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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輩子,都是如此,再不會變,不會變,不會變了!

掌珠忽然哭了。

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一連串的往下滾,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傅竟行皺了眉,原本要移開的手指慌亂的去擦她的淚珠兒,卻被她一下推開了。

她哭着站起來,動作太快,把涼了的奶茶都打翻了。

褐色的液體把他的襯衫弄髒了一大片,淅淅瀝瀝的淌了一桌子,又弄濕了他的褲子。

掌珠抽噎着,束手束腳的站着,哭到打嗝了,又偷偷去看他的臉色。

他自來都是襯衫都一絲不茍的人,幹淨到每一根頭發絲都毫無瑕疵,可是現在,她把他弄的這樣髒……

☆、070 放縱一次

070 放縱一次

他自來都是襯衫都一絲不茍的人,幹淨到每一根頭發絲都毫無瑕疵,可是現在,她把他弄的這樣髒……

助理聽到動靜,輕輕叩門:“總裁……”

“滾。”

菲薄的唇間,只吐出那樣一個冰冷的字眼,門外立時再無聲音。

掌珠掐緊了手心站着,眼淚掉的更兇,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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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行絲毫不顧身上的髒亂,他眼眸沉沉,唇角緊繃,面上是撥雲詭谲的莫測,颀長的身軀繞過桌子,西褲下肌肉遒勁的雙腿邁開,只是兩步,就站到掌珠跟前。

掌珠吓壞了,哽咽着往後退,“姐夫……”

傅竟行的眼眸卻那麽深,深的仿佛是萬丈深淵,要吞噬掉面前的女孩兒。

他面上的神色她揣摩不透,只是覺得害怕,害怕極了,想要奪路而逃,可他步步逼近,直到她的背靠在冰涼的牆壁上,再也沒有退路。

他卻仍是上前。

掌珠吓的哆嗦,眼淚從長睫上顫動着滾下來,卻像是打在他的心口上。

他不知道他是中了邪,還是發了瘋,原該保持距離的那個人,卻一次一次的,要他想要靠近。

他不喜歡她和李謙在一起,他不喜歡她和李謙親熱,哪怕是牽手都不行。

那一夜他在聶家看到李謙吻她,看到她唇上花了的口紅,他差一點按耐不住上前,一槍崩了李謙。

可她那麽喜歡李謙,喜歡到原諒他的輕薄,喜歡到,為了他低下自己的頭去哀求別人。

“姐夫,對不起……”

掌珠瑟縮着哀求,可他越發逼近,直到他的胸膛快要貼着她,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暧昧。

“聶掌珠。”

他念她的名字,唇齒碰在一起,又輕輕分開的親近。

掌珠凄惶的睜大眼睛擡頭看他,他那麽高,她要揚着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傅竟行的視線裏,先是她濕漉漉的眼瞳,然後,是她玉般皎潔的臉龐上一道一道的淚痕,最後,才是她細細顫抖着的,微啓的小口。

掌珠的唇生的那樣的好看,色澤是天然的嬌媚,唇珠一點,誘着人親上去,含住它,好好的愛憐……

“掌珠……”

他又低低的喚她,雙手撐在她臉側,一點一點的低下頭來。

掌珠心底有什麽東西,頃刻之間灰飛煙滅了。

就這一次,就最後一次吧,當是她不要臉的放縱自己。

當是她,自私的,想要圓一圓,這麽多年的一場幻夢罷。

她忽然閉了眼,纖長的睫毛垂下來,擋住了她眼底的霧氣和潋滟。

小哥哥,吻我吧,她在心裏,放縱的,卻也是怯弱的低低呢喃……

☆、071 放不下她

071 放不下她

小哥哥,吻我吧,她在心裏,放縱的,卻也是怯弱的低低呢喃……

可他的氣息卻忽然遠了,她不願放棄,依然倔強的閉着眼。

一秒鐘,三秒鐘,一分鐘,兩分鐘……

周遭強烈的男性氣息,蕩然無存,掌珠的眼淚,嘩啦落了下來。

她睜開眼,看到他在窗邊抽煙,眸子深深凝着她,卻帶着一點意味不明的譏诮:“為了李謙,你還真豁得出去。”

