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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束起,精簡幹練;精致的五官仿佛雕琢一般,不是傾城之貌,但絕對過目難忘,如此美貌讓人不自覺的為之傾倒,但眉宇間那一抹英氣無端的叫人望而卻步,尤其是她嘴角微揚繡眉微挑的那份随性,更是讓她原本精致的臉龐多了一份灑脫,英氣逼人。如此這般女子,當真世間難有。

只見她徑直走到上首最高處的空位上,而後一個旋身一撩外袍,如君王臨世一般,強勢之氣撲面而來,令人不自覺的生出膜拜之意。随即只見她往後一靠,慵懶的斜依在扶手之上,右腿疊上左腿,擡眼,一雙黑眸仿佛能穿透世間一切,深不可測又似包羅萬象,讓人不敢直視。

下首幾人,早在她出現時便起了身,一臉肅穆,待她坐定,這才恭敬的拱手道:“大當家!”

“坐!”女人嘴角一揚,朱唇輕啓,難掩一身灑脫不羁,那嘴角的輕揚,更顯她不可一世的那份孤傲。此人,便是這鐘南山的匪首,他們的大當家,世人口中兇殘暴虐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東方瑾。

任誰也想不到,令江湖人人聞風喪膽朝廷避之唯恐不及的鐘南山匪首竟然會是個女人,還是個如此英氣逼人的女人,如此年輕的女人。

“老三,事情都辦妥了嗎?”東方瑾開口就問向王富貴。

“回大當家的,都辦妥了哈哈哈,大當家交代的事,哪有不妥之理,”王富貴爽朗道,見東方瑾眼神示意他繼續,于是接着道:“都宰了,一個不留。”

“查清楚了嗎?”

“這事可就怪了,”王富貴一臉懊惱的撓了撓頭,“我們在那查了兩天,毫無頭緒,他們像是憑空冒出來一般,看不出武功路數,當地百姓也不知他們的來歷,不過确實十惡不赦,都是該殺之人。”

“又是來歷不明。”莫辰接口道,精明的雙眼盡是興味。

“看來,這江湖是要亂了。”楊文煜也開口道,劍眉微皺。

“哼!亂就亂呗,有意思得很。”莫辰咧嘴一笑,似乎樂見其成,楊文煜朝他皺了皺眉,但并未說什麽,倒是都把視線看向上首那位。

東方瑾翹着的二郎腿若有所思,食指無意識的敲着椅子扶手,半晌才聽她笑道:“亂麽......呵,那就亂吧。”一雙深邃的眼眸盡是興味。

又商議了一些事務,直至一炷香時間,這一月一次的例會才算結束。平日裏山中所有事務尤其是瑣事,大多報由二當家楊文煜處理,除非大事要事才會傳至東方瑾處由她定奪,但每月例行聚會,卻是有事無事都要到場的,幾位首領包括首領麾下的三大堂主不管身在何處,到時候都得盡量趕回來,除非大當家外出不在才能免除。

“啊對了,”衆人正要離開之時,王富貴突然一拍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大當家,再過半月便是你的生辰啊。”

其他幾人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樣,顯然他們早已知曉并為此在準備着,倒是東方瑾有些意外,“生辰麽......”東方瑾皺眉,眨眼,自己竟都二十有三了,不,嚴格的說,上一世的二十二年加上這一世的六年,已經二十八了,已經六年了啊。

“可不是嘛。”王富貴嘿嘿笑道:“弟兄們好久沒熱鬧過了,這次可要好好熱鬧熱鬧。”說罷轉向楊文煜:“老二你可要好好為大當家辦辦,可不能馬虎了。”

莫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楊文煜則面不改色道:“老三放心,我半月前便已着手準備了。”

“額......”王富貴一張大臉頓時憋得通紅,自己笨口拙舌,不但沒讓人家羞愧難當,倒顯得自己才是那個對大當家的事不上心的人。

他身後的俊秀男子也就是他唯一的兒子王小垚頓時又是一陣嫌棄。自己這個笨口拙舌心直口快的老爹,向來看不慣二當家楊文煜受大當家重視,每每總是妄圖給他難堪,但,每每結果總是适得其反,偏偏自己老爹屢敗屢戰。

王富貴被楊文煜反将一軍,只好急忙轉向東方瑾,“當家的,我已經給你備好了禮物,絕對是你想不到的禮物嘿嘿。”

