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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的匪妻》作者:天下天
文案:
據說,鐘南山有匪,彪悍,武功高強;
據說,此匪性烈,兇殘,殺人不眨眼;
據說,……
三少爺表示,傳言不符。
此女子她……她是個流氓!無賴!強盜!(此處省略很多個字)……
其實,這就是個被親人欺騙,被摯愛利用,深陷陰謀的女主,重生回到十六歲,而後毅然離家,占山為王,做上了江湖怕之朝廷避之的土匪頭頭,好不逍遙快活。
直到遇上了個膚白貌美的少爺,展開了各種有意思的事,在血雨腥風中,爾虞我詐中,談了個戀愛。
順便将上一世沒弄明白的事情弄個明白。
一句話簡介:冷漠霸道女土匪VS膚白貌美狠毒少爺!
內容标簽: 女強 前世今生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東方瑾 ┃ 配角:楚宇軒,楊文煜,百裏青雲,莫辰,王小垚,王富貴,趙震林,東方玉等 ┃ 其它:女強,女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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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黃泉,東鬼谷
“轟隆~轟隆~,”令人震耳欲聾的河水咆哮着奔騰而下,雷鳴一般的聲響連綿不絕,直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夾雜着飛沙走石的河水如嘶吼着沖向獵物的雄獅一般狂暴而兇猛,讓人膽寒心顫,如此西黃泉,怎不叫人心懼。
即便是秋冬時節,河水驟縮的時候,沒有專業的擺渡人這河也萬萬過不得,更何況是這多雨的夏季,洪水泛濫,泥沙走石……于是這西黃泉便真成了通向地府的黃泉絕路。
河東岸半裏處,一白衣男子緊緊的蹙着眉,面對将近一裏寬的洶湧大河,俊美非凡的臉上泛着慘白之色,一雙勾魂奪魄般的鳳眼盯着翻滾的河面,眼底似閃過陰郁又似膽怯,最終只見他顫着嘴唇轉頭對身旁的中年男子道:“李叔,我們還是走東面的峽谷吧。”言語中盡是畏懼和害怕。
以他們的身份懸殊,稱其為叔,實為過于擡舉了他,但,如此境地,如自己這般情況,他又能如何?
中年男子名為李忠,原本凝重的雙眼見此閃過一絲不屑,幾乎是不加掩飾的。面對如此一張精雕玉琢般俊美的臉,堪稱美到極致,想必這天下間任何人見了都将生出豔羨之心,只可惜,這張臉卻長在這麽一個廢物身上,如此不中用的一個美男子,當真是暴殄天物了。更何況,此行就是托了他的福,李忠一行人才會落得如此境地,這怎麽不叫他厭惡?
“三少爺請吧!”說是請,倒不如說是命令,甚至有些不耐煩。誰都不想命喪黃泉,那,唯有東面的峽谷一條路了。
被李忠換做三少爺的白衣男子聽他發了話,遂趕緊鑽進幾步遠的馬車裏,那模樣像是身後洶湧的河水真的變成了可怖的猛獸朝他撲來一般。李忠盯着被馬車布簾遮住的白色身影,眼神再次暗了暗,随即招呼身後幾名随行人員,一同翻身上馬,遠離翻滾的西黃泉。
不多時,一行人便行至那兇河以東四五裏遠的峽谷裏,直到此時,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才漸漸遠去,但仍舊若有似無的在耳中萦繞不去。
李忠一手緊握缰繩一手抓緊長劍,面色凝重的走在前面,一雙細小的眼睛警惕的掃視着四周,空曠而幽暗的峽谷中靜得吓人,唯有 “噠噠”的馬蹄聲孤寂的回蕩在幾人的耳邊。
馬車裏的男子似也感覺到氣氛的凝重,小心的撩起車簾一角往外望去,待看清外面的景象,頓時驚得瞪大了雙眼。
只見面前一座大山拔地而起直入雲霄,入眼斷崖峭壁鬼斧神工一般,宛若一堵連接天與地的巨大石壁,陡直處,直像一把巨斧從天而下直直劈開一般;高處雲霧纏宛若與天相連;大山遮天蔽日一般氣勢磅礴,讓人瞬間變得渺小,一股泰山壓頂之勢讓人喘不過氣來。當真如此壯觀!
