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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搶不走你的。”

“GY的合約,你是給了你的心頭肉了吧。”

“你和聶家二小姐訂了婚,卻從來都保持着足夠的距離,相敬如賓,外面傳你對二小姐尊敬有加,實則是因為你根本不喜歡她吧!竟行,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難道我不了解你?”

江露雲凄豔的笑着,她這麽多年高高在上,什麽人見了她不畢恭畢敬的喊一聲露雲姐。

可在他的面前,她卻願意低下自己高傲的頭來。

☆、080 前世今生

080 前世今生

江露雲凄豔的笑着,她這麽多年高高在上,什麽人見了她不畢恭畢敬的喊一聲露雲姐。

可在他的面前,她卻願意低下自己高傲的頭來。

“竟行,她可以做你的情人,我,也可以,我寧願一輩子不見光,只要在我難受傷心的時候,你陪陪我,抱抱我,就足夠了……”

傅竟行拉開門就向外走。

“竟行……”

“我所認識的江露雲,她天真,純善,骨子裏卻又清高,她出身平凡,卻從不看輕自己,屹然喜歡的,是那樣的江露雲,曾經的傅竟行,也欣賞過那樣的江露雲。”

傅竟行緩緩轉過身來,他望着面前憔悴的女人,時光無情,帶走了他最親的兄弟,也帶走了他曾經無憂的生活。

沒有人一生下來對這個世界就是冷漠的,他也一樣。

江露雲于他,只是摯友的托付和不能推卸的責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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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雲,不要讓我看輕你,也不要讓屹然在天上為你傷心。”

他擡起手,把她蓬亂的發撩開,露出那一張光潔卻帶了絲絲滄桑的臉。

“好好睡一覺,什麽都不要想,只要你在一日,星耀一姐的位子就是你的。”

他說完,再無留戀的離開。

江露雲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靠在門框上緩緩滑下來癱坐在了地上。

他以為她真的很在乎這些浮名嗎?

如果不是為了離他更近一些,她怎麽可能讓自己在這個圈子裏苦苦掙紮。

可是,她真的得不到他的心了嗎?

不,無論怎樣,他都不會對不起屹然,屹然是他的軟肋,而她,這輩子都要死死的抓住這個軟肋。

除非,他有朝一日,連屹然都願意抛下。

而她篤定,傅竟行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男人。

江露雲轉身回了公寓,她拿出手機撥了助理的電話:“三天,三天之內,我要知道GY的合約給了誰。”

**

周六上午八點半,掌珠準時趕到了星耀的攝影棚。

七點鐘的時候,她接到傅竟行的電話。

她不敢不去,這世道就是這樣不公平,做了錯事的人是他,可被拿捏住的那個,卻是她。

“你知道的掌珠,我不在乎她會不會難過。”

可是她在乎,那一日,聶嫣蓉怎樣歡天喜地的試禮服,怎樣幸福的憧憬着他們即将到來的訂婚禮。

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自有尋常人不及的美麗和動人。

如果總歸要有一個不幸運的不幸福的,那不如一開始是她,最終還是她。

有工作人員殷殷過來将廣告劇本給她,并畢恭畢敬道:“您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問我就可以。”

掌珠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打開了劇本。

是一個發生在民.國時期十裏洋場和蘇杭小鎮裏的故事。

留洋歸來的翩翩公子哥兒,偶然因為一段奇香,邂逅了小鎮裏滿清遺老家中的深閨少女。

匆匆一面,她團扇遮住半張臉,他只記住了那誘人的香和她袅娜的一道身段。

從此以後,記在心間,念念不忘。

軍閥割據,戰亂四起,公子哥兒已然成了叱咤一方的将軍之子,他親自上門求娶意中人,已經沒落的門庭自然無有不從,欣然應允。

三日後,嬌美的小姐登上了昂貴精致的八擡花轎。

而後角門那裏,卻同時有一頂粉轎擡進了豪富之家的側門。

☆、081 十分滿意

081 十分滿意

三日後,嬌美的小姐登上了昂貴精致的八擡花轎。

而後角門那裏,卻同時有一頂粉轎擡進了豪富之家的側門。

洞房花燭,自然是一番颠鸾倒鳳,喜燭明亮,魚水交融,可庭院深深的小樓裏,卻有一抹身影縱身一躍,香魂遠去。

将軍之子在見到那屍骸之後,方才知曉自己娶錯了人,可為時已晚,佳人早已不在……

心灰意冷之下,他抛下新婚妻子,只身遠走,再無蹤跡。

掌珠不知何時,早已眼淚漣漣,她怔然的坐着,握着手裏薄薄的幾張紙,眼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像是被扯動了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也像是,這世上再無第二人,可以如她此刻這般感同身受。

