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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小子莫要大放厥詞。”那仵作一聽怒目而視,倒是那官老爺眼睛一轉道,“進來回話。”

東方瑾只見剛才那人穿過人群走至裏堂,而他身邊還跟着兩個同樣裝束的男子,他們背後也背着同樣的劍。

那三人朝縣老爺拱了拱手,縣老爺雖然不滿,但也不敢說什麽,江湖中人沒有給他下跪的義務,而且很多人他根本惹不起的。

“他們所中之毒名為七吸,乃江湖中人人懼怕的七毒宗所創,七吸致命,殺人無數,是為天理難容的劇毒。”

“啊……”縣老爺包括在場的人,都吓得渾身哆嗦,“那……那這位少俠,這會是何人所為?”

那男子輕蔑一笑道,“大人莫怕,在下為武林盟肖青聰,此事為江湖紛争,我武林盟自會處理,大人只需如實上報朝廷即可。”

“啊~那真是太好了,那就有勞肖少俠了,武林盟真是造福百姓啊,下官一定上報……”

“行了大人,大人叫幾個人留下處理屍體即可。”那人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縣老爺也不敢多言,留下幾個捕快便急急忙忙離開了,武林盟的人啊,惹不起惹不起。

東方瑾倒是一臉興味,武林盟的人,有意思了。

9.幫我,殺了他們!

東方瑾但見那位自稱武林盟肖青聰的青年,一臉作嘔模樣,草草的看了五具死狀慘烈的屍體兩眼,甚至都不願意近身檢查,便一臉厭惡的喝令那幾名捕快将屍體帶走掩埋,顯然,這便是已經下了定論,這倒是很符合武林盟的一貫作風。

不再浪費多餘的目光,東方瑾悄然退出人群,此時天色已徹底敞亮起來,想來,該來的人應該也到了,便不動聲色的出了客棧。果然,東方瑾剛走出客棧便見客棧對面的茶樓上坐着幾道熟悉的身影。

王富貴一雙漆黑大眼圍着東方瑾轱辘轉了兩圈,突然嘿笑道:“當家的扮男裝真是像極了,一點兒都認不出來。”

東方瑾還沒說話,就聽一旁老四莫辰鄙視道,“老三你會不會說話,你是說當家的本來就像個男子嗎?”

“嗤~”王富貴差點咬到舌頭,“你......我可不是這個意思,當家的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王富貴急得直撓頭,我們當家的那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美人坯子,只是比尋常女子高了些,英氣了些……呃武功、能力倒是都比天下男兒都強,不過絕對不是長的像男子的意思。

“行了,”東方瑾哭笑不得,老三心直口快為人耿直,因此老是被機靈聰明的老四欺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四你少擠兌老三。”

莫辰稚氣未脫的臉上露出幾絲狡邪,對着王富貴眨了眨眼,頓時氣得這笨口拙舍的大漢又是吹鼻子又是瞪眼。

東方瑾坐定之後才發現他們兩人包括身後幾個随從,他們的鞋都有些濕軟,甚至是沾了少許的泥土,不由得疑惑道,“你們何時來的?”

“三更便到了,”王富貴撓撓頭繼續道,“我還以為這南嶼城出了何等大事呢,沒想到當家的天快亮了才召喚我們前來。”

話未說完,東方瑾已然明白是怎麽回事,而一向敏銳聰穎的四當家莫辰也懊惱的拍了自己腦袋一巴掌,“該死,又着了他的道了。”

“着什麽道?”王富貴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模樣,東方瑾忍俊不禁。莫辰則恨恨道,“老二那只死狐貍,又耍我們!”

原來,他們昨夜一聽是大當家有令便急忙連夜趕到城外等候命令,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天明,害得他們半夜三更在城腳蹲了大半晚上,死狐貍,此仇不報非君子。

“哎喲,”王富貴終于反應過來了,感情他和老四都被老二那王八羔子給耍了,“等老子回去找他好好比劃比劃。”好在老四這個機靈鬼一同被耍,自己總不算太笨了吧。

東方瑾見怪不怪的搖了搖頭,而後一臉正色道,“你們一直待在城門口?”

“是啊,怎的了當家的?”

