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選婿(上)

波斯使臣這次帶了舞隊入京, 宮宴一開始, 波斯舞女就開始獻舞了。

宮宴就設在禦花園內,此時華燈高照,美人彩衫翩飛,待到衆人皆紛紛落座,禦花園內座無虛席時,歐陽愠的手輕放在了段瑞的手背上,靈活的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一劃而過, 不放過任何撩撥的機會。

兩人的席位是緊挨着的,段瑞無處可逃,像只英俊的小倉鼠, 落入美豔的狐貍精手裏,只有被吃掉的份了。

段瑞屏住呼吸,強行讓自己鎮定, 但與此同時, 被歐陽愠如此撩撥,羞憤之餘,還有那麽一絲絲的竊喜。

當然了, 他是不可能暴露出來這份竊喜的。

見段瑞遲遲沒動靜,歐陽愠知道, 這傻子又在浮想聯翩了,今晚有要事要辦,不然她真想好好逗逗他。

得夫如此,歐陽愠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不久之後的閨房之樂。

這時, 歐陽愠的身子突然靠了過來,上半身幾乎是趴在段瑞臂膀上的,驀然之間,段瑞好像察覺到了什麽東西,他知道歐陽愠這妖孽的身子極軟,但這種柔軟的程度似乎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不知道歐陽愠要幹什麽,卻是隐隐期待她繼續對自己猛.浪下去。不要停!

段瑞坐着那裏,紋絲未動。

歐陽愠看着他彤紅的耳垂,噗嗤笑了出來,這才道:“段瑞,是時候了,你我先打頭陣,一會尋了機會,讓沈墨和段珏再去找人。我方才給你暗示了,你怎麽不理我?”

段瑞的身子又是一僵,臉上火辣辣的灼燙。

原來......她方才摸他的手,只是為了提醒他?

段瑞灌了一杯冰鎮的梨花釀下腹,但內心燥熱沒有半分緩解,反而愈演愈烈。

他真想将歐陽愠捉來,狠狠摁在身下,親自查看一番,她是不是狐妖變得,怎就這般能魅惑人心?!

但,幾個呼吸之後,段瑞面無表情的從席位上起身,又默不作聲的跟在歐陽愠身後,明明身段高大,還比歐陽愠高出了半個頭,此刻卻是像極了她的随從,會任憑她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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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愠和段瑞悄然離席,他二人在朝中沒有官職,加之席位偏遠,并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随着絲竹聲樂漸遠,段瑞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你當真是知道母親被關在了何處?”

歐陽愠回頭看了他一眼,見這傻小子緊繃着一張臉,生怕被自己吃了似的,歐陽愠故意放慢了步子,與段瑞肩并肩走,那張招搖的臉湊到段瑞耳邊,故意哈着氣道:“別急,你我二人先去探個虛實,大內守衛森嚴,哪能那麽容易救人,一會要是能找到姨母,你我就來一個聲東擊西,沈墨已經在暗中埋伏,就等着機會了。”

沈墨......她和沈墨已經提前商榷過了?什麽時候的事,他怎會一無所知?

沈墨在段瑞眼中,是這世上少見的優質男子,一聽到歐陽愠提及沈墨,段瑞有種“失寵”的感覺,胸口溢出古怪的酸脹,讓人很不舒服。

兩人正往乾坤殿的方向走,越過禦花園之後就是一條千步廊,兩側花木葳蕤,銀月投下斑駁的光影,因着兩人是沿着一條人工湖往前走,故此沒有遇見一個宮人。

氣氛陡然暧昧了起來,段瑞不知怎麽了,總覺得此情此景适合幽會。

這時,似有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歐陽愠趁機牽住了段瑞的手。

掌心傳來柔軟的觸感,段瑞的身子突然僵住,兩人紛紛止了步子,而與此同時,花叢中的異樣響動更加清晰了起來,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女子似泣非泣的低.吟。

歐陽愠雖是沒有親生經歷過,卻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麽。

宮中規矩苛嚴,難免有熬不住的青年男女,但這裏好歹是皇宮,竟然還.野.合?!這也太刺激了!

歐陽愠被重創了,沒想到還有比她更奔放的人?

感覺到少年的掌心在出汗,歐陽愠詭計多端,唇又湊到了少年耳垂邊,低低問他:“段瑞,這是什麽聲音?咱們過去看看?”

她步子正要邁開,段瑞一手抓着了她,緊繃着一張俊臉,将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道:“辦事要緊。”

少年已經變音了,嗓音喑啞,很是獨特,歐陽愠.色.起心頭:真想親他一下啊。

不曉得這呆子會不會被吓到?

