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蘇揚拍攝完宣傳海報已經晚上六點半,趕上劇組的晚飯時間,周導問她想吃什麽,說可以給她開小竈。

蘇揚眨眨眼:“就在片場吃?”

周導點頭。

蘇揚莞爾:“吃什麽都行?”

周導:“多貴的都行。”

陸聿城會買單。

蘇揚故作思考,片刻後說道:“想吃老北京火鍋。”

周導:“…要不,咱換一個高大上一點的?”

他到哪裏給她買鍋,弄調料?

蘇揚笑,拿他開涮:“果然男人都是騙子,說一套做一套。”

周導:“…”

有口難辯。

蘇揚收拾好相機,小聲跟他說要去查崗,周導心神領會,這是急着去約會,沒有再跟她閑扯。

路過休息室,門虛掩着,她下意識偏頭向裏看,正好跟顧恒的視線相接,他正在吃飯,她也沒打算跟他說話,擡步朝前走。

“童童!”

蘇揚驟然停住腳步,轉頭時,顧恒已經走到門口拉開門,“進來。”

“有事?”蘇揚問。

顧恒還是那句:“進來。”

蘇揚沒動,安靜的看着他。

顧恒執拗不過她,聲音緩和下來:“進來說。”他把門又打開一些,側過身,給她讓出一些空。

蘇揚猶豫兩秒,還是走進休息室。

休息室裏只有他一個人,她也沒坐,站在沙發邊上,問他:“什麽事?工作上的事跟我經紀人聯系。”

顧恒把門關上,倚在門邊的牆壁上,淡淡的看着她,嘆口氣才說道:“過年前高中同學聚會。”

蘇揚“哦”了一聲,又說:“不是每年都有麽?”

所以,有什麽好說的?

顧恒:“今年去嗎?”

她不曾去過一次。

蘇揚:“不好說,可能會忙。”

就算閑的沒事幹她也不會去。

顧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這樣吧,哪天有空了告訴我,就安排在你有空的那天。”

蘇揚笑,笑的諷刺:“你以為你是班長就能随心所欲?”

顧恒不在意她的冷嘲熱諷,“把你微信給我,到時候你有空了在微信上跟我說。”

蘇揚:“我的手機號。”

顧恒舌尖抵着下牙,好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你的新號碼。”

她換號了,卻沒告訴他。

蘇揚報了自己的手機號,顧恒當時就加了她的微信,她通過後收起手機,問他:“沒事了吧?”

也不等顧恒回答,她徑自拉開休息室的門走出去。

直到她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顧恒才關上房門。

他坐回到沙發上,顧不上吃飯,開始看她的朋友圈,沒什麽特別的動态,其實他知道就她那樣的性格也不可能在朋友圈秀恩愛。

但看到某個動态下,一排點贊的人裏,竟然出現了陸聿城的微信頭像。

顧恒直接撥了他的電話。

陸聿城聲音一如既往的不正經:“啧,不是看我不順眼一直想着怎麽弄死我麽,怎麽才到機場就開始想我?”

顧恒質問到:“陸聿城,你不是說你沒有童童的微信,也不愛加她!”

陸聿城的語調就不如先前的輕松,維持着那點虛僞的自尊:“她主動加我,我總要給她點面子,是不是?”

“你特麽的臉真大!”

顧恒挂了電話。

陸聿城:“…”

這是繼十多年前那次打架,顧恒第二次罵人。

陸聿城點開蘇揚的微信,眉心緊蹙,顧恒這是吃了神經錯亂藥?他把蘇揚的每條微信全部點贊。

真是病的不輕。

愚蠢又幼稚。

就在這一剎那,陸聿城恍惚意識到,其實他和顧恒都是傻逼!

陸聿城揉揉眉心,忽的他轉頭對身邊的秘書說道:“回國後約幾個金牌編劇,我要跟他們吃飯。”

秘書點頭,多問了句:“要籌拍新劇?”

