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伍·緋真
手指自空中拈來一片粉瓣,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稍稍用力,花瓣便粉碎,在纖白的指尖染留下緋紅的花液。眯起雙眼細想想,這場景以及她的動作,似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斷地重放着。
當每天都重複着同樣的事情時,人極容易忘記所度過的光陰,也忘記它流過的速度。他們離開時同樣庭中櫻花飄落,清晰得像是重現在眼前。此刻。
她無數次的想到,如果就這樣一個人坐在窗內去回憶那些事而沒從他人處聽說,那些在櫻花裏的回憶影象會不會根本不存在。只是杜撰的記憶?但碎蜂那眉目裏總凝結着僵硬倔強的神色又不斷提醒她還有流落在外的一群人。然後十分慶幸的,這不是一個人的記憶,不必要去懷疑它的真實性。
若不去翻查歷法,她該忘記了年份。這時大概是人間所記的公元19世紀。
又說是,他們離去後的多少呢?
她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不動聲色地翻開桌上的年歷書,厚厚的一本,記錄着千百年時間和重大的事情。憑着被朱筆點上的那個年份一一數下來。翻過了好幾頁,恰好是第五十個年頭。她應該是挑挑眉角、瞪大眼睛再苦笑一聲來表示她現在的無言的。那時離現在已有五十年之久,她想着,卻又冒出另一個相矛盾的念頭:才,五十年,而已。
比起書的厚度,這輕輕薄薄的幾張紙頁便是她活過了五十年的證據。是要覺得漫長,還是要覺得匆匆呢?
一片紛飛的粉色中,牆頭突顯一抹蒼白的身影。她抿起嘴角像微笑似地放松了弧度,輕輕閃身出了門。但如果真要說這五十年是虛度時日的話,對一些人,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速度上她向來是比不過夜一和碎蜂的。開玩笑,人家練了幾十上百年的瞬步和瞬開,自己有比的必要嗎?夜一且不說,不過碎蜂的動作,所帶的殺意太明顯了。只要是感覺靈敏些的人,就可以提前感受到淩冽的寒意,有時候會讓人畏懼,有時也會讓人防備。
如貓一般輕巧地躍出,不牽動半點氣流。只字未語,左手凝起靈力虛攻過去。那人剛好轉身發現她,然後像是看穿她的動作似的身體只輕輕一顫并未閃躲,右手直朝着自己頸項劈下。她蹲下待手劈下未收力時又騰空跳起,撐着對方肩頭翻轉至身後。
卻沒料到對方并沒有轉身或者向後方作出什麽動作,卻在自己快速轉到前方的同時一記手刀襲來。她露出些詫異神色,狠狠地扣住手腕內側,順勢折住手肘直抵他咽喉。
“進步很大呢。”她卸了力道,“對于實力相當的對手,能辨別動作真假與否尚不足夠,白哉。”松開手,躍下牆頭,緩步走回隊舍的回廊,在門前深棕的光滑木地板上坐下。
男子面無表情的跟在身後,低沉着嗓子道了句:“是。”
穿着近乎相同白色羽織的男女席地而坐,同時側向着庭院,四下無聲相對無言。無顧櫻花在外紛亂,此時旁人無法插足的寧靜在兩人間蔓延。
從不及自己肩的身高到相距半米還能将她遮入陰影裏的高大身形,從灰撲撲地長期被汗濕透的練習服到纖塵不染的雪白羽織,從暴躁易怒的小男孩到沉穩冷漠的成熟男子。次次見到他都提醒着這五十年光陰的真實。
她起身進屋去,只聽片刻輕微的物什碰撞聲,便端着木盤托着一盅清酒行來,輕放在地板上便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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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手斟好兩盞酒遞去,說道,“許久沒見了。”
“是。”
“說起來,上次提到的那位緋真小姐最近如何呢?”她戲谑地看着他,仔細不放過臉部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不知是杯酒下肚還是果真害羞了,總之如同自己所期待的,難得平日冷淡的男子臉上竟有了淡淡的紅暈,不自意地略略低頭。
真是可愛的孩子啊。不,已經長成了成熟獨立的男子。“她答應嫁給我了。”
淺樂稍稍瞪大眼睛,這就是所謂的行動派,喜歡出人意料的嗎?“真是恭喜呢。”轉念一想,又不無擔憂,“只是在說服家族方面有些困難吧。”
“是的,我會努力的。”他又側頭,目光定定地只是着院內散落的櫻花,眼中盡是堅定。
只須輕輕閉上眼,就能看見散落于空的千本櫻和冷言出語瞬間奪命的優雅身影,孤獨一人藏于緋紅色的碎瓣裏。
送走白哉後不知在原處靜坐了多久。靜坐是她鐘愛的,沉澱心情,放任心緒自由地浮動,感知自己所處的世界,人與空氣相連,空氣與草木相連,久而久之,便既是聽不見看不到,也能察覺到周圍的一切。
“七夜!”