掌珠一時之間,只覺心口猶如刀割一般劇烈銳痛起來,她實在忍不住,擡手摁住那痛處,淚卻再也落不下來。

随便他吧,怎麽想都可以。

她轉身向外走。不再辯解一個字。

“我讓人送你回家。”

他的聲音遠遠的,淡漠傳來。

掌珠擡手把眼淚抹去,聲音澀苦到了極致,“不用了,謝謝姐夫。”

她克制住了,把所有快要泛濫的情感,盡數吞回肚中去。

她清楚的知道,她再不會如今日一樣了。

傅竟行聽着關門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她已經走了,空氣裏還有她留下的味道,像是什麽尖利的刺,狠狠的紮在他的心頭。

傅竟行閉上眼,眼前卻又浮出她閉着眼仰着臉,等他吻上去的樣子。

他莫名的有些煩躁,将煙蒂在窗臺上摁滅,扯了扯領帶,胸腔裏的躁郁,卻還是散不開。

窗子外的天陰沉沉的,四月中旬的天,也多變起來。

不過片刻,雨點猛烈的敲在玻璃上,頃刻間,天地之間變的一片模糊。

傅竟行轉過身,向門口走,走着走着快步跑了起來。

助理愕然的看着傅竟行奔進電梯,想要追過去,電梯門卻已經急急關上了。

他趕緊抓了一把傘跑進另一部電梯。

掌珠站在臺階上,怔然的看着下的鋪天蓋地的大雨。

她來的時候天氣只是有些陰,所以她沒有拿傘,聶家的規矩,孩子們都是需要大學畢業才可以學開車的,大姐也是如此,所以她是打車過來的。

可這會兒,她怎麽走過去路邊打車。

掌珠擡頭看看天,也許她需要淋一場雨,清醒一下自己。

再這樣下去,她會害了所有人。

傅竟行剛奔出電梯,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抹墨綠色的身影就要沒入雨中,他顧不得什麽,疾步奔過去,在掌珠邁下臺階幾步時,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入了懷中。

助理抱着傘,拼了命的止住疾奔而來的腳步,硬生生的轉過身去,把所有探頭探腦的目光都瞪回去。

她的頭發已經淋濕了,劉海貼在額上,說不出的可憐,裙子也濕了,裹住了她細瘦伶仃的身體。

掌珠低着頭,雙手用力撐着他的胸口,不想與他貼的那麽近。

他卻好似生氣了,扣着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前走。

掌珠想要掙開,卻掙不開,只得被他這樣拖着一路拖到了地下車庫。

他打開車門,把她直接扔在後座上,拿了一條柔軟的大毛巾,沉着臉,有些粗魯的給她擦着頭發。

☆、072 不能這樣

072 不能這樣

他打開車門,把她直接扔在後座上,拿了一條柔軟的大毛巾,沉着臉,有些粗魯的給她擦着頭發。

“疼,姐夫……疼……”

他力氣太大了,把她頭發都扯疼了,掌珠忍不住咧嘴要哭,傅竟行忽然狠狠把毛巾掼下,掌珠吓的連忙噤聲,瑟瑟發抖的看着他,再不敢動。

傅竟行卻死死盯着她,眸子裏卷着漆黑的狂風驟雨,掌珠那麽怕,卻躲不開,只能将目光移到一邊,可他忽然伸出手,把她手腕緊緊扣在掌心裏,握緊。

掌珠哆嗦着掙,低低喚他:“姐夫,姐夫……”

他的眼眸卻越發幽深漆黑,像是撥雲詭谲的海面一般,要人心顫,恐懼。

“聶掌珠……為什麽要來招惹我……”

他的聲音低到有些澀啞,醇厚的悅耳卻讓人滿心都是冰涼。

招惹他……

掌珠的眼淚忽而落了下來,她別過臉,不願再看他,可他卻忽然低頭,直接吻住了她冰涼的唇。

掌珠整個人都僵硬了,不知道躲,也不知道推開。

他吻的卻越來越強勢,幹脆把她整個人推在車座上,而他的另一手騰出來托住她的後腦,讓她更緊的靠近自己,讓他能更深的吻下去。

他吻的有些粗魯,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拆吃入腹。

只是一個吻而已,他卻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一樣的躁動難安,這麽多年了,他的生活,單調,清冷,他這個人,禁欲,克制,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如她這樣,輕易就把他點燃。

