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一路上，流之一想到關野陽的話，還有他灼灼熱烈的眼神，恨不得跳車落荒而逃一顆心又怦怦奔跳有點期待。

不是他緣淺，不是自己情薄。唯一能摧毀流之自信擊潰流之的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疏遠冷淡的手足同胞關系。流之不自信的反複想過很久很多回，關野陽那樣好那樣溫暖的一個人，那樣溫馨和睦的家庭關系，孤零零的還有點冷淡的自己如何配得他？終于還是抱着忐忑甚至是破釜沉舟的勇氣隔着浩渺無端的太平洋給他發了一條長長關于自己從來沒有跟他說過的家庭方面的短信然後關機。是的，她不敢當面跟他說，因為她一定會哭的，她怕他會嫌棄孤零零的她的。如果關野陽要分手或者他家裏人不同意，那她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她想即使是真的分手，自己還可以給自己留點顏面。如果真的分手，那自己也就沒有回國的必要的，反正在哪裏對孤零零的自己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可是當自己輾轉從自己同事還有他的外國朋友那裏收到他信息的時候，才知道他急瘋了，已經辦好了簽證準備要飛來找自己。原來他早已從阿離那裏知道了一切，他說，他從來不問自己關于自己家庭的事，只怕自己傷心。他說，自己不說那他就一輩子不問。他說，一輩子不分手。他說，如果自己不回去，那他就來。他說，這輩子只要一個自己和他組合的一個家……他說了好多好多，多到腦袋都有點裝不下。

他那樣好的家庭關系都不在乎自己那樣七零八落的家庭關系，那又何必蹉跎成白首？多磨不好！

此刻，随了燈光，随了月亮，随了柔風，随了心吧。

流之低着紅臉任關野陽牽着她微微顫動的手上樓，開門，進門，開燈，關門，換鞋。

“一起洗澡？”關野陽在流之的唇邊低語，耳尖微微發燙發紅，不過低着頭的流之沒看到。

流之直接跳開，“那你先洗！”

“那你在卧室裏邊洗，我在外面洗。”關野陽換個提議。

流之點點頭，腳底抹油頭也不敢回地鑽進關野陽的卧室，關野陽笑着跟進去拿了睡衣就出來。

關野陽很快就洗好了出來，擦着頭發往卧室裏看，流之還沒有出來，就接到花店的來電，說花已經送到樓下，關野陽挂掉電話輕輕出門捧回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夜清爽而溫柔，溫和的風拂過窗簾，新鮮的空氣飄着玫瑰和愛的香味。

關野陽聞一聞花香，覺得還行，擺在桌面上，走進卧室流之還沒有出來。笑笑打開抽屜拿出早已收到的訂戒。

流之開着花灑從頭到腳沖了一遍又一遍，沖到腦袋暈乎乎才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出來。

關野陽沒有在，流之松了一大口氣，她坐到凳子上便用毛巾擦頭發一邊拿吹風機吹，加快發幹的速度。

關野陽在外面已經擺好玫瑰，放好戒指，倒好紅酒，又放好低柔舒緩的音樂，還沒見流之出來，等了一下，聽到卧室裏有動靜，不過流之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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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出來，關野陽只好自己進去。

反正，誰先主動又有什麽關系。

“我來。”

把全部注意都注入到吹頭發這件事上，連關野陽進來都不知道。流之頓了一下，便笑着把吹風機遞給關野陽，自己把毛巾拿在手裏微眯着眼靠在椅背上絞來絞去。

直到關野陽把流之那一頭厚厚黑柔的已經長得很長的頭發全部吹幹了，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流之覺得很心安，關野陽覺得很幸福。不說分別相思。

