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怪異老頭
李清讓走進會客廳便瞧見淩薇在和一個老頭在對飲,微怔,以為是老九先生,
可細想老九萬不會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王府內。
只見老頭看着李清讓,眸中閃爍着似笑非笑的光芒,李清讓立在原地,淩
薇也不說話,好像在等待着李清讓先開口。
李清讓用敏銳的目光捕捉着二人神情的微弱變化。
突然,李清讓笑了,笑得那樣清淺,卻可以令人察覺。
淩薇緊跟着笑了,因為她知道李清讓不可能猜不出來。
“難不成還真要打一架?”李清讓淡淡地道。
“哎,好生沒意思,在齊國,根本沒有人可能認出這般模樣的我。”金逸晟
說着,揚手撕掉了面上的僞裝,動作幹脆灑脫。
“比我認出的速度還要快上很多。”淩薇将身邊的凳子自桌底拉出。
李清讓自然地走向座位,坐下。
“以王妃的性子,怎會同一個第一次謀面的老頭坐在這裏喝酒談天?況且
,你的心我昨日便收到了。”李清讓說着,向金逸晟的杯盞中添了酒。
“今夜可是要不醉不歸?”金逸晟率先舉杯。
“那是自然。”李清讓答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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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薇想到明日的早朝,擔心地看向李清讓。
“陛下已經準我明日在府中休整一日。”李清讓向淩薇投去安慰的眼神。
淩薇這才放心了。
“你們可知道我此番前來,可不是白白混吃混喝的。”金逸晟的表情看得
出他不是開玩笑,而是當真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對二人說。
“願聞其詳。”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歆國的西北邊陲,有一個喚作‘圖雅’的部落,你們應該知道吧?”金逸
晟不動聲色飲着酒。
金逸晟說的是一個有着悠久歷史的部落,位于歆國的西北邊陲,這個部
落的居民,是在□□時歸附大歆的,如今,已然百年有餘了。
金逸晟接下來的話,令二人吃驚:圖雅一族欲要通敵造反!
“不可能,倘若是真的,外公那邊便會收到消息的。”
“除非你們的探子是圖雅最高的幾個長老之一,否則根本不可能!”金逸
晟說得堅定。
“看來那場商議是極為秘密的,只有幾個絕對信得過的長老知曉其中深意
。”李清讓不慌不忙道。
淩薇恍悟,這才意識到這場政治陰謀的險惡用心。
“如今,就要看你們如何利用這個消息了。”金逸晟一語中的。
“自然是要讓他們知道計劃已然暴露。”李清讓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倘若他們主動求和呢?”金逸晟追問。
“求和的進貢全部收下,可兵也還是要出的,不服?打到服就好了。”
李清讓的這一招,一如其對待敵人從不留情的作風。
金逸晟杯盞中的酒水差點灑了出來,還好,穩住了,看向淩薇,一臉雲
淡風輕,似是習慣了李清讓的行事之風,并不覺得有什麽值得驚訝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幹嘛這個表情?”淩薇直言不諱,金逸晟尴尬
地咳了兩下。
圖雅部落一開始由多個小部落組成,各部落的首領為争奪領導大權互相
厮殺,直到阿布贊的出現,部落才正式統一,繼而臣服于歆朝的統治,如今
,已有百年之餘。
部落有五大長老,相當于歆朝的六部尚書,掌握着部落的大事決斷權,
十分機密的事務,一般人根本無法探尋。
可金逸晟又是如何得到這消息的呢?
