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選婿(下)
歐陽愠話音剛落, 段青山, 段瑞與段珏紛紛看向了沈墨。
要論起沈墨的相貌,當真是尋不出一絲絲的瑕疵出來,除卻出衆的五官之外,清冷卓絕的氣度如雪上之巅的蓮花,讓人渴望,但卻只可遠觀,他似乎注定了不是平凡人, 很難讓人想象的出來,他這樣的人會貪戀紅塵。
其實,沈墨如今這個歲數, 段青山倒是盼着他能早日開竅,即便不娶妻,開個葷也無妨啊。段青山太明白孤家寡人的滋味了, 若非是當初一心念着他的小啞巴, 他也不會從十來歲堪堪熬到了三十。
要知道......男子那方面若是熬久了,那是會熬死人的。
自然了,段青山曾自己想了法子纾解......
段青山定然不希望自己養大的少年也走他的老路, 如今嬌妻在側,但一回想往事, 還是不由得一陣心酸。
段瑞與段珏也就罷了,起碼看上去還算是正常的少年,可沈墨太過孤冷,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蕭炎這些年在天下九州皆安插了自己的眼線, 手上的暗部四通八達,眼下絕對不是段家意氣用事的時候。
段青山今日頭一次覺得歐陽愠的馊主意還不錯,遂對沈墨道:“沈墨,聽聞波斯美人獨有神韻,既然是波斯公主想與大魏姻緣,若不你考慮考慮?”
段青山一直很護着沈墨,即便沈墨多數時候都是冷面如霜的,但他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孩子,不到萬不得已,段青山不會讓沈墨為難。
但如今愛妻有了身孕,段青山萬般緊張,堯柔沒有順利生下孩子之前,段家不宜經歷任何波折。
于是,段青山很想慫恿沈墨就範。
歐陽愠奸計得逞,唇角溢出的笑意襯的她面容如花。
段瑞只一眼就看呆了去。
沈墨卻突然開口道:“愠公子說錯了,我本不姓段,就算是波斯公主嫁了我,也是成了沈家的兒媳,如此,豈能讓侯府得以庇佑?以我之見,不如讓段瑞去娶。他既是段家嫡長子,又是相貌出衆,想來那波斯公主也定然喜歡段瑞。”
沈墨很少會說這麽多話,今日非但說了,還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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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瑞一僵,他很想看看歐陽愠的反應,并沒有提出反駁。
而段青山竟然覺得沈墨言之有理:“老大,為父看好你的提議。”
段瑞:“.......”
自從母親進門之後,他們這些兒子都不是親生的了麽?轉眼就能賣了?
段珏突然眉梢染笑:“大哥,我看此計可行!”
段瑞依舊沒說話,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一眼歐陽愠。
而此時歐陽愠的白玉小臉上挂着笑意,看不出她對沈墨的提議是否有任何的不滿之處。但事實上,歐陽愠已經在心裏畫了個圈圈,将沈墨詛咒了百來十次了!
我歐陽愠看中的夫郎,誰敢搶?!
歐陽愠瞪了一眼段瑞,指望這呆子自己回絕,卻見他只知盯着自己看,遲遲沒有任何反應,歐陽愠快要氣絕而亡了。
憋了小半天,段瑞終于敗在了歐陽愠的眼神威壓之下,他道:“父親,兒子.....還是喜歡中原人。”
段青山對這個答應很不滿意,憤然道:“你到底是喜歡中原的男人?還是女人?!”
段瑞腰杆子一直,僵在了當場。
歐陽愠滿意了:這個呆子,還算他自覺!
而一側的段珏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大哥當然是喜歡女人,怎會喜歡男人?父親說的這是什麽話?!
就這樣,這次談話很不愉快。
沈墨和段瑞先後拒絕了與波斯聯姻之後,段青山将魔爪伸向了段珏:“老二啊,你今年也不小了,也該.......”
段青山話音剛落,段珏嗖的一下起身:“父親,兒子聽聞波斯美人身上有異香,其實是因着波斯女子生來身上便有異味,這才用了香料遮掩,您也知道兒子嗅覺敏銳,這........怕是要被熏死!”
這是什麽莫名其妙的理由?!
蕭炎昨個兒收了十來個波斯美人,怎麽也沒見他被熏死?!
段青山氣急:“混賬!我怎沒聽說過女子能熏死人?!”
屋內的四位少年各懷心思,段青山有點無力,都是自己寵大的孩子,如今翅膀硬了,都不聽他的話了,他又能怎麽辦?
