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拾·海燕
若磐蓮花。
沒有人見過縛光流的真正攻擊形态。
藍染惣右介此刻縱是見到了,又當如何?
原先幾名隊員的身體已經開始消失。我們本就是靈體,靈體消亡,魂結散盡,又将重新回到這世界的每一處角落,化身億萬塵靈。
而淺樂七夜自己的手筆,慢慢地,也像是從未存在那樣的暴虐一般,消失在夜空中。
藍染惣右介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正如她目不轉睛地看向他一樣。
他在思考,她也在思考,她知道他在思考,他也知道她在。
淺樂七夜為什麽會在他面前殺掉他,她為何執刀,她猜到背後的推手了嗎,她為了維護自己,還是另有野心,亦或是可能和他一起同行追求力量之人?
藍染惣右介會怎麽反應,會如何處理“志波都”, 他與那長老是什麽關系,原本的計劃是什麽,他預料到自己會直接殺掉三席嗎?
她知道方才先下手果斷滅口他局中第一顆棋子,直接就打亂了——不管是誰的的計劃,他要繼續演下去的可能性也有,盡管很小。
未及深想,靜靈庭的界門憑空砸在了二人面前。
二重木門打開,門中明麗的天光下,碎蜂帶着刑軍分隊出現在那。碎蜂神色複雜,沒有敢看她,言語卻不似往日一般精神。
“隊長,總隊長現在要見你。”
淺樂七夜立刻明白,在她離開的時間內,連靜靈庭那邊的局也布好了。但是總歸,總隊長也并未完全懷疑她,不然此刻來接她的就不是碎蜂本人了。到底就算是藍染,也總有他不知道也不應知道事情。
回頭看向一眼藍染和他懷中抱着的志波都,在踏入界門的最後一秒,她平靜地看着他道,“藍染君,【都】就交給你了,若是不能将她完好地還給十三番隊……”淺樂七夜對他笑了,卻只一瞬間,便踏入了門中。
這可真是……如針鋒之刺般的,流風之回雪。他都不忍動搖了。如今證據消失,所有事情不過取決于二人的說辭。不管他撤不撤手,淺樂都有自己的說辭。連這個證據她拱手讓他處理,算是讓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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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呢,七夜,盡管他只是來消滅他失敗的實驗成果,但她與它皆為靈體,就是真想做些什麽也辦不到了呢。
她随碎蜂來到了一番隊的會室,山本總隊長正在裏面等待着她的解釋。他命令碎蜂離開了會室,只留下了淺樂和他身側黑荒、雀部和京樂春水幾人。
這有什麽好解釋的,淺樂将衆人遭遇襲擊和五番隊三席也遭遇襲擊的故事都一同算到了這個能力特殊的虛的身上。
“十三番隊的志波三席,不知道之後該如何處理,現在又藍染隊長代為照看送回十三番隊,我建議由四番隊對其進行隔離救治。”
山本元柳齋重國默認後,派遣黑荒苜去四番隊親自傳達命令,又鄭重地叫住了她,“淺樂!”
“是。”
元柳齋閣下目光灼灼,一如當年在真央後山的荒地中一眼看破她并未領悟卍解的謊話。“這次的事件,你認為是純屬偶然,還是有誰……刻意為之?!”
“我不認為這個生物是自然産生。”淺樂七夜說了實話。然而仔細回想此事的開端,她分明原是去調查十三番隊,甚至是志波家的。
“果然嗎。從朽木夫人,到如今的志波夫人……”
淺樂七夜聞言後心裏一緊,轉頭就瞥了一眼也一臉緊張的京樂春水。“您說什麽?”她立刻就暗示聯系到那三席提及的人,是誰在針對貴族們暗中進行行動?那麽緋真她是真的……
會,是藍染嗎?
