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玖·犧牲(小修)
身為隊長至今,她竟從來沒有派去過現世。她自畢業的魂葬實習後,就再沒去過了。也許是因為二番隊的特殊性,也許是因為近段時間的安寧。那個世界,今日會是什麽樣子?
她依然清晰的記得她死前的場景。遍周的撕殺和牽扯到自身的殺戮和傷痛,是記憶裏的一道血痕,永遠無法撫平,留下難以啓齒不堪回憶的後遺症。
她可以懷疑一切,懷疑她到底是哪個時代的人,懷疑她記憶裏的一切畫面。卻不會懷疑她的死亡。
而本來上一次的實習就十分耐人尋味。時隔多年,再次去現世……總覺得不同尋常。
“喲~淺樂隊長~”志波海燕向着她舉舉手算是招呼了,相反她身後的妻子、十一番隊的三席志波都顯然偷偷掐了海燕一爪,禮貌地對着她欠了欠身。
“日安。”她的眼神了無痕跡地瞥過二人身後不遠的小女孩。怎麽看,她的面容都同緋真一模一樣。那正是去年被招進去列為末席的朽木露琪亞。而這個女孩的實力應該遠不止此的,顯然能感受得到她既深沉又模糊的、那麽與衆不同的靈力。
淺樂七夜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她知道行動隊的四位成員們都在偷偷看着自己,除了難得能見上她一面,更多是想着為何會勞煩到二番隊的隊長一同出行任務。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叫上她。盡管命令是山本老頭自己下達的,盡管她的實際任務并非單純是幫助十三番隊偵查番隊進行調查來路不明的虛。
十三番隊過去一年中的行動不知不覺地就在增加,連他們自己都未曾感受出來。并非說是他們有什麽問題,而是負責支援的三番隊幾乎所有行動都恰好無從下手參與,而同時八番隊的情報也指出并未有特殊事情發生。
這種模糊又不可忽略的不和諧感往往會由隐秘機動隊私下裏進行調查,也沒少做過暗地裏處置的的事情,淺樂七夜也是早已習慣了的。
只是如此大張旗鼓的派遣她一個人去,也是有些意外。
“這次的虛襲擊過的死神都全部遇難,都你可要小心啊。”志波海燕難得鄭重地囑咐着妻子。
“啊拉……難得你也會說這樣的話呢。”志波都微笑着,看了一眼淺樂,又看了看一臉擔憂的朽木露琪亞,認真地對她訴說着身為死神的精神與責任。
“有你在,我也要放心一些。”志波海燕雖對着朽木白哉經常連打帶踹,又不修邊幅,但也算是比較尊重她,大概是被她設計用碎蜂調戲過一次。
“走吧,都。”淺樂七夜隐去了身形,在前方打開了界門等待幾人。
他們先前往了上一批遇襲死神的駐地,自那時起便沒有在增派駐地席官,方圓百裏一片肅穆安靜,半點靈力也未尋到。志波都開啓了技術局發下來的新設備,動态靈子探測器,用以模拟當前密度下十天以內的靈子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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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啓後,模拟器的每個時間軸的靈壓圖都相當混亂,仔細讀才勉強能看出有幾處較高密度堆積的靈壓的混合和移動。最後的密度卻只集中在一點上,卻比原先的都來的高。
幾人讨論着這處可能性,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吞噬?”淺樂立即就聯想到虛圈中的生存模式,“但是為何中途會出現密度減弱。看來是有些無法抵抗的特殊能力啊。”
“淺樂隊長,這是昨天的情況了,看樣子并沒有走太遠。”隊員調到近期的圖狀。
忽然間不遠處想起了一聲輕微的貓叫,淺樂七夜能感受到一個非常熟悉卻毫無靈力的氣息。她認識這個氣息,便對幾人道,“你們小心些,我從上面看看。”頓時就隐去身形飛奔至聲音所在的方位。
皎潔的月光映照着閃爍的萬家燈火,淺樂躍上了房屋的頂端。一只小巧的貓咪對着月亮靜坐着。而仿佛她面前的不是貓咪,而是那慵懶的單手托腮的背影。心裏此刻卻無比的寧靜,仿佛沒有一個随時襲擊的敵人在暗中潛伏着。
“好久不見,夜一。”
黑貓轉回了頭,踩着優雅的步伐慢慢地朝她走過來,然後躍上了她的肩頭。
她伸出右手,竟然有些輕輕地顫抖。她觸摸着小貓柔軟的皮毛,感覺到它輕輕舔了舔她的手。“大家……都還好。”
“七夜,辛苦你了。”
“……貓,貓竟然說話了。”淺樂用力捏了捏她,捉着她的頭。
夜一在她手底下輕輕咬了咬她的手,“哼~說正事,這次你們的對手可是個特別的産物,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碰到他的觸手。”
“......還有什麽要告訴我的麽?”