安寧聽到新劇這倆字,停下玩手機,看向陸聿城。

陸聿城靠在vip休息室的沙發上閉目養神,過了幾秒他才說:“我想寫個劇本,跟他們請教一下。”

突然想拍一部跟她有關的電影。

蘇揚一個人在西餐廳吃了份簡餐,又到咖啡店打包了兩杯咖啡,直接去了蔣百川的辦公室。

蔣百川正全神貫注處理郵件,她把咖啡放到他手邊時,他才察覺到有人,擡頭:“這麽快?”

“嗯,今天所有人的狀态都挺好,拍的比較順利。”蘇揚拿出相機,走到窗邊,倚在落地窗上,對着他拍照。

她閑着時就喜歡給他拍照,蔣百川早就習慣。

蔣百川處理好最後一封郵件,修長的手指落在‘enter’上,擡眸看蘇揚,她還在拍,樂此不疲。

咖啡已經喝完,他把水杯舉起來,對着她晃晃:“寶貝,給我倒杯水。”

蘇揚很滿意,因為她正在錄視頻,她關掉,把相機挂在脖子上,朝他走過去,沖他揚眉:“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蔣百川:“給我倒杯水。”

蘇揚眼睛半眯着,蔣百川輕笑了一聲,但沒說話,一直看着她,眼神溫潤又帶着些許的寵溺。

蘇揚恨恨的奪過他手裏的杯子,冷哼一聲,轉身給他去倒水。

蔣百川有點累,他疲倦的揉揉太陽穴。

蘇揚倒過水後,沒過來,直接放在茶幾上,她盤腿坐在沙發前的羊毛地毯上,開始看她之前拍的照片。

蔣百川等了一分鐘,沒等到水,再次擡頭,“童童。”

提醒她把水杯送給他。

蘇揚佯裝沒聽到,還在低頭看照片。

“蘇揚!”

還是沒聽到。

“寶貝。”

蘇揚擡眸,看着他,但沒動,半晌後伸手朝他勾勾手指頭。

蔣百川啞然失笑,拔掉平板的電源,端着平板,拿上鼠标走過去,在她邊上坐下來。

蘇揚把水杯端到他嘴邊喂他喝水,蔣百川喝了兩口,掀開筆記本繼續工作。

“耽誤你一個下午,積壓很多郵件吧?”蘇揚問。

蔣百川:“郵件都處理好了,要看一份收購計劃書。”

蘇揚就沒再多問,他工作上的事他很少跟她說,她也不會多問。

她拍拍他的腿:“有白紙和鉛筆沒?”

蔣百川指指辦公桌:“自己去拿。”

蘇揚沒起來,把腦袋頂在他肩頭蹭了蹭,蔣百川意會,起身給她拿紙和筆,順口問道:“又要畫畫?”

蘇揚:“這回不是瞎畫打發時間,是king珠寶要拍攝新的廣告片,我剛在腦海裏想到幾個經典的畫面,先手繪出來,免得到時候給忘了,又沒有其他好的靈感。”

接下來的時間裏,鼠标點擊的聲音混合着鉛筆在白紙上沙沙的摩擦聲充斥着整個辦公室。

剛開始,蘇揚還會故意用手肘輕輕搗一下蔣百川。

蔣百川也不看她,伸手在她腰間輕輕撓一下,蘇揚老實不少。

後來,蘇揚進入工作狀态,就沒閑工夫再跟蔣百川嬉鬧。

半小時後,秘書江凡敲門進來,提醒蔣百川去會議室開會。

蘇揚一旦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世界裏,身邊再大的動靜都驚擾不到她,蔣百川也沒打擾她,起身去了會議室。

蔣百川再次回到辦公室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蘇揚還沒畫完,大概是坐久腿麻,她正跪趴在茶幾上,還在手繪。

可能某個小細節讓她不是很滿意,她一直眉心緊蹙盯着畫面看。

過了半晌,她左右看了下,好像沒找到她需要的東西。

蔣百川快步走到桌前,把她需要的橡皮找出來送給她。

蘇揚看到橡皮,眉心舒展,嘴巴努努,蔣百川低頭在她唇上親親,“還沒畫好?”

