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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貓一樣‘嗯……’了一聲,拖長的尾音,撓的他心尖都癢起來,恨不得把她揉在懷裏,揉進他的骨血裏,再也不分開。

☆、239 沒出息的被她親親抱抱哄的團團轉。

239 沒出息的被她親親抱抱哄的團團轉。

拖長的尾音,撓的他心尖都癢起來,恨不得把她揉在懷裏,揉進他的骨血裏,再也不分開。

他的珠兒,他的心頭肉,他再也不要和她分開了。

到底還是被他纏着又耽擱了十幾分鐘,兩人方才下樓來。

顧恒和周山臉都不敢擡一下,傅竟行看到他倆臉色就沉了下來,礙着掌珠在一邊,他也沒說什麽,只是冷冷吩咐了一句去準備車子。

他上車就接了一通電話,似是公司高管打來的,掌珠也聽不懂那些商業術語和複雜的數字,幹脆就低頭把玩着手機。

梵音發來了好幾張她和嘉樹的合照,還有嘉樹平日的小視頻,掌珠看着看着,臉上眼底就挂滿了柔和的笑意。

傅竟行接電話的間隙側臉就看到了掌珠此刻的神情,他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神情,柔和到了極致,眸光裏的溫情和喜悅那樣的真切,整個人,整張臉,甚至連她烏黑冰涼的發絲,都透着柔軟。

他挂了電話,身子向她靠近:“在看什麽?”

她卻已經擡手一劃,将照片翻了過去:“在看朋友發來的照片……”

梵音抱着嘉樹,對着鏡頭笑的眉眼彎彎,傅竟行掃了一眼那照片,并未曾多想,也許是她國外認識的那些朋友。

但……

她那樣的神情,他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嫉妒。

她從來都是對別人,比對他好多了。

還不如他也是她的好朋友。

似乎覺察到了他的異樣,掌珠關掉手機訝異看他:“怎麽了?”

傅竟行只是握着她的手,撫着她根根纖細的手指,像是怎樣都把玩不夠似的,不肯松開。

掌珠不想再耽擱時間,畢竟顧長錦已經等了她那麽久了,若是不把他安撫好,再半路上發神經不許她去,那就麻煩了。

她想了想,柔聲對他道:“你晚上帶我去吃飯好不好?”

傅竟行眼眸一亮:“你想和我一起吃飯?你想吃什麽?”

“随便去哪裏都行,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你來接我,好不好?”

她這樣溫溫柔柔的和他說話,漂亮的一雙眼睛眨巴着看着他,瞳仁裏只有他,再沒有旁人,讓他覺得整顆心都柔軟溫暖起來。

“好,那我等你給我打電話。”

他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又深深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珠兒,你怎麽這麽香……”

他像是個孩子,臉埋在她的頸窩裏不肯出來,她訝異于他這樣黏人的一面,卻又心窩裏泛軟,不曾推開他,甚至,還輕輕摸着他的頭發,哄嘉樹一樣。

到了顧長錦所說的酒店,車子停下來,傅竟行卻還抱着她不撒手,掌珠耐着性子哄了他好一會兒,他方才放開她,卻沉着臉叮囑她:“有事說事,說完事趕緊回來……”

“知道了……”

掌珠對他笑了笑,又安撫一樣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我走了……”

“嗯。”他輕哼了一聲,臉上看起來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掌珠卻顧不得那麽多就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看着她下車,步履匆匆的走入酒店,頭都沒有回一下,心裏不由得又漸漸有了氣。

親親抱抱就把他哄的團團轉了……

“走吧,先回公司。”

傅竟行看着她走進酒店,這才吩咐了一句。

顧恒這會兒才得了空,趕緊對傅竟行道:“聶大小姐轉院的事情已經辦妥當了,今日做全面檢查,等檢查報告出來,就可以開始系統的治療了,專業護工也請好了,業內口碑極好,想必三小姐今後也可以放心了。”

傅竟行‘嗯’了一聲,“該怎麽治就怎麽治,只是,以後她的事也不用專門給我回報了。”

顧恒應下,又說起周葉成和聶嫣蓉:“……周葉成和聶嫣蓉應該是鬧崩了,現在我們的人查到了周葉成的下落,卻仍沒有聶嫣蓉的消息,先生,怎麽收拾這個姓周的?”