覺察到七夜的手凝滞,黑貓停下蹭毛,舔了舔她的手心,然後繼續說,“我相信你,七夜。保重。”它飛快地從她的肩頭躍下,消失在不明的夜空中。
而這次卻連一點靈壓痕跡都未曾留下。
産物?在夜一多年來唯一一次同她說話的唯一的語句中,淺樂七夜很容易地找到了話語的重點。她望向黑夜中零星村落的燈火,不是特別的虛,不是特別的生物,也不是特別的靈體——而是特別的産物。
有産物,便有産出之人。
她一邊思索着,在一瞬間,四周的空氣便緊張了起來。她凝神一聚,那靈壓彙聚的地方,便是方才所來處,十三番隊偵查組的所在地。
她飛速地奔回了原駐地,是被偷襲了麽?眼前所有隊員都拔出刀。
“戒備!西南方向。”她感應着靈力聚集的軌跡對着所有人大喊一聲。
“喂!原田!”仿佛一束黑光閃過,襲向了西南角的一名隊員,衆人皆擔憂起來,向着他沖去在他身側戒備。
那一束黑光後,淺樂所感受到的靈子分布顯然就變化了,不再是移動中和襲擊性的,而是在原處靜伏着等待的氣息。
“你們都給我退下!”她望着毫無動作的隊員原田,對其他幾名隊員發出指令。
便就在她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原田舉刀揮向了自己的隊友。
“啊!!~!”
一名隊員被刺中了心髒,剎那間便被破壞了鎖結,她和志波都迅速飛身上前,抓住餘下的幾個隊員就開始往外撤。
“縛道六十一,六杖光牢!”未經吟唱,直接以鬼道将原田束縛在原處。她想到了夜一的警示,這個原田定是被什麽東西所控制了。
“大家沒事吧。”志波都觀察着餘下的兩名隊員,打量了他們片刻,然後走到淺樂身邊觀察着原田的身體,“淺樂隊長,看來這就是之前遇難隊員的死因了啊。”
淺樂點了點頭,見都又走近了一些,“啊,就是它了啊,敢侵犯我們的尊嚴實在是不可饒恕。”
在光牢禁锢的原田似乎很痛苦地伸展着身體,一些未知的深紅色觸手出現在他的身上,“啊……更強大的力量,讓我也吃掉你吧。”
“不自量力,原田,我會讓你安心的離開的。”志波都拔出斬魄刀,在光牢外朝着原田的身體就劈砍了去。
想到夜一的告誡,她叫出聲來拔刀劃破了一道界痕, “都,不要!回來!”她覺得非常不對勁,出聲喊着都的名字,而剩餘的隊員們也迅速架好圍攻的架勢。
就在志波都的刀伸入光牢的那一瞬間,就在淺樂的空間在志波都身前顯現的那一刻,原田身上的氣息飛速地沿着刀刃沖向了志波都。
随着原田的氣息和身體的消失,志波都的身形一晃,立刀便向着周圍的隊友們揮砍了過去。淺樂來不及轉換方才的空間裂口,只得上前擋開了她的攻擊推開了身邊的人。而“志波都”的目标卻不在她,轉頭就看向其餘的二人。
鮮血噴洩而出,淺樂将剩下的隊員擋在身後,而不屬于都的聲音從眼前的女人嘴中脫出,“啊你是最強的,讓我最後來享受你的美味吧。”
這家夥本身沒有什麽力量,卻能通過操縱他人的身體獲取死神本身的力量嗎?淺樂控制着與志波都的距離,她到底還能回來嗎?她将自己的身體隔離于外界,利用短距離的空間轉移控制着對方的重裝和自己的方向。
應該就是那些觸手。她仔細觀察着都的手上長出的深紅色的觸手,放在她也是接觸到了它才能力消失的……淺樂七夜簡直痛恨剛才反應慢了半拍的自己。
她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在這個情況,絕對也不能夠将她放任不管,不然她這個樣子回到靜靈庭只會造成更大的殺傷力而已。
“你,向總隊發出救援信號。”
淺樂七夜命令完唯一生還的隊員,加重了束縛的力度,向“志波都”開口道,“從她的身體裏出來,我時間很多,可以慢慢折磨你。”淺樂七夜不知道【都】是不是感受得到這痛苦,可是就算她感受得到,【都】自己也會寧願受苦也要将這虛趕出她的身體。
她從頭聯想了一次這個時間上的不協調感,總覺得這是一次對于她的試探。可是試探什麽呢?