手中的劇本忽然被人抽走,掌珠一愣,淚水浸濕的一雙眼,騰時就映入傅竟行的眼底。

他濃眉微蹙,目光定格在劇本的最後,漸漸鎖緊。

哭成這樣,還真是個小姑娘,她既然不喜歡這樣的結局,那就改掉好了。

傅竟行招手叫了助理過來,把劇本遞過去:“去,讓人把結局改掉。”

勞倫斯恰好過來,一聽就急了,連連勸阻:“竟行……萬萬不能改,你要知道,這世上最美麗的就是悲劇,最讓人心碎的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毀掉給世人看,這個結局是點睛之筆……”

傅竟行擡眸看他,薄唇間溢出淡漠到極致的笑來:“你不想讓GY的香氛銷量再遞增十個百分點嗎?”

勞倫斯一下睜大了眼睛。

“公子哥兒與心上人因為香水結緣,最後又因為香水得以重逢,撥亂反正,相守到白頭,試問,哪個女人看了不心動,不奢望自己也有這樣一段良緣?”

勞倫斯摸摸下巴:“你說的自然也有道理,但是我還是覺得這個悲劇的結尾更震撼一些……”

“勞倫斯,你知道中國人很信一些吉兆兇兆之類的東西的,她年紀還太小,這樣香消玉殒的結局對她來說有些不吉利。”

傅竟行的神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勞倫斯心中掙紮了一番,生怕傅竟行惱怒之下不再答應出鏡,只得點頭松了口。

待到正式開拍的時候,結局已然定了下來。

新婚之夜,掀開蓋頭那一刻,将軍之子只覺這個新娘處處都透着陌生和古怪,待手下人回禀新娘家中異狀之後,他立刻帶人趕去了那豪富家中。

已經飲下毒酒的閨秀,已被放入棺中,失魂落魄的将軍之子撫棺痛哭,解下随身玉佩放入棺木,恰在這時,閨秀卻緩緩睜開了眼……

原來,出嫁之前,她讓随身丫鬟去買毒藥,丫鬟不敢不從,卻又不忍她就此殒命,将毒藥替換成了迷.藥,她方才魂兮歸來。

二人相擁,喜極而泣,靈堂變作喜堂,從此結下百年之好,再不分離。

皆大歡喜的結局,傅先森十分滿意。

再去看那小姑娘,卻又哭的不能自已。

☆、082 真是可惜

082 真是可惜

皆大歡喜的結局,傅先森十分滿意。

再去看那小姑娘,卻又哭的不能自已。

“怎麽了?”

他将休息室的門關上,遞給她一杯溫水。

掌珠拼命的克制,才沒讓自己繼續失态下去,她捧住水杯,搖搖頭,聲音有些啞:“沒什麽,只是有些感慨。”

傅竟行卻不相信,她這狀态很不對勁兒,絕不僅僅只是感慨。

難道,她曾經也有過很喜歡的男生,再或者,她想到了李謙?

她,是不是很想和李謙白首到老?

可想到那個男人,想到親眼看到李謙吻她的場景,傅竟行就覺得心頭火起,他壓根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到李謙這個人。

尤其是,發生了那一次的事情之後,他更是只想她成為他的私人物品。

“只是很為他們高興,高興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已。”

掌珠喃喃的說着,也許這是上天看她心裏太苦了,給她一次機會,要她在虛幻的世界裏,圓一圓自己的這一場夢。

“真是個小孩子,看個劇本都能哭成這樣。”

傅竟行彎下身子,自然而然的伸手給她擦眼淚,可他的手指還未觸到她的臉頰,掌珠就躲開了。

“我該化妝換衣服了……”