正如金逸晟本人所言“不怕強悍的外敵,怕就怕吃裏扒外的內賊。”
五大長老之中出現了異心者,他将此消息賣給了一個神秘的江湖人,此
人正是金逸晟。
他的江湖身份掩飾得極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對于這一點李清讓倒是
很佩服。
是夜,三人兌現了對彼此的承諾:不醉不歸。
直至翌日清晨,三人才各自沉沉睡去。
睡夢中,李清讓再次回到了那個令其心傷的場景,已經過去那樣久了,
一切還像是昨日才發生的。
父親身上覆蓋的陀羅經,上面印有燙金的梵文,清晰可見,五色梵文,
每一幅都由高僧念過經,持過咒。
宮廷內外,舉哀成服人人穿布孝衣,大殿內挂白布帳,那白色,肅穆而
刺目。
棺墩內壁襯以五色織金梵文陀羅尼緞五匹、各色織金龍彩鍛八匹,共襯
十三層。那是父親在那個國度的居所,雖然華美,卻顯得凄冷。
父親生前所用過的衣物,除用作随葬品的以外,其餘的分為兩部分:一
部分送給親屬、大臣,稱“遺念”。另一部分分批焚燒,稱為“殷奠”。
送葬隊伍及其龐大,最前面是六十四人的執幡隊,然後是一千多人的儀
仗隊,儀仗後面是一百二十八名抗夫擡着棺柩,棺柩上蓋着圓頂棺罩,四周
是繡龍帷帳,稱為“吉祥轎”,棺柩後面是十路縱隊的武裝護衛,最後面是文
武官吏、皇親國戚等人的送葬車隊。棺柩到達陵地後,先停放在隆恩殿,然
後遣官告祭祖陵、後土和陵寝山神。為使棺柩能平穩地進入地宮,要在墓內
鋪設木制軌道,将棺柩徐徐引上棺床。經主管的王公大臣驗視後,撤去木軌
,放置陪葬品。除陪葬的衣物珍寶外。還有兩口裝滿麻油的大缸,蓋上設一
燈臺點燃,稱“萬年燈”。最後封閉墓門,燒毀儀仗。
夢境中,李清讓回頭看了一眼那萬年燈,一陣陰風而過,萬年燈“唰”得
一聲滅了。
“清讓啊!”父親熟悉的聲音自棺墩內傳來。
“父親!”李清讓猛然回首,向棺墩方向沖去,可似乎眼前擋着一個看不
見的屏障,情急之下,李清讓猛地醒了。
看到身旁的淩薇和不遠處的金逸晟,李清讓才意識到方才是場夢境。
對于父親的真正死因,一直萦繞在心頭,這一刻,李清讓似是能更加理
解淩薇初來京城時的心境。
當心被仇恨占據的時候,似是每日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着心口。
李清讓在心中構想着實施調查的具體方案。
當李清讓有意将圖雅部落大長老們的密謀透露出去後,果然,不出七日
,部落便派出使節前往京城,帶來了部落最好的馬駒,當地盛産的特色絲綢
,還進貢了異域貌美女子數名。
李雲長通通收下,可依舊執行了李清讓請奏的方案——向西北境增兵一萬
,駐地距離圖雅部落居地只有三十裏。
此舉動的意圖相當明顯,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何為“忌憚”。
此番駐軍的副将,不是別人,正是李清讓的小舅子——伯懿。
伯懿似乎是為打仗而生的,進入軍營之後,累積大小軍功無數,一些久
經沙場的将領亦對他的軍事天賦感到嘆服。
已逐漸走向沒落的國公府似是因為這個原本并不起眼的私生子再次大放
異彩。
對于國公府來說,這自然是個天大的好事,可也是件惹禍上身之事。
新皇登基,自然對于手中握有兵權的将領再三防備,可此時突然交予伯
懿一萬人馬,究竟是何深意。
很多大臣猜測此乃李清讓之意,可旨意下達之前,他亦是不知曉的,要
說真正向李雲長提出此建議的,是李呈。
李清讓暗暗揣測,覺得看李呈近日來對朝中政務的操勞之心,不像是有
對江山社稷不軌之心,可萦繞在心頭的懷疑,似乎讓李清讓無法完全客觀地
去評價。
李呈對于李雲長似是真心實意地在輔佐,明面上,也從未公開排擠打壓
過李清讓,倒是李雲長對于李清讓的态度,似是有些奇怪。
李雲長對于李清讓似乎是忌憚大過尊重的,李清讓同李清泫的關系那樣
要好,可以說李清讓是看着李雲長長大的,曾經他總是扯着李清讓的胳膊要
他帶着去這兒去那兒的,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那個位置,改變的不只是一個人的稱呼,還是他和過去所有溫情的記憶
,曾經可以毫不掩飾的二人,中間出現的那條河流,是如何也跨越不過去的
。
伯懿前往西北境前,給淩薇寫來一封信,除了問候外,讀到是對京城深
深的想念。
他雖自幼不在這裏長大,可除了母親外,他在這裏收獲了人生最真實的
溫暖,這裏有他的姐姐、姐夫,他們為了他的未來,費盡心神,似是一眼便
瞧出來了他适合待在什麽地方,他能夠給這個國家,給整個國公府帶來什麽
。
在伯懿心中,一開始的目的很單純,就是希望不要令姐姐失望,就是希
望自己能夠有出息,告慰母親在天之靈。
淩薇讀着伯懿寫來的信,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她為了扳倒羅氏一族,已
經搭上了太多太多,好在,家族的榮耀保住了。
淩薇将信好好收着,想着:每當自己遇到難題撐不下去的時候,拿出來
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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