“沒,可能還要倆小時。”

說完她開始擦剛才不滿意的地方。

蔣百川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擡眸瞥向蘇揚,她完全沒在意他的手機鈴聲。

他走到窗邊才劃開接聽鍵,聲音很輕:“喂。”

“蔣總,是我,丁茜。”丁茜的聲音有些急促。

其實她和助理小夏根本就沒倒時差,一大早就趕飛機去香港king總部重簽代言合同,因為具體拍攝時間和細節都有變。

這件事自然不能讓蘇揚知道,就扯謊說了要倒時差才沒有陪她去片場。

蔣百川:“我知道,什麽事?”

丁茜:“我剛到香港,接到高翔的電話。”

怕蔣百川不知道高翔是誰,忙不疊又解釋句:“哦,高翔就是king珠寶的亞洲區總裁。他說董事會剛做的決定,這次的廣告由兩個人代言,男女各一人,女的是揚揚,男的是…”

丁茜最後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其實蔣百川大概已經猜到是誰,但還是問了句:“誰?”

丁茜眯了眯眼:“顧恒。”

蔣百川沒吱聲,把窗簾拉開些,夜色下的曼哈頓,繁華璀璨,又清冷忙碌。

丁茜試探的喊了聲:“蔣總?”

蔣百川:“嗯,在聽。”

丁茜籲了口氣,“如果您不是特滿意這次廣告代言,我們…可以推了。”

其實按照她的脾氣,這廣告代言接都接了,是一定要拍攝的。

可以提升蘇揚的知名度。

可眼下又多了顧恒,又是拍鑽戒的廣告,要拍鑽戒,還是男女搭檔拍攝,自然少不了婚紗,說不定還要親吻擁抱…

為了她的飯碗,她還是提前跟這位二世祖報備一下。

蔣百川沒急着回答,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

king珠寶臨時決定請顧恒,自然是想借着顧恒的名氣拉一下蘇揚的知名度,這是king總裁給他的誠意。

殊不知,他一點都不需要。

但人家的一番好意,他自然不能不識擡舉。

拍鑽戒廣告片,自然要穿着婚紗,雖然他們領證結婚,可至今沒有辦婚禮,也沒拍婚紗照,這就意味着她第一次穿婚紗不是為他。

這就算了,卻偏偏還要出現個顧恒。

一個愛了她很多年的男人。

電話那頭的丁茜等了好久還是沒等到蔣百川的只言片語,電話裏靜的令人很不适。

丁茜以為蔣百川挂了,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還正在通話中。

她心裏暗暗嘆口氣,繼續等。

蔣百川轉頭看向蘇揚,她還在擦擦改改,無意識的咬着下唇,全神貫注的模樣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掙紮片刻後,他對着手機說道:“去簽合同吧。”

蔣百川結束通話後,坐回蘇揚的身邊,她已經繪完三個畫面,伸伸懶腰,轉頭看向蔣百川:“你忙完了?”

“沒,休息一下。”蔣百川視線一直落在她的手繪稿上,他很少過問她工作上的事,就跟他很少和她談論金融方面的事,隔行如隔山。

但這回他卻沒忍住,指指手繪稿:“這件婚紗這麽簡單?”

蘇揚靠在他肩頭,也看了眼手繪稿,“不是婚紗,是禮服。”

蔣百川心底泛起一絲僥幸,但臉上依舊是面色如常,“拍鑽戒廣告不是該穿婚紗照?”

蘇揚又往他身上蹭蹭,後來兩手攀着他的脖子,“也不一定非要穿,我想拍個野性不随潮流的,就是不知道這個拍攝方案能不能被king高層認同。”

蔣百川摩挲着她的脖頸,“嘗試一下,說不定就能被認同。”

蘇揚看着他,淺笑着說:“其實我第一次穿婚紗,是想穿你給我買的婚紗,所以我就存了點小私心,看看別的拍攝方案能不能通過。”

蔣百川定定的看着她,臉色波瀾不驚,眼底也看不出任何驚喜,但眼神深的足以将她溺死。

蘇揚知道這個男人,不浪漫,也不會說情話,就愛看她。

她扣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貼上她的唇。

熱吻之後,兩人呼吸不穩,蔣百川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裏,聲音低沉:“辦公室沒有t,我用別的方式先滿足你,嗯?”