“五更時分,你們可有看到什麽人出城?或者發現什麽異常動靜?”東方瑾堅信,五更時她聽到的異動一定是兇手所為,而那一瞬間的本能反應,不可能是小二造成,那定然是兇手了。

“沒有啊。”王富貴茫然的搖頭,導致莫辰一臉的嫌棄,“你睡得跟死豬似的,自然沒有了。”莫辰擠兌完王富貴才對東方瑾道,“不過當家的,昨晚确實沒有任何動靜,我能肯定沒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得了城。”

東方瑾眉頭微蹙,莫辰雖然年歲較輕,但他的武功僅此于自己,他都沒有察覺,那定然是沒有人出城了,也就是說,兇手尚在城內,那到底又是何人所為,目的何在?

“當家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兩人一頭霧水,東方瑾只好将昨晚遇到那五位形裝怪異口音生澀的外族人之事說出來,包括他們五人在房中被七吸所殺之事。七吸為江湖毒門七毒宗的獨門秘藥,千金難尋,加之那五人身份成迷,此事必不同尋常,

“這麽說,兇手尚在城中?”王富貴詫異道,随即又擔心道,“那大當家快回寨中,這裏的事交給我和老四即可。”

“無礙。”東方瑾搖了搖頭,竟是想到了客棧中那絕美的男子。

倒是莫辰再次抓住機會貶斥道,“老三你莫不是傻了?以咱們當家的武功,這江湖有幾人能敵?莫不是當家的太低調你都忘了當家的能耐?區區七吸而已,根本不足道也。”七吸雖臭名昭着人人懼怕,但,那也只對武功低微或是平常人而言,真正的武林強者,又豈會怕它。

老三王富貴被他虎得一臉慚愧兀自撓頭,“當家的,我只是......”嘴太笨,不會說話而已,他哪會不相信當家的能耐,在他心目中,東方瑾就是天下第一武林至尊都不為過的。

“好了好了,”東方瑾打斷兩人,“現在有事要你們去辦。”

“當家的請說。”一聽要辦事,兩人立馬一臉正色,就連桀骜不馴的莫辰也一臉嚴肅。

“老四,你去查查近日城中可有可疑人群出沒,查查底細,另外,聯系大慶那邊的分部,看大慶是否有異動。”莫辰武功超群,又機敏過人,這些任務對他來說再合适不過。

“是。”莫辰領命。

“另外,把這個交給二當家,速去。”東方瑾指着莫辰身後的一随從小弟道,她得讓楊文煜查查近來武林盟和七毒宗的情況。

“是,大當家。”

眼見着那小弟領命而去,老四莫辰也接了任務離開,王富貴張口欲言,又怕說錯話,急得直搓手,“那個……當家的,那我呢?”

東方瑾一笑,“你有其他任務。”

王富貴一聽眼睛就亮了,東方瑾朝他招了招手,他便急忙把耳朵湊上去,待東方瑾耳語幾句後,王富貴霎時來了精神,随後便帶着其餘四名小弟一臉得意的埋伏去了。

東方瑾返回客棧的時候,順手帶了兩籠香噴噴的小籠包,正熱乎着。突然想起剛才自己倒是忘了問問老三他們,楚軒到底為何出現在鐘南山上,正想着便已到了房間門口,只是,下一秒東方瑾便猛的警覺起來。

而後猛的一腳踢開房門,就見楚宇軒面色慘白,正被一中年男子掐住脖子,不及細想,人已飛身過去。

房中幾人只覺眼前一晃,似一股強烈之氣掠過,随即便聽“啊”的一聲慘叫,再一看,楚宇軒的身旁已然多了一個冷俊男子,只見他單手摟着楚宇軒的腰,一雙黑眸幽深晦暗,射出的冷冽光芒令人不自覺的心生畏懼,那渾身上下透出的強者氣息更是讓人不敢逼視,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東方瑾單手摟着臉色慘白的楚宇軒,雙眼則冷冷的掃視着房裏的幾個陌生男子,尤其是被她一腳踢飛出去的中年男子,就是這人剛才掐着他的脖子。

“沒事吧?”東方瑾沉聲問道,此時楚宇軒蒼白着臉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半晌才緩過勁來艱難的對她搖了搖頭。

且說剛才,看了那五人面目全非的死狀之後,楚宇軒胃裏頓覺翻滾得厲害,于是便聽了那無賴女子之言,回了房間,可随後又兀自懊惱,自己身為男子卻被她一個女子比下去,顏面何存?又想着從昨日被虜上鐘南山到現在所發生的種種,幾次生死邊緣,而一想到導致這一切的源頭,心裏頓時一陣陰郁。

