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破綻

頭發吹幹以後，男人還不忘提醒女人要關好門。宮胤梓道了一聲謝謝，然後到把門關上。這一晚，兩個人都沒有睡着，床上的人翻來覆去，沙發上的人也翻來覆去。

早晨8點，宮胤梓起床，曹默已經準備好了早餐，不算豐盛，但對宮胤梓來說已經是奢侈。

衛生間的牙膏和牙刷已經準備好，女士洗面奶也有，都是新的，這一切好像早有準備似的。宮胤梓是心裏很感動，又是無所适從，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曹默這樣照顧她。

“我衣服呢？”

宮胤梓在衛生間找了一會兒，沒發現自己換下的衣服。

曹默解下圍裙，指了指陽臺，“昨晚順便給你洗了，你的內衣我沒有碰。”

他說話的樣子很自然，像是對待自己的妻子似得。

宮胤梓往陽臺去，收了衣服換上，她是交往之後第一次在曹默面前素顏。

宮胤梓剛開始有些擔心，但起床曹默只是看了她大概一分鐘，然後說：“胤兒，你這個樣子真美。”

宮胤梓懸着的一顆心才落下，安心地和曹默一起吃早餐。

說實在的，能一早起床做早餐的男人很少見。

兩人用早餐沒有交談，吃完之後宮胤梓主動去洗碗，但曹默按住了她的手，說：“胤兒，你先走，上班快遲到了，我今天預約的病人少。”

宮胤梓看了手表也沒有再推辭，和曹默說了聲便開門回自己的公寓去。

藺言生一向都比別人早到半個小時，會議室早已經準備好。安曼莎将所有的文件給每個人發了一份。

除了手頭現在這個案子，劉宏還接到一個新案子在手上，但是目前抽不開人。

現在手頭這個案子最大的争議就是第一案發現場的兇器枕頭上面有周大爺的指紋。這是第二個案子和第三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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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疑點，周大爺也解釋不清楚，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三樁命案是一個人所為還是幾個按幾個人所為？

“還是還是問問周大爺和周長生，直覺告訴我，這兩個人很有問題。”藺言生也是這個意思，會議結束之後便到看守所提審周大爺。周大爺沒有身份證，由于為人和善，大家都叫他周大爺，具體叫什麽名字還真不知道。

周大爺自稱叫周康泰，來海市差不多三十多年，老家的戶口也不知道在不在。

宮胤梓和劉宏負責審訊周康泰，安曼莎和藺言生負責審訊周長生。

從周大眼的供詞來說，周長生的供詞有所出入，周長生的公司裏并沒有提到周康泰，只有周建國夫妻和他叔叔，可以理解是小孩子年紀小不記得那麽多。

但這只是設想。

藺言生将周康泰年輕時的照片放在周長生的面前，語氣平靜的詢問：“他這個人你認識嗎？”

周長生拿起照片，看了很久，搖搖頭說：“我不認識這人。”說完将照片推了回去。

藺言生再次将照片推到周長生面前，嚴肅地問道：“仔細看清楚了，這個人說認識你，所以你最好別撒謊。”

破案地關鍵就在周長生地供詞，如果他之前撒了謊，之前地一切都要推翻。

周長生撿起照片仔細看了又看，還是搖頭。

“周長生，別在我們面前打馬虎眼，現在不交代，等将來查出來，性質可就不同了。”安曼莎做完筆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周長生抓了抓頭發，整個人有些頹廢，面上帶着焦急，”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藺言生安曼莎使了一個眼色，換種方式問：“你在霞光小區怎麽也住了十來年，這人十幾年前就在霞光小區做保安，你不認識？”

周長生臉色微微變化，避開了藺言生地雙眼，心虛地說：“平時進出小區也沒怎麽注意，或許真地認識。”說着伸手去拿照片。

藺言生按住了照片，嚴厲地喝問道：“周長生，妨礙警方工作地後果你想好了要承認嗎？從你繼父去世之後你一直跟我們撒謊打馬虎眼，企圖蒙混過關，先不說你有沒有殺人，就算是沒有，你這個态度，也能關你一年半載！”

另一個審訊室，宮胤梓對面是一位頭發花白，皺紋爬滿臉地中年人，他的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二十歲，生活地磨挫将這個人蒼老化。

“周大爺，之前我剛到轄區工作，到小區辦事還您幫忙指路，小區裏認識您的人都說，您是位好心人。”宮胤梓聲情并茂的說着開場白，她實在不忍心用對待嫌疑人的态度對待這位老大爺。

“我心裏是不相信您殺了人，第一個案子就不說了，第二個案子，您自己有車，大可運送幹草的時候把屍體一起運出去燒掉，為什麽要放在別人的車上，學校後邊那塊地是您承包的，萬一被人發現不是暴露了您自己嗎？”

周康泰嘆息一聲，臉上帶着頹廢，“殺人償命，我已經認了，還有什麽好查的。”

“話不是您這麽說，國家制定了法律，一切都要走程序，不能您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宮胤梓頓了頓，加重了語氣說道：“請你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車都差不多，我以為是自己的，當天準備開車出城，鑰匙插進去發動不了車子，所以知道是別人的車子。我就沒管了，反正屍體不在我車上，誰的車誰倒黴。”周康泰說話的時候是避開了宮胤梓的眼神。

這個看着單薄的小姑娘眼神犀利的很，像是能看穿心思似的。

“照您的意思，孫志勇的屍體是那個車主抛棄在東湖的？”宮胤梓死死的盯着周康泰，不放過一個細節。

周康泰手扶着額頭，實際是擋着宮胤梓的眼，“應該......是吧！反正我殺了人之後把屍體背到車上，發現車不是自己的之後就沒管了。”

“啪！”跟宮胤梓一起審訊的劉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指着周康泰的鼻子，“周康泰，別把警察當傻子，屍體是怎麽弄到馬路邊上的，你再說一遍！”

周康泰吓了一跳，放在桌上的手抖了一下，但還是嘴硬說：“我背過去的，難不成屍體還能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