蘇揚知道他所謂別的方式是用他的嘴,但這裏是辦公室,他潔癖又自律,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再沖動,都沒有在他辦公室裏做過。

她搖頭:“回家的吧。”

平複後,他才松開她,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蘇揚抿了一口,擡頭看他:“明年确定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

蔣百川點頭:“兩邊跑,但在國內待得時間比之前多,現在國內線上金融體系相比其他國家,要領先,這是一個契機。”

蘇揚略懂,沒深問,她最關心的是他以後跟她朝夕相處的日子要多了,可以考慮明年要個孩子。

她看着他,得給他生個女兒,讓過過有小情人的瘾。

親昵過後,兩人又各自忙起來。

蔣百川繼續看他那份收購laca的計劃書,而蘇揚把腦海裏現在想到的經典畫面畫下來。

淩晨三點時,蘇揚完工,蔣百川在修改計劃書,她沒打擾他,窩在沙發裏看手機,手機之前被關了靜音,有消息進來,她打開,是幾分鐘之前的。

丁茜:【揚揚,king珠寶的代言最終敲定,由你跟‘男的,影帝’一起拍攝,下個月初去香港拍。】蘇揚冷靜了好久,用力纏着發絲,廣告片裏還要再加個男主角?

那她之前手繪的很多畫面豈不是白費了?

她盯着手機屏幕上丁茜的信息發怔,一男一女拍鑽戒廣告,不穿婚紗的幾率好像很渺茫。

半小時過去,蔣百川把計劃書修改好,郵件抄送給副總和幾位高管,關上電腦,擡頭看蘇揚,她在發呆。

蔣百川走到她身邊:“是不是困了?”

蘇揚搖頭:“時差還沒倒過來,不困。”

“你忙完了?”

“嗯。”

蔣百川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送你回家睡覺。”

蘇揚問:“你呢?”

“休息兩小時,回來還要開會,收購計劃書有很多問題。”蔣百川把蘇揚相機裝起來,又把她的手繪稿給折好放進包裏。

蘇揚從他背後抱住他,輕喚了聲:“老公。”

“嗯?”

“我要和顧恒一起拍king的廣告,那些手繪稿幾乎都用不上,兩個人拍,要怎麽才能拍出野性美,我想了大半個小時,也沒有半點頭緒,但下月初就要拍攝,也就是下周末。”

蔣百川轉頭:“回家睡一覺,腦子現在太混沌,想不出好的方案。”

他揉揉她的頭,“忙完這幾天我帶你去走66號公路。”

蘇揚聽到66號公路,整個人都神采飛揚,之前的無精打采早就不知所蹤。

她一個激動,用力的抓住蔣百川的手,可話到嘴邊,那股興奮勁就減了一半。

66號公路近4000公裏,全程開車的話,至少得一周。

如果沿途再玩玩,可能需要兩周。

兩周對蔣百川意味着什麽?

奢侈,不可能。

從戀愛至今,他們還真的沒有在一起共處過兩周沒有分開,從來都沒有過的事,即便是過年都沒有。

幾十秒過去,蘇揚的頭腦清醒冷靜不少,但還是眼巴巴的望着蔣百川:“真的要自駕游走完66號公路?”