王小垚想到他爹口中的禮物,臉都綠了,但在大當家面前,他從來都是乖巧懂事的,于是只能偷偷扯他爹的衣服,倒是東方瑾饒有興味道:“是嗎?老三這麽有心啊,那我可就期待了。”

“哈哈,保準當家的你滿意。”

而此時,他們口中的禮物,正平躺在又硬又小的木床上,臉若寒冰,一雙鳳目死死盯住床頂,眼神如刀似劍,仿佛要将床頂萬劍穿心一般。

楚宇軒艱難的直起身子,頓時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腹部擔在那莽夫肩膀上的地方也陣陣的疼痛着,霎時,幽暗的眼底好似掀起一場狂風暴雨,今日之恥,他日定當百倍奉還。

還有京城那幾位,早晚,早晚會讓你們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4.躺在樹上的女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宇軒忍着身上的不适艱難的直起身子,環顧一周,簡陋的桌椅板凳,簡陋的床鋪被褥,就連窗戶上的紙也有些破損,被點住的穴道已經自行解開,只是口中幹啞艱澀,說不出的難受,楚宇軒忍不住将視線移到桌上的茶壺上。

“哎呀你咋起來了?”

楚宇軒沒挪兩步就聽門外傳來一咋咋呼呼的聲音,随即就見一身材高大面色憨厚的少年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你要啥就告訴俺嘛,可不得亂動。”那少年一臉不贊成的看着楚宇軒,卻遠遠的站着,似不敢靠近。

楚宇軒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這人的神色,一雙烏黑的大眼裏盡是清澈,憨厚的面色也沒有防備的意思,果然,匪賊都是些無腦的東西。

“水。”楚宇軒朱唇輕啓,略微幹澀的嗓子絲毫影響不了他宛如清泉一般的聲音,好聽而富有磁性,再加上他雌雄莫辯的模樣,饒是小猛生性遲鈍也忍不住看呆了去,随即黝黑的臉上布滿了紅雲。

“哦哦哦~哦好,好。”

好一陣手忙腳亂才把茶杯遞到楚宇軒的手中,可這兩廂一對比,一雙纖細修長,白皙好看,而他自己,黝黑黝黑的,還布滿了老繭刀疤,小猛頓時不好意思的将手縮回來又不自在的在衣服上搓了搓,那樣子可笑極了。

楚宇軒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這小子的神色舉動,當真與那白癡沒甚兩樣,不過如此倒是省了他費更多功夫,拿定主意,楚宇軒嘴角輕揚,盡量讓自己無害而和煦。

“小兄弟幾歲了?”

“啊?哦哦俺...俺今年十六了。”這男子當真是好看極了,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小猛的臉紅撲撲的低着頭不敢亂看,因為三當家離開之前交代過要好好照看着,尤其不能随便亂盯着瞧的。

“在山上待了幾年了?”

“嗯~”小猛仔細算了算,“快兩年了呢。”

如此實誠的孩子,倒叫楚宇軒準備的一套說辭都成了白費,于是不再小心試探直接開口道:“你們三當家呢?”那個莽夫,他清楚的聽到別人稱他為三當家,想到他,楚宇軒就忍不住暗了眼神。那人放下他便急匆匆的離開,那定然是有要事,自己要想逃出去,就必須趁他回來之前。

“這俺可不能告訴你,”沒想到那小子把脖子一梗不願意說了,“再怎麽說......你也是個外人。”

楚宇軒挑挑眉似不在意,“本少爺想出去走走。”

“那可不成,外人是不能在寨中随意走動的。”小猛非常堅定的模樣,他雖愚鈍但卻不是傻子,三當家交代的事他可是謹記在心的。

“如果,本少爺是想入廁呢?”楚宇軒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原本風華絕代的面容忽的就多了一絲邪氣,但卻并未覺得突兀,反而說不出的魅惑人心。

“俺帶你去,不過俺必須跟着你。”小猛的臉黑裏透紅再不敢看他,他覺得這個男子生得實在太好看了,就像是老人口中的妖精,可是妖精不都是女的嗎?

楚宇軒斜斜的靠在床沿上,“你跟着本少爺可以,但是別人可不能跟着,就算是途中遇到也不成。”

“這是為何?”小猛疑惑了,咋還不能見人了呢?

