦袍。

段瑞也察覺到了他的異常,道:“父親,您這呼吸太過紊亂,是否在憂心堯氏?”

段青山遞了一個“你不懂”的眼神過來。他與堯柔之間誤會太多,曾經害得她跳下鏡湖,還強行将她扣押在畫舫,若是那次他再混賬一點,搞不好如今已經兒女成群了。

她那樣嬌美的女子,他自是會愛不釋手,恨不能日夜耕耘。

天知道,他少年時候最初的欲.望便是從她身上開始,多少個午夜夢回,他帶着龌龊卑劣的念想将佳人幻想成了無數種嬌态百出的模樣。

那年大戰歸來,得知佳人已嫁他人,段青山想過要放棄,畢竟他一個君子呀!萬不能做出奪.人.妻的事出來。

這幾年征戰在外,他尚且能夠忍受,但此番獲知喬二爺寵妾滅妻,甚至在娶堯柔之前,就已經與周家婦人暗度陳倉,段青山便再也無法忍下去。

他垂涎了數年的啞巴,這次是勢在必得。

這世上的諸多事情對段青山而言,只分兩種情況,要不放棄,要不就想法設法搶過來,如今既然付出了行動,那便沒有收手的道理。

一想到今後擁着他心愛的啞巴,迫使她與自己行敦倫之事,她嬌羞又懊惱的樣子,段青山面色突然一崩,傲挺之處險些就潰不成軍。

他知道自己不是正經人,但他這輩子也只對一個女子不正經。

段珏今日穿着一身夜色勁裝,他嗅覺敏感,已經快被段青山身上的龍涎香熏的眼淚直流,待看到官道傳來一陣動靜時,他連忙打起精神:“将軍府的馬車過來了,父親千萬要沉住氣,且稍安勿躁,等到殺手上場,我等再佯裝偶遇路過,萬不可洩露馬腳。”

段青山吐了口濁氣,他都已經忍了十幾年了,時常自行纾解的時候也是想着堯柔,這等私密之事,自是不會告之世上的任何人。

段家的情報網一慣天衣無縫,就連将軍府馬車經過此處的時辰都算的無比精确。

段青山手持寶劍,擺出了江湖游俠的潇灑動作,他倒不是等待着殺手的出現,而是萬般焦急的盼着英雄救美的時刻。

他與堯柔之間,沒有巧合,只有蓄意已久的別有心機。

不消片刻,馬車尚未駛近,只見官道兩側的灌木叢中突然湧現十來個帶着黑色面紗的殺手,但凡會些武功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且來勢洶洶,上前便是致命招式。

段青山根本等不及,也不顧及什麽兵法策略,當即從灌木叢現身,朝着将軍府的馬車疾馳而去。

段瑞與段珏拉都拉不住。

而與此同時,一直冷峻的沈墨也如一道清風一般,從段家兄弟二人身側一閃而過,直直朝着段家的馬車而去。

段瑞,段珏:“........”沖動啊!

堯家也非尋常門戶,對方恐怕也早就對堯家的實力了如指掌,故此派來的殺手都是頂尖的高手,而且看着攻勢,目标十分明确,就是沖着馬車上的女眷而去。

堯柔是堯大将軍的愛女,此番又覺她受盡委屈,自是派遣了得力手下護送,殺手想要得手也并不容易。

堯柔還算鎮定,她摟緊了喬桐,眼神示意她莫要害怕。

就在這時,馬車簾子突然被人撩開,堯柔也不是簡單的深閨婦人,即便不曾習武,也有一點防身之法,從懷中取出匕首就直接朝着那人刺了過去,愣是緩了兩個呼吸,才看清來人是段青山。

段青山本來可以避讓,卻是靈光一閃,故意讓堯柔刺了一下,趁機矯揉造作道了一句:“哎呀,我受傷了!不過為了你,倒是能尚且忍着。你別怕,我恰好偶遇此地,見你有難,正好施以援手,你且跟我走吧。”

堯柔神色一怔,完全反應不過來,更是想不通這厮怎的突然出現。

說着,段青山也不顧身上傷勢,竟是直接将堯柔拉下馬車,然後強行将她背了起來,快速殺出重圍,跑沒影了。

喬桐愕然,不過,下一刻沈墨就上了馬車,他倒不像段侯爺那般無禮,卻是氣定神閑的端坐着,拍了拍肩頭并不存在的灰塵,道:“侯爺與你母親有話要說,你且不要搗亂,先在馬車待着。”

喬桐:“........”

除卻喬桐震驚不已之外,外面正與殺手厮殺的将軍府的護院也吓着了。

方才那着一身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是誰人啊?一路飛快走過,竟是浮香缭繞。

怎的把他們家三姑奶奶給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堯柔:段侯爺是強盜麽?

段青山:人生初次救美,經驗不足,還請多多指教,下次一定救的更漂亮一些。

喬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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