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大婚 (2)

利弊,那些權勢紛争與她沒甚幹系,她絕對不能表現出對段家人的排斥,但也不會跟他們一塊造反!

遂還是老實巴交的點頭:“我明白了,多謝大哥教誨。”

喬桐的嗓音甜糯而不膩,如黃鹂初啼,稚嫩甜美,一聲“大哥”喚出聲,段瑞的魂魄都快飄逸了,腦中只有兩字:好聽!

喬桐老實作态,這才得以通行,她全程不曾看沈墨一眼,今日被他敲打了兩下,還有一份上千字的忏悔書也重寫,她當真是一點不想敬重這位小舅舅。

看着喬桐提着裙擺,一路迅速的往上房走,段瑞好奇道了一句:“喬妹從未來過侯府,怎會知道婚房的位置?”

段珏笑道:“她機靈着呢。”

沈墨卻是幽眸微眯:明明記得,卻是裝作不認識他!

這時,小厮一路疾步而來,上前道:“小舅爺,兩位公子,愠公子正四處尋你們幾位呢?”

段瑞與段珏異口同聲:“不見!”

小厮:“........”

***

喬桐過去時,瞧見母親一臉紅暈,如深秋熟透的柿子,光潔的額頭還有一處明顯的紅痕,細一看像是兩排整齊的牙齒印。

在場的命婦皆在交頭接耳的說笑着的,倒不像周家人那般诋毀母親,喬桐走過去,低聲問:“母親,您的額頭是磕到哪裏了?”

這話一出,堯柔更囧了,方才掀蓋頭,段青山的臉突然靠近,又砸的她頭昏目眩。

段青山與堯柔皆已不是初婚,但大婚議程卻是盛京罕見的隆重奢華,在場的命婦也都瞧出來段青山對新娘子的在意,皆更不敢逗留太久,稍坐片刻就離開了。

喬桐眼下還是喬家的姑娘,喬家那邊不肯在家譜上劃去喬桐的名字,她也不宜入住段家,今晚還是回将軍府的,故此,多少有些舍不得母親,待內室只剩下自己的人時,喬桐壓低了聲音對堯柔道:“母親,侯府後宅沒什麽糟心事,就是.....大哥二哥他們,您可得留意着些,若是誰欺負了您,可一定要告訴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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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柔拉着女兒的手,眼中蘊含着千言萬語,說實話,她也沒有料到當真會嫁給段青山,更沒想到婚事這麽快,她這輩子當真沒有打算為自己謀劃些什麽,只盼着女兒一生無虞便可。

如今她是平陽侯夫人了,段青山特意給她請的一品诰命,将來喬桐的婚事,她也能出一些力,不過将喬桐留在将軍府,亦或是喬家都不是辦法,她想着能不能将喬桐接過來,不過這個想法,堯柔并沒有表露出來,她滿腦子都在憂心着今晚如何度過.......

***

夜色降臨,整個侯府籠罩在一旁昏黃的霞光之中,飛檐鬥拱,蘭亭朱謝,處處彰顯勳貴之家的豐厚底蘊。

酒席還在繼續,喬桐在女席處吃了不少喜包,不知為何,她突然盼着母親生下小弟弟.....總覺得如此一來,段家的那幾位少年就不會那般狂妄了。

綠蘿過來道了一句:“姑娘,表公子喝多了,讓您先行回府,不必等她。”

表哥喝多了?

喬桐欲言又止,愠表哥哪裏都好,就是性子太過随意,天色已不早,喬桐是該回府了,正要帶着綠蘿離開了筵席處,那三位少年又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

段瑞說:“喬妹,哥哥們送你回去。”

段珏也說:“喬妹莫要着急,你的事父親已經在操辦,且在等上幾日,終會讓你脫離喬家,屆時你就能徹底住在侯府了。”

聞言,喬桐美眸一怔,她可是萬般不願意入住段家!