他的好大哥楚宇坤,撺掇他那個無心無情的父親,讓他不遠萬裏來到鐘南山背後的不知名小村,為父親取那傳說中的所謂的千年靈芝,卻不想,西黃泉,東鬼谷,鐘南山,處處都是早已注定的死路。楚宇坤打的好算盤,他不僅要自己死,還要自己死得遠遠的。

哼,既然自己命不該絕,今日之仇,他日定當要他百倍償還。不過,眼下自己身無分文,加之那所謂的千年靈芝尚未到手,說不得回去之後還要受那老不死的如何折磨,所以眼下,他需得想一個萬全之策,順利回到京城。于是,他想到了方瑾。

這時候他才發現那人尚未回來,便出門到剛才那處去尋,然而,他并沒有發現那女子的身影,楚宇軒不由得微微失落,莫不是……不告而別了?

而就在這時,他在走廊處竟遇上了昨日棄他而去的那五人。正是楚家的家丁,也就是這次護送他前來的李忠五人。

見到他們純屬意外,不及細想是好是壞,楚宇軒在電光石火之間已然做出一副欣喜又受盡委屈的模樣。而那五人的表情卻是比他更詫異的。

“三少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李忠陰沉着臉看着這一臉委屈的懦弱少爺,并沒有一絲家丁見到失而複得的主子時該有的喜悅。

楚宇軒心思一轉,“是一位武功極強的俠士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早就……”楚宇軒說着,眼圈已經泛了紅。

李忠一陣厭惡,在環顧一周沒有發現別人之後,心底已然起了殺心。

“不知恩公何在?”李忠試探道。

李忠的眼神讓楚宇軒心裏緊鈴大作,心思電轉之間裝作一副無辜狀,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門的方向,“剛才還在這的,說是出去買些包子糕點,該是快回來了。”

李忠赤~裸的眼神果然有所松動。李忠不是癡傻之人,能把人從鐘南山那等兇惡之地救下來,便足以說明此人武功之強悍,容不得他們冒險。

楚宇軒将所有希望都壓在那方瑾的身上,卻不想,這人半晌沒有回來,楚宇軒越來越急,心裏也沒底。而這時候,李忠終于等不及了。

“三少爺莫不是騙我們吧?”在李忠看來,那人若不是已然離開就是面前這廢物在編故事騙人。

“李叔這是何意?我為何要騙你。”楚宇軒面上無異,心中卻是緊鈴大作,不由得把那無賴女子罵了個狗血淋頭,怎的關鍵時刻不見了人,她該不會是,真的丢下自己走了吧?楚宇軒有一瞬間的絕望。

“三少爺,抱歉了。”李忠說完便一把扣住了楚宇軒的脖子,面對他驚恐的俊顏,李忠面不改色,“你若死,我等還有回去的機會。”

“為……什……麽……?”楚宇軒一邊無力的掙紮一邊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不甘心!蒼天你待我何其不公啊!為什麽?為何這般待我!

“大少爺。”李忠只說了三個字。

楚宇坤!楚宇軒猛的瞪大雙眼,那眼中的恨意夾雜着惡毒的怨恨,生生逼得李忠的身體顫了顫。

然而,李忠剛想用力結束手中的生命,身體卻猛的受到一股大力,一股不可抗的大力壓得他五髒六腑都錯位了一般,随即便感覺身體不受控的倒飛了出去。

這,也便是東方瑾踢開房門時看到的場景。

楚宇軒懷着滔天的恨意,用着最惡毒的眼神,仿佛足以刺穿一切的冰冷視線,如毒蛇一般冷冷的盯着地上的李忠,亦或者,他盯的是正在京城享樂的某些人。

“幫我,”楚宇軒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殺了他們!”

東方瑾挑眉。

10.流氓!無賴!