還是……
六十年前的夜一,五年前的緋真,和如今的志波都。五大家族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消耗……如今便再無子嗣……雖無半點聯系,可結果論不就是這樣嗎。
每一件事都同藍染惣右介瓜葛不淺。她自己不也正從那危險的境地走出來嗎?
為什麽,淺樂七夜,元兇當然是藍染惣右介?
那腦海裏閃過的人是誰?
“淺樂。”
“是,老師。”
“風雲将起,萬事小心。”
會室的大門忽然被急促的敲門聲驚擾,黑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總隊長!不好了,十三番隊出事了。”
淺樂步伐轉向,臨行前看了一眼山本重國。
“你去吧。”
“自己小心,小七夜。”她朝着京樂春水點了點頭,飛身離開。
淺樂七夜到達十三番隊的時候,只先是見到了一地隊員的屍體。她不費絲毫力氣就感知到了藍染那獨特的靈壓,利用移光便趕了過去。
她見到正在與志波都混戰的志波海燕,和他身側站着旁觀的浮竹十四郎、朽木露琪亞和藍染。
“你們都站着幹什麽!”淺樂趕到三人身側,也暫且未動。她質疑地目光看向藍染,卻見藍染半閉着眼睛向她無奈一笑。
浮竹出言攔住她,“退下,淺樂隊長,這是……海燕自己的戰鬥。”
她能明白,如果……如果今日換成是緋真和白哉,想必白哉也只會願意由自己來阻擋。可是,她又瞥了一眼藍染惣右介。
“你給我從她的身體裏滾出來!”志波海燕怒吼着,手上的刀卻只能招架。
“啊哈哈哈哈,沒用的,我現在就是她,她就是我!”志波都原本美麗的臉都變形了,“來啊,殺了我呀?啊哈哈哈,對着這副身體心髒,來啊。”
志波海燕滿臉痛意地看着心愛的妻子,“可惡啊!”他咬着牙,下了他最狠心的決定,“既然如此,我也不會讓你帶走她的一根頭發”
所有人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志波海燕的刀身直直地插入了志波都的心髒。
“都大人!”身邊的朽木露琪亞一時沒了力氣竟癱坐在了地上。
“ 死神,你竟然!你竟然!”志波都的嘴漸漸停止了活動,而同一時間,那道黑色的光影又從她的身體裏掙脫了出來,往遠處逃跑了。
“竟然還沒有死,淺樂隊長,拜托了。”浮竹見狀,将志波海燕拜托給了她,一擡腳便追了上去。
“都,都。”被脫離了控制的志波都失去了支撐慢慢滑落在了志波海燕的懷中,“沒事吧,都,等着我去找醫療隊……。
“……你這表情可真不好看吶。”志波都抓緊了海燕的衣袖,只說完這最後的一句話,便也同先前離去的死神們一樣,漸漸地消失在了夜空中,化為靈子消散各處。
抓起地上唯一所剩的那件死霸裝,志波海燕即刻飛奔向浮竹離去的地方,而朽木露琪亞幼小的身影也緊緊地跟在了後面。
有浮竹在倒是不必過于擔心,現今最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個人。
“藍染隊長。”淺樂七夜抿起了嘴唇,眼瞳轉瞬就深深地看了過去,咬着話語間的重音,“真是難為你費心了。”
淺樂七夜有一雙無情無義的眼睛。
即便是重重難事的今日,她還能這樣冷清地看着自己,哪怕,她自己便是被算計的主要對象。不是十三番隊也不是志波都,藍染今日不過是随意想要試探一下她而已。