“要不要喝點酒？”關野陽拔下插頭放好吹風機，笑問還靠做在凳子上微眯着眼睛不想起來的流之。

“還是不要了。”之前洗澡水開得燙了點就沖得暈乎乎的，流之并不知道關野陽已經在外面已經擺好浪漫陣勢，來了個煞風景的答案。

關野陽：……

“不過……”流之起身來到關野陽身邊，雙手拉過他的左手，把玩着他修長幹淨的手指。

關野陽笑着低着頭看流之柔白的纖指把玩着的自己的手指，香氣長黏繞指風，等着她的下一句。

“我是願意和你做生孩子的事的。”流之含笑含羞的明眸看着關野陽的眼睛說，說完之後繼續低下頭來把玩關野陽的手指，掩蓋自己的臉紅耳熱心跳。

“我知道了。”關野陽笑着說完，也不理外面的浪漫陣勢了，低下頭去尋流之那張吐氣如蘭的唇。

流之是一到假期便自動開啓睡懶覺模式的。

關野陽知道自己忍了那麽久昨晚才開葷把也是才經歷這種事的流之累壞了，親親流之的額頭，輕手輕腳起床到外面洗漱，讓流之繼續睡。

出來到客廳裏，看到依然嬌豔的玫瑰，閃亮的戒指，香醇的紅酒，還有低柔不可聞的音樂，無奈地笑了笑，關掉音樂，把戒指放進盒子裏裝好，把酒杯裏的紅酒順手拿到廚房裏倒掉，着手做早餐。

流之醒來後，身體酸痛，已不見關野陽的身影，繼續躺了一下才爬起來。

洗漱出來，一擡眼就看見客廳桌子上的一大束紅玫瑰。昨晚和關野陽回來的時候，還沒有，流之笑着走過去，低頭眯眼聞了一下，才伸出手指去撫摸。

流之後知後覺才看到被花束擋住的一個DR小白盒，流之笑着打開拿出裏面的戒指戴到自己的無名指上，不大不小剛好合适。

流之也不摘下，笑着直接戴着戒指到廚房找關野陽。流之是知道的，只要兩人一起，關野陽會比自己先起床，然後會給自己熬喜歡喝的軟糯爽口開胃的小白粥，還有下粥的小菜，牛奶或者豆漿，還有被關野陽切成花瓣似的水煮蛋，弄上醬料。

回他家過年的時候，關野陽也是早早起來為全家人洗手做早餐，一日三餐都是他包。願意為自己為全家人洗手作羹湯的男人一定是個好男人。

果然不出所料，流之來到精心設計的潔淨的廚房就看到一身清爽的關野陽正低着頭在剝水煮蛋，旁邊竈上的小鍋飄着濃濃的粥香。

流之笑着從後面抱着關野陽的腰，感受着他的真實。

關野陽手裏的蛋差點就因為流之的主動而掉下來。關野陽把蛋放下，洗過手擦幹淨才笑着轉過身來，看到流之白嫩的的脖子上還殘留着自己昨晚留下的愛痕，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低語，“疼不疼？”

“有點酸痛。”流之的臉微微發紅。

“我們以後多練習就好了。”關野陽抱着流之含着笑說得一本正經。

流之耳熱心跳呆在關野陽懷裏不接話，指尖發燙摩挲着還不習慣的戒指。

“流之，我們結婚吧。”關野陽和煦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好呀。”流之溫柔倩笑着答應，手裏繼續摩挲着戒指，兩個人的年紀确實不小了。

“那你等一下！”關野陽的聲音激動，放開了流之，直接大步走出廚房。

流之知道關野陽要出去拿戒指叫他等一下都叫不住就笑着跟了出去。

關野陽來到客廳，只見玫瑰花，戒指盒，戒指已經不翼而飛了，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呆愣着急，明明記得把戒指放進盒子了呀，一生僅能定制一枚的戒指丢了可再也沒有第二顆了。

“戒指在這呢，傻瓜！叫你等一下還要激動跑出來。”流之笑嗔着關野陽，把手伸到關野陽眼前，“嗯，剛好合适。”

關野陽看着流之明媚的笑臉，狡黠的眼睛，拉過流之戴着戒指的手深情親吻了幾十秒，一顆着急的心才放回肚子了，表情是流之從沒有見過的嚴肅，霸道地說道：“一輩子不準摘下來！”

“好，一輩子不摘下！”流之笑着甜蜜安心地依偎進關野陽的懷抱。

外面的陽光明媚。

一輩子，兩個人一樣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