楚宇軒看着這個傻裏傻氣的小子冷笑道:“你知道本少爺是什麽人嗎?”

“你又沒說,俺怎麽會知道。”小猛一臉莫名。

“那你可知我是怎麽到山上來的?”楚宇軒繼續道。

“那俺當然知道了,俺們三堂的人都看見了,您是俺們三當家抗上來的。”小猛沒注意到楚宇軒一閃即逝的陰沉。

“當時本少爺是何種模樣?你們三當家又是如何交代你的?”

小猛撓了撓頭,“三當家用布裹着你,還不讓人碰,離開前還讓俺好好照顧你呢。”

“這就對了。”楚宇軒淡笑道。

“什麽對了?”小猛還是一頭霧水。

這小子越是遲鈍,楚宇軒也是和顏悅色,“你怎麽這麽笨呢?本少爺既然是你們三當家搶上來的,而且他自己都用布包着不敢碰,你說能叫一般莽夫俗子看了去嗎?”見那小子一臉驚愕,楚宇軒繼續道:“你可知你們三當家搶本少爺來作甚?”

小猛連忙搖搖頭,楚宇軒這才魅惑道:“是送給你們大當家做壓寨夫人的。”

“啊!”小猛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壓寨夫人?“男......男子也能做夫人嗎?”

這小子越是一臉不可置信楚宇軒便越是迫切的想要逃離這裏,他們口中的大當家,他是寧死都不願意見到的,更何況,他又如何能死。

“如何不能!你們大當家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楚宇軒一聲呵斥果然把小猛吓住了,他就不相信這寨中的人會不知道那匪首的龌龊行徑,說不得他們為他殘害過做少男子上來,一想到這裏,楚宇軒就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滾。

“現在明白為何本少爺不能見人了嗎?”

小猛茫然的點了點頭,大當家的夫人自是不能随意給別人看了去的,萬一山上的兄弟們不懂禮數沖撞了夫人,那可如何是好。

如楚宇軒所料一般,山野賊寇根本不講究什麽衛生幹淨的,多半是尋一處無人之地,或樹叢或草地,就地解決,雖然早有所料,但楚宇軒還是故意裝作極度不滿的模樣,一陣嫌棄:“你們沒有茅廁嗎?這多髒,不惡心嗎。”

“呃......”小猛一愣,這地上幹幹淨淨的哪裏髒了,就算之前有人在這裏方便過,那也變成這大樹的肥料了,再說了山上不都這樣嗎?小猛頓時覺得這城裏的公子好生矯情,但這人好歹是大當家的夫人,他自是不敢怠慢的,于是乖乖道:“俺們都習慣了,其他幾位當家的地盤倒是有,大當家的那裏也有,但是離這裏太遠了。”

楚宇軒聽罷忍不住一陣腹诽,一群無知莽夫還學人瞎講究,尤其是那位殘暴兇惡的斷袖賊首,真真是可笑至極,不過這小子的回答卻是讓他滿意至極的。

“去更遠的地方,這裏不幹淨。”

“這......”小猛又為難了,這壓寨夫人可真不好伺候,“再遠可就出了俺們的巡邏範圍了。”

“那又如何?你們就是這麽對待未來的壓寨夫人的嗎?”楚宇軒鳳眼一怒,“本少爺手無縛雞之力毫無半點武功,難道還能逃跑不成?”

“不是......俺就是怕......怕三當家的知道了怪罪俺。”三當家可是會打人的。

“哼!三當家重要還是大當家重要?再說了,你剛才聽了本少爺之言将這裏巡邏的人都支走了,現在要是他們回來,知道你在騙他們,看你們三當家怎麽收拾你!到時候你們大當家也不饒過你!”

小猛被他的呵斥吓得抖了抖,卻聽夫人繼續道,“我們快去快回不叫他們發現便是。還愣着幹什麽!”