在他的吻逐漸變的綿密,在他的胸膛裏,心髒跳動的飛快的時候,掌珠終究還是細碎的哭了出來:“姐夫,你不能這樣……”

她繃緊的身體懼怕到了僵硬的地步,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知道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一切。

她怕,怕到了極致,怕到恨不得這一刻心跳停止。

他,是她二姐的未婚夫啊。

掌珠閉了眼,淚卻滾滾而下。

傅竟行只覺得兜頭被澆了一瓢涼水,他一點點的清醒過來,緩緩支起了身子,看着那個瑟縮在那裏,低低哭泣的女孩兒。

她說的對,他不能這樣。

她是李謙的未婚妻。

他是她姐姐的未婚夫。

掌珠一點一點掙紮着坐起來,試探着要下車,傅竟行卻伸手按住她,他開口,嗓子有些嘶啞:“掌珠……”

掌珠卻低低的抽噎着,擡起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要他整個人都怔愣住,活了近三十年,誰敢這樣對他?

掌珠看到他繃緊的唇角在隐隐的顫抖,那一雙眸子裏,原本退卻的情.欲卻又席卷而來,潮水一樣的洶湧。

☆、073 她的美好

073 她的美好

掌珠看到他繃緊的唇角在隐隐的顫抖,那一雙眸子裏,原本退卻的情.欲卻又席卷而來,潮水一樣的洶湧。

她瑟縮的後退,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掌珠像是瘋了,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傅竟行忽然冷嘲的笑了一下,舌尖抵在口腔內側被她兩巴掌打的發麻腫痛的地方,他擡起手,摸了摸那痛處,笑意卻越發彌漫的陰森可怖。

他若是暴怒,或者也打她一耳光,她興許還不會這樣的怕,可他這樣的笑着,卻讓她覺得無法形容的恐懼侵襲而來,整個人似乎墜入了無邊無際的冰窟之中,每一個毛孔裏,都沁出冰涼的寒意。

世人眼中的傅竟行,不茍言笑,冷漠無情。

他們以為這樣的他,已然足夠可怕。

卻不知,他的心髒深處,其實還住着一個魔鬼。

屹然慘死的那一年,那個魔鬼曾被喚醒過,而這一次,又被她驚醒。

傅竟行此刻不想去顧及什麽人倫,也不願去想彼此的身份,他是她姐夫又如何,她是李謙的未婚妻又怎樣。

他傅竟行想要的,再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失去。

“姐,姐夫……”

掌珠終究還是怕了,整個人抖的不成樣子,縮在座位的角落裏,抱緊了雙臂看着他,眼淚不停的往下滾。

他的眼睛卻變的冷漠而又陰鹫,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她小小的身子就被他整個拎過來放在了他硬梆梆的腿上。

掌珠抖的厲害,牙齒上下打架,咬的咯咯響。

她那麽小那麽軟,在他的懷裏顫着抖着,冰涼的手抵住他的胸口,指尖簌簌顫着,他只覺胸膛裏的一顆心已然燒的灼熱了,似車窗外連綿的雨,都澆不熄。

微微粗砺的手指,把她臉龐邊緣淩亂的發絲盡數的拂開,那一張飽滿卻又精致的心型小臉,就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

甚少這樣細細的看她,這樣近的距離端詳她,知道她有多麽的美麗,卻不知道,她美麗到沒有任何瑕疵。

眼淚從睫毛上掉下來,倏然就從光滑至極的臉蛋上滑下去,他忍不住擡起手,帶着薄繭的指腹蹭着她細嫩猶如蛋白的肌膚,從薄薄的眼睑,到秀挺的鼻梁,最後,卻定格在她軟軟的唇珠上。

“聶掌珠,我說過的,不要招惹我……”

他的聲音越發的暗啞了幾分,在窄小的空間裏,滾燙的氣息拂過人的鼻端,燎原一片的熱烈。

微有些粗糙的指腹蹭着細軟的唇肉,他的目光,陰鹫之下,卻又密布濃烈的情.欲,掌珠偏過臉想要躲開,他卻傾身壓了下去……

不再是方才親吻時那樣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不要壓到了她的溫柔,而是幹脆利落肉貼肉的親密接觸。

