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今日是你死期

“不怕被東廠探子聽到,割了你的舌頭?”趙無憂直起身子,雲筝快速上前為其更衣。

雲筝淺笑,“公子舍不得。”

“如果真是東廠的人要割了你舌頭,我還真沒辦法。”趙無憂輕嘆一聲,“今兒是九?”

“是。”雲筝俯首。

趙無憂輕嘆一聲,“該去雲安寺了!”

馬車出了相府,便直接去了雲安寺。這宮裏的事,趙無憂不想插手,皇後已經辦了蠢事,她可沒這閑情雅致把爛攤子攬在自己身上。

每月的九號,她都會去一趟雲安寺。

雲安寺在城外往西十裏,深山老林的,所以趙無憂出行必定浩浩蕩蕩,她不是什麽低調的人,出門就得圖個安全。尤其是現在,父親趙嵩不在京中,她必須得格外小心那些跟自己對峙的黨派之人。

雲安寺的主持早早的等在門口,畢恭畢敬的朝着趙無憂行禮,道一句,“公子請!”

一間禪院前,所有人斂襟垂頭。

趙無憂擡步走進去,裏頭坐着一個敲着木魚念着經的女人。

女人的膚色很白,一襲灰白的袍子,花白的頭發襯着她那張臉,更是白上幾分,可這五官歷經滄桑仍難掩精致,可見年輕時候該是怎樣的風華無限。她扭頭望着趙無憂,淡淡的勾唇,滿臉慈愛,“來了?”

“給娘親請安!”趙無憂跪地叩首,“娘親近來可安好?”

那是趙無憂的母親——楊瑾之,朝廷一品诰命夫人。

“過來!”楊瑾之攔了手。

趙無憂含笑上前,溫順的靠在母親懷裏,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娘。”不管外頭多強勢,回到娘的懷抱也是個嬌嫩的。

楊瑾之低低的笑着,和藹的臉上浮起少許褶皺,溫柔的喚着她的小名兒,“合歡這是怎麽了?遇見不順心的事兒?娘在聽,你跟娘說說吧!”

“娘,爹不在朝中,夏家開始興風作浪,彈劾了簡珩的父親,估計也将苗頭對準了趙家。昨兒個夜裏,宮女弑君,所幸被人拿下。皇上如今口不能言,躺在病榻上,所以這朝中又該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趙無憂慢條斯理的說着,“皇後鏟除異己,勢必惹怒皇上,合歡不敢攙和其中,免得到時候皇上把賬算在咱們頭上。”

楊瑾之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她溫柔的撫着女兒的發髻,心疼的望着女兒日漸消瘦的面龐,“你這麽做是對的,趙家所有乃是皇上所賜,成與敗都不過皇上的一念之間。所以摸清楚皇上的喜好,比什麽都重要。”

“所以這一次,合歡不打算反抗。除了壓下簡家的折子,但凡參奏咱們趙家的,我都送到了君前。”趙無憂埋首母親懷中,盡情享受着每月九號才有的溫情,“皇上多疑,這一次我會在父親回來之前,好好的收拾夏家。”

輕嘆一聲,楊瑾之道,“合歡,你還記得為娘為何要住在這裏嗎?”

趙無憂坐起身子,微微垂下眼簾,沒有吭聲。

“一母雙胞,獨獨活下你一人。身染不足之症,莫不是你爹早年殺人太多、造孽太深的緣故?如今你身在朝局無法脫困,為娘只能日夜焚香禱祝,唯願吾兒平平安安,遠離災厄。”楊瑾之握着趙無憂微涼的手,眸光灼灼,“合歡,是娘虧欠你,否則你今日早該相夫教子,不必與你爹擔這朝堂幹系。”

“娘親不必自責,不過是時勢造人。”趙無憂輕咳兩聲,“如今這樣也好,父親年歲漸老,也該有人接手,免得他們欺負咱們趙家後繼無人。合歡雖然資歷淺薄,但不會讓父親母親失望。”

楊瑾之一聲長嘆,“少做殺孽,終有報。”

趙無憂點了頭,沒有再說什麽。

哪知外頭突然傳來奚墨的聲音,“公子。”

奚墨知道趙無憂的喜惡,所以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打擾她們母女團聚。趙無憂朝着楊瑾之行了禮,而後疾步離開禪房。

院中,奚墨壓低聲音,“公子,咱們被人包圍了。”

趙無憂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只是淡淡的開口,“是嗎?”

奚墨撲通跪地,“是奴才護主不利,請公子責罰。”

“你只是我的書童又不算影衛,關你什麽事兒?起來吧!”趙無憂慢條斯理的說着,“他們的條件呢?”

“他們說——”奚墨猶豫了一下。

趙無憂緩步走在回廊裏,朝着廟門口走去,“說!”音色之中略顯威厲。

“他們要公子的命!”奚墨俯首,不敢再擡頭。

微微頓住腳步,趙無憂笑了,“我的命是那麽好拿的嗎?他們有多少人?”

“咱們大概帶了百來個人,他們差不多翻一番,可見是早有準備,就等着公子您自投羅網。”奚墨蹙眉,“公子和夫人還是從地道走吧,這兒交給奴才。”

“那麽久沒見血,我都快忘了血是什麽顏色的。”趙無憂噙着笑,望着急急奔來的雲筝,低聲輕斥,“跑那麽快作甚?”

雲筝行禮,“公子,眼見着要動手,您快走吧!”

趙無憂倒是一點都不着急,“我現在走了,誰來當誘餌?沒見着我,外頭那些人能善罷甘休嗎?吩咐下去,誰都不許輕舉妄動。”

“公子?”奚墨與雲筝跟在後頭,各自心急如焚。

廟門外頭,相府的軍士已經和那些草寇對上,但誰也沒有交手。為首的乃是上任宰輔的兒子——章濤,黨派之争最容易遺留的就是厮殺問題,且源源不斷而來。

章家在朝堂上輸得一敗塗地,最後被皇帝下令滿門抄斬,死的死逃得逃,可這章濤作為章家的長子,一直也沒有個确切消息。

“趙無憂!”章濤咬牙切齒。

趙無憂懶洋洋的靠在太師椅上,擡了眼皮望着一幹衆人,笑得涼涼的,“我原本還打算讓你們章家留條根,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既然如此,那你這顆腦袋我便勉強收下!”

“趙無憂,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我父母兄弟報仇,讓趙嵩也嘗一嘗斷子絕孫的滋味。”章濤咬牙切齒,“給我殺了他。”

音落,趙無憂眸色陡沉。

兵刃交接,厮殺聲不絕于耳。

趙無憂一人坐在那裏紋絲不動,看着廟門前血流成河,浸染佛門淨地。驀地,她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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