然而,除了噠噠的馬蹄聲以及馬車轱辘與地面的摩擦聲,峽谷裏竟然聽不到任何聲響,如此寂靜,無端的給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都給我仔細着!”李忠仰頭看着望不到頂的峭壁,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
話音剛落只聽噌噌幾聲,俊馬之上四個精壯男人劍已出鞘,四個人剛好将馬車團團圍在中間,警覺的看着四周。
白衣男子似感覺不到四周的危險,鳳眼環顧一周,除了高聳入雲的恢弘大山,以及面前幽深寂靜的峽谷,哪怕是稍具危險的野獸都看不見蹤影,卻不知他們為何都這般緊張,于是開口道:“李叔,發生什麽事了嗎?”
走在最前面的李忠面色一沉,連頭都懶得回,除了對這廢物又低微的少爺滿滿的不屑之外,更多的是對這次任務的憤恨和不滿。顯然,他與這位廢物少爺一樣,都被人坑了。只不過,這位廢物少爺死到臨頭仍被蒙在鼓裏,一副白癡相,難怪總是被人欺負,而自己,在到達南嶼城之時便明白此行的兇險。
“鐘南山,西有西黃泉送爾到地府,東有東鬼谷帶你見閻王。這是傳說中的鬼山,江湖人人聞風而喪膽,朝廷亦避之唯恐不及,去不得去不得……”這便是到達南嶼城之後打聽來的消息,而他們此行的必經之地就是這鐘南山。
他們原本有兩條路可選,一是鐘南山以西的那條兇河西黃泉,二便是鐘南山東面的東鬼谷。可是,正如剛才所見,西黃泉那是死路一條,然而,就他們所得到的消息而言,這東鬼谷,比之西黃泉,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鐘南山的傳言神乎其神,雖然李忠不信什麽鬼神之說,但他相信無風不起浪,小心駛得萬年船,于是再次叮囑道:“這便是鐘南山腳的東鬼谷,都小心點!”
李忠話音剛落,幾位随行人員握劍的手便不自覺的緊了緊,眼神之中的懼意明顯又強了幾分。倒是沒有誰注意到,那位白衣公子眼底一閃即逝的陰郁。
“東……鬼谷?”光是名字就叫人駭然,白衣男子雖不明所以但眼中無端的也生出了幾分懼意,有些慌亂而無措的看向李忠,李忠卻對他視而不見,說白了,他們此刻可都是被這人牽連,于是沒好氣的冷哼道:“三少爺躲在馬車裏即可。”出來不僅礙手礙腳,還礙眼!
鐘南山,一座盤踞在倉炎國最南邊的巨大山峰,是倉炎國與大慶國之間天然分界線,山勢雄偉壯觀,懸崖峭壁艱險異常……這些,李忠身在京城也是有所耳聞的。然而,他們卻不知此山在南方的名聲比之大十倍百倍有餘,而它的聞名遐迩顯然不是因為它的雄偉壯觀。
匪寇,是匪寇讓鐘南山徹底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鬼山。鐘南山,匪寇盤踞之地啊。
據說,鐘南山有匪,他們兇惡殘暴無惡不作,他們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方圓百裏之內莫敢有人靠近;據說,鐘南山的匪寇武功高強以一敵十,江湖人人聞風喪膽,朝廷遇而退避三舍;據說鐘南山上匪寇成千上萬,多如牛毛;據說,鐘南山的匪首有三頭六臂,兇惡如妖魔鬼物;據說……
鐘南山的傳聞數不勝數,可這些,身在京城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直到到達離鐘南山最近的南嶼城,李忠才清楚的認識到此行之兇險,只恨富家宅內爾虞我詐波及到自己,現在唯有期盼躲過此劫了。
“大家都盯仔細了!”李忠再次沉聲吩咐道。此時白衣男子早已乖乖躲入馬車之中再不敢露出面來。李忠功夫不弱,周圍但凡有什麽風吹草動,定不會瞞過他的雙耳,這讓其他幾個護衛稍稍安了心,但還是忍不住小腿肚發抖。
“只要過了這勞什子的鬼谷,我們就安全了。”李忠以其說在安慰身後的幾人,倒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畢竟,這是連朝廷都無可奈何的地方,他雖不信什麽鬼神之謠,但這裏的匪寇之強悍兇惡他是絲毫不懷疑的。