掌珠站起身,叫門外的化妝師服裝師進來。

傅竟行定定看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麽,擡步出了休息室。

服化都很快到位,掌珠天生美人胚子,聶太太出了名的會保養,聶家這三姊妹,除卻聶嫣蓉臉上天生帶了一點雀斑,明蓉和掌珠是毫無瑕疵的。

化妝師一邊上妝一邊連連的稱贊,掌珠都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妝容很複古,眉毛被修的婉轉細長,眼線畫的末端微翹,眼尾抹了胭脂一般,桃紅淡淡,唇是朱紅的色澤,發髻是繁瑣的清末閨秀發式,耳上兩粒珊瑚珠子,與那紅唇相得益彰,換了寬袖窄腰的長裙,鵝黃柳綠的色澤,将她襯的嬌媚非凡,手中的團扇上畫的是牡丹亭,扇柄上垂下的流蘇拂在她柔嫩的手背上,翠綠的镯子滑下來,映着那細滑的凝脂,真是,看一眼就醉了人。

掌珠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也不由得癡了。

仿佛這一刻,她就是那柳璧君。

“您真是太美了……”

化妝師是行業翹楚,美人見過的多了,可這好似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漂亮時尚的小姑娘裝扮之後,竟比那古人還像古人。

掌珠羞赧的抿嘴笑了笑,酒窩深深,更添嬌美,化妝師看的心髒突突直跳,忍不住按住胸口,心裏卻嘆息,這樣的美人兒,今後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想到外面等着的傅先生,不由得心頭一動,難道兩人……

可聽人說,這位小姐來路非凡,據說和傅先生的未婚妻有關。

真是可惜,若傅先生未曾有未婚妻,倒是能配得上這美人兒。

☆、083 再次驚豔

083 再次驚豔

真是可惜,若傅先生未曾有未婚妻,倒是能配得上這美人兒。

掌珠換好衣服出來,所有工作人員已經在攝影棚準備就位,勞倫斯正翹首盼着掌珠出現。

傅竟行獨自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指間夾着煙,隔着漠漠的人群,他仿佛也正盯着那扇門看。

軟底繡花鞋,鞋尖翹翹,珍珠耀眼,拂動的裙擺,環佩袅袅,仿佛真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大家閨秀,亦仿佛,是從那舊日美人畫卷上款款走下來的生動逼真。

猶未婚嫁,梳了漢家女子雙環垂髫,額發柔軟,覆在她花映秋水一樣的瞳仁上,許是因為嬌羞,也許是因為胭脂太濃,她的雙頰是嬌媚的嫣然,頰邊酒窩深深,甜的,讓人恨不得就此溺死其中。

傅竟行夾在指間的煙,遲遲未曾送到嘴邊,長長的一截煙灰,倏然的斷了,落在他光潔的鞋面上,身側的助手愣愣的站在那裏,忘了去給他擦拭。

太安靜了,燈光卻又刺眼,炙烤的她幾乎出了一身的汗,周圍的人都在看着她,目光灼灼,掌珠心裏不免忐忑惶恐起來,她下意識的在人群中尋他的身影,卻久尋不見,不免越發慌張起來,蹙了眉尖,恨不得踮起腳去找。

畢竟,這些人中,她只認識他一個。

傅竟行站起身,目光觸到她,眼眸深深,光芒璀璨。

掌珠一瞬間覺得心髒落入了肚中,那突突的心跳也漸漸平複了下來。

勞倫斯從驚豔中回過神來,激動萬分的吩咐着攝影打光化妝師場工一一就位。

要拍的第一個場景,月下初見。

留洋歸來的公子哥兒,應酬不斷,酒後誤入鄉紳家的後園。

在親戚家小住散心的不受寵庶女,月光下采摘夜來香,親手制成香露。

他嗅到那獨特濃郁的香氣,穿花拂柳而來,她養在深閨從未曾見過外姓男子,慌亂的團扇遮面。

導演給掌珠講戲,那個年代封建家族的女孩子,見了外男要麽嫁于那人要麽只有死路一條,因此,當時的柳璧君是慌亂和懼怕居多的,絕不能像那戲詞裏唱的那樣,一見面天雷勾動地火,兩個人就情根深種了……