傅竟行淡淡笑了一笑:“他不是很好女色麽,那就讓他好好享受享受好了。”

他說這話的聲調不緊不慢,顧恒卻覺得心頭打了一個冷顫,周葉成這人,這輩子已然完了。

而聶嫣蓉,想必等着她的結局,也不會比周葉成好到哪裏去。

他看着先生對聶三小姐這般的溫柔,幾乎都要忘記了,他其實是怎樣手段狠辣果敢的一個人。

若不然,他又怎會這樣快就站在了宛城的金字塔頂,聶家,又怎會這樣快就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雖有聶家的內鬥是一方面原因,可若沒有先生暗中的綢缪,聶家這樣的百足之蟲,又怎麽會兵不血刃不費什麽力氣就納入了傅氏的旗下?

當日是聶家算計了先生,可實則,先生也擺了聶家一道不是麽?

只是這些話,顧恒當然是不敢說的,聶三小姐心性單純,根本不懂這些商界的隐私和龌龊,但若有一日,有人點撥聶三小姐幾句,她心裏難道真的會不恨先生嗎?

畢竟,當日在聶明蓉的嘔心瀝血之下,聶氏并沒有到生死存亡的時候……

可傅竟行當日,卻毫不手軟的直接吞并蠶食了聶家……

顧恒想着方才兩人之間的溫情,既為先生高興,卻又覺得心中惶然,三小姐這樣的性子,外柔內剛,看似柔柔弱弱的,說話也細聲細氣,可她若真打定了主意,先生實則是拿她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的……

☆、240 傅先生是戀愛了嗎?

240 傅先生是戀愛了嗎?

三小姐這樣的性子,外柔內剛,看似柔柔弱弱的,說話也細聲細氣,可她若真打定了主意,先生實則是拿她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的……

現如今,先生的種種表現,難道不就說明了一切?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在三小姐面前又是怎樣的繞指柔?

多少的算計,多深的城府,在她面前卻是一張白紙一樣簡單,甚至,連個心眼都甚少與三小姐玩過。

顧恒總是有一種預感,他們家先生,這輩子大約是真的要栽在三小姐手中了。

到公司的時候,傅竟行想起一事,又交代顧恒:“警局那邊,這次欠了一個人情,顧恒你記下來,想法子還了。”

他不喜歡被人拿捏着,欠了人情,想辦法還了就是,他是不願将來被人借此牽着鼻子走。

顧恒笑道:“您放心吧,這些瑣事我和周山一定給您處理的妥妥當當。”

其實這樣的事,從前傅竟行大約是問都不會問一下的,可如今牽扯到了聶三小姐,他大約是吃飯喝水這樣的小事都要一一上心的,自然要過問。

“只是……聽李局的畫外音兒,好像也有人在私底下活動這件事,而且,使得勁兒并不比我們少……”

顧恒說到這些的時候,腦子裏不期然的劃過一個人的名字,那間酒吧的老板,陳潮生……

可他,其實很少待在宛城,和聶家,也是從無交集,憑什麽幫聶三小姐?

傅竟行臉色倏然沉了下來:“盯着點陳潮生。”

他和顧恒想的一樣,這個男人,出身極差極低,卻憑着一股子狠勁兒和重情重義,愣是走到了今日這般地步,傅竟行雖然不齒他的一些行為,實則卻也佩服他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那股子拼勁兒。

但他們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當日又有過龌龊,把酒言歡大約這輩子是沒可能了。

“是,您放心,我會安排妥當的人盯着他的。”

“傅城這段時間在國外怎麽樣?”

顧恒皺了眉:“城哥說,追蹤線索到敘利亞,就中斷了……您也知道,這段時間中東那邊戰亂不斷,說不定,人早就死了……”

“不管怎樣,也要繼續查下去,這事一日沒有一個明确的結果,一日就不算了斷。”

“嗯,城哥也是這樣說的,他過幾日大約就會回來,到時候讓城哥再與您細說。”

“江露雲這段時間在做什麽?”