背後的空氣有壓力沉到身上,她即時玩性上來側身閃開。誰叫在她神游時撲來的,摔了哪也怨不得她。
“七夜!”陡然變化委屈的聲音,“太過分了。”來者撅着嘴巴跪坐好,迅速整理好衣服,睜大一雙眼睛怨念地看着她,“那麽久都不來看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找你你都不好好對我好不容易可以撲你一次都不接住我……”一連吐了一長串話沒有緩氣,黑荒的臉漲得通紅。
于是伸手拍拍黑荒的後背。“每周的例會我可從未缺席呢,苜。而且你不用這樣的,我知道你氣足了。”
“你!”忿忿的眼光殺來,又被嗆住咳了起來。未經思索,抓起地板上的青瓷盞便往嘴裏倒。
“那是……”白哉剛喝剩下的……酒……她尚不忍心說真相。
面前的人被辛辣的酒味嗆得一陣猛咳,“七……夜……”
“抱歉,剛好有客人來呢。”她滿臉歉意地看向黑荒,又一次伸出手幫着順氣。順手拿下青瓷盞擺在自己手邊。
黑荒再次瞪大那雙眼睛,看着輕笑盈盈的淺樂,雖然心知有哪裏不對勁,又不知如何控訴,只得調整姿勢規規矩矩地坐好,“其實今天是有大事要告訴你呢!”
“哦?”黑荒苜身為一番隊三席,自然是能第一時間接觸到許多消息。
“六番那根朽木居然要成婚了!那個面無表情胸無點墨目無尊長的家夥居然還有人看上!據說新娘還是流浪街出身诶,要被嫁入豪門好慘诶。”黑荒說着又有些激動。
說“面無表情”她倒是承認,“心無點墨”勉強算他過于沉默,至于——“苜,你所說的尊長,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哼,我可是比他長幾十歲了,見着面了連頭都不點一下,他以為他多拽似的。”
“按身份來說他是副隊長,應該你給他行禮才是吧。”自從朽木白哉升任隊長以來,黑荒沒少怄氣過。原本見他與淺樂還算友好,外表看上去也不錯,興高采烈地向他問候卻被徹底的無視。從那以後,黑荒每每見他都怒目以視,也同樣被無視過去。
黑荒咬了咬下唇,一雙明眸泠泠欲泣,“反正就是給你說這件事,我先走了!”說罷便起身往院牆上翻出,心裏盤算着以後果然還是要少來二番隊,好歹自己是來分享消息的尋求安慰的,竟還是被人欺負,一為表情,一為言語。她是普通人,心髒負荷不了。
“那個,其實我說的剛才那客人就是朽木隊長。”
遠遠地,溫柔的女聲幽幽蕩入耳中。
......................
後日便是婚禮了呢。淺樂看着手中紅色燙金的喜帖。
那之後的日子裏,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靜靈庭,包括許多流浪街的人們都知道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主要迎娶一名來自流浪街的女子。
有人開心,有人祝福,有人嫉妒,有人嘲笑。
就算是朽木家裏的人也是不同的态度。不過,要成婚的是一家之主,任是誰反對也無計可施。
但她始終覺得,他的身邊該有這樣一為女子,極溫柔,極安靜,陪在身邊,不離不棄;而他也定是深愛女子的。
将請柬放置在桌中間,便将碎蜂叫了進來。現在最忙的,除了準備婚禮的朽木家,也就是她們二番隊了。慶典活動在屍魂界并不少見,但重要到讓二番隊全隊參與護衛的,怕是幾十年才等得到一次。
淺樂查看了朽木家的地圖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之前所到過的朽木家宅是多麽小的一個角落。現在若只是把二番隊席位在列的人安排完,也相隔百米才能有一人,更別說婚禮前門、正廳和庭院要有加重護衛。
貴族果然是錢太多生活太無聊的生物麽?淺樂微微蹙眉,心裏只得為自家隊員嘆了幾番。
按照禮儀,各番隊隊長級必須出席婚禮。二番隊平日忙着資料收集已經很辛苦了,而其中大部分人都在刑軍中有兼職。
但同樣的,淺樂所給隊員們的待遇是護庭十三隊中最好的。
“隊長,護衛工作已經布置好了。”
“辛苦了,碎蜂。”她微微抿唇,“後日便是婚禮了,碎蜂應該要好好裝扮下陪我出席才對。”