隔着他薄薄的襯衫,隔着她一層柔軟的棉麻裙子,他能清晰敏銳的感覺到她的美好。

☆、074 別怕有我

074 別怕有我

隔着他薄薄的襯衫,隔着她一層柔軟的棉麻裙子,他能清晰敏銳的感覺到她的美好。

原還以為她只是個青澀的小丫頭,卻沒想到,她又給了他驚喜。

男人的手指滾燙,熨帖到她腰側細嫩肌膚的一瞬,掌珠驚惶到了極致,想也不想,擡手就往他臉上撓去……

“混蛋,你混蛋……”

掌珠哭的哽咽,傅竟行卻直起身子,擡手撫了一下臉上的血痕,他盯着指腹上的一抹血漬,漸漸的眼底潮汐洶湧。

“聶掌珠,我說過很多次,不要招惹我!”

招惹我的代價,你會承受不起,包括整個聶家,都承受不起!

他将她再一次推倒在車座上,不顧她哭到嗓子都啞了連連的哀求他,不顧她将自己的嘴唇咬破淌出血來,他只知道,他想要聶掌珠,絕不是此刻才生出的念頭。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空洞了的一雙眼怔怔望着車頂,連眼淚都幹涸了。

雨住風停。

他将她抱在懷中,間或輕柔親吻她的鬓角和耳垂,方才的感覺,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怎樣,他竟似是回到了那癫狂的一夜一般,沉醉到不願結束。

可他此刻抱着的是她,他不願想起除她之外的女人。

“掌珠……”

他念她的名字,她卻沒有任何回應。

仍是那樣睜着眼,看着車頂,一動也不動。

“掌珠……”傅竟行撐起身子,小心的把她抱起來放在膝上:“乖,別怕,有我呢……”

“傅先生想要怎樣?與我二姐攤牌,取消婚約,然後娶了我嗎?”

她緩緩的開了口,歪着頭望着他,甚至嘴角還帶着一抹俏皮的笑。

他撫着她長發的手頓了一下,音調緩慢,卻不曾遲疑:“暫時,不會。”

“哦,那是要我做你的情人麽?”

她的眼睛,似乎一瞬間暗淡了一下,卻又似乎,只是他的錯覺。

“掌珠,我不會這樣對你。”

掌珠點點頭,乖乖的點點頭:“那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

“傅先生只是一時興起,玩弄我而已。”

“聶掌珠!”

他恨到磨牙,他想要多少女人沒有,何苦這樣大費周章,挨了兩巴掌不夠,臉上還要頂着兩道血口子。

“我說了一切都有我……”

“要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或者被你養在一處宅子裏等着你随時有興致了寵幸一次麽?還是在你的眼裏心裏,我們聶家的女孩兒都是下賤的,玩弄一個不夠,還要再玩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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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抱她在懷

075 抱她在懷

她終究還是落下淚來,破碎的唇瓣上,又一次滲出血,他看的受不了,低頭去吻她唇上的血,她卻狠狠張嘴咬住他的舌尖。

像是小時候氣的快要崩潰了那一次一樣。

她發了狠的咬他,卻終究還是在他吃痛的箍緊了她的肩膀那一刻,洩了力氣一般的松開牙齒,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将早已不成樣子的裙子随便整理了一下,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他卻從後面按住她:“我送你回去……”

她氣的渾身都在哆嗦,狠命的推他。

他知道她骨子裏的倔強,幹脆咬了她的耳垂輕喃:“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再要你一次!”