蔣百川盯着她看了數秒,輕咳兩聲:“我們直飛芝加哥,從起點開始,玩一段,然後乘飛機再回來。”

蘇揚:“…”

原來是醬個樣子。

她環住他的腰,跟他打商量:“這樣吧,你欠我的自駕,我們先擱在一邊,等到哪年攢到夠走完66號公裏的時間,我們再去。”

蔣百川愧疚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對不起。”

蘇揚的手指在他腰間撓撓,笑着寬慰他:“你就是現在要帶我去玩,我也沒時間呀。”

蔣百川還是承諾她:“明年四月份,天氣暖喝一點,我們就自駕穿過66號公路,陪你玩半個月。”

這回輪到蘇揚怔住,她知道這個男人輕易不允諾,可一旦說出口的事,他必然會兌現,至少他們在一起這十幾年,他沒有食言過。

她放在他腰間的手不自覺緊了一些,“蔣百川,你最近這幾天承諾我的好像有點多。”

蔣百川接過她的話:“一周至少做一次炸醬面給你吃,明年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四月份帶你去自駕。”

這些對別的女人來說都不值一提的事,她卻覺得是一種奢侈。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以後會更多。”

蘇揚淺笑,眼底柔軟,她把臉埋在他胸口,輕輕蹭了蹭,溫和的像只小貓。

蔣百川用力抱着她,他已經好幾年沒有看到過褪去全部淩厲和強勢,只剩溫柔與滿足的她。

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發頂,“後天帶你去別的地方玩。”

蘇揚還是期待的眼神,微微仰頭:“去哪裏?”

短途旅游也行呀。

蔣百川說:“去中央公園。”

紐約中央公園。

蘇揚:“…”

眼神有些哭笑不得。

就好比常住在北京,他說要帶你出去玩,你問:去哪裏,他說:去***廣場。

蔣百川沒有絲毫覺得不妥:“就這麽說定了。”

他親親她的臉頰:“回家睡覺。”

蘇揚在回去的車上就睡着了,趴在蔣百川的懷裏,她入睡很快,睡的很沉,車停下來她都沒有要醒的跡象。

蔣百川在車裏把她的羽絨服穿好,打開車門,寒風嗖嗖的往車裏灌進來,蘇揚不滿的哼唧兩聲,還是沒醒。

蔣百川将她抱在懷裏,吩咐司機回去,便抱着她上樓。

開門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瞅瞅房間,再瞅瞅蔣百川。

“沖個澡再睡。”

蘇揚“嗯”了聲,蔣百川把她放下來,給她去拿睡衣。

洗過澡,蘇揚的那陣子困勁兒過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聽着浴室裏的嘩嘩流水聲,頭腦就更加格外清醒。

十多分鐘後,水流聲停了,她沖着浴室喊了聲:“蔣百川。”

“嗯?”

過了幾秒,浴室的門打開,蔣百川探出頭:“怎麽了?”

蘇揚微微起身,側臉看着他:“我睡不着,你是不是洗過澡就去公司?不睡覺嗎?”

“睡幾個小時再去。”蔣百川拿着毛巾胡亂的擦着頭發,又跟她說:“睡不着就看看雜志,我一會兒哄你睡。”

蘇揚“哦”了聲,重新躺好。

沒有看雜志,一直盯着天花板。

可能是因為他許諾了她好多,特別是明年四月份的自駕行,想着跟他一起走66號公路,莫名的興奮。

她想的正入神,蔣百川就掀開被子躺進來,将她整個人都收緊在懷裏,蹭蹭她的鼻尖:“還想不想要?”

他的手探進她的睡衣,順着她的側腰往下滑,蘇揚心尖一顫,不自覺往他懷裏湊,她搖搖頭:“有點累。”

主要是怕他累。

他幾乎加了一夜的班,早上還要早起去開會。

蔣百川就跟沒聽見一樣,繼續啃咬着她的鎖骨。

蘇揚拍拍他的肩膀:“睡覺啦!”

蔣百川突然擡頭,幽深的眸光一直盯着她,數秒後,他直接掀起她的睡裙,罩到她的頭上,埋頭在她胸口又舔又咬。

蘇揚:“…”

她把睡裙從臉上往下來,已經不由嘤咛一聲。

蔣百川伸手将床頭燈關上。

房間瞬間陷入黑暗。

蘇揚感受着他的氣息,清冽的,強勢的,激烈的。

一如他現在的吻。

許久後,蔣百川從她胸前擡起頭,說了句:“今晚不會累到你。”

他哪次沒讓她累到半死?