意料中的看見半跪在地上的人剛一擡頭臉便有些粉紅,且別扭至極地開口,“隊長,不要取笑我。”
也許是因為有她在的緣故,碎蜂還未變得像她所知道的那麽冰冷隔閡。兩人在生活裏,都互相默契地不去提及那個人,默契地像從前一般的相處。她們都明白這院裏少了一人放肆笑容的虛空感。況且碎蜂不是會掩藏情緒的人,那些落寞的眼神便很容易地被她所發現。
“可不是取笑,碎蜂笑起來,也是個美人。”她走過去,輕輕撫撫碎蜂的頭發,“美人笑起來才好看。”只見碎蜂的雙頰驀然通紅。
卻也不好戲弄得太過,這畢竟又容易引起碎蜂的追念,她還是說回了正題,“另外,大婚後的拜谒帖還是盡早準備。”
“是。”
大婚當日,賓客坐滿了朽木家正廳前的廣場,正門左側首席是護庭十三隊,右側首席是朽木家及各四大家族,自後位席擺滿了整個廣場。
待他們坐等至日過正午當時,朽木白哉才和新娘走了出來,四下掌聲響烈。
窈窈窕窕地走出來,行動曼妙優雅。不是貴族出身卻将禮儀做得恰到好處,婚前不知盡了多少努力才做到這個地步。那女子該是很認真的人。
着一身傳統裝束,撲着厚重的□□面上雪白,紅唇似錦,難以看出本來的面貌。
卻不難看出互相注視時纏繞溫柔的眼神。
她忽然想到,假如夜一沒有離開,假如她參加這次婚禮,日後的白哉定是要被她取笑死的。
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們眼裏的笑意。
那樣高高在上的白哉,也能有對他真心以待的戀人。在這暗地裏波濤洶湧屍魂界中,到底只為他存了一處清明。
便是這樣,夜一,你該放心了罷?
當婚禮完成新人将要入內大家起身鼓掌的時候,她将視線移開,轉到右側的高牆上。這牆隔開了朽木家宅中喧鬧的氣氛,牆的另一端,依然是寧靜無亂的靜靈庭。
一只通身烏黑的貓靈巧地躍出牆外。
.............................
婚禮當日,淺樂便吩咐将幾日後的拜谒帖交給了朽木家管家,然後拿到了門帖。接下來的幾日定是讓兩人繁忙的時間。各大小貴族必是要親門拜訪,護庭十三隊各番隊隊長也是要上門的。前兩日還好說,等後面忙起來,沒有帖子的是絕對要被拒之門外的。
她與碎蜂走入時,只見得櫻瓣飄散,鋪在青石板的地面,宛然仙境。樹下設一方木幾,幾盞清酒分擺兩側。桌邊相倚一雙人影,顧盼溫柔,天生璧人。
新婚場景倒不是第一次見到。夜一還在時便帶她參加過幾次貴族的婚禮也上門拜訪過。雖說拜訪是必須的程序,但眼下像是打擾到人家獨處到底有些困窘,斜過眼眸瞥見身側的碎蜂已經低頭抿唇,煞是鎮定,雙頰卻有了些紅暈。
“咳……”一聲輕咳讓兩人回過神來。
那雙滿是情意的明眸稍稍張大些轉過來,看向她的眼。一汪清澈無邪的水瞳帶着友好的探詢。
白哉扶起身旁女子,幾番寒暄,“緋真,這位是二番隊隊長淺樂七夜,副隊長碎蜂。”
輕柔的聲音婉轉回繞,緋真緩緩低頭,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
這張臉……
淺樂覺得無從由來的熟悉。
又是這種感覺。
對于未來将知未知,還真是令人不安。她有時甚至懷疑,這感覺只是自己的癔想,但遇見這些人和事物的時候,又驅不散心中的郁結。
好比現在的心情。看着眼前的兩人,如此美好的景致,卻總覺仿佛很快就會消失。
“緋真夫人果然是一位溫柔的人呢。”她從碎蜂手裏接過一只紅色的圓木盒子,外裝精心雕刻着櫻花瓣的暗紋,“這是新婚禮物哦。”将盒子推到二人面前,不自意地便笑了,“桃木,可辟邪。”
緋真打開盒子,那是兩只拼作圓的木梳,保留着原本的木色,木柄處雕出花瓣陰紋,漆成幾暈水紅。她眼中盡是驚喜之色。
“說起來,朽木副隊長都娶親了,再過不久碎蜂也該嫁人了呢。”看着始終靜默不肯擡頭的碎蜂,她忽然轉過來說。
“什麽嘛,要嫁也是隊長先!”難得碎蜂在害羞的同時也會反駁她。
“便是,淺樂隊長也該是時候考慮考慮了。”
她木然停下了一切動作看向白哉。這,沒有錯吧。這話任誰說都算正常,問題是它現在是從白哉嘴中說出……
也不笑不慌地繼續說道,“啊呀,果然娶親後變得開朗許多了呢,朽木副隊長。”
緋真剛來得及道謝,門外便傳來通報的聲音。
