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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話,再嚣張跋扈只要到了大當家面前就變得小貓一般乖巧可愛,這一點就連王富貴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

再說南嶼城的悅來客棧,晚時天字號住進來一對相貌俊秀的兄弟,只是那年弱之人似是受了什麽重傷,因為他的兄長一路将他抱進房間,并且就連來的時候也是他兄長抱在馬上的。

這南嶼城雖被稱為城,但實際上只是倉炎國最南邊的一個小鎮,也是離鐘南山最近的一個小鎮,但如此偏僻的小鎮平日裏卻也是熱鬧的。只因這是倉炎國與大慶過的交界之處,兩國不管是江湖人來往還是商人運送貨物,這小小的南嶼城剛好是他們歇腳的地方。

東方瑾一路将美男抱進房間,而後輕放于床上,這才轉頭吩咐小二送些吃的上來,眼見着天都要黑了,肚子自然也餓了。

待東方瑾正要吃之時,床上之人或是聞到了菜香味,竟然悠悠轉醒過來。東方瑾只見他勾魂奪魄的雙眼睜開的那一瞬間,幽暗得耐人尋味,雖然只是一閃即逝,卻逃不出她的雙眼,不過,又有什麽所謂呢?

“你終于醒了?”東方瑾湊到他的頭頂,眼中含笑。

楚宇軒有一瞬間的愣神,随即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猶豫着開口:“你......?”

“怎麽,這就認不出來了?”東方瑾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假胡須,這模樣,活像個仙風道骨的道長,卻又是個不正經的道長。

楚宇軒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面前這人可不正是今日那個黑衣女子。只見她此時仍就一身玄青,只是變成了男子裝束,甚至做了簡單的易容,貼上了假胡子,看起來像個二十五六的青年俠士。

東方瑾本就高于一般女子,加之她內力深厚,無形中一股強者氣勢讓人不敢逼視,于是乎讓她無形中似更加高大了一般,而她手中一把折扇,更是将她襯托成一個風流倜傥的青年才俊,若不是那時觸碰到她胸前的柔軟,楚宇軒會毫不懷疑面前的人就是一個英俊潇灑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

“這是哪裏?”楚宇軒環顧一周問道。

“南嶼城,悅來客棧。”東方瑾說着扇子刷的打開,帥氣十足,而後笑眯眯的望着眼前這人,一副你繼續問的模樣。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聽到南嶼城,楚宇軒不由得心頭一跳。

“自然是......方某帶你來的。”

“多謝方姑娘。”楚宇軒突然朝東方瑾拱了拱手,世人皆知上了鐘南山那便是有去無回的,今日他被那莽夫抗在肩上一路颠簸了将近半個時辰才到達他們的賊窩,而鐘南山的西黃泉到南嶼城,至少也要一個時辰的時間,那麽遠的距離,此人将昏迷的自己帶到這裏,想必是廢了不少力氣的,雖然江湖女子力大無窮,但畢竟......是個女子。況且,自己當時劇毒發作,不省人事,為何現在......

“好說好說,方某再次救了公子,公子是否考慮以身相許了?”東方瑾繼續笑問。

楚宇軒一僵,不過卻也不再怒目而視,反而誠心道:“方姑娘莫要再笑話我了,我楚軒謝姑娘兩次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若是來日姑娘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定當全力以報。”

“公子此言差矣,方某可不是玩笑。”東方瑾只見眼前之人果然黑了臉,于是接着道:“再說了,哪是兩次,分明是三次了。”總覺得,這人還是生氣的時候讓人舒服些。

“那就多謝方姑娘了,難為你記那麽清楚。”楚宇軒再次咬牙切齒,這個女子,她根本就不是正經人,所以就不能以常人之态跟她說話。

兩人一個總是忍不住要去逗弄,另一個則總是在拼命壓制怒火,明明極度不合的兩人卻又莫名的好像很和諧,當真是怪哉。不過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楚宇軒莫名吐血之事,一個只字未提,另一個也當做沒有發生過。

直到小二上來收碗筷的時候,楚宇軒才知道這女人冒充他的兄長住的店,而別人對此深信不疑。

“公子的弟弟醒了啊?”小二震驚過後慌忙問道,心下卻震驚于這位公子的弟弟竟是如此俊美之人,真是叫他這個窮鄉僻壤的小夥計見了世面。

“是啊,家弟的風寒現在已經好了很多。”東方瑾面不改色睜眼說瞎話,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不自然。

“啊,那是否還需要郎中,小的給您找去?”

