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持正司的詢問
夏日豔陽,暑氣高漲。
郊外的魚塘,一個小男孩在池塘裏溺水,浮浮沉沉。七月趴在高出的岸邊焦急地伸出一根樹枝想讓男孩抓住,可不管怎麽努力男孩的手始終抓不住樹枝,七月急得滿頭大汗,邊喊邊努力把樹枝再往前遞一分。男孩漸漸沒了力氣,身體往下沉下去。
“不!”
伴随這聲叫喊,池塘的水突然暴漲起來,七月眼睜睜地看着水浪托起男孩,把它送到岸邊。
……
場景變換。
這次是冬天的善水樓,七月與好友們聚一起一同慶賀燕飛飏的生日。
桌上的火鍋咕嘟咕嘟煮着食物,朋友們三三兩兩地聊天吃飯。燕飛飏歪戴着生日帽唱起了歌:“讓我們翻越山頂,勇士無畏,嘿!讓我們趟過河流,勇士無悔,嘿!……”
伴随着歌聲,窗外的天空飄起了小雪……
場景再次變換。
這回是一片金紅色的光芒。七月覺得很疲憊,身上也很疼,金紅的光芒太過明亮,她半蒙着眼睛,只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高高的人影從那片光芒中走來……
“小七,小七!”
七月慢慢睜開眼,擡起手揉了揉才看清視線裏的人。
“……爸,老爸!”
床前坐的正是七月的父親,李執信。七月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父親,一下就撲了過去!
“你怎麽現在才來,你不知道,有個、有個叫焦墒的把我抓起來!對了,還有謝禹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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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執信撫摸着自己女兒的頭頂,安慰着,“好啦,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七月眼睛紅紅地趴在自己父親懷裏。
“這次發生的事,我負有全部責任。”熟悉的嗓音響起,七月尋聲看過去,只見校長靜靜站在床尾,她看上去有些疲憊,聲音沙啞,不過看着七月的目光依然慈祥。
“校長!”七月驚訝得張着嘴。
沈芳昭看着她微微笑了笑,緩步走過來:“不用擔心,謝禹南已經脫離危險,早已被家人接回去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她就會恢複健康。”看到七月松了口氣的表情,沈芳昭溫和道:“這多虧了你,七月。”
七月不知該作何表情,其實如果不是那個壞蛋威脅,她也不想救謝禹南啊!想到這,“對了,那個叫焦墒的……”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七月的話。接着,一個人半側着打開房門。那人一頭短發,看上去很年輕,他看到七月已經醒來,高興沖她笑笑,露出一排白牙,但是随後見屋裏三人都看向他,就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地撓撓頭,“沈校長,還有李先生,李同學,那個……按規定得第一時間做詢問和筆錄……嗯,你知道的。”最後眼神看向了沈芳昭。
筆錄?什麽筆錄?七月疑惑地看向自己學校的校長。
沈芳昭轉頭看向那個年輕人,沒有馬上回答。
“啊,校長,其實……可以等一會兒,沒錯,我和副司長過一會兒再來。”年輕人說完就要把門關上。
“不用。”只見沈校長微微擡手,“應秘書,請進。”
“啊,好、好的。”年輕人走進來,顯得有些不自在。他穿着一身黑色中分短衣,下面一件同色長褲。走近了,七月才發現這人臉上還長着小雀斑。“李七月同學,你醒來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及時,要我說,幸虧封印沒……”,還未等小雀斑說完,房門就再一次被推開。這次走進來的是個頗具氣度的中年人,看上去四十來歲,梳着分頭,面容肅整,凝着眉頭,走路大步流星,一身灰袍都随之鼓起。
“沈校長。”那人走到沈校長身前,微微欠身,顯出恭敬之意。
沈芳昭點點頭,“燕副司長。”
随後,那個被校長稱為“燕副司長”的男人就看了過來。他看七月時表情沒了剛剛進來時那麽嚴肅,但依然凝着眉。他走過來,“李執信先生,李七月同學。”邊說邊主動向七月伸出手。
七月愣了一下,父親恰在此時對七月說:“這是持正司燕副司長,也是你朋友燕飛飏的父親。”
“您、您好!”原來這位就是燕飛飏那個天天都是公務的父親。想到這,她不由好奇地多看兩眼。
“我是燕季程,持正司工作,也是飛飏的父親。”說到這他的眼神溫和多了,“那些孩子們都在外面等你,別急,等我們完成這次詢問工作你就可以出去和他們見面,或者,當然他們也可以進來。”
“詢問工作?”七月疑惑。
“生一學院的聽雨橋一直是我們司的一級警戒點,對于今早在那裏發生的情況我們有必要了解清楚。”應秘書表情嚴肅地向七月解釋,說完還點點頭。
七月看了看自己父親和校長,見他們沒有異議,便知應秘書說得沒錯。
燕季程在這時搬了張凳子坐下來,與七月平視,“我們現在開始,可以嗎?”