這一天,喬桐聽說了一則消息。
小舅舅,大哥,二哥,還有愠表哥,他們四人鬧了罅隙,還讓喬桐和段易選擇站隊。
喬桐很機智,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下,得罪任何一人,所以,她深受侯爺繼父的教誨,也開始裝病,躲在屋子裏看話本子,就是不肯露面。
***
幾日後,宮裏派人送來了口信,波斯武士向大魏朝廷正式下了戰書。
因着大魏是在馬背上打下的江山,歷來以來,上至皇親國戚,下至臣子百姓,只要身子骨硬朗的,都會幾套拳腳功夫。
而盛京武将之戶更是出了不少文武雙全的名門公子。
段家的幾位少年早就名揚在外,甚至于在邊陲的名聲比在盛京還要響亮。
段青山再一次叫了少年們在堂屋議事。
因着上次的前車之鑒,段珏是個心直口快的,直言道:“什麽下戰書比試,以我看就是比武招親吧?波斯公主自己不擅武,就讓武士主動挑戰盛京貴公子們,否則怎會要求但凡參加挑戰之人,需得未曾娶妻!”
對朝廷的旨意,段珏是十分拒絕的,他才不要和波斯武士比武,更不願意被波斯美人相中。他的鼻子比狗還靈,這要是娶了異香濃重的波斯公主,簡直暗無天日!
沈墨飲着降火茶,似乎根本沒有當回事。
段瑞是個慣會深思熟慮之人,雖然也極為排斥波斯公主,他甚至已經篤定了自己是斷袖,這輩子只會喜歡男子,他道:“姑母前幾日才被降了妃位,皇上又讓人送了旨意來侯府,讓我等接受挑戰,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歐陽愠這幾天都在忙要事,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調戲她的少年了,此刻看着段瑞一本正經的樣子,心頭癢癢的。
段青山這時道:“既然旨意已經送到,你們幾個就安心備戰吧。”
少年們:“.......”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這話是多麽的睿智。
三日後,段家的三位公子,連帶着歐陽愠在內,皆準時抵達城東開設的擂臺。
波斯武士各個健碩高大,用的是一丈長的大刀,觀賽臺設的很高,除卻大魏禮部官員與宮中貴人之外,還有蒙着面紗的波斯公主。
擂臺設在城東,盛京的百姓也可觀賽,蕭炎輕而易舉就博了一個“與民同樂”的美名。
除卻段家幾人奉旨接受挑戰之外,易連城,葛豪等貴公子也皆在內,但凡有頭有臉的公子們皆在參加之列,且都是未曾娶妻。
可見,這場擂臺,當真只是為了給波斯公主擇婿而辦的。
皇家最在意的莫過于血統,蕭炎可以寵幸無數波斯美人,但絕對不會讓皇子們娶波斯公主為正妻。
所以,若與波斯聯姻,只有從世家子弟中挑選了。
賽事一開始,圍觀的百姓一應熱血沸騰,就看誰家的兒郎能夠戰勝波斯武士,給大魏朝争光揚威了。
擂臺上分為兩場,每次皆是兩名貴公子對戰兩位波斯武士。
輪到沈墨與段瑞登臺時,二人對視了一眼,仿佛在傳達一個“我要認輸”的表情,之後很快就與波斯武士起來了。
其實,這場擂臺賽并非是不想打就能認輸那麽簡單。
段瑞步步相讓,但對方卻是步步緊逼,一直逼到段瑞還手不可。
而沈墨那邊亦是如此,他二人自幼習武,對付兩個波斯武士并不至于很吃力,戰況正打到了如火如荼時,突然一個身着绫羅裹身長裙,面上蒙着輕紗的女子躍上了擂臺,她似乎是有備而來,手中持這一條帶着刺的馬鞭,沖着沈墨便是抽了過來。
沈墨一腳将與他對戰的武士踢下了擂臺,在看清那女子眉間的朱砂時,沈墨一個快速反轉,一個呼吸之間就閃到了女子身後,一掌擊在了她背後,将她推向了剛好贏了對手的段瑞。
當柔軟的身子撞向自己時,段瑞腦中沒有任何思量,只是本能使然,伸手去接住了女子。
這時,沈墨看向了場下的歐陽愠,他薄涼的唇角微不可見的一動,氣的歐陽愠恨不能跳上擂臺與他厮打。
風拂過,女子面紗滑落,一張傾城絕豔的臉出現在了段瑞的面前,只因對方是姑娘,故此段瑞剛才才順手救了她。
這純粹是本能,無關任何的風月與心機。
但美人的面容映入自己眼簾的那一瞬,段瑞腦中卻是無半分旖旎心思,他眼前閃過歐陽愠的白玉小臉,還有她纖細柔軟的腰。
“在下失禮了,姑娘莫怪!”段瑞當即松開了女子,連連後退了兩步,表現的十分君子。
美人身上有奇香,她并不吝啬展示她絕豔的容貌,她已經在暗處觀看了許久,一開始是看中了沈墨,本想上臺與他切磋一二,順便與他熟絡,誰知沈墨卻将她推開。
美人這才察覺到了段瑞的可人之處,她莞爾一笑,就在這時,一波斯使臣走上擂臺,上前道:“公主,您沒事吧?”