“不用,下去吧。”

“是是是。”

臨走時小二還特地湊到楚宇軒面前奉承道:“公子好福氣啊,你兄長對你可好了,一路抱着你都不讓沾地的,還......”

“滾出去!”小二話未說完,楚宇軒的臉已青紅交加好不精彩,抱,一個男子被一個女子抱來抱去難不成還是一件光彩的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呃......小二沒想到這位天仙公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瞪起人來卻怪吓人的,這脾氣......怎的就不能像他的兄長那般和顏悅色?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哈哈小二哥下去吧,家弟都被我寵壞了。”東方瑾一臉寵溺的笑,楚宇軒臉都綠了,再次認識到這個女子的無恥,她不僅是個流氓還是個騙子,騙起人來面不改色的。

待小二退出,楚宇軒直喝了兩口茶才消了氣,而後神色複雜的看向東方瑾,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今日到底是如何把我帶下山的?”要知道那是鐘南山,人人聞風喪膽的鬼山。

東方瑾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自然是抱下山的。”

“......”楚宇軒深吸一口氣,為何總覺得這個女子三番五次的根本就是在侮辱他,“我是說,鐘南山兇險異常,常人恐怕有去無回,加之山上匪寇盤踞,你是如何逃脫的?”

“這個嘛,”東方瑾突然神秘一笑,“我知道一條上山的捷徑,哪怕是山上的匪寇也不知道。”

楚宇軒的眼睛不着痕跡的閃了閃,“那你為何到那鬼山上去,若是遇到匪寇,豈不是要喪了性命?”到底是何種緣由,會讓她孤身一人前往那等兇惡的地方。

東方瑾聳了聳肩,“自然是游玩啊,難道公子沒發現鐘南山上的風景極美嗎?”東方瑾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倒叫楚宇軒一陣啞口無言。

“恕我直言,倘若你将捷徑之事通報朝廷,那必将是大功一件,榮華富貴自不在話下,況且,這也算是為武林除害,你為何......?”

“榮華富貴?方某要那些做什麽,自由自在豈不快哉,”東方瑾皺眉道,随即又道,“自古朝廷與江湖互不相幹,方某為江湖中人自然是不願與朝廷為舞的,再說了江湖中的事,可不是你想幹預就能幹預得了的,我可不喜歡多管閑事,不過嘛,”東方瑾說着看向楚宇軒,“你是個例外。”

楚宇軒的臉又是一黑,只是心底終究多了些考量,他在想什麽東方瑾自然不知道,但也并非想知道。

7.他是我的人,你們碰不得

眨眼窗外已是一片漆黑,熙熙攘攘的叫賣聲吆喝聲早被黑夜所吞噬,只留下一片寂靜,和黑夜中的點點繁星,以及時不時的幾聲狗吠。

楚宇軒望了望桌上自斟自飲的女子,又看了看跳動的油燈火焰,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方姑娘不睡嗎?”

東方瑾将杯中美酒一飲而下,轉頭似眼神朦胧的凝視着一臉難色的美男,一歪頭,“睡啊,楚公子困了嗎?”東方瑾說着朝不遠處的床鋪看了看,“床在那兒,公子先睡,方某馬上就來。”

楚宇軒心頭一跳,她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要與他同床共枕?這個女子當真是不知廉恥的嗎?一個女子怎麽能與別的男子同床共枕,他原本以為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所以即便是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與她計較,可是同床共枕?自己身為男子無所謂,可她一個女子真不在乎名節不成?

“方姑娘莫不是只訂了一個房間?”