“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及副隊長市丸銀拜見。”
這是巧合,還是……她心中一凜,這種時間不是會撞見誰的,怕是藍染故意挑這時間來的。一向不喜喧鬧的她定會選在繁忙過後的日子,接着只要派人打聽她來的時間便可以,這倒不是難猜測的。
不………她搖搖頭,自己哪有那麽重要,又胡亂想了。
“淺樂隊長也在此啊。”一臉溫和笑容的藍染尚未開口,身側的市丸銀便笑咪咪地出聲。
“真巧,藍染隊長,市丸副隊長。”
“是呢,沒想到能在這裏遇上。”他眼半斂,波瀾不驚。
又是幾番的介紹問候,六人便圍坐一圈。藍染看看桌上的盒子,輕言道,“是淺樂隊長準備的禮物麽?真是別致的木梳呢。”
“謝謝,”她微笑着又轉向緋真,“夫人,木梳在現世還有特別寓意呢。”
“願聞其祥。”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是百年好合的吉物。”
“非常感謝,我很喜歡。”緋真更有些羞澀,只溫柔地看向她。
“淺樂隊長真是博學。”藍染邊說邊讓銀拿出一只小木盒,“相比之下我備的這禮倒是小玩物了,這是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他朝着緋真的方向打開,一群蝴蝶從盒中躍出,在院中飛舞,有幾只更停息在衆人身上。
那只黑色夾雜着藍色紋路的蝴蝶停在淺樂手上,翅膀輕輕煽動,她輕輕擡手卻不見蝴蝶離去。她擡眼看向藍染,卻見他嘴角噙着戲谑的笑意。
真真假假的催眠,就算是平日,也都盡在他的掌握裏。
他那嘴角薄薄一層下意張揚地傳達着這個意思。
藍染伸手合上木盒,轉了半圈,又一次打開。這是櫻花的花瓣,緋紅雪□□色卷在一起,被吹散到風中,不時地落在緋真與白哉的身上,便像是一對仙人一般。
“緋真夫人,希望你喜歡我的禮物。”他合上蓋子,推至二人眼前。
“謝謝,我很喜歡。”她輕輕點頭,眼中不無歡喜。
四人從朽木家出來時已将近傍晚。
仿佛沒有說些什麽重要的話,時間已然過去。且回想起來,交談時的具體話語,她已記不起。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話語。也猜測不出藍染的居心。如此一來,那些具體的話也沒有記憶的必要。倒是挺佩服自己能說些不着邊際的客套話這麽久時間。
不知為何,今日的藍染顯得格外的心情愉悅,“那二位真是幸福啊。”
她不知他何意,像是沒聽見般回答道,“藍染隊長的禮物真是有心了。”
“謝謝,不知淺樂是否喜歡。”忽然句中便略去了隊長二字。亦是熟悉亦是疏遠。他總是這樣,身份變化得如此迅速,故意試探着旁人的承受。淺樂每每倒要花極大的心思去揣測再思索如何回答。
“美麗之物總是惹人喜愛,無論真假。”但她總是忍不住想要證明自己略高一些,說完又想狠狠咬斷自己的舌頭。
“淺樂要是喜歡,下次我便再做一個送與你如何?”藍染笑着,像是不顧她的話又像是回答。
她也笑着說,“不勞費心。天色将晚,二位還是早些回較好。”便微颔首,轉身回去了。
藍染再如何,今日來說已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白哉和緋真很幸福。這便是足夠了。
但不多久待她生辰那天,藍染真是親自前來送上那份禮物。與那結婚禮物不同,是一盒梳妝鏡,待淺樂毫無防備的打開,竟覺得自己置身一片春江月夜般的美好景致中,隐約都能聽見櫻花瓣摩擦過風的聲音和淺淺的水聲漣漪。而不遠夜空裏挂那一輪彎月瞬間驚得她立馬扣上了鏡盒。
那是美好的景色,十分真實,更真實地提醒着這虛假的存在。
鏡中花水中月。
背裏涼起一陣汗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時隔多年,但依然慢慢在寫着,希望故人可以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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