“哦哦~夫人請。”小猛急忙帶路,卻不想他這一聲夫人倒叫楚宇軒差點一個趔趄。

自小便懂得察言觀色的楚宇軒,觀察周圍環境的能力自然也是一流,待确定走出那些匪寇的監視範圍之後,楚宇軒終于松了一口氣,随即只聽他嗚的一聲悶哼,便見他身子一矮差點跌倒下去。

“哎呀夫人你咋了?”小猛吓了一跳,心想這夫人當真難伺候,怎的一個男子這般柔弱呢,就算不會武功也不能這麽弱的走路都能摔着吧。

“腳崴了,還不過來扶本少爺一下。”楚宇軒裝作痛苦的模樣。

“啊這這...這不合适吧,俺......俺不能......”小猛一陣結結巴巴,三當家都不敢碰的人,他一個打雜的怎敢碰呢,可他尚未說完,就見這夫人狠狠的刮了他一眼,那眼神無端的叫人頭皮發麻,小猛不知怎的就聽話的走了過去。

可就在他擡手之時,楚宇軒趁他彎腰查看自己傷腳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捂住他的嘴,兩個呼吸間,人高馬大的小猛就瞪着不可置信的眼軟倒了下去。楚宇軒深吸一口氣,幸虧那莽夫沒有搜自己的身,那**散倒是剛好用上。

甚至懶得瞅一眼地上一動不動的小猛,楚宇軒掉頭就跑,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些匪寇,離開這裏,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可是山路崎岖,一路又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樹林灌木,加之他本就不會武功,身體又弱,沒一會兒楚宇軒便氣喘籲籲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疑似下山的道路,只覺得腦子陣陣的發暈。好在稍後便發現一條小道走的也順暢了許多,且沒走多遠,便見崖邊小道裏側一顆巨大的樹木遮天蔽日一般,楚宇軒不知道那是何種樹木,但見大樹枝葉茂盛,将樹下大片面積遮得嚴嚴實實,哪怕尚隔着百餘步,楚宇軒也能感覺到樹下的清涼之感。

楚宇軒心下一喜,快步走了過去,果然,涼爽之感瞬間浸透他的四肢百骸。

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樹蔭下的大石頭上,随手擦了擦滿臉滿頭的汗,望着這茫茫深山,望不到頂,望不到底,楚宇軒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倘若自己費盡心思逃出來卻死在這大山中,這叫他如何甘心啊。

卻在這時,楚宇軒只覺得眼前一晃似有什麽東西劃過,低頭便見一片碧綠的樹葉落在自己的膝上,與白色的長袍形成鮮明對比,碧綠之色,正如它強大而旺盛的生命力。

仰頭,猛地一片玄青闖入眼簾,楚宇軒心頭一跳,雙拳不由自主的握緊,定睛一看,便見一人的輪廓影影綽綽的從樹葉中透出來。那是一個女子,一身黑色錦袍精練潇灑,腰間銀白腰帶透着一股子難言的蕭殺與不可逼近的氣勢,一看便知是個會武之人。楚宇軒只見她翹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仰躺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潑墨般的長發伴随着黑色長袍一起從樹枝上垂下,随風擺動飄然若仙,入眼的側臉雕琢一般精致秀美,微挑的眉眼英氣逼人,微揚的嘴角難掩灑脫随性,而嘴裏叼着那一根樹枝,無端的又叫她多了幾分邪氣和不羁。

當真是惬意至極。可楚宇軒卻無端的生出一股厭惡和憤怒,正是這樣的灑脫惬意,快意江湖的氣質,是他楚宇軒一輩子都別想奢望的東西,別人輕而易舉的東西,在他這裏都成了奢望,這世間,當真是如此的不公。

5.姑娘請自重!

東方瑾悠閑的晃着腿,似深邃似散漫的眼睛漫不經心的盯着這個長相極美的男子,但見他以一種厭恨又似羨慕的神色盯着自己,勾魂奪魄的雙眼瞬時風雲變幻,最終卻歸于平靜。東方瑾心裏一動,有趣的人。而且,如此美男子,倒是賞心悅目。

東方瑾只見他眼底盡是防備,但面上卻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漠然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興味,嘴角的笑意也變得越發肆意起來。

東方瑾就那麽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肆無忌憚的打量。精雕玉琢一般的臉,扇子一般的長睫毛,勾魂奪魄的雙眼,挺翹的鼻子,充滿誘惑的薄唇......哪怕是耳垂,都好看極了,簡直精致得京城第一美人恐怕都要自慚形穢,身行高挑颀長,只是似乎有些消瘦,嗯,他若是能站起來,想必那臀......也是極美的。

“看夠了沒有!”