大滴大滴的汗水不自覺的從幾人的額頭滾落而下,後背傳來陣陣涼意,因為長時間緊咬牙關而微微酸澀的腮幫,不自覺汗毛倒立的手臂……無一不顯示着他們高度緊張的神經。李忠瞪大雙眼緊緊的盯着越來越短的峽谷,還有百餘步便可通過這鬼谷。傳說,鐘南山有規矩,只要在峽谷範圍之外,匪寇便不會為難于人,不管這傳說是真是假,此時唯有賭一把了。
“嗤~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猛地,就在馬蹄即将踏出峽谷之時,身後幽深寂靜的峽谷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笑聲,聲音粗犷而肆虐,在幽深的峽谷中陣陣的回蕩着,眨眼間,只覺得整個峽谷之中都是這雷鳴般的粗犷笑聲,一時間衆人汗毛倒立頭皮發麻,就連馬兒都驚慌的四處亂竄高聲嘶鳴起來,其中兩人甚至直接被受驚的馬兒掀翻在地。
“什…什麽人!出來!”李忠一手揪着馬缰一手緊緊握着長劍,極力壓下心中的恐懼,眼神卻慌亂的四處搜尋聲音的發源地,“裝神弄鬼算什麽英雄好漢!”話音剛落卻只見四周除了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聲沒有任何人影。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啊哈哈哈。”
雷鳴般的笑聲如一聲聲炸雷在幾人耳邊轟隆作響,讓人不自覺的想伸手捂住雙耳。
“啊哈哈哈,他說老子是英雄?啊哈哈哈老子是好漢?哈哈哈哈哈。”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夾雜着口哨聲恥笑聲各種從四周岩壁中傳來,甚是駭人,難不成真是鬼魅作祟?
李忠咬牙努力穩住躁動的馬兒,一邊快速拔出利劍,一邊快速搜尋四周陡峭的崖壁,但還是什麽也看不見。
“不知哪路英雄在此?”李忠突然抱拳高聲道,“我等今日借路一過,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英雄海涵,希望諸位能通融一下,李某感激不盡。”李忠面色凝重言語頗誠,而他身後早已吓得面無人色的幾人,此時見狀哪還敢造次,慌忙跟着李忠低頭拱手。
“借過?通融?哈哈哈他要老子通融啊哈哈哈哈!”又是一道粗犷之聲,笑得越發肆劣,聲音若鐵錘一般砸過來,衆人只覺得胸口陣陣頓痛。
好強的內力,李忠心頭一跳。雖不是江湖中人,卻也知道江湖中強者雲集,此人內力深厚,怕是不好對付。
李忠略一權衡,随即翻身下馬,對着空中不知何處繼續道:“還請這位英雄行個方便,有什麽用得到的,還請明說。”說什麽需要,都是客套的說法,說白了人家是土匪賊寇,攔住你那就是來搶你的。李忠雖不在江湖中行走,但以他的實力在江湖中也絕不是泛泛之輩,況且又是在京城首富之家當差,傲性自然是有的,所以即便是在南嶼城裏聽了千萬種鐘南山匪寇的傳說,卻也沒有完全将他吓倒,否則,他們今日又怎麽會站在這裏?
所以,此刻他的表現無疑比很多人都鎮定得多。
“哈哈哈倒是個爽快的,不過老子可不是什麽英雄!”滾雷一般的聲音再次傳來。
可還未等李忠反應,聲音突然又從背後傳來“你老子我在這呢。”
李忠等人一個激靈,只覺得脊背發涼頭皮發麻,慌忙轉過身,就見身後不遠處不知何時站了十來個人,這些人無不人高馬大行裝乖張,臉上兇惡之光甚是駭人,一股無形的煞氣撲面而來,無端的叫人頭皮發麻,尤其領頭那人較為顯眼。
只見他身形高大威猛,雄壯的身軀如虎如狼,手提一把長形大刀,一雙虎目兇光乍露,一臉胡茬如野人一般,兩只大眼如猛虎凝視獵物一般盯着他們。
衆人心頭一跳,霎時冷汗直流,好一個彪形猛漢,見之膽寒啊!
2.大當家的人不能随意亂碰
李忠不自覺的緊了緊牙關,鐘南山有匪,傳言果然非虛。且,這些人個個精壯強悍,目測武功都不弱,尤其領頭那位大漢,身高體壯,與他對上李忠根本沒有勝算,何況他身邊還有好幾個精壯之人,這可如何是好?