當下一刻看見支援的五番隊的隊長藍染和他們三席的到來時,淺樂內心一些猜測變得更加的混亂。
産物呵……藍染惣右介,這又是你幹的好事麽?她一向認為自己可以立于局外旁觀,所以一邊躲着他一邊又讓之忌憚。而此刻的現狀,分明是連她算計在內了。
局外人,局中人。
身為死神的存在本身,就不無辜。她又能逃離到幾時?在這百年如一日的沉浸的日子中,藍染不過只是百年來其中一個不安定的陰謀中心而已。
可憐像【都】她們這樣堅守着自己信念和正義的死神。要是她能夠快一點就好了,可是現在想這些有什麽意義?
“淺樂隊長您在做什麽啊!?”藍染暫時并未說話,而他身邊的三席先開口了,“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志波三席?”
嘴角不屑地彎起一絲嘲笑,這就是你最終采取的計劃?眼神掃過藍染那淡然的視線。将她陷入這樣兩難的進退中又能得到什麽結果呢?淺樂的腦中千思萬緒地計算着。
一陣黑光從志波都的身體中脫出,淺樂眼神一滞,立即追了上去。
五番隊三席立即飛身上來阻擋她,“淺樂隊長要去哪裏!?”
她又瞥了一眼藍染,瞪着着身前的三席,擡手就是一個巴掌,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三席摔落向地面,淺樂并沒有理他,破開二重空間裂口直接追向了那道黑光。此為移光。
遠去的那一瞬間才意識到,藍染今日的突然出現,她并沒有隔開二人之間的界限。此術操作起來也甚是費神。鏡花水月的媒介乃是靈子,未受催眠的其他靈體會在自己身周形成天然的靈子隔斷層。因此淺樂必須選擇距離相對遙遠的地方确認未受其影響的空間将其轉變都自己的身側來隔離藍染對她本體施加的影響。而鏡花水月未發動前,她則只需要從自己身側隔絕其影響即可。這也是為什麽她花了許多年才能完整控制這一技術的原因。
那麽很有可能她現在……
淺樂一邊只用腳力追着,一邊使用其縛光流向自己架構這樣的靈子帷幕。一名為灰飛。因為當她完全構架起來時,不僅是藍染的鏡花水月,任何的攻擊都将被環繞在她身體每一面的靈子所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只要淺樂想,很可能所傳送到的就是攻擊者自己的身邊。
只是這一招式太取決于她的控制,稍有不慎漏掉了一絲一毫,就可以能誤傷到同伴和自己。所以到現在為止,除了一個人的戰鬥,便只有對藍染時使用過。
而她的懷疑立刻得到了證實,她所追逐的不過是一直漆黑的烏鴉而已。那麽藍染将她引開,當然是有他的用意的,那麽那個虛根本此刻就沒有從【都】的身體中離開。
他想要帶它回屍魂界。不,當然不只是這樣,他是來算計她的,可究竟他要如何做?她又該如何抉擇。
淺樂再次使用移光在接通了原先的駐地,收起了靈壓,她将界口隐蔽在了密林中,但并不踏入,如此便能稍微聽見對方的言語。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信息。
她看見了藍染手中抱着志波都,而五番隊的三席恭敬地立于身側。如果就這樣回到屍魂界,她怕不是要像六十年前的平子他們一樣被安上各種罪名,雖然她是可以随時逃跑……而他們卻怎麽辦?