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東方瑾的耳朵裏,夾雜着極大的怒氣,仿佛要把那雙盯着他上下打量的雙眼挖出來一般。但是,聲音也是極好聽的,有着男子特有的磁性,悅耳又富有吸引力,聽者渾身舒暢。

“公子不介意的話,站起來在下再瞧瞧。”東方瑾說着眼神移到楚宇軒坐在石板上的臀部上。

東方瑾的态度絕對是極其誠懇的,她只是想全方位觀賞一下美人的身段,畢竟如此絕色若是配上一個五短身材或是身體有什麽缺陷的話,豈不令人扼腕。只是不想,她一句話倒叫那美人一雙鳳目好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你......!”楚宇軒雙頰爆紅,怒火中燒,如此貌美英氣的女子,怎的一副江湖地痞流氓之态,若不是看她是個女子,真真一副登徒子嘴臉,不要臉面的女子,他當真還是第一次見到。權衡再三,楚宇軒決定即刻離開這裏,且不說這個女子武功如何,單是她孤身一人敢出現在這兇惡之地就足以可見她的武功不弱,倘若她真起了什麽歹心,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打定主意,楚宇軒站起來就要往樹下面的小道上走,然而,似是他走得太過焦急,亦或是一時坐得腿麻,更或是被腳下的枯枝絆了一下,總之,他這一急匆匆的走,沒走兩步就朝路外邊的懸崖下跌了下去,下面是一百餘米深的懸崖,一旦摔下去必定是要一路摔到底的,而這對于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來說,不死也是殘廢。

楚宇軒霎時滿臉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盡是不甘和絕望。然而,就在他絕望之時,忽的只覺腰間一緊,随即身體一輕便整個人騰空了起來。

東方瑾見他滿臉怒容的就要走,還沒開口攔呢就見他一個腳下不穩,眼見就要跌下去,東方瑾眼疾手快一個旋身人已從三四米高的大樹上跳了下來,而後足尖一點縱身已至美人的身邊,伸手一攔就将人攔到了懷裏,其速度之快,足已叫江湖中一杆高手瞠目結舌。

東方瑾好笑的看着男子一臉鐵青的推開自己,滿臉的紅雲,就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仿佛自己剛才不是救了他倒像是淩~辱了他一般,那殺人的眼神倒是與之絕美的容貌大相徑庭。

“在下可是救了公子一命,怎的一個謝字都沒有?”東方瑾雙手抱胸,挑了挑眉。

楚宇軒狠狠的瞪了東方瑾一眼,半晌才不情不願的拱了拱手,“多謝姑娘出手相救。”這個女子沒有一點點女子的樣子。

嘴上說着謝,實則沒有什麽感謝的意思,東方瑾也不在意,倒是一臉興味的問道,“公子怎麽謝?若是以身相許的話,在下倒是不介意的。”

“你!”楚宇軒再次臉黑如鐵,一忍再忍才沉聲道:“姑娘還請自重!”這個女子怎麽的如此不知禮數不知廉恥,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這個女子也太過分了些,這哪裏是個女子,這分明就是個流氓,女流氓!

東方瑾只覺得這人年紀該是沒有自己大的,倒也算沉得住氣。方才他的幾個呼吸東方瑾已确定他身體裏沒有一絲內力,也就是說他不會武功。而剛才的一摟一放之間,東方瑾在他的身上發現了熟悉的氣息,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讓她永生難忘,于是乎,眼中的興味不由得又濃了幾分。

“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呢,相識即是緣,在下方瑾,請問公子?”

楚宇軒咬了咬牙,壓下心中的怒氣,“方姑娘客氣了,在下楚軒。”

“楚軒,真是好名字,跟公子很配。”楚軒,倉炎國楚姓之人甚多,但聞名遐迩的莫過于京城首富楚家,財富與地位并存的楚家,京城首富,當朝國丈。而看這位的着裝想必定是富貴人家,而且,他似絲毫不了解這鐘南山的兇險,想必不是附近幾個郡縣的人。有意思。

“方姑娘請自!重!”楚宇軒再次咬牙啓齒,這個女子當真無恥之極,世間哪有女子這般盯着男子肆無忌憚瞧的,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他的衣衫一般讓他渾身不自在,楚宇軒不自覺的,只覺得臉上燒得厲害。

