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別怕,我不是壞人
封佐熠抱着唐一柔出現在醫院門口的照片,他反複看了很多遍,而跟在他們身後的許俪昕,成功的讓他眉頭緊鎖,白厲晖将照片倏地扔在桌幾上,輕念着,“許俪昕。”
有人為他煮了一杯黑咖啡,輕擱在桌上,散亂滿桌的照片,讓她不自禁的開始收拾,當看到照片的身影後,她會心一笑,“你在生氣?”
白厲晖頭仰靠在沙發上,“我沒生氣。”
徐非随之坐在他的身側,輕靠在他的胸膛上,“那你這副樣子幹什麽?”她擡起頭,“難道你真的動心了?”
白厲晖突然笑出聲,“動心?怎麽可能,我只是無聊罷了。”
徐非得意的揚起嘴角,“那怎麽辦才好,我就是不想你無聊,才讓你去接近那個唐一柔的,可你現在失去了興趣,那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白厲晖收住笑容,“生活不會無聊的,總會有樂子出現,而現在,我倒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唐一柔,許俪昕,生活真是随時會爆炸的炸彈。
白厲晖攬住徐非的肩膀,“我需要你,去幫我做件事。”
生活,現在真是有趣啊。
封佐熠和許俪昕着急的在門口打轉,這好端端的,怎麽就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呢。
薛政祺氣喘籲籲的出現,便被許俪昕拉到一旁盤問。
“你都看到了,陸姿藝對一柔做出這樣過分的事,就算你們是青梅竹馬,也不能縱容她吧,她這是故意傷害了。”
薛政祺拍着她的背,“先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陸姿藝她真是……”
“俪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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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要給一柔一個交代,也要給我一個交代。”
“好好好,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有佐熠在,你還怕沒有交代嗎?”
許俪昕搗鼓着薛政祺,“你就是偏袒陸姿藝,你們的偏袒總會害了她的。”
而此時,她的腦袋在清醒了時候更疼,唐一柔正欲起身,卻被封佐熠突然輕按回床上,他的手緊緊鉗住她,“別亂動,好好休息。”
唐一柔輕抿着唇,“我睡了很久嗎?”
他的笑容像極了這室內的陽光,照拂在她的瞳孔裏,他騰出手,輕輕撥弄着她的發絲,這樣的他,她仿佛淪陷了很深,“沒多久。”
她反握住他的手,“你一直在這兒陪我?”
封佐熠微微低頭,他身上好聞的煙草味襲入她的鼻間,“你說呢。”
唐一柔害羞的低頭,“謝謝。”
他突然将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他的氣息愈加靠近,“以後,我會更加對你好的。”
她輕輕應了一聲,她能感覺到他的手輕撫過她腦袋上的傷口。
而獨自躲在房間裏的陸姿藝害怕極了,她從來不知道她會這麽心狠,會去傷害一個人,她已經來回搓洗了手好幾次,可她還是忍不住去洗手,直到手上被搓洗的起了褶皺,她才無力的按在洗手臺上,鏡子裏的她,頭發散亂,妝容早就褪去,她猙獰的就像個魔鬼。
封佐熠怎麽可能會喜歡她這個魔鬼呢?
不,不,這不是她!
陸姿藝胡亂抓起櫥櫃上的香水瓶,用盡全力砸向鏡子,直到鏡子完全破碎,看不清自己,她才癱軟在地。
她不過是想得到他的愛,這是她從小的夢想,從未改變,可為什麽總有人和她搶,為什麽要讓她變成一個壞人。
門口保姆的關懷卻在她聽來,是多麽的諷刺。
當她精心裝扮好自己,神采奕奕的下樓,卻發現沐斐然早已等候多時。
“斐然。”她揚起笑容,“你怎麽來了?都沒和我提前說一聲。”
沐斐然沒有熱情的回應,反而很是冷漠,“姿藝,我聽政祺說了。”
陸姿藝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她冷冷的走到沐斐然的面前,“他說什麽了?”
沐斐然擡起頭,“是你去害唐一柔的嗎?”
陸姿藝緊緊攥着手,“怎麽了,你現在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我可是去幫你的。”她偏過視線,“政祺他還和你說什麽了,他添油加醋的話,你也全信啊。”
“那你是不是對唐一柔怎麽樣了?”
陸姿藝對她的逼問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斐然,我這是幫你,你怎麽站在別人的那一邊啊。”
“那你也不能去傷害她啊。”
“她搶你喜歡的人,難道她沒有錯嗎?我這是幫你出氣。”
沐斐然悠悠轉過身,“我和佐熠談過了,我祝福他們的。”
陸姿藝覺得不可思議,她掰過沐斐然的肩膀,像是在質問,“你說什麽?你就這樣放棄了?為什麽放棄了?你不是愛他嗎?他現在抛棄了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你為什麽要祝福他?是因為你不愛他了嗎?”