“誰?誰在那裏?!”花叢中.野.合的男女啞着嗓子喚了一聲。

歐陽愠和段瑞隐在暗處,看到了侍衛穿扮的青年男子,還有一個衣着華貴的婦人,像是.....宮裏的貴人。二人雖是沒有褪盡,但也是衣衫不整。

這等宮闱醜事,定然是要殺頭的。

歐陽愠和段瑞按耐着沒有動彈。

這時,正摸索着盤扣的侍衛道:“此處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回去。”

女子的嗓音帶着尚未褪去的情.欲,很是不甘;“怕什麽?皇上這都半年不曾踏足後宮,早就将本宮忘的一幹二淨,今日波斯使臣入宮,所有人都去了禦花園,不會有人認出你我。”

女子的小衣系帶還挂在衣裳外面,鬓角微亂,她又道:“你在皇上跟前當差,可知乾坤殿的那位究竟是誰?竟讓皇上金屋藏嬌,任誰都不得去叨擾?”

侍衛火速穿戴好,他動作迅速,很顯然不是第一次偷.腥了,聞言後,伸手在女子小衣.上狠狠.揉.捏.了一把:“娘娘不是說,心裏沒有皇上,只有我麽?既然如此,你何故在意皇上藏着誰?”

女子神色一讪:“你不說我也知道,皇上不曾偏寵過誰,倒是在宮外有一心念的人,莫不是.......就是她?”

侍衛未答話,牽着女子很快走出了花叢。

片刻,歐陽愠和段瑞就聽到不遠處傳來隐約的聲音:“娘娘就別問了,我過幾日尋了機會再去看你。”

這廂,躲在暗處的兩人,幾乎是同時望向了乾坤殿的方向,那裏是帝王的寝殿,尋常時候也有禁軍把守,不是說想進就能進的。

歐陽愠發現,段瑞沒有松開她的手。

這呆子倒也學會了趁機會就占便宜了。

她哪能那麽容易就讓段瑞得手?只有讓他嘗嘗求而不得的滋味,将來才會對她死心塌地。

歐陽愠抽回了自己小手,順便打擊了段瑞一下:“段瑞,你怎會出這麽多手汗?我的手都叫你給弄髒了。”

弄髒了......

段瑞內心無恥的想着,他還想把她弄得更髒。

歐陽愠看着少年梗着脖子,一臉的肅重,她移開了話題,道:“乾坤殿不可直闖,看來只有放火了。”

段瑞被她吓的嗆了一下:“......放,放火?!”

歐陽愠繼續說:“是啊,放火好啊,這是個百試百靈的法子,今晚宮裏有宴席,一旦這附近着火,乾坤殿就會疏于防備,屆時沈墨和段珏二人就會潛入殿內,只要我姨母在裏面,就一定能尋到人。水車已經備好,一會就能出宮了。”

段瑞倒是知道之前的計劃。

找到了堯柔之後,就将她安排在水車內,一旦出宮,便有侯府的護院一路護送回府。

如果順利的話,不出一個時辰,堯柔就能安然無恙的送到府上。

在皇宮縱火,這等罪名,可以讓皇帝來回砍上好幾次頭了。可段瑞看着歐陽愠一雙潋滟的桃花眼,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命沒有那麽重要了,別說是在皇宮縱火了,就是讓他點燃烽火,搞不好他也能照辦。

美.色.誤.人,古人誠不欺我。

“好。”段瑞應下。

歐陽愠滿意一笑,眼看着段瑞越來越有“賢夫”的做派,她打算給他一點甜頭嘗嘗,在就點燃了花叢之後,她故作受驚,往段瑞懷裏竄了一下:“呀,吓死我了,險些燒到了我的袍子。”

段瑞抱着嬌柔的身段,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已經入魔了,無藥可救,那今晚放任自己一回吧。

将歐陽愠抱出花叢時,身後已經燒成了一片火海,火勢随着東風往禦花園房方向吹去。

一時間呼喊“走水”的聲音在宮內不斷響起。

段瑞放下了歐陽愠,那一瞬間,他有些不舍,想一直抱着,幹脆一塊過夜算了。

就在兩人正要折回宴席上時,兩個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來,是易連城和葛豪。

很顯然那二人也看到了歐陽愠與段瑞,但因着火勢漸大,煙霧缭繞,并沒有看清面容。

段瑞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最近只要和歐陽愠在一塊,腦子裏總想着占她的便宜,然而這點便宜也只是隔靴搔癢,怎麽都覺得不夠的。

段瑞一伸手摟住了歐陽愠的小蠻腰,催動輕功,迅速将她帶離了此處。

歐陽愠憋着笑意:這呆子!還挺有潛力!

這廂,易連城和葛豪趕了過來,卻是沒有瞧見一個人影。

葛豪道:“易公子,你當真确定當日打昏你我的人,就是愠公子?”