更是不願意和面前這幾人朝夕相處,造反那種事,她真的做不來!

按着夢裏的場景,段家上下,包括老太君和段侯爺都會全力支持沈墨稱帝.......

喬桐驚愕的表情被沈墨一眼捕獲,手中折扇又在喬桐腦門敲了一下:“日後少在侯夫人面前說壞話。”

喬桐大驚:“.......”怎麽?她今日和母親所說的話,也被這幾人知曉了?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就這樣,喬桐被三位少年強行押上了馬車,好像擔心她不曾吃飽,還備了一攢盒的吃食,另有一壇子梅子酒放在馬車上。

***

堯柔已經沐浴過了,這個時節委實熱燥。

時下,鮮少有人在五月天成婚的,若非是段老太君“大病難愈”,這場婚事起碼要拖到年底。

內室的綠釉狻猊香爐裏燃燒着薄荷香,加之放了藏冰的緣故,堯柔并不覺得熱,但內心卻是慌亂到了難以自持。

她手中持着一柄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

門扇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侯爺來了。”

堯柔一凜,當即坐直了身子,突然忘記了自己身為人妻,也忘記了這個時候到底應該做些什麽,未及幾個呼吸,段青山已經饒過屏風走了過來。

他還是那身醒目的大紅吉服,胸口的綢花已經摘了,那雙曾傲視群雄的鷹眸,此時卻是泛着朦胧的光芒,看着床榻上端坐着的佳人,他突然發現,最近酒力不佳,這還沒喝上幾杯,人已經開始泫泫然。

季嬷嬷對這位姑爺當真是又愛又恨。

想當初,侯爺可真真是欺負慘了堯柔,可如今又給了她出嫁的體面,還幫着她從喬家和離。

瞧着段青山如此癡癡的盯着堯柔看,俨然是惡狼盯上了肉包子,季嬷嬷好氣又好笑,若是當初兩人就喜結連理,如今指不定嫡子都生了一堆了。

“侯爺,湯水已備好。”季嬷嬷提醒了一句,侯爺總是這般盯着新夫人看也不是辦法,如今段家已有兩位嫡子,季嬷嬷也盼着堯柔能夠早日生下一兒半女,如此也能鞏固地位。

其實,季嬷嬷委實心疼堯柔,她雖是嫁給喬二爺十幾年了,但與當寡婦沒甚區別,季嬷嬷示意下人們跟着她悄然離開了喜房。

随着房門被人從外合上,段青山近乎狂熱的眼神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那年春日,梨花初綻,他對一個身着粉杉的姑娘一見傾心了,自那日起便知何為“情”滋味。

一打聽,方知佳人是堯大将軍府的小啞巴,那時的段青山心思萌動,從未覺得啞巴是殘缺,反就認為她無比可人,他幻想過無數次,用了十裏紅妝娶她過門的場景,也曾幻想過她身着嫁衣,坐在喜榻上,乖巧等他歸來時的樣子。

亦如此刻。

她墨發垂腰,着一身粉紅繡金交領褙子,下裳是撒花軟煙羅裙,妝容已經洗去,面頰卻是依舊酡紅一片,面若桃花也不過如此了。

他的小啞巴,時隔十數年,還是這般叫他難以自持:“不熱麽?”

男人的嗓音磁性醇厚,與此同時,還帶着不可忽視喑啞,見美人如畫,他又吞咽了一下,一想到一會就要将美人吞入腹中,段青山只覺酒意上來,胸腔一陣火急火燎的燥熱。

堯柔聞言,慢了一拍才反映了過來,心道:這浪蕩兒,莫不是.....暗示我脫衣裳?