“幫我......殺了他們!”楚宇軒的聲音宛若來自地府的鬼魅,森冷而令人戰栗。

東方瑾只見他絕美的臉上因為仇恨而變得扭曲,連帶着那雙勾魂奪魄的雙眼也投射出厭毒的光芒。他似懷着滔天怒火,對這世間萬物都充滿了憎惡;又如那瀕死的困獸,被世人逼到絕望邊緣也要露出兇狠的獠牙。

東方瑾只覺被自己摟着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可又深切的感受到這搖搖欲墜的身體背後的決絕,那種固執,那種不甘,那種仇恨......恍若上一世的自己,被尊敬的父親所騙,被親近的弟妹所欺,甚至......被摯愛的人所利用。有那麽一瞬間,東方瑾覺得這人臉上的倔強與上一世的自己重合了。

不同的是,對于生的希望。他決絕卻對生有着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而自己,沒有,寧死。

且說剩下的四人,眼見着李忠倒飛出去,心下駭然急忙抽出長刀,眨眼已将兩人團團圍住。

“殺了他們!”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李忠此時已快速站了起來,嘴角帶着一絲殘留的血跡,顯然那一下不會太輕,但作為第一首富的家丁小頭領,絕不會如此不堪一擊。

李忠一聲令下,五人同時朝東方瑾撲過去,李忠更是直指東方瑾。

東方瑾眼神微冷,一手攬着楚宇軒,另一手折扇翻飛,只聽砰砰砰幾聲碰撞,東方瑾手中的折扇竟毫發無損的接住了五人同時揮來的長刀,速度之快令人瞠目,而她手中的折扇,仿佛化作無堅不摧的利刃,每與長刀相撞之時,只覺得那折扇如妖魔了一般附有強大的力量,幾人被大力反彈回去,手腳被震得陣陣發麻。

幾人心中不由得大駭,此人內力深厚,武功極強,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對付得了的。

“快走!”李忠但見摟着三少爺那白面男子從容不迫的揮舞着普普通通的折扇,其動作行雲流水一般,而那力道卻如泰山壓頂一樣,自己這方竟是連他一招都接不住。高手過招,哪怕是片樹葉,亦能堅硬如鐵,殺人于無形。李忠當即如臨大敵,此人是高手中的高手,霎時,不由得急聲大喝。

“哼!想走?”東方瑾眼神一冷,擡手一揮,內力化實,如附于折扇上的暗箭一般猛然射向房門,随即只聽嘭的一聲,門已經被緊緊關住。而後,衆人只覺得眼前一晃,東方瑾已經站在門口的位置,正一臉冰冷的看着他們。

好強的輕功,李忠吓得蹭蹭後退幾步,這世間竟有如這般鬼魅的速度,幾人霎時一臉慘白。可就在這時,李忠猛的一個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楚宇軒的身後而後一把扣住他的喉嚨。

原來,東方瑾掠到門口的時候,楚宇軒被她留在了堂中,此時,他剛剛緩過勁來,不想再次被李忠扣住。

“唔~”楚宇軒一聲痛呼,整個人被李忠鎖在身前,因為脖子被鎖住,他的頭艱難的仰着,憋紅的俊臉,看上去異常難受。

“放我們離開,否則,我殺了他!”李忠猩紅着眼死死瞪住站在十步開外門口處的白面少俠。

卻不想,東方瑾只是一手持扇一手背後,悠然自若的站着,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東方瑾只是盯着楚宇軒,眼見着他被掐得白了整張臉,俊顏盡是扭曲,依舊……不為所動。

“聽到沒有!再不讓開我便殺了他!”李忠失控的朝門口那人大吼,不知為何,他只覺得這人哪怕一字不言就那麽站着,也透着一股難以抵抗的威壓,讓人不自覺的心生畏懼。而更讓他焦慮的是,他突然感覺到內力紊亂起來失去了控制。

東方瑾嘴角一揚,只聽刷的一聲,她手中的折扇行雲流水般鋪開,潇灑至極。

“你若殺得了,你便殺呀。”東方瑾悠然的聳聳肩。

如此漠然态度,別說屋裏其他人,就是被掐得快窒息的楚宇軒都忍不住掙紮着看向她,憤怒,亦或是失望,或者別的什麽,總之,她的漠視,讓他原本冰涼的心,有一絲難受。

李忠心頭狂跳,胸口處越發傳來翻騰之感,就在這時,只聽嗤嗤幾聲,随從四人竟然紛紛噴出幾大口鮮血,而後痛苦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啊……!”