沒想到當下就葬送了三席,而逃跑的梅塔史塔西亞,惹出了這麽大的亂子,倒是……
倒是無所謂,他并無畏懼。只是淺樂七夜的反抗方式,盡管倒替他解決了許多麻煩,卻倒讓他越發看不明了。
她的眼光冰冷,嘴角輕笑,繼續說道,“你以為你是執棋者,又真以為自己不在這局中嗎?”淺樂說這話并非是已經得知真相。只是若是這一切主謀不是他,不如提醒藍染,能崩析掉暗中存在地其他勢力最好;若這一切主謀是他,那麽吓一吓他,也總能收斂些。
如果真的只有他,那麽緋真的死,自然也是因他的陰謀……可畢竟絕人子嗣這樣的做法更像是那些貴族間的争鬥手段。
但她多麽希望,這四百年的寧靜,能夠一直延續下去。
未及他回答,便聽見了朽木露琪亞的呼救聲。淺樂趕緊朝着來時的方向飛奔前去。憑浮竹的力量不可能還要旁人相救,怎麽露琪亞這麽快就來找援手了。
莫不是浮竹又犯病了吧。
淺樂移動得極快,可十三番隊後面的山林地形她又不熟悉,沒法使用移光立即到達那邊。等她跑到呆立原地立着斬魄刀的朽木露琪亞身邊時,志波海燕正從半空着向她襲來。
她在他靠的極近時,才看清海燕眼中那不屬于死神的瞳仁……
于是下意識的,淺樂七夜一把從地上抓起露琪亞,便提刀擋住了海燕的進攻。
然後,鮮血四濺。
“海……海燕大人?”露琪亞從她的手臂上擡起頭,不可置信地望着海燕的胸前的刀刃。“淺樂……大人?”
“是你嗎?海燕。”她也難以相信自己這手中的觸覺,刀刃分毫不敢輕動。
露琪亞沖上去扶着海燕的身體,他的全身都只被淺樂反手所持的斬魄刀支撐着。而另一邊浮竹也踉跄的走了近身,以及随後落地的藍染。
志波海燕伸手覆上了露琪亞的頭,對着淺樂開口道,“啊……謝謝了淺樂隊長……沒有讓我家的隊員經受這些。還有,隊長……謝謝你,讓我戰鬥到最後,讓我的身體,至少能夠留在這裏。”
“也難為你了,露琪亞。”
不出分秒,海燕便在露琪亞那幼小的肩膀上,漸漸睡去,漸漸消失了。
這夜中,重新歸于寧靜,除了朽木露琪亞那嘶吼的哭聲,和無法哀悼的,消散的靈體。
“真是,又開始不安分了呢,四十六位閣下。”在從總隊彙報出來後,藍染回到五番隊的隊舍,立于屋頂,面朝着中央會室的方向,摘下了自己的眼鏡,輕輕擦拭着。
“你又是否真的明白這局是什麽嗎,七夜。”
淺樂七夜回到自己的隊舍,叫正路過的新晉三席給她抱了兩壇酒。
大前田希千代只給她搬來了一壇,顯然是已經聽說了十三番隊的故事,一邊抓着自己圓滑的肚子一邊猶豫地說着,“隊長……您,您少喝點。”
“希千代你怎麽又胖了,我二番隊夥食能有這麽好?去再搬兩壇,一起喝,隔兩天給我補回來。”
一個時辰後,淺樂叫來碎蜂把喝多了的大前田給搬回了宿舍。一邊看着她扛起了比自己身形大好幾倍的希千代,一邊吐槽着離開了,“這個死胖子怎麽能這麽重,切酒量遜斃了。”
她知道藍染已經在那靜夜裏候了多時了。
她想了幾日心裏都不明白。如果海燕當時的目标便就是撞上露琪亞的刀,那麽比起他們的尊嚴,就要讓這個小女孩一生都承受親手殺死如父兄之人的悔恨之中嗎。
甚至讓他們家族作為這世界守護者的責任消亡殆盡。藍染正在告訴她,這消息不知如何就變了樣子走漏出去,傳到了志波家族的耳中。
便成了,是死神再次背叛了志波家族。
那個死神就是淺樂七夜她本人啊。
藍染,可是來示好的?