易連城早就對歐陽愠很有意見,他是雍州世子,而歐陽愠則是冀州世子,冀州這些年擁兵自重,勢頭已在雍州之上,他不僅懷疑歐陽愠對他下過手,更是懷疑歐陽愠暗中抓走了他的探子。自從歐陽愠來了盛京之後,他手底下的人已經無故失蹤了數名了。

易連城冷冷道:“我猜的。”

葛豪憋了憋嘴:“前方已經着火,你我還是快些走吧!”

二人正說着,不知從何處突然吹來一陣疾風,一根帶着火星的枝條随風蕩了過來,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易連城的劍眉上。

“¥%#¥@¥*!”易連城對自己的臉相當在意,尤其是他的兩條劍眉,方才被火星濺到了,他還聞到了毛發燒焦的氣味,一個沒忍住,爆了粗口。

他說的是雍州口音,葛豪一個字也聽不懂,易連城一直以翩翩佳公子著稱,葛豪突然覺得,易連城瞧着也挺俗氣。

易連城剛一擡頭,葛豪沒繃住,笑道:“易公子,你的眉毛.....哈哈哈哈哈”

易連城:“!!!”歐陽愠,你給我等着!肯定又是你!

***

眼下正值夏末,加之今年雨水甚少,大火很快就燒了起來。

乾坤殿的防守一旦松懈下來,隐在暗處的沈墨便與段珏打了手勢。二人隔着幾丈之遠,相互對視了一眼,即刻潛入了乾坤殿。

殿內點着濃重的安神香,一繞過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風,就見軟塌上躺着一婦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昏昏沉沉的堯柔。

蕭炎以防她尋短見,就命人給她下了藥,即便她是醒着的,也是四肢無力,無法逃離。

“夫人。”沈墨喚了一聲,見堯柔身上已經換上了宮裝,有些事他不便細問,不過想來段青山定然是不會介意。

“母親!兒子來遲了!母親,您可還好?!”段珏一看到堯柔,瞬間激動的不行,若非是情況緊急,他估計都會跪下哭上一番了。

沈墨:“........”為什麽他身邊都是一些情緒異常充沛的人?

沈墨沉聲道:“段珏,行了,現在即刻帶着夫人出宮。”

段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與沈墨一起攙扶起了堯柔,因着事态緊急,随時會被蕭炎身邊的人察覺,沈墨讓段珏彎下身子,對堯柔道:“夫人,得罪了。”

說着,就扶着堯柔,讓她趴在了段珏後背上。

段珏個頭很高,背起堯柔綽綽有餘,三人很快走出了乾坤殿。

***

同一時間,酒饋這邊已經知道皇宮着火了,而且火勢就在帝王的寝殿附近,喬桐知道小舅舅和哥哥們已經得手。

她在老太君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就悄然離開禦花園,朝着預先商榷好的地方而去。

喬桐也不知道沈墨為何讓她一定要親自去一趟,不過她委實不放心母親,也不知道母親怎麽樣了,故此并沒有違背沈墨的意思。

喬桐一路小跑出了禦花園,去了皇宮的東陽門時,就在月影朦胧下看到這樣一番場景。

只見表哥蕭長恒也在場,他正用了一把長劍挾持了母親,沈墨與段珏已被人團團包圍。

喬桐似乎突然明白,為什麽沈墨交代過,讓她一定要過來的原因,難道他事先就算好了表哥會在此處阻截?

可是為什麽?難道表哥也想對付段家?

“沈墨,你還真是大膽,我父皇想要的女人,你也敢将人帶走?”看到昔日的死對頭,蕭長恒的血液在沸騰,上一次敗給了沈墨,這一回,他定然要扳回一局,奪走本屬于他的一切。

曾經第一次見到沈墨時,蕭長恒便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蕭炎這些年常說,幾個皇子當中,蕭長恒長的最像他。

但事實上,沈墨卻是更像!

沈墨眉宇微蹙,看見了不遠處的喬桐,在她焦急的注視中,他朝着她淡淡一笑。

看看吧,傻姑娘,這就是你上輩子非嫁不可的表哥!

沈墨從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他想要喬桐,所以才會想方設法讓喬桐知道蕭長恒的真面目。

他是自私的,想留住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

“沈墨!你現在就自盡!否則我就殺了她!”蕭長恒的長劍抵在了堯柔的脖頸處,她中了迷香,此刻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随風而去。

喬桐看到這裏,又想起了夢中的場景。

沈墨憎恨表哥,還說不允許她嫁給表哥,可.......她從未想過要嫁表哥呀!原來不僅是沈墨痛恨表哥,表哥似乎也一樣痛恨着沈墨,他二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住手!”喬桐提着裙裾跑了過去,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溫潤如玉的表哥,會對自己的母親下手!