“啊唔~救命”

……

幾人面色痛苦黑紅,眨眼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你們怎麽了!”李忠心頭大駭,然而,回答他的是幾人口鼻流血嘭嘭倒地的聲音。

“小孫!你們?”李忠大驚,再一看,四人口中鮮血直冒,雙眼圓瞪,已然沒了動靜,不知是死是活,猛的看向門口一直冷眼旁觀的東方瑾,李忠滿目血紅,“你對他們做了什麽!”李忠吼着扣着楚宇軒的手又緊了緊。

“咳咳~唔……”楚宇軒霎時沒了呼吸,那種窒息感,仿佛地府勾魂使者在對他召喚,楚宇軒被勒得直翻白眼。

東方瑾卻挑了挑眉,“這可跟在下無關。”而後,便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态。

“你……唔~”驚怒交加的李忠正要說什麽,卻突然放開楚宇軒,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口中逆流而出,那種渾身上下都被針戳一般的痛楚,簡直叫人生不如死。

只聽“嗤~”的一聲,李忠一口鮮血噴将出來,而後瞪着不可置信的眼,轟然倒地,一命嗚呼了。

終于得脫的楚宇軒跪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體劇烈的顫抖,好半晌,蒼白的臉色才恢複少許血色。

緩過勁的楚宇軒慌忙擡頭,便見東方瑾依舊一副泰然模樣,搖着扇子站在剛才的位置,遠遠的看着他,沒有任何動作,亦沒有任何言語。

心裏莫名松了一口氣,楚宇軒急忙開口道,“你沒事吧?”

現場似乎有些詭異,安然無恙的人閉口不言,剛從鬼門關走一遭的卻焦急詢問。

東方瑾揚了揚嘴角,淡淡道“無礙。”随即又問,“公子呢?”

聽她沒事,楚宇軒松了一口氣,但,想起她剛才的漠視,又莫名覺得胸口有些堵,于是沒有回答。

艱難的站起來,坐到椅子上,而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絲毫不顧及地上正躺着五個面目可怖的死人。直到兩杯茶喝下去,才覺得撕啞生疼的喉嚨好了許多。

“你方才……莫不是要看着我被他掐死才肯出手嗎?”終究沒忍住,楚宇軒開了口。雖是相識僅兩日,但,她不該是對他見死不救的。

東方瑾一笑,輕搖着折扇繞過屍體,在他對面坐下,“沉香,習武之人聞之,內力□□,血氣上湧,短時內可斃命,而平常人則無大礙。”

東方瑾但見他因自己的話而蒼白了臉,笑了笑繼續道,“即便方某不出手,公子也不會有事,不是嗎?”

東方瑾不知自己為何會為難一個身中劇毒不會武功的人,畢竟他只是自保不是嗎?可是,他在明知自己很可能回來的情況下,毅然在房裏下了沉香,雖對自己無礙,但……心裏總是生出了什麽芥蒂一般。

楚宇軒深吸一口氣,原本因為這人見死不救的那口氣,突然便不知如何安放了。她說得對,即便她不在,他依舊可以幹掉這五個人,哪怕他們其中最弱的那個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自己。

而且,相識兩天的人,自己又有何種資格要求人家出手相救。最重要的是賭,對賭她武藝高強,區區沉香之毒根本奈何不了她,事實上,他賭對了。

可是,終究不一樣了,她漠然的笑,突然刺眼至極。

此事東方瑾如何不知?她踢門而入的那一瞬間,她便聞到了沉香的味道,于是立馬自封穴道阻止內力逆流,沉香無色無味只是對于常人而言罷了,東方瑾何等靈敏。

于是,她鎮定自若的站在門口,冷眼旁觀。但不知何故,心中似有什麽東西堵住一般,不甚暢快。楚宇軒亦是如此。

“楚公子今後有何打算?”東方瑾突然道,打破了房中的壓抑。

“回京,”楚宇軒擡頭望向東方瑾,“方姑娘呢?”

東方瑾一笑,“自然是……繼續游山玩水,游歷江湖。”

楚宇軒眼中似閃過失望,随即又道,“方姑娘可否護送我回京?到時必有重謝。”

東方瑾似能從他的眼中看到希冀,忍不住再次戲弄,“公子拿什麽謝?公子莫不是不知道方某對錢財無愛,倒是對公子你,情有獨鐘哦。”

楚宇軒俊臉一紅,這個女子當真無時無地不在耍流氓,但他的邀請卻是誠心,他實在是太需要這樣這位強者了。不過,他也明顯感覺到東方瑾口中的漫不經心。

“方姑娘又何必在戲弄我。”楚宇軒低頭,臉上掩不住的失望,他本以為東方瑾會繼續戲弄他,如往常一樣,卻不想,東方瑾只是拿了些銀兩放在桌上。

“如此,便後會有期了。”東方瑾笑得一如既往,灑脫,不羁,仿佛世間任何萬物也不能留住她的腳步。

楚宇軒心裏有些空,卻不知為何,只學她抱拳,“多謝方姑娘,後會有期。”還……會再見面嗎?