那時候的閨秀,是內斂而又注重名節的,絕不會初次見面就私定終身,縱然是一見鐘情,卻還是要恪守陳規。

掌珠點點頭,一手捏了團扇,一手提着花籃,碎步走入那布置好的花園中去。

許是身上的衣服,許是臉上的妝容,許是這一夜的月色太醉人,掌珠似乎就變成了柳璧君。

不,她就是柳璧君,那個一百多年前的,聶掌珠。

匆匆一面,他以為自己遇到了月中仙,她卻驚慌失措的翻了花籃,團扇遮面,慌亂躲入花樹之後。

勞倫斯望着機器中的畫面,待傅竟行走入鏡頭那一刻,他只覺自己一顆心都要從肚子裏蹦出來了。

他今年的獎金,絕對是天價,他都想直接申請退休了……

風度翩翩,猶如玉山将傾。

若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傅竟行所飾演的留洋公子廖潤聲,那這八個字足矣。

☆、084 別躲着我

084 別躲着我

風度翩翩,猶如玉山将傾。

若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傅竟行所飾演的留洋公子廖潤聲,那這八個字足矣。

花樹後驚懼難安的閨秀,借着昏昏的月光望着那站立不動的年輕男人,月光是從他背後籠罩而來的,他的臉容是模糊的不清。

可饒是如此,只是這刀削斧鑿一般的銳利輪廓,就足以讓人注目難移。

勞倫斯死死盯着鏡頭裏掌珠的眼神,心裏的激動狂喜,簡直要他發狂。

這女孩兒,真是天生為鏡頭而生!

沒有絲毫演的痕跡,仿佛她就是那養在深閨情窦初開的舊中國閨秀。

那樣盈盈一雙妙目,哪個男人被她這樣看一眼,能受得了呢?

再有傅竟行這驚鴻一瞥的出場,GY這一次若拿不下全球香水銷售冠軍的位子,他勞倫斯立馬變彎!

“敢問小姐芳名……”

廖潤聲躬身施禮,小心詢問。

花樹後袅娜的身影盈盈下拜:“小女子姓柳,名……”

她話未出口,丫鬟的腳步聲匆匆而至,廖潤聲眼睜睜看着她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後,她團扇遮住半張桃花面,又回身看了他一眼,這才飄然遠去。

這一場戲就到此為止,可導演好一會兒才喊停。

攝影棚裏是難得的安靜,幾盞燈都亮起來,烤的人細細出了汗,掌珠又是緊張又是羞赧,不知道自己剛才表現的到底怎樣。

有人殷殷的給她送來溫熱的蜂蜜水,掌珠喝了大半杯,才發現自己緊張到口幹舌燥的地步了。

導演和攝影師圍着她贊譽了半天,她方才被送回休息室,得以喘口氣。

下一次拍攝在第二天,掌珠休息了一會兒就卸妝換了衣服,方一出去,卻見到李謙正向着她的方向走來。

掌珠怔了一下,卻還是微笑着迎了過去。

李謙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噓寒問暖了一番,又把一個保溫杯子遞給她:“裏面是我讓家裏人煲的潤喉的湯,你喝一點潤潤嗓子。”

掌珠點點頭,正要接過來,忽然有一個工作人員過來對她道:“勞倫斯先生請您過去一下,說是有事要說。”

掌珠對李謙歉意的一笑,就跟着那人走了。

推開門,哪裏有什麽勞倫斯先生,卻是傅竟行背對着她站在裏面。

掌珠立時垂了長長的睫毛,站在門口不預備進去:“你找我?”

“進來。”

傅竟行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掌珠站在門口不動。

傅竟行沒聽到動靜,這才轉過身來,他望着她,眸色深深:“怎麽,你預備一輩子都這樣躲着我?”

掌珠忽然心裏溢滿了生氣和委屈。

“先進來。”

傅竟行指了指沙發,見她倔強的站在那裏就是不動,他就不緊不慢的加了一句:“你想讓外面的人都注意到我們是不是?”

☆、085 讨厭奶茶

085 讨厭奶茶

傅竟行指了指沙發,見她倔強的站在那裏就是不動,他就不緊不慢的加了一句:“你想讓外面的人都注意到我們是不是?”