而那樣就會完全同藍染正面沖突,那她這多年同他的試探和實驗,那些費勁心思的互相算計不就白費了嗎?
盡管淺樂并沒有想好她最終想要的是什麽,但這是下下策。她要繼續不聲不響地留在靜靈庭,又不願意受藍染的要挾。
地上的屍體有四具……
“藍染隊長,我先帶這個女人回去了?”淺樂聽到這句話,頓時便反應過來,自己怎麽那麽單純。這個三席怎麽會這樣稱呼志波都。想來不管是不是正好撞上她在折磨“志波都”,三席都會制造她殘害同僚的證據吧。
“這次真是感謝您的支持和配合啊。”三席退開兩步,讓出被鬼道隔離控制後的志波都,只是一瞬便被無名鬼術隐去了身形,“長老那邊……”
只有那四家院裏的,才能被稱作長老。她竟不知道,他的背後還有這些人。
她關閉了這個界痕,一聲嗤笑,一切靈力歸于寧靜。
啊,很好,現在,輪到藍染不知道她的底牌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已想好這個局要如何進行下去,也準備好了這場戲的開端。手指撫上縛光流的刀刃,稍稍用力,在在它的刃邊暈開一絲血花。
“光君,睡醒了嗎?陪我一起去吧。”
縛光流的劍身萦繞着淺淡飛舞的金粉色光暈,像是回複着主人的決心。
“綸織盡散,灰飛。”
她再次使用移光,在藍染的眼皮底下回到了他的面前。她若無其事地凝起了嚴肅的神情,對着藍染說,“被它逃掉了。”又就着一臉怒氣地對着三席說,“知不知道你剛才的阻攔造成多大的損失,我們損失了這麽多人還是讓它逃掉了。”她一面義正言辭地生着氣,一面等待三席繼續往她身上扣罪名。
“淺樂隊長!你分明是在折磨志波三席,我看見了,你不需要用這樣的借口,我會向總隊長彙報的。”
果然如此。藍染到如今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想來這個所謂下屬順來栽贓她,就算是無法輕易成功,那麽淺樂七夜所予反應和對策也能提供更多信息。
那,淺樂七夜最後一絲身為死神的同伴情也沒有了。
無論藍染在過去百年中的表現多麽溫文爾雅、無懈可擊,無論他們的話語明面上又多麽正大光明,可是他們單獨時個人所述說的,才是真相啊。
而同樣無論她有多麽想要相信靜靈庭的責任與正義,無論她又多麽想要從死神的角度出發去思考。難道她還真的相信六十年前夜一她們的離去就單是因為藍染的陰謀而已?
盡管藍染惣右介所挑戰的正是那權力中心的威嚴,又或者那權力中心從無定數。可是他們所玩弄的不也是一樣的低級的手段嗎?
誰在利用誰,誰在被誰利用?
誰又在犧牲呢?
緋真。
淺樂七夜想到了這裏,便沒有了一絲猶豫。
月華明豔,那名女死神絕美凄白的臉上映照着黑夜的陰郁。她左手輕擡,喉間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而那名身形較瘦弱的男子立抓住了自己的喉嚨,便再也張不開嘴。
月下風起,她緩緩說道,“你說,你要彙報什麽?”
氤氲着金色靈粒的刀尖指向了他,隔着老遠,對着空氣順勢地斜斬空揮。
無聲的慘叫在密林中以恐懼的氣息爆發,就像無數片刀刃無數次地砍向了他,他的臉上和身體上都被金色的光芒肆虐,而鮮血就那樣緊密地貼着傷口細密地流下,染遍了那男子的全身。他匍匐于地伸手向着身邊的人求救,而他伸出的布滿血跡的手臂終于還是沒有夠着他的衣角。
若磐蓮花
從頭到尾,那人身邊白衣翩翩的高大身影,一動未動。
就算今次能假意示弱,那以後那漫長的時光,又要如何躲開呢?何況,即使躲開,他所謀劃的一切是否就能夠都讓自己完美地避開?
必須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可真難過,可是鏡花水月終是要碎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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