“不然呢?”東方瑾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方某本就沒什麽銀兩,若不是顧及公子的身體,方某就在外面的大樹上将就一晚了。”

楚宇軒眉頭一跳,當真以為他是癡傻之人嗎?這個女子之前一身玄青服飾,雖樸素不起眼,但明顯都是上等的布料,而且她的武功定是不弱,雖不知她在江湖中是什麽身份,但由此可知她并不是什麽宵小之輩,她說她沒錢,誰信?她分明是故意的。

“方姑娘還真是......不拘小節。”楚宇軒特意将不拘小節四個字咬得很重,他一個男子自是沒什麽損失,他就不信這女子還真敢跟他同床共枕。

于是乎楚宇軒幾乎挑釁似的走至床邊,而後當着她的面脫了外袍,絲毫不顧及屋子裏正有個女子。事實上,他甚至想當着她的面脫了裏衣,而後看着這個該死的女子紅着臉跑出去的模樣,可是擡眼只見某人一副興味盎然的模樣,一副急于等待自己下一步動作的樣子,楚宇軒當即就覺得這個想法根本不現實,反而一種自己脫了倒是給這混賬女子占便宜之感,于是乎只得憤憤的紅着臉和衣躺下,萬萬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自己臉紅認輸,這個女子,當真是不要見面的女流氓。

東方瑾挑眉看着他一臉挑釁的脫了外衣,于是乎興致勃勃的等着他脫裏衣,能欣賞到美男的身體,豈不快哉啊。可惜,那人只是憤恨的紅着臉瞪了她一大眼,并且不無鄙視的罵道:“不知廉恥!”然後就穿着裏衣躺下了。

東方瑾摸了摸假胡子,“公子好像說反了。”

氣得床上之人直接翻身背對着她,東方瑾嘴角一揚,心裏暗道這人當真有趣。就在這時,只聽外間早已寂靜的大堂,突然傳來一陣吵嚷聲,東方瑾心頭一動,連帶着剛才的三分醉意早已消失不見,黑眸之中盡是深不可測。

楚宇軒沒有內力,聽力自是沒有東方瑾那麽敏銳,但很快“噠噠噠”上樓的雜亂腳步聲便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幾位大爺,真的沒有房間了,大爺啊求您們......天字號都滿了。”

“滾開!老子自己會看!”

伴随着謾罵聲的是小二哭爹喊娘的痛苦呻~吟,“幾位大俠,這這是都有客官住......”

“再聒噪廢了你!”

聽腳步聲,來者除了小二之外尚有五個人,而且這口音,似有些生澀別扭,可也不像是一些偏遠民族的族話,莫非不是倉炎國之人?東方瑾眉頭微蹙,聯想到近來倉炎國多處出現的異族人士,心裏不由得上了心,回頭就見床上的那位直起身子正望着她。

“嘭!”的一聲,東方瑾回頭望去,就見他們的房門被一腳踢了個震天響,門口兩個俠客打扮的莽漢,身披蓑衣,腰間挂刀,一人手中提小雞似的提着驚恐的小二。

“哎喲”一聲,莽漢擡手一扔,小二便如破麻袋一般轱辘滾到東方瑾的腳邊,随即五個打扮相同的莽漢便徑直走了進來。東方瑾不動如山的坐着,甚至晃着二郎腿,繼續喝着自己的小酒,惬意得很。

“小子,現在馬上滾出去,這個房間老子們要了!”領頭的大漢皮膚黝黑,只見他擡手指着東方瑾,面露兇惡。東方瑾眯了眯眼,這些人一身蕭殺之氣,臉上雖是兇惡,但眼底的疲累嚴以掩飾,東方瑾可以肯定,這些人定是又累又餓的。

東方瑾漫不經心的掏了掏耳朵,而後又在嘴裏放了一顆花生米,這才慢悠悠的掃向面前幾人,“你剛才說什麽?爺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說者漫不經心,聽者卻是火冒三丈,就連坐在床上的楚宇軒都不得不咋舌,這個女子當真嚣張至極。

“臭小子你說什麽!找死是不是?”幾人都被這白面書生漫不經心的挑釁激起了怒火,一人一腳踢開擋道的小二,幾步就逼近了東方瑾,“聽不懂人話嗎?叫你滾,”那人罵完突然看見床上坐着那人,霎時眼睛猛的發亮,而後吃驚的看直了雙眼,幾乎是立馬就露出淫~穢之光,“好一個大美人,啧啧啧,小子你豔福不淺啊,哼!美人留下,饒你不死!”