然,愣神的楚宇軒突然感覺臉上一暖,似什麽溫熱的東西滑過,而後便見東方瑾放大的臉,笑得一臉偷香後的惬意。

“你……!”楚宇軒條件反射的一把捂住臉,一張俊臉刷的紅到了耳朵尖,羞憤交加的怒視着某人,“流氓!無賴!不知羞恥!”

“哈哈哈哈~”回答他的,是一個潇灑的背影,以及一陣嚣張至極的笑聲。“就當做楚公子的謝禮了。”

直到某人徹底消失,楚宇軒才從羞怒中緩過勁來,“混賬,居然偷親我,流氓!”

11.小魔女丁紅音

離開悅來客棧之後,東方瑾心裏有些許莫名,似缺了什麽又好似多了什麽,但卻也不願細想,本就淡漠慣了的心,似早已失去了它應有的溫度,亦或是,留在了上一世,根本沒有帶來。于是乎,東方瑾嘴上擎着那抹無羁的孤傲,輕搖折扇,衣擺飄飛于繁華的街道上,眨眼已然又是那個風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

京城嗎?那是她永不願踏足之地,如此,也好。

“閃開!給本姑娘閃開!”

東方瑾正悠然步于大街上,忽然一聲嚣張跋扈之音由遠及近,随之而來的還有沿街百姓的驚叫痛呼之聲。

“給本姑娘閃開!駕!”話音剛落,又是一陣人仰馬翻之聲傳來。

東方瑾循聲望去,便見一紅妝少女策馬奔騰而來,如此擁擠熱鬧的街道之上,這般肆無忌憚的策馬狂奔,倒真是嚣張到了極點。

“滾開!”那紅妝少女見道旁一退得慢了些的商販,猛地一揚銀白九節鞭甩只聽啪的一聲,立馬,那人便如破麻袋一般抛向一邊。

眨眼紅妝少女便到了東方瑾十步開外,周圍的百姓商販早已慌忙躲避,只有東方瑾一人赫然立于大街中央,顯眼至極。且一身玄青透着肅穆之氣,漫不經心的輕搖折扇,透顯悠然之風。好一派悠然自得,這才是由內而外的嚣張。

奔馳而來的紅衣少女似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擋她的道,當即便怒火橫生,不及想,手中那條銀白九節鞭已猛地甩向路中央的東方瑾,“找死!還不給本姑娘滾開!”話音剛落,長鞭已揮至東方瑾臉龐。

東方瑾不緊不慢,臉上反而露出興味之色。就在銳利的九節鞭呼嘯而至東方瑾臉龐兩寸之餘,東方瑾猛的擡手一把抓住,而後用力一拉,便見那紅妝少女不可置信的從馬上飛了下來。

紅妝少女顯然沒想到居然有人膽敢檔她的道,更沒想到此人竟能截住她戰無不勝的九節鞭,心下當即又驚又怒,可此時她已被這大力拉離馬背,而她的駿馬一時剎不住腳,眨眼就要撞到東方瑾的身上。

電光石火之間,東方瑾腳尖一點縱身一躍,竟直直從地面飛離而起,而抓住九節鞭另一頭的紅妝少女,再次被東方瑾大力扯向空中,同一時間,脫缰的駿馬從兩人身下飛馳而過。

“找死!敢碰本姑娘的九月鞭!”紅妝少女見狀當即眼神驟冷,猛的灌注內力一扯九節鞭,同時擡手一揮,一團白色粉末便直直撒向東方瑾。

東方瑾微一冷笑,在空中一個潇灑至極的旋身,右手猛地用力拉扯九節鞭,紅妝少女措手不及,忽的不受控制的被扯至□□出現的位置,淬不及防的,那原本該出現在東方瑾臉上的白色粉末,竟然全數灑在了紅妝女子的臉上。

“啊`呸呸呸,混蛋!敢害本姑娘!你活膩了!”那紅妝少女慌忙飛身落地,就連最珍愛的九節鞭都顧不上了,頂着狼狽至極的臉,慌忙從懷中掏出一顆紅色藥丸急忙塞進嘴裏。

而就在這時候,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幾個不明情況的圍觀群衆大着膽子指指點點,已被毒粉糊成白面的紅妝少女猛的回頭,“看什麽看!找死是不是!”話音剛落,一群人便一哄而散,如此兇神惡煞的女子,當真惹不起。

