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倒黴的魯宥策

七月走到門口,瞄了一眼外頭的動靜,再回頭看看主子。

“小姐,您這是打算今天将這個負心人給徹底地毀了?”

安潇潇涼涼地瞥她一眼,“什麽話?你家小姐我是那麽無良的人嗎?這種事情,你家小姐我才不屑去做。我只是純粹來看戲的。”

看戲?

七月和九月的眼睛頓時一亮。

“小姐,這麽說,一會兒真的會有人來找魯世子的麻煩?”

安潇潇笑得有幾分無良,“這高門大院,你以為就那麽容易混日子?肅國公,可不只這一個兒子。魯宥策這麽多年,仗着一個嫡長子的身分,在府裏可沒少欺負其它的兄弟。這一次,因為與安美妍的婚事鬧了笑話,你以為他的那些好兄弟,會放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相比于七月的好奇心,九月倒算是比較冷靜的了。

“可是小姐,對于這樣的百年世家來說,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真的壞了肅國公府的名聲,對他們也沒有什麽好處吧?”

安潇潇看向阿貴,“你來說說。”

阿貴有些木讷道,“魯宥策的個人行為,只要是沒有危及皇室的地位和權勢,那麽,在大部分的人眼裏,這就是魯宥策個人的事情,未必會與肅國公府有太大的牽扯。再說了,以肅國公為官多年的本事,應該也不會讓魯宥策一人之言行,影響到了整個魯家。”

“聰明人!”

安潇潇打了個響指,極為滿意地贊了一聲。

“所以說,有時候,這戲怎麽演,是人家的事,可是怎麽看,之後又會怎麽評論,就全看這導戲的人了。”

雖然對于小姐的話,有些不是很能理解,可是大概也明白了那麽七八分。

總而言之,就是有人要對付魯宥策,而且還是肅國公府自己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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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一名仆婦領着一個孩子上樓來了,看其穿着打扮,與普通百姓無異,那孩子,約莫也就是兩三歲左右。”

先弄個私生子出來?

安潇潇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這個魯宥策以前在肅國公府到底是過得有多眼高于頂?

這是得罪了多少人?

竟然讓人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害他,還真是,一點兒退路也不給他留了。

安潇潇眯了一下眼,擡手端起茶杯,面上的笑已盡散,眸子裏,似是泛出了一抹寒光。

阿貴自醒來之後,便一直服侍在小姐身邊,此刻見到小姐的表情有如此明顯的變化,心知不妙,遂連忙再拿起茶壺,給她續了茶。

“吃飯。”

随着安潇潇有些冷的聲音響起,七月瞬間打了個激靈,十分乖覺地坐在了凳子上,一板一眼地吃着飯。

沒過多久,二樓便徹底地熱鬧了起來。

安潇潇正在夾菜的手微微一頓,随後又一如往常地吃着東西。

七月倒是有幾次伸着脖子往門口的方向瞧,可是看到小姐一臉冰冷的樣子,又一直不敢真的看外面的情形。

“啊!”

一聲女子有些凄厲的尖叫聲傳來,整個酒樓,似乎是亂做了一團。

“天哪,殺人了,殺人了。”

安潇潇緊緊地抿了抿唇,随後放下筷子,再也不肯吃一口了。

七月與九月對視一眼,随後側耳仔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總覺得,小姐現在的情緒有些不對。

有人來算計這個魯宥策,小姐不是應該開心的嗎?

怎麽現在反倒是這個樣子?

“我的兒呀,天哪,魯宥策,你這個狠心薄情的男人,這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呀,你怎麽能狠得下心來?”

婦人的指責,聲聲敲打着衆人的心房。

一個不過才兩三歲的孩童,這個魯宥策,竟然能狠心将其殺害,他到底有沒有心?

魯宥策其實也慌了,他沒明白,自己不過就只是那麽順手一推,這孩子怎麽就會跌了下去?

“我沒有故意殺他,剛剛只是一時失手。再說了,這二樓也是有欄杆的,一個小孩子,怎麽能撞壞了這欄杆再摔下來?你們這分明就是設計來害我!”

總算,魯宥策也看出了一些門道。

自己剛剛甩開那個孩子的時候,并不曾用力,可是怎麽會那麽巧,這孩子竟會撞斷了欄杆,直接摔下來?

婦人哭得更為凄慘,“你一個大男人,而且又自幼習武,可見你剛才是用了多大的力道。魯宥策,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信你的話。虎毒尚且不食子呀!你怎麽能對自己的親骨肉痛下殺手?”

魯宥策已經由剛剛的慌亂中,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他能坐在世子的位子上這麽多年,而且穩穩不動。

顯然,憑借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嫡長子的身分。

“既然如此,那便等官差來斷便是。你這婦人,也不知受了何人指使,故意來此害我。也罷,今日,我便定要為自己讨個公道。我魯宥策縱然是曾對不起靖安侯府的大小姐,可是也從未與人茍且。哼!量你一介婦人,也生不出這樣的膽子來誣蔑于我,若是你能說出幕後主使,我自當為你作主,饒你一命。如若不然,按我大淵律,你可是要判黥刑的。”

黥刑,也便是在身上刺青,女子而為黥面,且行刑後,流放千裏之外,終身為奴。

“你這個負心人,如今你将我的孩兒都殺了,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話落,竟然一鼓作氣,朝着那大堂的柱子,便一頭撞了上去!

砰!

鮮血四濺,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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