“無恥!無恥!”掌珠氣的眼淚直往下掉。

她自小受的教育,是連混蛋無恥這樣的字眼都不許說的,可如今,她除卻翻來覆去的用這個詞罵他,竟是找不到其他的更狠更惡毒的話來。

“你知道我無恥,就乖乖讓我送你回去。”

他緩緩放開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掌珠聽話。”

她實在是氣的整個人都要虛脫了,面對這樣厚顏無恥的男人,連罵他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車子駛入茫茫的雨幕之中,視野變的那麽小,像是隔開了一片天地一般。

車行很慢,時不時會堵在路上不能前行。

他從後視鏡裏看她,小小的一個孩子,擁着毛絨絨的毯子就那樣呆呆坐着,看着窗外的雨幕,許久都不動一下。

小小的巴掌臉上,帶着哭過的痕跡,眼圈泛着紅,唇上的口紅早已花了,卻不像那一晚那樣刺眼。

這是他留下的痕跡。

辮子有些松散了,這淩亂卻給她添了幾分破碎的美,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抓緊又放開,耳邊唰唰雨聲經久不息,他們像是被隔離在人世外的孤島,難得的親近,卻又陌生到極致。

長長的車隊緩緩的向前挪動,一直到天色微黑,方才在聶家的花月山房外停下來。

“掌珠。”

他回身看着她,念她的名字。

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忘乎了一切,好一會兒才緩緩回過頭來。

她看着他,卻又像是透過他看着另外的人,她的眼神裏,怒火消弭無蹤了,餘下的,卻是讓人心疼的無助和茫然。

他忽然間,心軟的一塌糊塗。

這些麻煩,都是他帶給她的。

他開了車門,下車,走到後排,在她身邊坐下來。

掌珠別過臉去,不肯看他。

傅竟行把她抱起來放在膝上,下颌抵在她柔軟的發頂上輕輕蹭着:“對不起。”

她細細的抖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底有水霧彌漫開來。

☆、076 無所謂了

076 無所謂了

她細細的抖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底有水霧彌漫開來。

“疼不疼?”

他低低的詢問着,卻又在問出口的那一瞬忍不住的蹙緊了眉。

方才,她不是第一次,他雖然沉淪,卻也存着那一線的清明。

她的第一次,給了誰?

李謙?

倏然的收緊了手指,眼底的赤色已經彌漫到無遮無掩,胸腔裏漲滿了說不出的情緒,似乎是怒氣更多,卻又似是酸澀更濃。

掌珠吃痛,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傅竟行緩緩放開手,捧住她的臉要她看着自己,眼底卻一片暮色沉沉:“以後,不許再和李謙私下見面。”

掌珠沒能忍住,低低的冷笑了一聲。

“你和李謙的事,我會盡快解決。”

“憑什麽?”

掌珠冷冷的看着他,這好似是第一次,她用這樣的眼神,冷漠,厭惡,不屑一顧。

憑什麽,是啊,憑什麽,可他就是忍不住不去管。

他要了她,不是一時的沖動,他是上了心的。

他總要給她一個說法。

“掌珠乖乖聽話就好。”

“辦不到。”

掌珠轉過身子,擡起手把頭發上的皮筋摘下來,她用手指把頭發梳理了一通,又編成辮子,裙子上散亂的盤扣扣好,總算把自己弄的不那麽狼狽了,這才對他開口。

“我要下車。”

傅竟行知道如今說什麽她都不會聽,不如給她一點時間。

也給他自己一點時間。

他向來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可這一次,卻是他自己招來了麻煩。

“那好,你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我的電話。”

傅竟行摸了摸她的頭發,掌珠偏頭躲開,沒有回應。

只是開門下車的時候,她背對着他說了一句:“廣告我不會再去拍了,你再找其他人吧。”

她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私人的接觸,最好,在他和二姐結婚之前,他們都不要再見面。

他幫李謙的忙,她會想辦法在其他地方回饋他。

“這件事不會有任何的更改。”

掌珠聞言,不由得笑了一笑,她回身,挑眉看着他:“我二姐知道這件事嗎?”

傅竟行未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倒是不知如何回答。

他自小有主見,性子又冷,在他的認知裏,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從來未曾想過要告訴聶嫣蓉知道。

“所以,你的心裏早已經想好怎麽解決今日的事了對不對?我二姐什麽都不會知道,她依舊幸福的憧憬着做你的新娘,而我,要麽就是被你玩過後丢在一邊,要麽,就是被你當金絲鳥豢養起來,對不對,姐夫?”