喬桐的出現讓蕭長恒面色突然煞白,他看着喬桐怒視着自己,又看了看沈墨,頓時明白了什麽。

“沈墨,你當真是卑鄙,是你讓表妹過來的?你自己鬥不過我,就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蕭長恒怒視着沈墨時,他的瞳孔不斷睜大,像一個即将瘋狂之人,與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樣子截然不同。

喬桐看着他手中的長劍劃過母親的脖頸,她尖叫出聲:“表哥!表哥我求求你放過我母親吧!”

喬桐的聲音将蕭長恒從暴怒的情緒中拉回。

原本,蕭長恒早就知道蕭炎擄了堯柔,他也知道段家人一定會想法設法營救,而今日就是最好的機會。

故此,他一直就埋伏在此處,為的就是殺了沈墨。

至于堯柔......蕭長恒原本也不打算留着,他總認為,只有喬桐無依無靠時,将能将他視作唯一,才會徹徹底底的屬于他一人!

“表妹......你誤會了,不是看到的這樣,你要相信表哥,一切都是沈墨的陰謀,是他設計害我,讓你誤會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蕭長恒的長劍依舊抵在堯柔的脖子上,喬桐都快疾了:“表哥,放開我母親,好麽?算我求你了,把母親還給我。”

喬桐自幼就不被喬二爺待見,在她的童年裏,沒有父親,只有母親。

喬桐不敢想象沒有母親,她該怎麽辦。

沈墨看着喬桐在蕭長恒面前卑微乞憐,他的拳頭緊攥,就在蕭長恒一個不注意時,突然從側面對他下手,先是拂開了他手中的長劍,确保堯柔無恙之後,一掌劈在了蕭長恒的胸口。

沈墨不想讓喬桐對任何人低頭!

任何人都不行!

她可以為所欲為,任性無度,只要她願意,這世上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堯柔得了自由,喬桐上前扶住了她,方才當真是好險,她不明白為何沈墨會突然出手,若是有任何閃失,對母親的性命都會造成威脅。

喬桐雖是偶爾犯糊塗,但是她并不傻,在沈墨與蕭長恒等人交手時,她不由得多看了沈墨幾眼:剛才,他到底有沒有顧及母親性命?還是勝券在握,所以才突然出手?

喬桐希望是後者。

“別打了!小舅舅,表哥你們別再打了!”喬桐急着帶母親離開,此地當真不宜久留。

沈墨的理智一直都在,與蕭長恒過了幾招之後,他很快就退到了喬桐身邊,但轉眼就蕭長恒的人圍困。

“沈墨!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蕭長恒已然是殺紅了眼了。

喬桐急了:“表哥,你就放我們走吧!”

若是皇上的人追了過來,誰都走不了!

喬桐哭了,她不明白為什麽一慣如三月暖陽的表哥會突然性情大變。

但無論如何,這次全家都在找母親的下落,母親好不容易找到了,當然要全須全尾的回去。

蕭長恒手中提着劍,看到雙眸赤紅的喬桐,他突然怔住了。

他總想着給她最好的,可事實上,好像每次都事與願違,不是害死了她,就是害她傷心欲絕。

蕭長恒喉結滾動了幾下,看着幾步開外的喬桐,他手中的長劍突然變得有千金之重。

遠處喧嚣聲依舊,黛色的蒼穹落下了幾滴水珠,要下雨了。

蕭長恒知道自己卑劣,他也毫不介意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卑劣,但是喬桐不行。

“走吧!”蕭長恒低喝一聲,今晚他原本是要算計沈墨的,但反過來卻是被沈墨給算計了。

喬桐等人被放行,她臨走之前,轉身看了一眼蕭長恒,突然覺得那個時常會帶着她去長街游玩的表哥,原來.....很是陌生。

***

火勢漸大,宮宴只能暫且終止,蕭炎放開了波斯進貢的美人,大步邁向乾坤殿,他還未離開禦花園,一個穿着太監服飾的宮人急急忙忙奔了過來,在蕭炎耳側低語了幾句。

驀的,蕭炎突然轉身,朝着席位上的段青山望了過去。

此時,段青山也看了過來,他手中持着一杯清酒,神色傲然,仿佛即便是面對當朝天子,他也無所畏懼。

君與臣的視線在空氣中交織。似乎成佛成魔皆在這一念之間。

此時,段青山胸口高低起伏着,他知道.....事情辦成了,他的小啞巴此刻應該已經出宮,待他回到府上便能見到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堯柔:皇上他有病。

喬桐:二表哥他也病的不輕。

醫生:神經病是遺傳的,比如蕭氏神經病家族。

沈墨:......我沒病。

段瑞:所以.....我随了父親?滿腦子都想占心上人的便宜?

歐陽愠:傻瓜,你這不是神經病,你是害了相思病。

小老虎:嗷,全劇只有俺是正常的o(╥﹏╥)o,俺辣麽可愛,辣麽圓滾滾,求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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