沐斐然輕擰着眉頭,“姿藝,你弄疼我了。”可她卻抵不過陸姿藝的氣力,“我一直愛他。”
“那你為什麽要祝福他和那個賤女人?”陸姿藝不依不撓,“那個賤女人搶他,你不該把他搶回來嗎?”
“姿藝。”
“沐斐然,你是真善良還是假虛僞?”陸姿藝上下打量着她,“和你共處了那麽多年,我發現我還是認不清你。”
“姿藝,先放開我。”
“可以啊。”陸姿藝驀地松手,沐斐然毫無預備的跌在身後的沙發上,“早知道你這麽輕易的就可以把他讓給別人,那我早就應該開口,而不是顧及和你的情誼。”
沐斐然按着肩膀,她生怕她剛才聽錯了,“姿藝,你說什麽?”
“還沒聽見嗎?那我就再說一次。”陸姿藝倒吸一口氣,“我愛佐熠,我愛他,我愛他比你愛他更多!可是他卻選擇了你,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能怎麽辦?”她冷笑着,“但是現在,我不會傻到退讓了,因為我想得到的東西,我就一定可以得到。”
“姿藝。”
陸姿藝丢下着一句話,轉身就上了樓,再也不顧及她們曾經的情分,從現在開始,她只會考慮自己,而封佐熠,她會不擇手段的搶回來。
唐一柔将房間整理好,等俪昕辦好手續,她們就可以回去了,而且,佐熠已經說好來接她們。
有敲門聲适時的響起,唐一柔沒有考慮,她以為是護士,驀地轉身,卻看見了不速之客。
白厲晖穿着軍綠色大衣,站在門口,不時的來回張望着,“這房間真夠小的。”
“你怎麽在這裏?”
他早就看穿了唐一柔對他的恐懼,也沒有繼續前進的意思。
“我就是路過。”白厲晖揚起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好吧,我承認我是有目的來的。”
唐一柔停住動作,和他僵持着。
“別那麽拘束,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要是想對你怎麽樣,這個地方,實在不合适,對吧。”白厲晖輕拍着床,随後坐在床沿上,開門見山,“你和許俪昕住在一起?”
他怎麽會提到俪昕?唐一柔警覺起來,“你打聽這個做什麽?”
“就是随便問問,朋友之間還不能随便聊聊天嗎?”
“我們不是朋友。”
白厲晖笑出聲,來緩解這個尴尬,轉過身,定定的看着她,“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可唐一柔卻沉默着。
白厲晖抿着唇,“朋友的朋友,不也算是朋友嗎?”他收回視線,落在某一處,“我和許俪昕,可不只是朋友的關系。”
而許俪昕正巧這時進門,與白厲晖四目相對,許俪昕拿在手裏的單子,在見到白厲晖的下一秒,就飄落在地。
“哇,看我的朋友來了,許俪昕,好久不見。”
許俪昕張口卻不見半點聲音。
唐一柔迅速走到許俪昕的身側,撿起單子,“俪昕,你和他認識?”
白厲晖站起身,理理他的大衣,“俪昕,告訴她啊,我們認識嗎?”
許俪昕別過頭,“不認識。”
白厲晖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許俪昕,說謊話,可不是個好孩子。”
許俪昕拉住唐一柔,“一柔,我們走。”
可白厲晖卻一個箭步攔在她們面前,“你們要去哪兒?”
許俪昕擡起頭,“不關你的事。”
“俪昕,這麽久才見面,就對我這抹狠心嗎?”白厲晖笑的很是欠揍,“不如,今晚,我們好好聊聊。”他的手不安分的劃過她的臉。
卻在下一秒被許俪昕狠狠拍開,“我們可沒功夫和你在這兒耗着。”
“既然你不認識我,為什麽對第一次見面的我,這麽沒有禮貌?”白厲晖轉而看着唐一柔,“讓一柔誤會了,多不好。”
“就算我不認識你,我也知道你是個惡魔。”許俪昕瞪大了眼睛,“一柔,我們走。”
“要走你自己走,我和一柔還沒說話呢。”白厲晖突然扯開許俪昕的胳膊,在許俪昕的掙紮下,依舊輕松的将她關在了房門外,許俪昕氣急敗壞的拍打着門,“白厲晖!白厲晖,你給我開門!”
白厲晖整理好儀容,悠悠轉過身,看着緩緩後退的唐一柔,“別怕,我不是壞人。”
作者有話要說:
白厲晖的陰暗面再次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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