掌珠一張臉立時漲的通紅,她擡起頭,眼睛氣的微微發紅,抿緊了小嘴看着他,卻到底還是走了進來。

傅竟行走過去關了門,然後,将一杯溫熱的奶茶遞給她;“喝點東西。”

掌珠心裏有氣,就是不接,看着他時,一雙大眼睛烏黑黑的明亮澄澈:“我不喜歡喝奶茶,我讨厭喝奶茶。”

傅竟行端着一杯奶茶,愣了一下。

掌珠看着他這樣,心裏覺得解氣,不怕死的說道:“你難道以為所有的女孩子都該喜歡喝奶茶嗎?真是老土。”

傅竟行将奶茶放下來,看着她眼底閃過的一絲狡黠和戲谑,心情倒是忽然好了起來。

他不喜歡她躲着他,怕他的樣子,就喜歡她在他面前,孩子一樣的口無遮攔。

“既然不喜歡喝,為什麽不直說,讓自己喝了這麽多次,委屈的還不是你自個兒。”

傅竟行淡淡說了一句,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喝點水,你嘴唇有點幹……”

掌珠立刻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有些坐立難安,女孩子哪個不愛美,尤其她在家人的熏陶之下,一向是每一個細節都要求完美的,嘴唇有點幹,會不會起皮了……

掌珠恨不得拿出小鏡子照一下,傅竟行卻忽然傾下身子,擡手捏住她嬌小的下颌将她的小臉高高托起來,要她看着自己。

掌珠一瞬間吓的呼吸都忘記了,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樣發瘋,她下意識的揮手要推開他,卻被他一下扣住了手腕,他的眼眸太深了,離的這樣近,燈光這樣亮,她甚至能看清楚他漆黑瞳仁外緣那淡淡的琥珀色光圈。

“李謙來接你回家?”

他口吻依舊這樣淡,可她卻清晰的察覺到了他的怒氣。

“讓他走。”

“那這麽晚我怎麽回家。”

傅竟行挑眉:“這些不用你擔心。”

掌珠緩緩笑了:“姐夫想盡享齊人之福麽。”

他的眸子裏一點一點的聚滿了愠怒:“聶掌珠,從沒有人敢這樣和我說話。”

“我該走了,李謙還在等着我。”

“我說了讓他走。”

“姐夫,您憑什麽幹涉我和李謙的事情呢?因為我叫您一聲姐夫,還是因為,聶家要依附傅家,所以我們的一切都要在您的掌控之中?”

“我說了,我會盡快解決你和李謙的婚事,還有,你與他不合适!”

“鞋子适合還是不适合,只有穿鞋的人才會知道。”

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倏然一緊,掌珠只覺骨頭疼的厲害,卻強忍着不願意求饒。

“姐夫若再這樣,我寧願違約,也不會再來星耀。”

他終是松開手,看着她微微的松口氣,眉眼娴靜的站起身來,與他告辭。

掌珠走到門邊,正要拉開扶手。

“那一天在我的辦公室,我要吻你的時候,為什麽閉上眼睛。”

他的聲音,幽幽沉沉從身後傳來。

☆、086 狠狠的吻

086 狠狠的吻

“那一天在我的辦公室,我要吻你的時候,為什麽閉上眼睛。”

他的聲音,幽幽沉沉從身後傳來。

掌珠只覺一陣麻意從脊椎爬過,整個人都簌簌顫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握着門扶手的手掌都被冷汗浸透了,她方才緩緩回過身來,看着他。

他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她身邊來,她一轉身,他就站在她面前半臂遠的距離處。

“聶掌珠,你身上藏着什麽秘密?”

他的手指擡起來,微微帶着一層剝繭的指腹,擦過她婉轉的眉,一路游移往下,落在她不施粉黛的唇上,一下一下,輕輕的蹭着。

離的這麽近,他才看到她唇上淡淡的傷。

一瞬間,心思電轉,是李謙咬的?

這想法初一冒出來,他立時眼底一片赤紅:“是不是李謙!”

拇指的力道驟然的加重,撫着她微微起皮的唇,而他的聲音裏,已然怒氣膨脹。

“你到底要怎樣!”

掌珠再也受不了,她不明白傅竟行是什麽意思,不,她不想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他們該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他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招惹她?

甚至,還做出了那樣禽獸不如的事……

傅竟行卻望着她,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撫了撫下颌,他的目光粘膩而又滾燙:“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做了那樣的事,你說是要怎樣。”

“你什麽意思!”