楚宇軒當即又急又怒,卻不想,他還沒開口,只聽東方瑾不緊不慢道:“他是我的人,你們碰不得。”楚宇軒差點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但是此刻的情況容不得他多言,只得憤恨的瞪着某人的後腦勺,無恥的女人。

“你說什麽?哈哈哈,碰不得?大哥,他說我們碰不得?好狂妄的小子,”那人說罷直接繞開東方瑾往他身後的床走去,“老子偏要碰她!”說着,那髒手竟是要摸向楚宇軒的臉。

“你!”楚宇軒怒,但那一瞬間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求助似的看向了東方瑾,下一秒只聽向他伸來髒手的那人啊的一聲慘叫,随即便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面露痛苦之色。楚宇軒驚疑的看向東方瑾,卻見她仍舊背對着自己嗑着花生米,晃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男的?”剩餘幾人吃驚的脫口而出,盯着楚宇軒絕美的容顏,又看了看悠閑自在的東方瑾,目瞪口呆,随即再看跪倒在地上捂着雙腿一臉痛苦的同伴,心下當即大怒,“好小子,是不是你動的手!”幾人說着蹭蹭幾聲,腰間的長刀已紛紛握在了手中,眨眼就把東方瑾團團圍住了,“他娘的不知死活的斷袖,老子要砍死你。”說罷不管不顧沖着東方瑾就砍了下去。

楚宇軒驚得往後一縮,“小心!”脫口而出。

東方瑾不緊不慢的吃着花生米,而後一個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腿噼裏啪啦就是幾腳,只聽砰砰砰連續幾聲大響,随後噼裏啪啦桌椅板凳碎了一地,眨眼四個手提大刀的猛漢已經狗啃泥一般趴在地上哀嚎了。

楚宇軒目瞪口呆,地上五個莽漢一邊哀嚎一邊小心翼翼的挪到門邊,“大俠饒命,我等無意冒犯。”

“大俠,還請大俠恕罪恕罪!”

“大俠高擡貴手。”

“不知大俠名諱?”

“你們也配?”東方瑾一個眼刀過去。

“啊是是是,我們不配不配。”

強者制敵,一招足已,甚至只要強者的氣勢一出,實力差距各自心裏清楚。五人心中再清楚不過,此人的武功,就是他們這樣的再來五個,五十個都指不定不是人家的對手,這便是所謂的踢到鐵板了。

“還不快滾!”東方瑾眉頭一挑,幾人急忙跌跌撞撞的捂着肚子争先恐後往外跑,瞅了瞅地上的一片狼藉,東方瑾扭頭看向一邊瑟瑟發抖的小二,突然咧嘴一笑,“小二哥,麻煩給我們收拾一下。”

“啊.....啊是是是,小的馬上收拾。”

楚宇軒面色複雜的看着此刻的東方瑾,哪怕他不是武林中人,也知她的武功必定是深不可測,尤其是她剛才的随心所欲,那種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模樣,那種不懼任何人的狂傲之氣,竟是叫他心底羨慕又嫉妒的。易地而處,倘若是自己遇上這樣的情況,以自己這該死的孱弱身體,必定是遭盡屈辱,他只恨上天不公啊。

待到小二收拾幹淨,東方瑾這才見那位愣愣的盯着自己不言語,于是開口道,“怎麽?吓到你了?幾個三腳貓而已,不足為懼,公子放心,這樣的阿貓阿狗就是來個十個百個的方某也不在話下。”

“方姑娘真是武功卓絕。”

東方瑾但見他的眼中流出豔羨之色,随即笑道,“這算什麽,不是方某武藝高強,而是這幾人學藝不精,太弱了。”

楚宇軒懷疑道:“是嗎?”

“可不是,”東方瑾聳聳肩,“楚公子累了就早點睡吧。”

“那你......?”楚宇軒猶豫。

“我睡這裏即可。”東方瑾随意的指了指面前的桌子,随後兩腿一擡就高高的搭在了桌子上,身體往後悠閑的靠在椅背上,“楚公子放心,方某是不會趁你睡着占你便宜的。”

楚宇軒一愣,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打算,心下微微複雜,只是這個女子說話真是不正經,非得說些讓自己不自在的話,再者說,若她想占自己便宜,哪怕自己醒着又豈能反抗得了。

“随你。”

東方瑾晃着腿看着床上那人翻身背對着自己,嘴角笑了笑,擡手一揮,跳動的火焰一頓,而後房間陷入黑暗。

當天夜裏,鐘南山上,已是深夜,二堂主寨的燈還亮着,楊文煜一張俊美儒雅的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高大的身軀擋着燈光,在窗戶上形成一片巨大的陰影。大當家又不見了,她總是這樣随心所欲,她總是像風一樣令人捉摸不透,抓不住,看不清,可又強大得令人唯有仰望。正在這時,只聽窗口撲棱一聲似飛鴿落地。