“楚公子這是什麽意思?莫是要方某人背對着公子說話?”東方瑾一臉不解,楚宇軒滿心憤然,無恥之徒,故意曲解。卻聽東方瑾繼續道:“再說,楚公子如此曼妙之軀,方某多看兩眼也是正常。”

“你......!楚某為男子,方姑娘說話可要注意措辭。”曼妙之軀?此人分明是故意侮辱自己,但是他必須忍,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必修課之一,小不忍則亂大謀,忍住。

“楚公子此言差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何分什麽男女,同樣,贊美之詞又豈能分什麽男女之別,恰到好處才是正道。況且我對公子的贊美可是字字肺腑的。”

東方瑾一副誠懇模樣,楚宇軒氣得胸脯上下劇烈起伏,一時之間,巧舌如簧的他竟對這人啞口無言了,好半晌才将胸中的怒火忍下去。深吸幾口氣,楚宇軒淡淡道:“那就多謝方姑娘的贊美了。”他不僅要忍,還要讓,身為男子,豈能跟個小女子一般見識。

東方瑾笑着摸了摸下巴,“這個就不必謝了,不過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再怎麽說方某也算是公子的救命恩人,公子真的不考慮以身相許嗎?”

東方瑾一臉興味,盯着楚宇軒的眼神更是肆無忌憚,氣得楚宇軒臉色鐵青,青筋直跳,好不容易将翻滾的怒氣壓下去,還未開口突然只聽叢林深處傳來一聲隐約的吼聲,楚宇軒一驚,難道是那些賊寇已經發現了?

“快,給我搜!找不到人誰也別想回去!”眼看聲音越來越近,楚宇軒心頭又是一跳。

東方瑾不動聲色的觀察着他的表情,很明顯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慌亂和不甘,而後看他慌慌張張就要往山下跑去,東方瑾突然一伸手拉住了他。

“你做什麽!”楚宇軒回頭怒視。

東方瑾忽的咧嘴一笑,那一瞬間輕揚的嘴角,亦如東方瑾本人,灑脫随性,孤傲不羁,她的笑連帶着她的人一并,深深的印在了楚宇軒的靈魂深處。

一把撈起美人,不及回答便在美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猛地朝懸崖跳了下去。

“不!你......”

楚宇軒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眼睜睜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往下墜去,然而,就在他絕望之時,突然腰間一緊身體随之頓住,驚魂未定的楚宇軒這才發現,他們兩人正吊在崖壁上。他一個男人,正被一個女人摟着腰挂在崖壁上,而那個女人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緊緊揪住崖壁上垂下來的巨大藤蔓,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雙眼緊緊盯着他,那個女子眼神示意他不要出聲。

東方瑾滿意的看着懷裏的人緊咬住嘴巴,雖然驚魂未定,但很意外沒有吓得驚慌大叫。而後便見美人猶豫着把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東方瑾嘴角一揚,随即便聽頭頂小路上傳來幾個急促的腳步聲。

一低頭,只見懷裏的人緊張的咬緊牙關,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話說回來,靜距離看,這個男子當真長得奇美,她東方瑾闖蕩江湖多年,大江南北四處走蕩,加之上一世自己的所見所聞,倒是從未見過生得如此好看之人。只是這般好看之人,上一世自己不應該沒有聽說過的。

楚宇軒但聞頭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聲音完全消失,可是摟着自己腰的這個女子,竟然依舊肆無忌憚的盯着自己的臉看,絲毫沒有上去的意思,羞怒之際只覺這女子當真不該是個女子,倒像是個色胚,流氓,而且她雖然貌美但那一臉的英氣說不得就是個男扮女裝的人。

想歸想,但身體所觸之處,她胸前的那片柔軟實在是叫得他羞憤交加,這個女子......當真是不知羞恥的流氓!

“看夠了沒有!”又一次咬牙啓齒的聲音。

東方瑾好笑的搖搖頭,他惱羞成怒的模樣倒是比低眉順眼好看多了,尤其是那絕美的臉上布滿紅雲的樣子,當真美極了,于是幹脆道:“公子天人美貌,怎會看得夠?”