這樣想着,段青山已經走大了她跟前,隔着一方腳踏,他當着堯柔的面開始解衣。

堯柔哪裏敢看,她雖是嫁過人,但與喬二爺也僅寥寥幾次,如今時隔十幾年了,又見段青山眼神火熱濃烈,她當即撇過頭去。

段青山卻已經将喜袍褪去,裏面竟是空無一物,男兒修韌的肌理上有明顯的幾道疤痕,雖是結痂了,但仍舊可以看出曾經傷勢很重。

堯柔咬着唇,慌亂到了不知所措。

見佳人不願意多看他的身軀一眼,段青山也不惱。夏裳輕.薄,是低領的樣式,随着堯柔扭過頭,段青山看到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還有她耳垂上的桃花粉,瞧瞧,她已經是羞澀了。

段青山此景,甚是歡愉,這還沒有喜被翻浪,便以嘗到了稍許極樂的滋味,他突然彎身去捉住了堯柔的雙手,趁着這個時候,臉埋進佳人脖頸間嗅了一下。

堯柔大驚,脖頸處本就不一樣,加上幾個時辰之前,還被段青山的腦袋磕過一次,她有點杯弓蛇影。

但段青山已經直起身子,他抓着堯柔的手,不讓她有絲毫逃離的機會,笑出一臉的纨绔模樣,逼着她驗證自己的這段日子泡溫泉的成果,“為夫這身.皮.囊,夫人可還滿意?”

滿意什麽?

堯柔見識過的男子也只有喬二爺,時隔多年,早就不記得大婚之事了。

有什麽滿意不滿意的,她只盼着早點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段青山的力氣甚大,一雙大掌穩穩抓住堯柔的手人,讓她沒有絲毫辦法避讓。

掌心碰觸到了數條疤痕,上面仿佛還沾染着将軍大戰歸來的熱情。堯柔一直都知道段青山是個孟浪的,卻是不知,殊不知,竟是這般無賴。

堯柔臉皮子薄,當初出嫁的匆忙,無人教過她這些,更是不懂這男女之間的事,還能這般!

堯柔自诩早就不是一個小姑娘了,但此時此刻,還是無法直視段青山如此坦誠相待的熱情。

她再次撇過臉去,簡直沒眼看他。

段青山身上除卻淡淡的酒氣之外,還有龍涎香的氣息,他這次倒是學會了用香的分量,不像上回那般嗆鼻。

只聞段青山又啞着嗓音說:“夫人吶,為夫上次唐突了,委實經驗不足,平白叫夫人笑話了,一會定讓夫人滿意。”

這叫什麽話?!

堯柔不曉得他還要鬧到及時,總有一種早死早投胎的錯覺,段青山一直這樣晾着,她焦慮又惶恐。

她才不會信段青山所言,他早些年就娶過妻了,若是經驗不足,兩位嫡子是怎麽出來的?

這厮的一張嘴委實沾蜜染花似的,這種話豈能亂說,心道:那沈氏也是個可憐的,留下一雙嫡子之後便早早走了,可恨段青山似乎并不緬懷她。

堯柔正腹诽時,面頰上突然一熱。

段青山親的人臉生疼,堯柔顧不得皮肉之苦,臊的無處可躲。而那罪魁禍首卻是得意洋洋,還不忘評價了一句:“夫人真香,為夫在你面前,只能是皮糟肉厚,一會還望夫人多多體諒。”

他話中的意思已經是昭然若揭。

堯柔委實不能言辭,否則當真不會懼了他,恨不能沖他嚷嚷一句:“誰怕誰,要來趕緊來!休得無端折磨人。”

段青山終于一嘗芳澤了,今夜漫漫,他雖是心急如焚,倒也不會立刻就将嬌花給采了,今日出了一身的汗,他還需沐浴一番方可,否則一會佳人定會嫌他粗鄙。

“且等着為夫,我去沐浴,速速就來。”段青山丢下一句,抓着堯柔的雙手,重重啄吻之後才徹底放開了她。

【小劇場】

侯爺:本侯的貞.操......還沒送出去?!

堯柔:不要!拒收!別送了!

吃瓜群衆:老房子着火,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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