掌珠一顆心突突直跳,臉卻羞憤到通紅。

他換了一個更閑适的站姿,點了一支煙看着她,聲音低沉:“就是男人對女人的意思。”

掌珠恨恨的瞪他一眼,轉身就向外走。

“你敢出去見他,別怪我做出什麽來。”

掌珠的腳步一下被釘住,她轉過身,氣到了極致,胸脯劇烈的起伏着,單薄的衣衫下,朦胧的曲線是誘人的嬌豔,傅竟行的目光,不由得定格在那裏。

她是真的氣的狠了,抓了自己的手包往他身上砸去,傅竟行閃身躲過,兩步走到她面前,直接把她摁在了門背上。

他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後腦,低頭就狠狠吻了上去。

掌珠連呼吸都不能,唇,齒,舌,口腔裏每一處嬌嫩的細肉都被他輕薄一遍,他卻還不停,發了狠的把她往懷裏揉,滾燙的大掌熨帖着她細白的後背,将他往胸膛裏按,恨不得與她合二為一。

她好不容易喘口氣,可還沒來得及呼吸,襯衫扣子就被他粗魯撕開,他按着她的手,目光變的猩紅,低頭就咬在了那一片雪色上。

“傅竟行!”

掌珠一下子哭了出來。

她把他當成什麽了?

可以随便輕侮,可以随時随地就上的妓.女?

他原本有些粗暴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她哭的屈辱,他卻覺得那眼淚刺眼。

是因為李謙在外面,是怕她的心上人知道了不要她?

☆、087 你滾出去

087 你滾出去

原本有些粗暴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她哭的屈辱,他卻覺得那眼淚刺眼。

是因為李謙在外面,是怕她的心上人知道了不要她?

“我再問你一遍,那天在辦公室,我要吻你的時候,為什麽閉上眼……”

掌珠的眼淚一點點的止住,她垂下長長濃密的睫毛,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背,心尖子上有隐隐的疼,一點一點的侵襲全身,她把所有曾經快要泛濫的情感,全數溺斃在心髒的最深處。

她不想騙自己,從前,哪怕他和二姐即将訂婚了,實則她的內心深處,還是藏着一丁點的希冀的。

可在那一日他強要了她之後,她所有可笑的想法,全都幻化成了泡影。

他喜歡二姐,在乎二姐,在他的心裏,二姐是他将來的妻子,是傅太太,是該尊敬善待的人。

而她,不過是他獵奇的玩物。

就如那一次在車上,這一次在這裏,他從不顧及她願意還是抗拒,只是随從心願的為所欲為。

“姐夫心裏不是很清楚麽,我想讓姐夫幫李謙,我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李謙。”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心平氣和的說出這些話的,她甚至敢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淡漠平靜的望着他震怒的眼瞳。

她以為他總該生氣,發怒,或者像那天她打他兩巴掌一樣,也給她一個耳光。

可他就那樣站在那裏,從最初滿眼的盛怒,到最後,那怒火燒成了灰,變成了涼薄的譏诮。

“我該為李謙慶幸,還是可憐他?”

傅竟行緩緩笑了出來,他擡手,點了一支煙送到唇邊,想到她的初次早已給了李謙,想到他甚至還懷疑了聶嫣蓉的話,相信她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

他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怒火和在意變的很可笑。

可他卻忘記了,他又有什麽立場和資格來管聶掌珠的事。

他又是誰?算她什麽人。

“你滾出去。”

他吐出煙圈,再不想看到她一眼。

“南灣湖的事……”

既然是做戲,那就做足全部,她咽下所有的心酸,含淚的眸子裏溢出忐忑的期盼。

傅竟行眼底的嫌惡,再也遮掩不住:“你放心,怎麽說我也睡了你一次,這點便宜,我還是願意給李謙的。”

她平靜的點點頭,一張小臉卻是如雪的慘白,再無一絲血色。

“如此,那麽多謝姐夫了。”

她機械的道了謝,轉過身去,拉開房間的門向外走。

李謙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裏。

她沒有心思去顧及李謙,她只想離開這裏,趕緊離開,越早越好。

她漸漸走的飛快,一直到走出星耀,走到外面清冷的大街上。

她沒有看到那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她的男人。

☆、088 晨起嘔吐

088 晨起嘔吐

她沒有看到那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她的男人。

她亦是不知道,李謙坐在車子裏,從車窗的縫隙裏盯着那落地窗後修長的身影,漸漸的一雙手捏的死緊,牙齒緊緊的咬着,咬到額上青筋畢露,他忽然又‘嗬’地笑出聲來。

原來如此嗬,真是一場好戲。

掌珠是在半夜被小腹裏的劇痛給疼醒的。

她坐起身,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身體裏湧了出來,把睡褲和床單都濡濕了。

開了燈,看到淺黃色床單上深褐色的一片血跡,掌珠卻輕輕松了一口氣。

她的例假遲了這麽久,總算是來了。

聶太太出了名的會保養,聶家三姊妹打小就有人專門調理身子,掌珠的身子底子其實一直很好,只是年少時跌入花月山房的池子裏,那時正值深秋,她受了寒,到底還是落了一個寒底子。