她的笑倏忽兒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一張小小瑩白的臉,沒有表情,卻十分倔強的對着他,他平生第一次,被人怼的無話可言。

“姐夫,我會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也不算吃虧,無所謂了,就這樣吧。”

☆、077 我求你了

077 我求你了

“姐夫,我會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也不算吃虧,無所謂了,就這樣吧。”

掌珠安靜的說完,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傅竟行卻伸手拉住了她。

他唇角繃的那麽緊,神色裏漸漸帶了說不上的怪異,好一會兒,他方才開了口:“掌珠,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姐夫對不起的人,只有二姐而已。”

“掌珠,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夜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尊重我母親的意願,我不會答應和她訂婚,她是個合适的妻子人選,又恰好與我有那麽一些淵源,僅此而已。”

他看着她,第一次這般認真的與人解釋他為什麽會答應和聶嫣蓉訂婚。

“可是不管因為什麽,我都叫您一聲姐夫的,是不是?”

掌珠緩緩的笑出來:“所以,這件事。”

掌珠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會一輩子封死在心裏,你放心。”

她低頭,掰開他的手指,一根一根。

在他又要伸手拉她那一刻,她忽然落了一滴淚:“求你了,到此為止吧。”

那顆淚,就落在他的掌心裏,滾燙的,錐心的。

他終究還是沒有再拉住她。

看着她下車,走入毛毛的細雨之中,很快的,她的身影就消失無蹤了。

走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倒了一杯熱水,一口氣喝光,許是水太熱了,她被燙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她放下杯子,走到鏡子前,看着自己淩亂的口脂和微腫的唇,她沉默着,不說話,也止了眼淚,只是用毛巾,狠狠的擦拭着自己微微腫起的唇瓣,一下,兩下,直到最後,那本就被咬破的唇,再一次的破裂開來,緩緩淌出血來。

聶掌珠,你不要成為不知廉恥的人,不要,不要!

篤篤的叩門聲響起,聶嫣蓉歡快的笑聲響起來:“掌珠快來,幫我選一選訂婚時要穿的禮服,哎呀,我挑的眼睛都花了……”

掌珠慌忙止了眼淚,低頭捧了涼水洗臉,匆匆應了一聲:“就來了……”

“快點啊,我去叫大姐!”

聶嫣蓉的腳步聲遠去了,掌珠緩緩的直起身子,鏡子裏那一張姣好的臉,一點一點的模糊了。

傅竟行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挂斷電話,點了一支煙,煩躁的一拳狠狠砸在了方向盤上。

蘭居的公寓。

江露雲躺在淩亂的沙發上,懷裏抱着一個相框,似乎是睡着了,睫毛上卻又挂着淚。

傅竟行打開公寓的門,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房間裏的氣味很不好聞,他拉開窗簾,開了窗子,刺眼的光線照進來,江露雲緩緩的睜開眼,擡手去擋那刺眼的光,窗子邊站着的男人,高大的身形有些模糊了,只有那輪廓,透着讓人安心的熟悉。

江露雲強撐着坐起來,低低的呢喃:“屹然,是你嗎屹然……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放不下我……屹然,讓我跟你一起走吧……求你了……”

她對着那身影,伸出手臂,赤着腳不管不顧的向他走過去。

☆、078 最想要的

078 最想要的

她對着那身影,伸出手臂,赤着腳不管不顧的向他走過去。

傅竟行看着江露雲憔悴消瘦到了這樣的境地,神思似乎都有些恍惚了,鬓發蓬亂的叫着屹然的名字,他的一顆心,漸漸也痙.攣着難受了起來。

屹然,是他心裏最大最深,也最不願意提及的一個傷痛。

他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兄弟,卻已經離開他,整整八年了。

“露雲,你清醒一點,屹然他,已經不在了。”

傅竟行抓住她的雙臂,握緊,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是透徹心扉的,永恒都無法磨滅的痛。

江露雲恍惚的眼瞳漸漸聚了焦,可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卻緩慢的聚起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兒,她使勁搖頭,拼了命的搖頭:“不,你在騙我,他和我求婚了,他說要帶我去大溪地結婚,要我做最美麗的新娘……他還說我們三個要一輩子在一起……你騙我,你在騙我!”