卻在這時,還沒等李忠想到對策,就見那大漢大刀一甩抗在了肩上,長滿胡茬的下巴一揚,先開了口。
“國有國法,山有山規,要從此路過,留下買命財!”話音剛落他身旁的幾人便舉着手中的刀劍“哦哦哦”的起哄起來。
不同于其他幾人的緊張,李忠緊繃的神經反倒松了下來。倘若他們只是要錢,那事情反倒好辦了不是嗎?不着痕跡的松了一口氣,李忠強裝鎮定的開口道:“敢問要多少才可?”不是他沒有江湖氣概,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李忠可不是什麽莽撞之人。
只見那大漢一臉為難的扭頭對他身旁一十七八歲的俊秀男子道:“他問要多少來着?”
那俊秀男子俊臉一黑,稚氣未脫的臉上似極其無奈,但還是黑着臉對那大漢道:“他們衣着雖樸素但都是上好的布料,那馬車也不是尋常人家買得起的,想必是富裕之人。”
大漢一聽眼睛就亮了,完全不在意那人無語的表情,撸了一把胡子高興道:“那就一萬兩。”
一萬兩......俊秀男子臉又是一黑,極度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倒是其他幾人積極的附和了起來,“一萬兩!一萬兩!一萬兩!”
李忠差點一個趔趄,一萬兩,尋常百姓一兩銀子便可供一家人一年的開銷,一萬兩!這莽夫居然開口就要一萬兩!躲在馬車裏的白色身影也僵了一下,似想不到區區偏野山匪竟然獅子大開口。
“這……”李忠深吸一口氣,“我們沒有那麽多銀兩,可否少點?”事實上,這不是少點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嗯?”只見大漢虎目一瞪,“你在跟老子談條件?”眨眼兇光乍現,仿佛下一刻就要撲過來生吞了他們。
“老子說一萬兩就是一萬兩,容不得你在老子面前讨價還價,哼!”那大漢将大刀一甩,嘭的一聲插入地面,“拿不出一萬兩,老子就送爾等去見了那閻王老兒,剛好給這鬼谷添幾只新鬼!”
李忠等人瞬間渾身僵硬起來,這老混賬不像打劫倒像是來找茬的,難不成,今日得栽在這鬼谷中不可?
可是,還沒等李忠開口,那大漢身旁的俊秀男子就不耐煩道:“好了老頭,你就別耽誤時間了。”今日可是月聚的日子,哪能在這浪費時間。
“你們,一人一千兩,包括馬車裏那位,給你們五天時間,否則……”那男子突然邪魅一笑,只聽嘭嘭幾聲,幾個包袱大小的黑色東西被扔到幾人的腳邊,“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幾人低頭一看,頓時毛骨悚然。只見腳邊駭然躺着幾個血淋淋的人頭,他們發絲散亂沾滿鮮血,整張臉都被鮮紅模糊,雙眼以常理不可及的程度瞪大着,兩顆眼珠像是随時要掉出來一般,就那麽直直的瞪着他們。繞是李忠見多識廣此時也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才艱難的擡頭看向那夥人,卻見他們臉上毫無異色,甚至還帶着從容的微笑,心裏頓時對這些人生出幾分恐懼。
連上馬車裏那位,他們總共是六個人,也就是六千兩,雖然比之一萬兩少了不少,但對于他們這些家丁而言簡直是不可能的數目,而要回到京城去找自家老爺,別說他們這些家丁,就是馬車裏那位——他的親生骨肉,也不見得他舍得那一千兩,足以可見他們除了逃,似乎別無選擇。
“好。”李忠咬牙,只好拼了,不論如何先離開這裏再說。
“記住了,五天。”那俊秀男子嘴角一揚,“否則,天涯海角,必将爾等狗頭取回鐘南山!”聲音雖帶着稚嫩卻铿锵有力。聯想他的話,再去看地上的幾個人頭,衆人頓時直覺毛骨悚然。李忠一咬牙翻身上了馬,不論如何,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然而還沒等他們轉過馬車,只聽身後一聲音傳來。
“三當家的,馬車還沒看哩!”
李忠暗道不好,只聽那大漢“哎喲”一聲,而後猛的一巴掌拍向自己的大腦袋,“我咋忘了。”随即一指李忠一夥,“馬車裏的東西留下,你們趕緊給老子滾!”