使臣說的是中原話。
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是公主,難道觀賽席上的那位公主是冒牌的?這位真公主早就站在暗處觀戰了許久。
波斯公主為了入鄉随俗,取了一個中原的名字,叫冷香。
冷香不由得多看了段瑞一眼,竟是越看越是喜歡。
波斯使臣當即就明白了公主的意思,雖說擂臺賽還未結束,但公主已經相中了一個,擂臺是否繼續已經不重要了。
沈墨一下場,歐陽愠就追了過來,二人一走出人群,歐陽愠就冷聲道:“沈墨,你這次太過分了!”
沈墨沒有轉身,只是側過半個身子:“你也知道過分?”
“你!”歐陽愠無話可說,她一開始提議讓沈墨娶波斯公主,純粹就是調侃他,誰知這家夥轉眼就報複她,竟然将波斯公主推進了段瑞的懷中!
就在方才,就算是個隔着幾十丈之遠,她也能看出波斯公主對段瑞的愛慕。
簡直太讓人氣憤!
她歐陽愠從來都是讓別人吃醋的份,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她了,這感覺不亞于是自己細心澆灌大的青苗兒叫野雞吃啄了!
***
雖說波斯公主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言明她看上了段瑞,但這件事只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段瑞剛回到府上,歐陽愠就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她看上去面色不佳,桃花眼中透着愠怒。
這樣的歐陽愠,段瑞覺得很是陌生。
但與此同時,他又覺得此時的歐陽愠讓他更加喜歡,而不是那個總是喜歡高高在上,随處撩撥人的冀州世子爺。
歐陽愠......更像一個姑娘家了。
段瑞這樣想着,耳根子突然就紅了:“你,你有事?”只要她說一句,他定然會跟着她走。
段瑞又忍不住在腦中不斷的浮想聯翩了。
歐陽愠仰面看着她的情郎,又想起了今日在擂臺上,段瑞摟過波斯公主的腰,她手中持着折扇,一副纨绔的模樣:“右手伸出來!”
段瑞不明所以。
他在靜靜的等待着被她撩撥,伸手又能作甚?
段瑞雖是疑慮,但還是朝着歐陽愠伸出了自己右掌,他正等着歐陽愠下一步的動作,就見她手中折扇狠狠拍在了他的手心,像是在懲戒他。
“讓你不守婦道!”歐陽愠當了太久了男子了,将段瑞視作了自己的男妻。
段瑞:“........”少年的身段高大颀長,就那樣呆呆的立在當場,良久沒有反應過來。
歐陽愠還沒撒氣,她這人很少會真正動怒,但只要是真的怒了,一時半會絕對好不了,非得鬧翻了天不可。
“你跟我過來!”歐陽愠抓起了段瑞的手,拉着他往侯府的後花園子去。
段瑞的手心滾燙。
此前和歐陽愠拉個小手,都是趁着夜黑風高,偷偷摸摸,此刻正當光天化日,侯府處處守備森嚴,還有不少人是他的下屬,而他卻是被一個男子拉着手......
這樣不太好吧?
段瑞的耳根子更紅了,內心一路糾結,終于和歐陽愠順利的鑽入了一片紫竹林。
段瑞早就聽聞過少男少女鑽林子的“雅事”,他沒想到,他會跟着一個男子鑽了林子,而且異常的興奮,甚至隐隐期盼着可以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稍過片刻,歐陽愠止了步子,也放開了段瑞的大掌,二人面對面站着,竹林中小風悠悠,明明是幽靜之地,但段瑞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滾燙了起來。
看着歐陽愠的桃花眼中溢出明顯的垂涎。
段瑞暗自想着:她終于忍不住要向我再次下手了麽?
一會我是該屈服呢?還是屈服呢?還是.....屈服呢?!