“你......!”楚宇軒一忍再忍,下面是懸崖深淵,自己的命都在她的手上,不能沖動,不能沖動,可是胸口的怒氣卻怎麽也壓不住,從小到大,因為容貌而帶來的無數次羞辱忽然躍入腦海,楚宇軒只覺得胸口突然一陣鈍痛,接着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東方瑾眼見着他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突然毫無征兆的一口血噴到自己胸前,不由得心頭一驚,暗道糟糕,右手猛的用力,眨眼已縱身躍上懸崖。

“你怎麽了?”

東方瑾話未說完,就見美男雙眼一閉,接着整個人就倒了下去,連忙一把攬住,而後扣住他的脈搏,霎時,東方瑾的眼底風雲變幻,暗沉的臉上陰晴不定,幽深的眼底閃過回憶又似痛處。

噬骨,天下至毒。無色無味,慢性毒~藥,能潛伏在人的身體裏十餘年之久,一旦爆發則吞肉噬骨,生不如死。上一世的自己,對它再熟悉不過。

6.抱你下山

噬骨,天下至毒。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能潛伏在人的身體裏十餘年之久而不被發現,可一旦爆發則吞肉噬骨,若不能及時服下解藥,那便是生不如死。他眼角的痛,與上一世的自己是何其相似,卻不知他這一身的毒又是從何而來?

東方瑾望着這張絕美的臉愣了半晌,最終一彎腰将他打橫抱起,而後幾個縱身便已飛出幾十丈之遠,尋常人幾個時辰的路程,在她東方瑾腳下不過幾個呼吸罷了。沒有誰知道,鐘南山匪首是個女子,更沒有人知道此匪首年紀雖輕卻武功卓絕,而她的輕功,更是站在了武林之巅。

三堂寨中,王富貴一臉兇惡,憤怒的一巴掌拍向桌子,結果還沒拍下只見眼前一晃似一個身影閃過,而後他便一掌拍空了,擡眼便見那小兔崽子一臉無語的舉着個桌子。

“亂發脾氣可以,可別拍壞東西。”王小垚無語的望着自家老爹,這風風火火的脾氣,真是......

王富貴瞅了他一眼又看向面前的愣小子,“廢物!看個弱男子還看不住!”

“俺...俺錯了,”小猛撲通跪到地上,霎時濺起一層灰,“三當家,俺再也不敢了,夫人夫人他......他......”

“屁的夫人!”王富貴還沒說話呢,王小垚一巴掌朝他後腦勺招呼過來,“他也配?哼!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不男不女的東西。”

“都給老子住嘴!”王富貴大手一揮,“那可是老子給大當家準備的生辰禮,這下給你小子弄丢了,你說怎麽辦!”

“俺......俺也不知道夫人這麽狡猾啊,”小猛剛說完夫人二字又被王小垚一個眼刀過來,頓時吓得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夫......他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俺們都找遍了也沒找着。”且說他被迷藥迷暈沒多久就被巡邏的兄弟發現了,接着一盆冷水潑上去,懵懵懂懂的被拖回寨子,就發現三當家已經回來了,這時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三堂的人出去一大半,把那片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人影。

“讓他自生自滅好了!”王小垚不耐煩道,他本來就不贊成把那不男不女的造孽送給大當家,簡直就是笑話,大當家是絕對瞧不上的,指不定到時候會被二堂三堂的人嘲笑成什麽樣,偏偏自家老爹迷一般的執着。

“外人根本走不出鐘南山的,夫人會死在山中的......”小猛畏畏縮縮的小聲道。他只是覺得那樣一個仙人一般的公子,死了怪可惜的。

“哼!自找的,誰讓他自己跑出去的。”老頭糊塗才會把那種人送給大當家,大當家豈會看得上那種人!

“行了行了,”王富貴皺眉,“既已盡力找了,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說罷朝衆人揮了揮手,“該幹嘛幹嘛去,老子還得想想送大當家什麽東西,別到時候又讓楊文煜和莫辰小子搶了風頭。”

王小垚不無打擊道,“你幾時不讓他們搶風頭了?”

“你小子讨打是不是,哪有你這樣損老子的!”王富貴怒瞪這個老是喜歡拆他臺的兒子,鼻孔裏直冒氣。

“本來就是嘛。”王小垚不怕死的嘀咕一句。

三堂的兄弟對此已經習以為常,這對父子的日常就是這樣,三當家的兒子也算年輕有為,武功也不錯,但就是和他老爹不對盤,老喜歡和他爹唱反調,但令人詫異的是,王小垚極其聽大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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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