七月點點頭,“好。”
外面的日光透過窗子斜斜照進來,校醫院病房裏一片安詳。
“那麽,我們就從開頭說起吧,你是如何到善水樓的?”燕季程問。
“我當時和秋樂正在秦淮號上……”七月一邊回想,一邊看到小雀斑拿出一支鋼筆和一沓紙,唰唰地開始寫起來,聽到七月停頓還特意擡起頭眨眨眼看她。
“必要的記錄,不用擔心。”燕季程解釋。
“呃,好。”七月看了眼自己父親和校長,重新講起了剛剛的話題。
“……她用弓箭射到我的那一瞬間,我就,到了聽雨橋。那感覺就像,就像使用了傻瓜傳送符!”七月回憶着那時卷繞着她刮起的大風。
燕季程從背後拿出一個眼熟的木色東西,七月定睛一看,是她買的那把槐樹弓!可,“斷了?!”
槐樹弓安靜地躺在燕季程手裏,木弓在上弓臂處斷成了兩截,“今早它承受的靈壓太強,再加上它本身被施過陣法導致其更加脆弱,所以……”燕季程沒說下去。
“我們剛剛檢查了這把弓,上面曾附着過一個一次性傳送陣的陣法。只要這把弓被使用,那麽使用者以及相關人都會被傳送至指定地點。”小雀斑在旁邊補充,表情正經。
七月驚悟:“所以使用弓的謝禹南和被射到的我才會被傳送到聽雨橋?!”
燕季程看着被吓到的七月,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七月看看自己父親,見父親正蹙着眉頭,不知在想什麽;又看向沈校長,沈校長正看着那把弓,臉上看不清是什麽表情。
“李七月,你什麽時候拿到的這把弓?”燕季程接着問。
“離校那天早上,我開完散學典禮就跑去以恒取的。”
“我聽說你早就訂做它了?”
七月點頭:“清明節就預約訂做了,拖了快三個月。開始是說制弓的工匠不在,後來又說進度慢……可能那人就是想拖着我,讓我最後一天才能拿到。”七月現在想想,越來越覺得自己猜測得對。
燕季程并沒停留在七月的猜測上,他繼續問道:“你們到聽雨橋後,焦墒做了什麽?”
“他先把謝禹南打暈了,然後就逼我去打開石碑上的封印。”說起這,七月仍然心有餘悸,“那個人到底是誰?他說他叫‘焦墒’,從他的話裏我大概可以猜出他是當年黑靈術師的手下,而且,他還認識我奶奶!”
話音剛落,其他四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盯向七月,氣氛一霎凝滞。
“把當時的情況從頭到尾說一遍。”燕季程沉聲道。
七月掃視一圈,看到沈校長時,見校長朝她微微颔首,父親也鼓勵似的拍拍她。她深吸一口氣,把她到達落花江後到暈倒之前的事,包括她和焦墒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講了出來……
故事不算長,但也不短。等七月講完,外面的日光已西斜。
“……就是這樣。我聽到校長的聲音,然後就,不知道後面的事了。”
燕季程一直仔細聽着,緊鎖着眉頭,到最後依然沒有展開。
“你做的很對,李七月同學。”燕季程最終站起來對七月道,然後轉向兩位大人,“我們會把罪犯焦墒押回司裏,這把弓,要作為物證,我需要暫時拿走,抱歉!”最後兩個字他是轉過來對七月說的。
七月搖搖頭,“沒事。”
燕季程朝李氏父女兩點點頭,“就到這,校長。”說着又向沈芳昭投去視線。後者微微颔首。燕季程這才朝衆人示意,退了幾步,然後才轉身而去。
“沈校長、李先生、李同學,後會有期!”小雀斑收起紙筆,朝幾人告別,然後急匆匆地跟着出去了。
燕季程和小雀斑的離開,讓室內一時陷入安靜。
“也許,你們還有一些疑問。”最終,打破安靜的是沈芳昭。她靜靜站在那裏,目光裏好像蓄着悠久的歷史。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一章應該是最後一章或倒數第二章。
作者君還在修改,過幾天才能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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