楊文煜起身一看,果然一只飛鴿正蹲在窗口走來走去。

“來人!”看完紙條,楊文煜面色暗沉,這是大當家的筆跡。

“二當家!”很快門外守門的小弟進門抱拳拱手。

“去傳三當家和四當家,有事要議。”

“這......”那人面露難色,如今大半夜的,除了巡夜的兄弟大家都睡了,更不用說兩位當家的。三當家脾氣暴躁,四當家年紀雖小可威懾力不亞于三當家,武藝更是僅次于大當家的存在,那脾氣讓人捉摸不透,比之三當家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時候去擾人清夢,不會還沒把事情說清楚就被打死了吧?

楊文煜眉頭一皺,“就說大當家有令!”

“是!”小弟一聽大當家,頓時如得了免死金牌一般,火速趕往三堂四堂。

楊文煜望着手裏的紙條,俊秀的劍眉微微蹙起,這江湖到底是要亂了,只是怎的連南嶼城這等偏遠之地也有了異動,這就耐人尋味了。

8.七毒宗,武林盟

五更時分,萬籁寂靜,就連皎潔的月光也不知何時躲進了雲層背後,靜谧的南嶼城一片漆黑。突然,悅來客棧後院傳來幾聲輕不可聞的腳步聲,幾乎是剎那間,天字號房裏的東方瑾就一下子睜開了雙眼。黑夜中那雙深邃而銳利的雙眼,亮得吓人,下一秒,人已消失在房中,獨留下床上之人均勻的呼吸聲。

東方瑾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後院,随即縱身一躍,人已飛至屋頂。果然,只見一道黑影在二樓拐角處一閃而逝,東方瑾心裏一動,人已飛身追了上去,眨眼,兩人之間百餘米的距離已縮短至五步之遙。

東方瑾一把扣住那人的命門,只是下一秒東方瑾就懊惱的皺起了眉頭,心裏暗道糟糕,她似乎追錯人了。只見被她扣住命門的那人啊的一聲痛呼,而後慌張的回過頭驚恐的看向東方瑾,随即壓低聲音哭着跪倒在東方瑾的腳邊。

“大大......大俠饒命啊,小......小的,小的只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一把甩開他的手,一個似錢袋的東西随着他的摔倒滾落出來,東方瑾伸腳一勾,錢袋已落入東方瑾的手裏,掂了掂,分量還不少。

“大俠......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把我送給官府。”那人企圖爬過來抱住東方瑾的腿,不過被她一腳踢開了,有些懊惱被這小子攪亂了視線,但既然已經無法改變事實,只好在他身上尋點樂子了。

東方瑾忽的收起全身的戾氣,掂着手中的錢袋彎下腰,用扇子擡起這小偷的下巴,“你若能把這錢袋原封不動的還回去還不被察覺,我就放過你。”

“真......真的?”小偷顫顫巍巍的任由東方瑾挑着他的下巴,不敢有任何動作,東方瑾的實力他是親眼驗證過的,他眼睜睜的看着幾個兇神惡煞的猛漢被面前這位幾個呼吸打的爬不起來,所以,他根本不敢動。

“真的。”東方瑾勾了勾嘴角,此人,可不就是負責他們房間的小二哥嗎?

“好。”不管真假,哪怕是戲弄他,他也別無選擇。

東方瑾眼見着這小子貓着腰惦着腳走至一個普通房間門口,武功極差可這腳步聲卻是極輕的,看來卻是有幾分輕功的,東方瑾不由得對他有幾分刮目相看的意思。随即,在東方瑾鼓勵的眼神下,小二從懷中掏出一根鐵絲一樣的東西,穿過門栓,而後只聽輕不可聞的卡卡幾聲,眨眼,門已被打開。東方瑾挑了挑眉,這小二倒是個人才。

而後,只見他輕手輕腳的踏進漆黑的房間,站在遠處的東方瑾只能從一道縫隙中見他輕手輕腳的放下錢袋,而後轉身,只是,下一秒小二便啊的一聲驚叫起來,東方瑾急忙幾步掠過去一把捂住小二的嘴,只是轉眼往屋裏望去,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四五個人,他們的面容無不露出驚恐之狀,眼睛大大的睜着,在黑夜中顯得尤為恐怖,整個房間裏充斥着一股極濃烈的血腥味。