掌珠剛剛回來,聶嫣蓉不知所蹤,宛城唯有個江露雲,他可不希望江露雲再惹出什麽幺蛾子讓掌珠不開心。

“一直在橫店拍戲,近期是回不來的。”

“嗯,別讓她興風作浪,你們都注意點,有事第一時間就通知我。”

顧恒心頭一顫,想到江露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鬧出的那些事,還有那個想紅想瘋的徐煙,這樣的魍魉鬼伎原本不值一提,可他們卻疏忽大意,最後釀出了禍端。

顧恒發了狠,這一次他絕對會盯緊了江露雲,再讓她惹是生非,他就沒臉見先生了。

傅竟行下車朝電梯走去,到了辦公樓層,高管和行政秘書還有幾個員工看到他就戰戰兢兢的立在了一邊,打招呼的聲音都有些氣短。

有工作要進去彙報的幾個經理更是面無人色,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可傅竟行的臉色卻好似沒那麽冷,幾個人彙報完工作,也沒有再如往常那樣劈頭蓋臉的挨訓,甚至傅先生還表揚了其中一個人……

大家出來的時候腳踩棉花一樣暈乎乎的,都有點不敢置信自己竟然這般的幸運。

有和顧恒周山熟絡的,就悄悄去打聽。

顧恒笑道:“你們好好幹工作是正經事兒,先生雖然這段時間心情會好一點,但你們也不能松懈了。”

“只要別像前幾日那樣我就阿彌陀佛了……但是恒哥,先生為什麽會心情忽然變好了?是戀愛了嗎?和江小姐?”

顧恒臉色一沉:“胡說八道什麽,以後別在公司提什麽江小姐,到時候惹出事來,我也保不住你們!”

衆人吓的面色一凜,連連保證再也不會亂說了,顧恒這才擺擺手讓他們下去了。

***********

掌珠見了顧長錦,顧長錦與她說了幾句,就帶她刷卡進電梯去,按了六十六層。

“陳老板說想見見你……掌珠,畢竟這樣大的事,是陳老板出面幫你擺平的,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他雖然生意做的不太幹淨,但為人還算不錯,出了名的重情義,所以,你也別太緊張……”

掌珠卻搖搖頭:“我不緊張,我也早就想親口對陳先生致謝,畢竟,我給他惹了這樣大的麻煩……”

顧長錦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大的膽子,一個人跑去找李謙不說,還差點把人給捅死了……

這小丫頭,在他記憶裏還是個白白軟軟的小團子,後來長大了,他也覺得她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家人呵護備至,保護的像是嬌嫩的花兒……

可她卻一次次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顧長錦看着掌珠,就想起聶明蓉,同是姐妹,明蓉的性子太烈,太好勝了,為了聶家,為了聶氏,她什麽都可以犧牲,婚姻,愛人,青梅竹馬的情分,甚至……

連她的尊嚴和他視為珍寶,從不肯輕易亵渎的身體,她都可以不眨眼的放棄。

☆、241 聶三小姐深得我心,我想娶之為妻……

241 聶三小姐深得我心,我想娶之為妻……

連她的尊嚴和他視為珍寶,從不肯輕易亵渎的身體,她都可以不眨眼的放棄。

顧長錦閉上眼,不預再想聶明蓉那個女人,他即将要結婚了,與聶明蓉相守了十幾年,戀愛了數年,分手後苦苦堅持等着她,換來的卻不過是這樣的結局。

他還不如早早聽從父母的安排,娶妻生子的好,再這樣為她蹉跎時光,是真的不值得。

“顧大哥,雖然之前我心裏對你有怨氣,但這一次,我還是要謝謝你。”

電梯停下,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電梯,掌珠頓了步子,“只是,你快要結婚了,以後,我們聶家的事,顧大哥還是不要再插手了。”

顧長錦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我明白,你放心吧。”

“我會好好照顧我長姐的,她一定會恢複健康,顧大哥,你不用覺得心裏不安,也不用再為我長姐擔心了。”

“是,我都知道了,掌珠,陳老板等你很久了,我們進去吧。”

顧長錦說着,帶她走到一個豪華套房的門口,就擡手叩了門。

裏面很快有人應聲,然後門從裏面被打開來,掌珠跟着顧長錦走進去,一屋子的人抽着煙打着牌,熱鬧不已,掌珠覺得煙味太濃,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