“露雲……”

傅竟行将近乎癫狂的她死死的扣在懷中,“露雲,你清醒一點,屹然他,早就不在了,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江露雲最初還在拼命的掙,後來,卻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她伏在他的胸口,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着了迷的呢喃:“不……他沒有走,他放不下我的,他身上就是這樣的味道,屹然他舍不得我……”

“他舍不得我受委屈,他舍不得我一個人天天吃快餐不好好吃飯,他舍不得我被人揩油……對啊,對啊,他不在了,他要是還在的話,怎麽會讓我受這樣的委屈,怎麽會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蘭居這麽多天……萬一我死了腐爛了都不會有人發現……”

“露雲,我答應過屹然,我會照顧好你,我會對你好,露雲,我不會食言的,你要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這樣,屹然他在天上才能安心。”

“我不相信……你不是屹然,你不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就像這次,我受了委屈,你卻這樣指責我……我誰也不相信,除了屹然,只有屹然,才會全心全意的對我,也只有屹然,才會把心都掏出來給自己的愛人,兄弟……”

如果不是屹然,八年前異國那一場慘烈的混戰中,被人砍死街頭的,就會是他傅竟行了。

他這一輩子都記得,屹然沖過來擋住那些棍棒刀子的場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屹然嘴裏不停的往外吐着血,用被砍斷了三根手指的血手抓緊了他的手,念着露雲名字的一幕。

所以,這麽多年了,他待江露雲,比親妹妹還要用心,但凡她想要的,想做的,他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可他終究還是不能回報屹然待他的恩情。

“是我的錯,露雲,你好好振作起來,把身子養好,你記住,有我傅竟行在一日,你在星耀的位子就無人可以取代。”

“是麽?你把我當傻瓜嗎?GY的合約你給了誰?程曼清?還是別的我不知道的女人,竟行,你知道的,我最想要的是什麽……”

☆、079 懷念曾經

079 懷念曾經

“是麽?你把我當傻瓜嗎?GY的合約你給了誰?程曼清?還是別的我不知道的女人,竟行,你知道的,我最想要的是什麽……”

江露雲忽然轉身,指着牆上的那些相框:“竟行,你看看那些照片……都是我們和屹然的……屹然喜歡我,你也喜歡我,可是屹然先開了口,所以你從來不說……”

“但是你知道嗎?我心裏喜歡的人,其實……”

“露雲!”

傅竟行忽然将她推開,他的眸色變的銳利而又可怖,江露雲吓的一時噤聲,再也不敢開口。

是,他承認,年少的時候,喜歡過活潑純真的江露雲,可是後來她和屹然在一起,他這心思早就打消了,再後來,屹然死了,他更是把江露雲當成親人,再無一絲一毫的绮念。

他若還存着那樣的心思,和禽獸又有什麽分別?

“你好好休息,我讓你助理過來照顧你,一周後我會安排你拍廣告的事宜。”

傅竟行擡步向外走,江露雲卻凄然一笑:“竟行,你難道不懂屹然死時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屹然早就知道你也喜歡我,他心裏一直都存着愧疚,他其實,大約也看出來了,我心裏有你,所以,他死的時候才讓你照顧我,照顧我一輩子!傅竟行,屹然他是為你死的,他就這一點遺願你都不願意幫他達成嗎!”

“我當然會照顧你,照顧你一輩子,可是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露雲,你如果還記着屹然當年怎樣待你的情分,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讓他的亡魂傷心了。”

傅竟行伸手拉開門,江露雲卻沖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她哭的凄楚可憐:“可是明明當初我喜歡的人是你,你也喜歡我……我知道我這樣對不起屹然,可人活着,總不能一輩子沉浸在過去,竟行,你心裏有我的是不是,這麽多年了,你從未和任何女人傳過緋聞,這麽多年了,你哪怕私底下被人議論的翻了天,也絕不肯連累我,你的心裏是有我的是不是?竟行,你想想從前,我們三個人在紐約,是多好的光景,我們一起念書,一起拍廣告……竟行……”

傅竟行怎麽會忘記當初?屹然還活着的那些年,他是多麽的幸福多麽的無憂無慮。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

“露雲,在我的心裏,你是屹然的未婚妻,我的妹妹,永遠都是如此。”

傅竟行把她的手輕輕掰開:“好好休息,公司裏的事,你不用擔心,除了GY的廣告,餘下的合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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