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人禍否
苗寡婦原本是邊葉村人,兩年前方嫁來的邊羅村。
邊羅嶺山腳下除了一整片農田之外,還有一條河,邊羅村就處于這條河的上游,邊葉村則是在河的下游。
邊羅村與邊葉村世代交好,與周邊的幾個村莊一樣,時不時皆會有聯姻。
苗寡婦不是第一個自邊葉村嫁來的姑娘,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但她卻是最倒黴的一個。
在邊葉村尚未出嫁前,她便父母雙亡,早年又死了唯一的弟弟,乃溺水身亡。
嫁到邊羅村之後,僅僅過了半年的幸福小日子,她夫君便與她弟弟一般溺亡,還是在同一條河。
陰十七問:“同是在邊羅嶺山腳下的那條河?”
苗村長點了點頭,沉重道:
“就因着這一點,我們村裏人都說那是她弟弟的鬼魂在河下寂寞,拉着苗大去陪他呢!哦,苗大便是苗寡婦的夫君,算起來,也是我表堂叔的孫子輩了。”
看到陰十七不解的眼神,苗村長很有眼色地将“苗大”是誰解釋了下。
要說她不信什麽鬼魂之類的,她也說不出口,畢竟她自已就能看到死者的亡語。
可要說她信了苗村長所言的什麽鬼魂拉大活人下水,這大活人還是鬼魂的親姐夫,她還真不信。
陰十七問苗村長,那苗大是怎麽溺水的?
說來也是奇怪,而怪就怪在苗大的水性明明很好,每回到那河裏捕魚還就他抓得最多,還最大條。
但那日苗大溺水許多人都親眼看到的,他是突然被什麽給拉下水去的,很快,快得那些與苗大同去河裏摸魚的青年男子們只眨了下眼,但再也沒見到苗大。
Advertisement
苗村長嘆道:“至今連屍體都未找着啊!”
說到這,他倒掉了茶壺裏泡得沒味了的茶葉,重新取了新的茶葉裝上,泥爐子上的水壺還沒有開,他只好等着。
陰十七沒有喝茶的心思,她也不是專門來喝茶的,所以她的心思并沒有放在苗村長到底換了幾泡茶上面,她一]門]心思想着苗寡婦的夫君——苗大的死。
她有一個直覺。
苗大的死并不簡單,甚至連苗寡婦的弟弟的死也并非偶然。
她得去查查,或許這其中與苗寡婦的死有什麽連系也不一定。
水壺開了,直在泥爐子上面叫着。
苗村長重新泡開了茶,是苗貴剛自縣裏特意給他買回來的銀生茶,泡開了,他讓陰十七嘗嘗。
想事想得半恍神的陰十七,下意識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苗村長的盛情,又順手端起一杯銀生茶喝了下去。
入口回甘、生津醇厚,她看了眼,見其顏色紅亮,竟是普洱茶。
普洱在這個年代被稱之為銀生,新茶摘下來都要放上個三年整方能泡來喝,屬茶中保健品,特別對中老年人很是适合。
常人總說孝順孝順,可孝順并非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平日裏的細節最是能顯現這一點。
而苗貴便讓她看到了這一點,他買銀生茶即迎合了苗村長愛喝茶的習慣,又照顧了苗村長的身體,倒不失為一個細心孝順的漢子。
放下茶杯,陰十七問苗村長:
“那苗寡婦的弟弟呢?當年溺于河裏的屍體可有打撈上來?”
苗村長搖了搖首:“沒有,恐怕也早化為白骨了!”
邊羅村與邊葉村皆是除了大都村民姓苗之外,還有許多旁的姓氏,皆是很早以前世道尚不太平的那會,逃至村子裏來避難的外姓人。
外姓人在村子裏紮了根,也娶嫁了周邊的各個村子,便漸漸有了些許的異家姓。
苗寡婦姐弟倆的祖上便是外姓人,姓朱。
苗寡婦叫朱蘭,她弟弟叫朱松。
朱松是在苗寡婦嫁給苗大的前幾個月到河裏游水,時至日暮還未歸家,苗寡婦方到河邊去找,可卻只找到了朱松脫在河邊的鞋,人還個影子都未見。
那年朱松剛剛行過冠禮,方将十五歲。
邊葉村裏的村民得知後皆下河幫忙打撈,可連着費了整整三日,也沒見着朱松的屍體。
村民在河裏打撈了三日,苗寡婦也抱着她親手為弟弟做的鞋在河邊哭了三日。
沒找到弟弟的屍體,她始終抱着希望。
直到第四日,村民已不再打撈,都認定了朱松必然是溺死在了河裏,只是屍體不知是被卡在河底下的石縫了,還是順着水漂到哪兒去了。
接理說邊葉村便是下游,怎麽漂還是能找到的,可詭異的就是找不到。
慢慢的,村民也漸漸有些信了苗寡婦自欺欺人的言語。
或許、也許、興許朱松真的還活着吧?
那會村民都與苗寡婦一樣這般希望着。
此後月餘,邊葉村下了一場大暴雨。
在放晴的隔日,有村民在河面上打撈到了一件被魚群咬得一個洞一個洞的男式衣袍,那衣袍是粗粗的布衣,針腳卻做得精致整齊,袖口上還繡着一個被魚群咬去了一角的字。
“木”字旁的木,頂上突出的一豎被咬沒了,“公”字下角的一點也被吃掉了,可識字的人還是能一眼瞧出來,那是個“松”字!
衣袍是苗寡婦親手為朱松做的,那個“松”字是她親手在袖口上繡下,一針一線皆在告訴着她——朱松兇多吉少!
甚至……死了!
陰十七問:“然後呢?”
苗村長道:“然後再過數月,在媒婆的牽線下,朱蘭與苗大結成了夫妻,同是家裏都沒了親人,兩人正好湊成一對,好好地将往後地日子過下去,豈料……豈料禍從天降啊……”
天災人禍。
人的悲苦,要麽是不可抗拒的天災,要麽就是人力造就的人禍。
找到了朱松的鞋與衣袍,但卻仍舊未找到他的屍體。
但在這個時候,自朱松衣袍上的血跡上看,邊葉村的村民皆已肯定——朱松死了。
連苗寡婦自已也終于接受了事實,就着打撈上來的衣袍給朱松立了個衣冠冢。
苗寡婦自嫁與苗大,苗大對她的體貼入微,關懷備至,村裏人無不知曉,都說自小孤苦伶仃的兩人終于得老天垂憐,過上了清貧卻美滿的好日子。
二人夫妻感情甚好,苗寡婦失去弟弟的悲痛也漸漸在苗大的關懷甜蜜慢慢淡化,苗大在苗寡婦的悉心照料下也終于有了一個似模似樣的小家,不再孤單一人。
可惜造化弄人,好景不長。
陰十七再問苗村長一些有關苗寡婦與苗大的日常,只覺得苗寡婦人美心好,手腳勤快,還繡得一手好女紅,在鄰近的幾個村裏那都是數得上號的。
左鄰右舍少不得有些人還麻煩過苗寡婦幫着給繡這個繡那個的,博得不少好名聲。
而苗大也是個腳踏實地的青年,人老實憨厚,還樂于助人,在邊羅村裏那是人人誇好的漢子。
可就這樣好的一對夫妻,怎麽就會這般短命呢?
苗寡婦明顯是被殺害的,那麽苗大與朱松的死呢?
是天災,還是人禍……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