這時,只見兩個青年男子騎着駿馬飛奔而來,待見到紅妝少女之後慌忙翻身下馬。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你眼睛瞎了嗎?沒看見本姑娘如此狼狽嗎!”紅妝少女一邊擦着臉一邊怒斥這兩個來遲的廢物。

“這......小姐這是發生了何事?”兩人慌忙道。

“廢物,”紅妝少女咆哮着擡手指着站在一旁悠閑看熱鬧的東方瑾,“還不把這混蛋給我拿下!混蛋,本姑娘要把你吊起打一百鞭,再讓你嘗嘗本姑娘新研制的獨門秘毒,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兩人一聽,蹭的抽出長劍,直指東方瑾。

“快點把本姑娘的九月鞭搶回來!”紅衣女子憤恨的盯着東方瑾手中的戰利品。

“是,小姐。”

卻不想,東方瑾突然一笑,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搖了搖手中的九節鞭,突然似寵溺似戲谑的開口道,“兩年不見,小魔女長高了不少嘛。”

暴怒中的紅衣少女突然一頓,詫異的看向東方瑾,只聽東方瑾又道,“只是,這脾氣也漸長,小心嫁不出去喲。”

“你是......”紅妝少女突然瞪大雙眼,“你是瑾哥哥!”

東方瑾忽的嘴角一揚,“不然還有誰?”

“瑾哥哥!”只見剛才還一臉兇惡嚣張跋扈的紅妝少女,突然如一個小女兒一般興奮的沖到東方瑾身邊,而後一把抱住她的胳臂,“瑾哥哥,你這兩年怎麽不去找我玩啊,我好想你啊。”

東方瑾好笑的揉了揉她沾滿毒粉的臉,那樣子滑稽又可愛,不過東方瑾生生把笑憋了回去。“想我剛才還拿毒粉撒我?”

“哎呀,人家那是不知道是你嘛,你幹嘛留胡子嘛,不過,瑾哥哥你留着胡子也很英俊。”

“哈哈哈,小魔女嘴還是那麽甜。”東方瑾哈哈一笑。

“人家才不是魔女。”紅妝少女嗔怒的瞪了東方瑾一眼,身旁兩個不明情況的随從一臉莫名的盯着,不知如何是好,這小姐簡直變了個人似的,往日的小姐在他們眼中可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魔女,怎麽的現在這副小女兒模樣作何解釋,還有這位又是誰?

“小......小姐?”

“滾!”紅妝少女變臉的速度令人咋舌不已,“沒看見本姑娘正在和瑾哥哥敘舊嗎?沒眼見的狗東西。”

那兩人霎時漲紅了臉,退也不是說也不是,只好支唔着小心翼翼道,“小姐,宗主......”

“滾!叫你們滾沒聽見嗎?”紅妝少女眼神一暗,“離本姑娘遠點。”

“是是是,小姐我們這就滾。”兩人急忙遠遠跑開,而後委委屈屈的遠遠跟在東方瑾兩人身後。

紅妝少女這才心滿意足的抱着東方瑾的手臂,一臉甜蜜笑意,“瑾哥哥,好不容易遇上,我們可要好好聚聚。”

“好。”東方瑾一臉寵溺的笑。

此人名丁紅音,江湖外號小魔女,如今年方十七,為江湖人人忌諱的七毒宗宗主的獨生女。七毒宗為江湖所不齒,恨之又懼之,江湖中不知多少人命喪七毒宗所制之毒手下,可,七毒宗的毒~藥又名震江湖,千金難求,于是乎,又不得不承認它在江湖的地位。

而此女,正是威赫武林的七毒宗宗主丁一平之獨生女,從小驕縱跋扈無法無天,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

東方瑾第一次遇到丁紅音的時候,她只有十五歲,小姑娘生得水靈漂亮,一雙大眼睛又圓又亮,一身武藝加上她全身上下的毒,倒也可以橫霸江湖,只是那跋扈的性格,實在令人難以消受。那時候東方瑾外出辦事,正巧遇到小姑娘在折磨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東方瑾只見那人雙手被砍斷侃侃流了滿地的血,躺在地上痛得翻來滾去,砍斷的兩條手臂被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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