馬車裏的身影和李忠同時一僵,李忠急忙轉身道:“車裏只有一個不會武功的病人,沒有別的東西,各位英雄就不必看了吧?”車裏那位的那副尊容可是走哪都能引起一片騷亂的,簡直就是禍水!絕不能讓他們看見。然而,一切都晚了。
“閉嘴!老子最恨別人頂嘴了,老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是什麽東西也敢插嘴?”大漢虎目一瞪。
“老頭你煩不煩啊?”大漢身旁的俊秀男子不耐煩的皺眉,以他的武功難道感覺不到車裏是個不會武的病秧子嗎?多此一舉做什麽!“待會兒遲了看大當家怎麽收拾你!”
“你這小子!”大漢無奈的瞪了這小子一眼,對大當家的崇敬總是超過他這個把他含辛茹苦帶大的老爹,“放心遲不了,老子有分寸。”
大漢不再理會他,對身邊一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小弟心領神會急忙提着刀幾步跑過去,在李忠等人僵硬的表情下,直接長刀一挑就将車簾挑開了。
……
那一瞬間,幾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張大嘴巴,瞪大雙眼,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如畫一般的人。入眼精雕玉琢一般精致的面容,面如冠玉,膚如凝脂,尤其是那雙鳳目勾魂奪魄,一身白衣華服一塵不染,飄飄然如神仙之狀。當真是好看極了。
“三三……三當家,是個大美人哎!”呆愣半晌,那小弟猛地雙眼發光,激動得語無倫次,興奮的奔回到大漢身邊,張着嘴巴大喊:“是個絕世大美人哎三當家,媽呀!”
白衣男子的心瞬間沉到谷底,極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倒是一旁的李忠一夥直接黑了臉,這廢物果然是禍水,這是要害死他們。
“這位英雄,這……”是我家少爺,不是女子。
可李忠話還沒說完,就見那大漢雙眼賊亮的一拍腦袋,“老子還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小娘子。”只是這小娘子似乎有點不一樣,比如身材高挑颀長而且長得像個男人,當真雌雄莫辨的,當然這些都被大漢自動忽略了。卻不知被他叫做小娘子的那人,此時已經在心裏把他大血八塊了。
就連那一直高傲的俊秀公子也露出詫異之色,更別說其他幾個天天在山上見不到幾個女人的山匪了,雖然終南山山規極嚴,但并不妨礙他們欣賞美人啊。
李忠慌忙開口,“英雄誤會了,這是我家少爺。”要是這位被帶走,自己一行人就完全沒有退路了,回去也變成死路一條,“他……”
“少爺?男子?”大漢一愣,随即才發覺此人雖然長相極為俊美,但身材高挑颀長,一張俊臉雖然寫滿了羸弱,卻沒有女子特有的柔美,還有那被忽略的平坦的胸脯,當真,是個男子來着。不過世間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比之女子更甚,大漢心裏也是微詫。
就在此時,一精瘦模樣的小弟突然湊上來興奮道:“三當家的,不如把此人獻給大當家做壓寨夫人,她老人家一定喜歡,也好給我們三堂長臉啊。”
大漢一聽眼睛霎時就亮了,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就見那俊秀男子一巴掌拍向那小弟,“混賬!說什麽屁話,他哪裏配得上我們當家的。”
李忠等人聞言當即瞠目結舌,壓寨夫人?這可是個男子,長得再好看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啊!而此時衆人口中的白衣男子早已滿面冰霜,臉黑如鐵。
“我看行!”大漢一雙虎目賊亮,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就這麽定了。”
“這……”李忠等人瞠目結舌,“我家少爺,他是男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這些山野莽夫,當真沒見識豬腦子嗎?
“廢話!”剛才那精瘦之人接口道,“你當老子眼瞎啊?他若不是男子我們大當家會要他?”