蘇揚欲要揶揄奚落他一番,只是話還沒到嘴邊,蔣百川在床頭摸了兩個抱枕過來,墊在她屁股下面。

“蔣百川…”

一句話她只說了這三個字,她的雙腿就被蔣百川打開,随之,他滾燙的舌尖就抵住她私密柔軟的地方。

蘇揚的大腦在那一瞬間是空白的,雙手不由緊緊抓住被子。

這十多年,親密無間過無數次,可每一次,他都會給她來帶極致的感受。

就像現在,她被他的舌尖送上雲端。

一切平複下來後,蘇揚軟綿綿的靠在他臂彎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蔣百川用下巴蹭蹭她的額頭:“睡吧。”

她擡手摟着他的脖子:“哄我睡。”

溫存過後,她大腦還是清醒的。

蔣百川哄蘇揚睡覺,無一例外的就是用德語給她講故事。

因為她聽不大懂,就不用往腦子裏去,聽着聽着也就睡着了。

這一次,蔣百川講了不到十分鐘,後來聲音漸漸變小,前言也不搭後語,之後就徹底沒了聲音。

蘇揚擡頭,輕輕喚了他一聲,蔣百川沒應答,已經睡着。

這是第一次,講故事的情況下,他睡着了,她還沒睡。

蘇揚擡手,把他裸露在外的那只手臂放進被子裏,又給他定了兩個小時後的鬧鈴,把手機放在他枕邊,她才重回他的懷裏躺着。

蘇揚醒來時是翌日的中午,這一覺睡到自然醒,頭腦也不暈漲。

她坐起來,床頭櫃上有張便簽條。

【謝謝寶貝,醒了後給我電話。】

應該是謝她給他定時,她拿過手機欲要撥給他,轉念一想,或許這個點他正在午休,放下手機去洗漱。

廚房裏也沒什麽好吃的,牛奶面包倒是有,她簡單吃了點。

換上衣服正準備出門去蔣百川公司,手機就響了。

看到丁茜這倆字,蘇揚才想起來,這個經紀人到現在都沒有倒好時差?

電話接通:“喂,你…”

直接被丁茜給打斷:“揚揚,我和小夏在機場,趕回北京有點急事要處理,你就在紐約玩幾天,下周末之前飛到香港去拍廣告片就行,這段時間的工作我就不接了,你正好休息調整一下。”

蘇揚揉揉耳朵,就是隔着那麽遠,丁茜的聲音還是十分具有穿透力,“你們在機場了?”

丁茜:“對啊,馬上安檢,不聊啦。”

“诶,等等。”

“啥事?”

“你回北京要處理什麽事?”

“給你洽談兩周後的工作呀。”

“…”蘇揚毫不留戀的挂斷電話。

挂上電話沒幾分鐘,丁茜又發來一條信息:【寶貝,你的微博又淪陷啦,這回還上了熱搜榜,恭喜:)】蘇揚:“…”

難怪讓她在紐約玩幾天,合着是在這邊避風頭。

她沒多問,趕緊登上自己的微博,呵,真壯觀。

仔細看下來後才知道,跟這次的珠寶代言有關。

之前喬瑾上傳到微博的那張戴着鑽戒的照片,裏頭的鑽戒就是king的新款。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之前網友一邊倒說這是蔣百川的求婚鑽戒,不知道為何,如今演變成她搶了喬瑾的珠寶代言。

數不勝數的網友集體聲讨她,說這個新款代言原定喬瑾,可半路被她搶去。

理由就是,喬瑾最先戴這枚新款,其實是為新品發布造勢。

本以為代言十拿九穩,哪知道半路殺出個蘇蓮花。

也不知道蘇蓮花這回又勾搭上了誰。

蘇揚看完後,兀自笑了出來。

蘇蓮花?

喬瑾不去當導演真是可惜,這自導自演的功底爐火純青。

蘇揚退出微博,給丁茜回了條信息:【我要是不坐實這個蘇蓮花的稱號,也對不起喬瑾的煞費苦心是不是?】丁茜:【??】

蘇揚:【陪她玩。】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