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是一般人呢
所謂名聲這東西,安潇潇向來不看重。
否則,也不會在城外一躲就是十年了。
這些年,她明裏暗裏,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才讓那些人不會記起她這麽一個人來。
她可不想攪進什麽皇權争奪之中,萬一不小心再丢了腦袋,可是得不償失。
可是偏偏,這個肅國公府和安雲龍一家子,就非得将她給攪進來。
如果她不回京,那她以後再以何等面目示人?
再說了,男人這種生物,她可以不要,可是絕對不會允許對方對她不屑一顧,特別那人還是自己的未婚夫,這對自己的魅力,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魯宥策的行為,分明就是将她安潇潇的臉面往地上踩,所以,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他們想要成親,那她當然就要送上一份兒厚禮了。
其實,安潇潇自認自己也不算是什麽壞人,至少,別人不來招惹她,她也絕對不會去招惹別人。
既然一開始,這兩家人就以為她安潇潇好欺負,那她當然就要毫不客氣地直接還以顏色了。
就算是她的親二叔,也一樣不能輕易原諒。
踩完了人,過後再拿親情這東西來将自己套牢,真以為自己是聖母嗎?
事情的發展,一如之前她所預料的那般,雖然安雲龍不曾出門,可是這朝堂上,卻因為他而再度熱鬧了起來。
安雲龍的外宅被朝廷派人搜查,同時,靖安侯府裏,也一樣要為了自證清白,而被搜查。
皇上因為顧念到了安雲鶴,所以,并沒有派人嚴查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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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麽一鬧安雲龍莫說是升職了,什麽時候能官複原職,都還是個大問題。
因着劉氏與柳仙仙這麽一鬧,可以說是讓安雲龍的官聲,徹底地跌到了谷底。
老太太聽聞之後,被氣得不輕。
可是又毫無辦法。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似乎,就只能怪他們自己不争氣了。
老夫人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安雲龍的種種不順,似乎就是自安潇潇回來之後。
難道真如當年那批命的相士所言,這個安潇潇生來就是克他們安家的?
想想自己的長子長孫,直到現在杳無音信。
若是二兒子再有什麽,那自己将來,豈非是孤苦無依了?
如此想着,老夫人越發地堅定了自己要除去安潇潇的心思。
只要她死了,那麽,安家的厄運,或許就可以解除了。
想到了自己之前的計劃,老太太雖然有些不忍心,可是比起整個安家的興旺發達來說,一個孫女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更何況,這個孫女,還是一個根本就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
相比之下,安潇潇的心情似乎不錯,帶着七月和阿貴上街找樂子去了。
阿貴跟在了小姐身後,一開始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只是接連逛了兩條街之後,他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七月總是十分敏銳地跟着小姐,只要小姐左轉,她就立馬跟着轉,小姐如果突然後退,她也跟着後退。
這樣神同步的主仆,他自認還是頭一次見到。
當然,起初阿貴不明白,可是等到他因為轉彎不及,被淋了一身水的時候,似乎是就有些明白了。
到後來,虧他跟得緊,身形一側,一個花盆就在他的腳邊砰地一聲,碎了。
阿貴呆呆地看了那花盆足有一分鐘的時間,直到七月叫他,他才匆忙地跟上了。
經過了這兩次之後,阿貴就對小姐的行蹤十分上心了。
特別是晌午的時候,一行人進了一家飯莊,他分明是看到了小姐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扭頭看了看對面的酒樓,眼神裏透露出一絲狡黠,随後,唇角一勾,進了飯莊。
安潇潇的身分自然是要進入二樓的雅間兒了。
進去之後,七月和九月待小二退出去之後,便都落了座。
“阿貴,你也坐。”
阿貴點點頭,這一路走來,他臉上的那頂猙獰的面具,可沒少引人注意。
躊躇了一下,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安潇潇,見其對着自己微微笑着,心裏頭登時就跟亮起了一盞明燈似的。
“這幾日在府裏可是真要将人悶死了。九月,按着藥效,我是不是明日就得發病了?”
九月用眼刀子狠狠地挖了她一眼,“您這幾天晚上,不都是在發病?七月被虐地慘叫成那樣,不就是您想要的?”
安潇潇咧嘴一笑,“九月,那明天,我是不是就得躺在床上裝死了?”
“小姐想真死?”
這說話的語氣,可真不像是主仆。
阿貴聽得心肝兒直顫。
真心為了九月捏一把汗。
跟在了小姐身這幾日,他很确定小姐絕非是表面上看到的良善之輩。
真要是惹到了這一位,依着小姐的腹黑心思,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倒是想着真死一回,自此以後就徹底地與這安家沒了關系,可是我爹爹,怕是頭一個不答應。”
九月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小姐,老爺現在沒在,您可以為所欲為。”
安潇潇挑眉,“九月,我是怎麽惹到你了?幹嘛一定要這樣來諷刺我?你若是在我身邊待地不樂意了,大可以去找那個糟老頭子。”
九月的臉一僵,整個人宛若石化一般,一動不動了。
倒是七月,憋着笑,肩膀抖呀抖地,眼瞅着就要憋不住了。
“魯世子裏邊兒請,您可有日子沒來了。還是照老規矩來?”
“嗯,照老規矩,先來兩斤桃花醉。”
這廂四人的耳朵都豎起來了。
特別是安潇潇,笑得那叫一個壞!
而阿貴則是垂眸,喝茶。
到了這個時候,他總算是明白,小姐為何挑在今日出門,又為何在幾家酒樓中,挑中了這一家了。
看來,他的主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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