“什麽?”李忠一愣,随即明白過來,難不成……他們口中的大當家就是傳說中的斷袖之癖?倘若真是這樣,以這位廢物少爺的容貌,那可真是在劫難逃了。
“李叔?”白衣男子面色慘白的咬着牙,本就羸弱的身子此時更是搖搖欲墜一般,幾乎是絕望而乞求的看向李忠。
李忠卻閉口不言,甚至将頭扭向一邊不看他的眼。他的選擇不言而喻,卻在這時,只聽那大漢道:“這漂亮公子留下,你們趕緊給老子滾,哦對了,你們只要帶五千兩即可。”最後一句似乎是好意提醒,卻叫李忠等人恨不得掐死他。
李忠不着痕跡的權衡着。打,不僅救不了廢物少爺還會白白搭上性命;不打,湊不夠那五千兩會死,京城也回不去,橫豎都是死。可是,此時若能逃出這裏,說不定可以逃開這些匪寇,他就不信他們真能追到天涯海角。
可就在李忠舉棋不定的時候,身旁一直唯唯諾諾的廢物少爺,突然站了出來,李忠一愣,卻聽他顫顫的道:“一萬兩。”
白衣男子面色蒼白,“我可以給你們一萬兩。”
“哦?”原本一直一臉不耐煩的俊秀男子突然挑了挑眉,“你覺得,我們會在乎區區一萬兩?”
白衣男子身體一晃,臉色越發蒼白,只是那雙鳳目深處掩藏的陰郁若隐若現,“你們要多少?要多少才肯放我離開?”
“你覺得你值多少?”俊秀公子嘴角上揚,眼中盡是嘲諷之意。
白衣男子眼神再次暗了暗,又一次,他的人生總是伴随着絕境。退,李忠等人為保命定會棄自己于不顧;進,李忠等人未必會回來救自己,橫豎都是同樣的結局,壓寨夫人?那對他而無異于生不如死,他寧願死在他們的刀下,也好過受那等侮辱。
但,倘若能離開,總會有辦法的,“還請直說,我……”
然而,他話未說完,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就連身體也完全動彈不得,到底是怎樣一群不講理的匪寇,完全不按常理行事!那一瞬間,他恨不得與蒼天對峙與厚土為敵,為什麽!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該死!該死啊!
“廢那麽多話做甚?”不知何時大漢竟出現在白衣男子身後,擡手就點了他的穴道,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随即只見他對呆愣的李忠一行人道:“還不快給老子滾?耽誤老子那麽些時辰!”
李忠一咬牙,終究在定住的白衣男子殺人的眼神下一翻身上了馬。“少爺,保重”。随即飛馳而去,眨眼消失在寂靜的鬼谷中。
“三當家的,怎麽辦?”一人指着定住的白衣男子,只見他面若寒鐵眼若冰刀。
“抗走!”大漢一甩手,那人眨眨眼就要彎腰去抗,大漢卻猛的一拍腦袋,“慢着!”
“怎麽了三當家?”
“大當家的人,我們怎能随意亂碰?”
俊秀男子臉一黑,其他幾人面面相觑,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那怎麽辦?”不讓碰怎麽弄上山?
大漢略作思索,突然靈光一閃,“有了!”
“什麽?”
只見大漢快速将身上一巨大的黑色披風解了下來,而後快速将白衣男子裹住,白衣男子霎時只覺一股濃烈的汗臭味撲鼻而來,讓他一陣惡心。
接着就見大漢一彎腰就将男子整個兒抗在了肩上,颀長的身體就那麽擔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大闊步的動作而一晃一晃的。
“好,三當家好主意哈哈哈。”
倒吊着的白衣男子,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胃裏翻江倒海,俊臉因為極度憤怒而變得扭曲,此時此刻,他在心裏告訴自己:今日之辱,他日,我楚宇軒定當百倍還之!