東方瑾擡手點了小二的啞穴,而後近身一看,只見他們的面容都是血肉模糊,眼睛,鼻孔,嘴巴,甚至是耳朵裏,都留着血水,尤其是瞪大的雙眼裏留着的鮮血,似血似淚,面目可怖,在黑夜中仿佛鬼物一般吓人。擡手一探,竟都斷了氣,而這五人,正是昨晚要搶他們天字號房間的那五個。

東方瑾來不及細想,提步直接飛出門外,順手一把揪起癡呆裝的小二,并且關上了門。此時夜深人靜,偶爾遠傳來幾聲雞鳴,接着便是劇烈回應的狗吠聲,天快亮了啊。

“今晚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夢,明白嗎?”東方瑾挑眉看向小二,她相信這小子是個機靈鬼,果然,解了他的穴道,便見他頭點的撥浪鼓似的。

“回去吧。”東方瑾滿意的朝他點了點頭,随即望了望比剛才有些許明亮的夜空,随即縱身一躍飛至二樓走廊,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天蒙蒙亮的時候,天邊已見魚肚白,此起彼伏的雞鳴狗叫聲擾得人睡不着,這便是小城鎮與京城那種天子腳下的大城所不能比拟的地方,那等繁華都市,至少不會被雞鳴狗叫聲擾醒。楚宇軒揉着昏沉的額角,睜開了眼。

轉眼,便見那無恥女子仰頭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雙腿高高的搭在桌子上,兀自睡得正熟。楚宇軒心裏一動,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在那裏睡了一夜,難道她不會覺得身體不舒服嗎?手不酸嗎?脖子不疼嗎?腿不麻嗎?

而且,自己竟難得的睡得踏實,一覺到天明,不知道多少年的習慣了,別說出門在外,哪怕是在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屋裏,他也不敢睡得太熟,這,到底是為何?

“唔~”東方瑾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而後習慣性的活動活動筋骨,只聽咔蹦咔蹦幾聲脆響之後,東方瑾回頭看向床上那人,“喲,楚公子醒了?”

思緒被打斷的楚宇軒擡頭便見東方瑾一臉笑意,一如既往的随性不羁,“嗯,”楚宇軒想來想去,自己堂堂男兒竟是在床上睡了一夜,讓人家一個姑娘睡板凳,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便道,“方姑娘不如到床上來睡會兒,反正現在天色尚早。”

“公子這是想通了嗎?”東方瑾作吃驚狀。

“想通?”楚宇軒疑惑。

“想通了以身相許啊。”

楚宇軒:......

“姑娘權當我沒說!”咬牙切齒,該死,為何總是記不住教訓,這是個女流氓女無賴,不能以常人之态對之,謹記!

東方瑾哈哈一笑,也不在意,但見他起了身穿上了外袍,就聽到扣扣的敲門聲。

“客官起了嗎?”

原來是小二送洗臉水來了,楚宇軒忍着渾身不自在之感,在東方瑾灼灼的眼神之下洗漱完畢,又......梳了個頭。

及腰的墨色長發如瀑布一般垂直而下,與白色的外袍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東方瑾眼見着他的長發随着他的手而晃動着,有種忍不住想要将它們握在手中的沖動,那,定是極柔軟的。世家公子達官貴人們,即便是男子也會很好的打理一頭青絲,楚宇軒倒也只是簡單的用發帶将雜亂的發絲攏到身後,如此,宛若墨色的瀑布一般,當真是極美的。

當然了,那只是世家公子貴人們的裝束,武林中人為了方便自是不在乎這些繁文缛節,譬如東方瑾,她最喜歡的便是将頭發高高束在腦後,精簡幹練,不擾她練武。

“可有人說過,公子這三千青絲,當真是美極了。”東方瑾忍不住脫口而出。

背着她,那人身體一頓,似在忍耐着什麽,半晌只聽他淡淡道,“多謝方姑娘的贊美。”事實上,楚宇軒有一瞬間的臉紅。

“嗯說起來,我們相識不過兩日,在下卻三番兩次救了公子的性命,昨夜更是共處一室,這等緣分,方某可否問公子幾個問題?”東方瑾突然正色道。

楚宇軒一愣,自從兩人見面,這人雖然無恥又無賴,但确實幾次救了自己,可她從始至終從未問過自己家世住處,是什麽人,為何出現在鐘南山......現在,她終于要問了嗎?