來告訴她這些,可是默認了她那日所暗示的別股勢力的存在?又或是,将計就計的另一場試探。
可藍染惣右介卻總是做些出人意料的決定。因為他就這樣直接走到她面前,摘下他久久作為面具的眼鏡緩問道,“淺樂七夜,若是我能尋到這世界的王座,你可願随我一起。”
也許,她靜默地看向他褐色的眼瞳,自己等這句話該是等了兩百多年了。時間可過的真快,她反複琢磨自己的态度,磨練着藍染所承認又觊觎的能力,雖然初衷是保全自己,但危險天生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她越是注意他防備他,便越會在陷入他的世界成為他陰謀的一部分。
“七夜,你可願意。”他的眼神十分的真誠。她看着,絲毫未動,這像是真的,又像是他曾真誠地看過的每一個人的眼神。“七夜。”他的語氣裏沒有急躁,卻又輕輕喚了她一聲。也許真誠可能是他僞裝的,急切卻是人本身天性所擁有的。她忽然想,也許一直以來被左右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被自己避之不及又模糊暧昧态度所“引誘”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藍染惣右介已經一步一步撒下了魚餌,布好了陷阱,也許是明年,也許就是明天,也許還有許久,終究到了收網的時刻了。
可如果不是根據那最初堅信“藍染不是個好人”的念頭,或許她不會這樣去想。這世界的王座——那遙不可及的靈王——他在追求一個答案罷。
無論他心思是如何演變的,但毫無疑問,就死神的心這個問題本身,淺樂七夜自己在這漫長歲月中數個這樣飲酒觀月的夜裏漸漸動搖。
說到底,藍染所追求的,同她又有什麽不一樣呢?
他們是靈體,有思想,便必有疑問。
他在追求一個終極的答案。
而她,也想要那個答案。
但說到底,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因為那個終極答案最終是任何東西,淺樂七夜都不在意。
作為淺樂七夜所在意的東西,曾經、正在、終究會漸漸消失。
她再次擡頭時,面上已是一片冷凝,驀然莞爾,留心捕捉他的情緒,然後道,“呵。這的一切與我又有什麽幹系?王座麽?”
“只要你能找得到。”她滿意地在藍染難道長久沒有掩蓋住真實情緒的愉悅的臉上欣賞良久,然後将瓷杯擱在地上,慢慢地走回屋子并關上了門。若他能找到,她便看着。
“呵,七夜,真是……”他握緊手中那只杯子,還沒意識需要歸還它,便躍身離開了院子。
這個女人簡直滑得像條蛇。她多少年前便已然相當清楚自己在謀劃些什麽了,卻置身事外不聞不問也不揭穿還說着一些不明不白的回答,讓他不得的不一次一次地逼近……但他也從未這樣直接,或是怕事情有所洩露,又或是怕被拒絕後不得不讓她成為之前幾百上千個犧牲品中的一個。
“藍染大人。”他帶上眼鏡,朝着在不遠處等他的市丸銀點點頭。
他随口問道,“銀,你說,女人為什麽會‘做’一件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
“這個嘛,”銀笑起來彎了眼睛,并掩住裏面真正的嬉笑,“女人,女人,都是感情驅使的生物,您看您新晉的可愛的副隊長,啧啧,那可是相當迷戀您的眼神呢。”
他認真地思考着銀的說法。感情?這對于淺樂七夜而言倒是個新鮮的形容詞。她有感情?她似乎對她的酒是最有感情的,或許還算上當年的四楓院夜一,朽木緋真,一直以來的黑荒苜……他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下意識地咬了咬牙。不過其中兩人都已經不在了……他彎起嘴角,仔細回想着剛才銀的話。
雛森桃,果真是不負他所望的,可愛的小女孩啊。
“如果像是淺樂隊長這樣的話……”
他停下看着市丸銀。
“數據不足……”
他笑着瞥過了市丸銀的嘴角,罷了,他需要淺樂七夜的時候,還不是現在。
“是時候去騷擾一下離開的那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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