中藥不知吃了多少,到最後連苦都不覺得了,可這個老.毛病卻還是沒什麽太大的起色。

要麽早十幾天,要麽就是兩個月都不來,她其實也習慣了。

但這一次和從前不一樣,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隐憂的,現在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掌珠起身清洗了一番,深更半夜的,也不願吵醒傭人,就自己胡亂換了床單,卻再也沒了睡意。

小腹那裏一陣一陣的疼,經血卻遲遲下不來,掌珠抱了暖水袋,往日這樣總能緩解疼痛,可今日卻好似沒什麽作用。

這樣折騰了大半夜,到黎明将至方才渾渾噩噩睡了過去,聶家人向來都是早睡早起,掌珠生活作息一向規律,這日早晨未曾下樓吃飯,聶明蓉和聶嫣蓉就有些擔心,去她房間叫她。

掌珠強撐着下了樓,廚房裏剛煲好的湯,聶嫣蓉趕緊給她盛了一碗:“小妹,快喝點湯,你臉色很不好……”

聶明蓉亦是心疼不已,讓廚房給掌珠煲補氣血的藥膳。

孰料掌珠這邊剛舀了一勺湯還未送到嘴邊,胃裏就翻滾了起來,她趕緊捂住嘴,可想要吐的感覺卻翻湧而來,聶嫣蓉吓了一跳:“珠珠兒,怎麽了這是?”

掌珠站起來想去洗手間,可還沒走出去兩步,彎腰就哇的吐了出來。

直把胃裏的酸水吐的幹幹淨淨,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聶明蓉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吩咐人拿水的拿水拿毛巾的拿毛巾,聶嫣蓉卻站在那裏,漸漸的目光閃爍了起來。

她比掌珠大三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縱然聶家家教這麽嚴,可如今社會這般開放,她也不可能對女人懷孕的常識一丁點都不了解。

掌珠方才,好像是喝湯的時候忽然惡心想吐的……

湯裏面,有新鮮的牡蛎,掌珠從前最喜歡海鮮湯,可是如今……

聶嫣蓉只覺得心髒驟然的往下一扯,眼前不由得就是一陣發黑。

☆、089 查她過往

089 查她過往

聶嫣蓉只覺得心髒驟然的往下一扯,眼前不由得就是一陣發黑。

她設想過千萬種壞的結局,卻總是存着一絲僥幸,掌珠她不會輕易就有了身孕,可如今這算什麽?

待到掌珠平靜下來,不再那麽難受的時候,聶明蓉也漸漸的清醒了一些。

她讓傭人都退下去,小心翼翼的問掌珠:“珠珠兒,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掌珠臉色依然雪白,卻比方才好了一些,她吐了一場,身上虛軟無力,聽得聶明蓉問,也只是搖搖頭:“大姐,我沒覺得哪裏不舒服,就是例假來了,肚子裏難受的慌。”

“你例假來了?”

聶明蓉一雙眼眸倏然亮了起來,聶嫣蓉也不由得心頭驀地松開,卻又似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問道:“珠珠兒,是真的?”

“嗯,昨晚半夜來的,床單都髒了……”

掌珠有些不好意思,這麽大的人了,她說出來覺得怪丢臉的。

聶明蓉忍不住捏捏她的臉,笑着愛憐的把她攬入懷中:“傻丫頭,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行了,你每次來例假肚子都不舒服,這幾日就在家裏好好休息。”

“那怎麽行,我周一還要去學校……”

還有星耀那邊的廣告拍攝。

“身子最重要,聽姐姐的。”

“是啊珠珠兒,養好身子最關緊。”

聶嫣蓉一瞬間仿佛從地獄天堂游走了一遭,只是心頭大石落地,又想到昨日傅竟行約她一起吃飯,心情更是大好。

上樓換衣服的時候,卻還是去洗衣房轉了一圈。

掌珠換下來的床單被傭人放在洗衣籃裏,還沒來得及清洗。

聶嫣蓉瞧着外面無人,飛快的翻了一下那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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