這時,歐陽愠給了段瑞最後一次逃跑的機會,但這呆子只知傻傻的看着她,就連步子都挪不動了。
歐陽愠将手中折扇插入了腰間,當着段瑞的面,動作從容不迫。
就這樣,段瑞眼睜睜看着歐陽愠伸出雙臂圈住了他的脖頸,又踮起腳尖,她的臉漸漸靠近,随後是她粉潤飽滿的唇。
頃刻間,段瑞忘了思考,他仿佛看見了腦中煙花瞬間綻放,七彩的光輝照的他一陣頭昏目眩。
有什麽香軟的東西探入了他的唇齒之間,段瑞已經不是一個弱質少年了,他已是成年男子的體格,原本壓制過度的.欲.望,如決堤之水,再也不受控制的外洩。
仿佛就像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段瑞雖是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卻是嫌棄歐陽愠的力道不夠,此刻還管什麽陰陽均衡之道,一切且随着本能,今朝有酒今朝醉。
段瑞很快反被為主,一手繞過了歐陽愠的脖頸,狠狠摁住了她,他的長腿往前抵,迫使着歐陽愠倚靠在了一株粗壯的青竹上,另一只手随着歐陽愠的帶領,繼續探索未知的美妙.........
***
喬桐看呆了,她方才是出來尋貓兒,卻是瞧見了大哥與表哥兩人手牽手進入了林子,她覺得奇怪,正要喊出聲時,兩人竟然.....嘴對着嘴,親了起來......
這時,喬桐眼前一黑,有人用手擋住了她的雙眼,緊接着她被一條長臂摟住了,這人身上有淡淡的松柏香,是沈墨的味道。
不消片刻,喬桐就被沈墨帶出了竹林,得了自由的那一刻,喬桐喘着氣,粉色唇微張,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之中無法抽回思緒。
沈墨看着她喘氣,待她稍稍好轉,就語氣平緩的問她:“剛才看到了什麽?”
喬桐看到了什麽?
當然是看到了一切!
她并不知道方才沈墨是幾時出現在她身後的,喬桐轉過頭看了一眼竹林深處,小心肝還在狂跳個不停,她以為只有話本子中才有這樣的場景,沒想到今日卻是讓自己親眼瞧見了,還是她熟悉的兄長與表哥。
她知道了這麽大的秘密,這該如何是好?
她若是不說出去,會被活活憋死的!
喬桐得以平複稍許,道:“我,我看見了表哥把舌頭伸到了大哥的口中!”她依舊很震驚!
沈墨眸色一暗,繼續問:“還有呢?”
喬桐沒有多想,根本不會猜到看似冷漠禁欲的沈墨此刻腦中都在想些什麽。
“我,我還看見大哥将手放入了表哥衣袍裏面!”喬桐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怎就讓她瞧見了這些?!
大哥和表哥兩人是幾時好上的?
虧她此前還想着嫁去冀州呢,原來表哥當真是只愛郎君,不愛嬌娥。
“小舅舅,我們該怎麽辦?”喬桐夢見過與沈墨同床共枕,但她并沒有夢見過細節,而方才卻是親眼看的真真切切,她覺得修行之路充滿了刺激與誘惑。
小美人兩腮嬌紅,比那三月桃花還要嬌豔幾分,方才因為走得急,鬓角被汗水沾濕,一雙水眸仿佛在向人發出無聲的邀請。
沈墨吞咽了兩下,此刻有些厭煩段瑞與歐陽愠兩人。
這種事,本應該他親自教她,可現在她已經看見了不該看到的東西,還似乎受驚過度了,沈墨反問:“那你想怎麽辦?”他是想告訴她,她可以為所欲為,即便年紀還小,但凡她也想試試,他可以允許她做任何事......
喬桐在原地踱步,一臉傷痛,不亞于是自家水塘裏的鴨子啄了自家菜園的大白菜,真真是心痛。
為什麽這樁事,她從來就沒有夢見過?!
喬桐痛定思痛,反複思量,終于下定了決心,她全然沒有注意到沈墨眼中的熾熱,雙手握住了沈墨的一只大掌,道:“小舅舅,你我暫且不可将這樁事告之旁人,否則只怕會壞了冀州和侯府的名聲。大哥是家中嫡長子,表哥又是姨父的嫡子,将來是要襲爵的,他二人斷然不能一錯再錯下去。若不......咱們想想法子制止他二人!”
沈墨任由她抓着,像是哄着一個孩子,道:“好,聽你的。”
喬桐沒想到沈墨會一口應下,她歡喜道:“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林子裏。”
沈墨微微垂眸,看着操碎了心的小美人,他欲言又止。
她難道猜不出來林子裏那兩人在幹什麽?
她這個時候偏要去?
沈墨面色無溫,仿佛很冷淡:“改日吧。”
喬桐不明白:“為何要改日,萬一大哥和表哥鑄成大錯該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歐陽愠:沈墨,我跟你沒完!
段瑞:小舅舅啊,你也變壞了。
沈墨:......稍稍助攻了一下,不用客氣。
喬桐:我心甚累,要協助小舅舅造反,還要掰正大哥和表哥,直覺告訴我,我的責任将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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