3.匪首東方瑾
世人只道鐘南山雄偉壯觀,山勢陡峭險峻,而匪寇盤踞又讓其兇險更上一層樓,是萬萬接近不得的地方。卻不知這鐘南山山頂極美,清晨煙霧缭繞如仙境般飄飄然,白日裏山川河流,一覽無遺。每每處于山之巅,總能讓人沉澱冷靜,識己之渺小,見天下之浩大。
山頂以下幾百米處,無端一片平坦之地,入眼房屋院落錯落有致,期間或有三五之人背刀走過,或巡邏或練武,井然有序,此等高山之巅,竟有如此絕妙所在,若外人見之,定當啧啧稱奇。
此時,正中央那座最大的院落裏較往日似有些熱鬧,但也僅限于往日空蕩的正堂裏坐滿了人,現場似依舊寂靜。正堂裏乍看不下十來人,不過,上首那個位子尚空着。
下首左右兩邊各坐兩人,只見左邊那位黑發輕琯,面若冠玉,一雙劍眉剛中帶柔柔中帶剛,黑眸溫潤如玉又似深邃深沉,面容英俊,器宇軒昂,一身青衣儒雅又不失風度,桌上一把藏青寶劍靜卧着,讓他的儒雅更添一分俠氣。
他的正對面同樣的位置,此時尚空着,空位往下另一位置上,同坐的也是位男子,只是氣質與之大相徑庭。一身白衣耀眼至極,同樣俊秀的面容似有一絲少年稚氣,卻又透着同齡人不該有的沉着,翹起的二郎腿随意晃動着,明亮的雙眼裏透着一股子靈氣,不似對面那位穩如泰山,一雙靈動的眼睛正四處游動着。
三把交椅後面各跟三個人,此時也都坐定,除了溫潤男子正對面那個空着的主位,以及主位背後三個中的一個。
白衣男子盯着空着的位置若有所思,只見他杵着下巴挑眉打破了沉默:“老三這次真可夠慢的,若是我去,前日便可回來。”言語中似有不屑之意。
對面的溫潤男子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慢道:“當家的讓他去。”言下之意,你沒那個機會。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而不再理會,随即又看了看上首高高在上的那個位置,依舊空着,只好無聊的在那抖腿,他身後三人中一人急忙湊上來輕聲道:“四當家,這可是正堂,大當家看見可不好。”
白衣男子一僵,斜眼狠狠的瞅了他一眼,但終究不再抖腿,微微端正了身子。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似乎極為急促,緊接着便聽一人高聲道:“老子來晚了哈哈哈!”白衣男子臉一黑,果然轉頭就見那熊頭大耳的莽夫帶着他兒子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大漢見上首任就空着的座位,眼睛頓時一亮,急忙走過去坐定,他身後跟着的俊秀男子也急忙坐在他的身後,正是溫潤男子正對面空着的兩個位置。
“哎呀,老二老四你們都來這麽早啊。”大漢仰頭喝了幾大口茶這才瞅了瞅兩人,也不待人回答又自顧自的說:“老子在山腳有事耽擱了,這才來晚了,還好大當家還沒來啊哈哈哈~”半晌的寂靜霎時被大漢豪爽的笑聲打斷,倒是他身後的俊秀男子,又開始盯着他的後腦勺翻白眼了。
白衣男子“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老三遇到什麽事這般開心?說來我們也樂樂~”
“不可說不可說。”大漢連連搖頭,他本是個裝不住話的,沒想到今日倒是憋得住,無端的叫白衣男子來了興致。大漢一面搖頭一面哈哈大笑着,想到剛才的情景,不由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且說他王富貴一生中最為崇敬之人莫過于這鐘南山的匪首,也就是他們的大當家。昔日受恩于她,便決心此生所行莫過于一生追随于她,奉其左右。但他為人憨厚笨拙,除了拼命完成大當家交代的任務,總是猜不透大當家的心思,苦于不能主動為大當家解憂排難,索性今日遇了那等美人,希望大當家喜歡嘿嘿嘿。
話說王富貴扛着人從山腳上來的時候,已過了半個時辰,這還是他們武功高強身體強壯加之知曉捷徑的結果,倘若是換了別人,別說一個時辰,就是給上一天兩天的,也未必能安全到達這裏,鐘南山的兇險絕不僅限于匪寇。仔細将人安排在廂房王富貴便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正堂,生怕來遲了,不過萬幸大當家尚未到場。
“不說算了。”四當家莫辰無所謂的聳肩道,反正這人藏不住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全寨皆知了。而他們對面的那位青衣男子則面不改色的繼續喝茶,此人正是終南山匪寇的二把手,二當家楊文煜。
鐘南山,匪寇盤踞之地,外人只道鐘南山的匪寇兇悍殘暴難以對付,卻不知他們雖為匪寇但紀律嚴明,匪首為大當家或稱當家的,匪首以下為三大首領,即二當家楊文煜、三當家王富貴、四當家莫辰,三人直屬于匪首,三大首領以下各為三大分堂主,正是坐于他們身後的三人。每個分堂主麾下分屬百餘人。正是如此紀律,使得鐘南山的匪寇有別于其他亂賊匪寇,江湖怕之,朝廷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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