楚宇軒不自覺的端正身體,只聽東方瑾一臉正色道:

“不知公子家住何處,年方幾何,可許了人家?”東方瑾一本正經。

楚宇軒......臉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好不精彩,該死,為何自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戲弄?為何!

然而,正待他要發怒之時,只聽一聲尖銳的驚叫穿破耳際,随後雜亂的驚叫聲,慌亂的腳步聲接踵而至。楚宇軒一愣,發生什麽事了?

東方瑾打開門一看,只見幾人驚恐的從對面走廊朝這邊沖過來,邊跑邊慌張的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報官!快報官啊,不得了了,死人了死人了啊!”

楚宇軒聽到喊聲也湊到門口,“發生什麽事了?”

東方瑾朝他看了一眼,“好像是......死人了。”

沒多久,衙門的人呼啦啦來了幾十個,眨眼就将整個悅來客棧前院後院都團團圍住,不放走一個人,而捕快則挨着每一間房通報,今日誰也不能走,在查出兇手之前誰都不能離開客棧。

東方瑾兀自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看來,今天走不了了。”

楚宇軒緘默不語,原本他該盡早離開這裏,越快越好,越遠越好,卻不想陰差陽錯的跟這個女子在此過了一夜,甚至即便是現在走不了,竟也沒有太過焦急,不知又是何緣故了。

縣衙來人,客棧裏裏外外都被包圍住,縣老爺摸着胡子一再的搖頭,不時的感嘆兩句,“太慘了,太慘了。”

住在客棧裏的人大着膽子湊到門口去觀望,膽小的吓得渾身顫抖着跑開,膽大的則伸着脖子往裏張望。東方瑾和楚宇軒也跟着走了過去。

仵作在驗屍,天明再看,那些死狀倒不如夜晚那麽恐怖了。東方瑾只見那幾人七竅流血模糊了整個頭顱,但血液已經幹涸變暗,身體不正常的浮腫變青,那模樣,除了恐怖之外,倒是多了些惡心。

東方瑾扭頭,便見身邊那人緊皺着眉頭,一臉不适,便開口道,“你先回屋。”

“嗯。”楚宇軒點頭,他确實胃裏翻滾,他不是江湖中人見慣了生死殺人。

七吸,這五個人所中之毒為江湖人聞之色變的七吸,此毒出自制毒大派七毒宗,顧名思義,聞者,七個呼吸之間便可身亡,七竅流血而亡。

以這五人的姿勢來看,幾人該是在地上打了地鋪,睡夢中中了七吸之毒,而後不自覺的掙紮,導致這樣橫七豎八的慘狀。只是,到底是何人對他們出手?而且,七吸,這等珍貴毒~藥可不是一般人有得起的。

真是,越來越亂了。

“大人啊,”那仵作一臉菜色,“這幾個人都是身中劇毒而亡吶。”

“廢話,本老爺看不出來嗎?”那縣老爺吹胡子瞪眼,“是何毒?”

“這……這個……”仵作一臉為難,随後又道,“這定是江湖中最毒的登天散,據說吃了這個毒,一個呼吸就會斃命,七竅流血。”

仵作一本正經胡謅,東方瑾差點笑出聲來,不過,東方瑾忍住了,有人卻是沒忍住。東方瑾扭頭只見不遠處人群後站着一個人,裝飾華貴,一身衣服華麗昂貴,一看便是非富即貴之人,東方瑾只見他背上背着一把寶劍,霎時,已知大概。

“那,那怎麽辦?”顯然,那老爺也是吓了一跳。

“老爺,我看這是江湖紛争,咱們官府還是不插手為妙啊。”縣老爺身旁一牙尖嘴利之人急忙小聲獻策。

“可這是五口人命,又在本老爺治下,都怪你們整得轟轟烈烈,現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讓本老爺被人恥笑嗎!”

兩人在那咬耳朵,以東方瑾的耳力,自然是聽得透徹,不由得感嘆這庸官的無能。

卻在這時,只聽人群背後那人突然高聲道,“大人,在下知道這是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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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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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