卻仍是跟着顧長錦走了進去。

陳潮生撩了撩眼皮看了兩人一眼,就把手裏的牌扔下來,摘了叼在唇角的雪茄,擡手摁滅在煙灰缸裏,他一停手,周遭的人就陸陸續續撂了牌掐了煙。

他站起身,目光越過顧長錦釘在掌珠的身上:“聶三小姐,幸會。”

他向前走了兩步,對她伸出手來。

掌珠遲疑了一下,卻仍是緩緩将手遞了出去。

陳潮生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硬,溫度很高,掌心滿是粗砺繭子,她的手卻很軟,涼沁沁的,皮膚細滑,捏在掌心裏,像是滑溜溜的一條小魚,很快就會溜走似的。

掌珠微微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陳潮生握着不松,她抽也抽不出來。

她的目光從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漸漸上移到他的臉上,房間裏燈火輝煌,這人的臉容卻深邃到幾乎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陳老板。”

掌珠站在他面前,堪堪只到他的胸口,他極瘦極高,卻給人以無形的壓迫感,掌珠深吸一口氣,對他禮貌輕笑。

陳潮生緩緩松開了手指,眯了眯眼望住她:“聶三小姐,你好像不怕我。”

他見的人太多,幾乎每一個人初次見到他時,都會緊張的渾身發抖,可這個小丫頭,脊背挺的那麽直,不卑不亢,臉上神色也算鎮定,他倒是覺得有趣兒。

不過,能做出那樣匪夷所思事情的女孩兒,自然也是膽量非凡的。

“陳老板幫了我這樣的大忙,我是該感謝您的,這一次來,也是想親口給您說一聲謝謝。”

掌珠聲音輕柔,一字一句春風細雨一般,仿佛能融化人心,陳潮生身邊多的是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平日裏粗俗慣了,乍一見到這樣堪稱名媛标本的千金小姐,不由得都安靜了下來,屏氣凝神的不敢打斷她說話。

偏生,她又生的這樣好看,那樣雪白的皮膚,嬌嬌嫩嫩的模樣,怕是他們大嗓門喊一聲都要吓哭了她呢。

“謝謝倒不用了。”

陳潮生對她一笑:“只是我有件事,也需要聶三小姐幫忙。”

“您請說,只要我能做到,我無有不從。”

掌珠多少還是清楚的,天上不會無緣無故的掉餡餅的,她也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倒是顧長錦,有些微微訝異的看了陳潮生一眼:“陳老板,我們掌珠不谙世事,年紀還小,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千萬別為難她……”

“長錦你多慮了,我怎麽會為難三小姐?更何況,這事兒,三小姐絕對辦得到。”

陳潮生說着,目光落在掌珠的臉上,他聲音略微沙啞,卻并不難聽,反而有點說不出的滄桑性感,該是很讨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喜歡的。

“陳老板您請講,若我能做到,我決不會推辭。”

陳潮生含笑點頭:“我年近四十,卻孑然一人,年輕時争強好鬥出生入死的,怕誤了人家小姑娘,如今想安定下來,卻連個投眼緣的人都遇不到,幸而遇到聶三小姐,深得我心,我想娶聶三小姐為妻……”

掌珠倏然睜大了眼睛:“陳老板……”

“我知道,我今年三十七歲,年紀略大了一些,确實有些委屈三小姐了,因此,你有什麽要求,都盡管可以與我提,我陳潮生只要能做到,絕無二話。”

掌珠最初極度的愕然不敢置信,可陳潮生此刻神色完全不像是玩笑的樣子,她的心突兀的沉了下來,忍不住目光求助的望向顧長錦。

顧長錦哪裏想到陳潮生會這樣不按常理出牌,若是其他要求,他也能幫掌珠應下,但這樣的事兒……

他知道掌珠是不會願意的。

她離開那幾年,有很多次聶明蓉喝醉了酒抱着他哭訴,他隐約是知道的,掌珠對傅竟行,該是不一般……

而且方才來時,若他沒有看錯的話,送她的車子也是傅竟行的,只是不知道傅竟行在不在車上。

“陳老板慣會開玩笑,看把我們掌珠吓的……”

顧長錦趕緊打圓場,陳潮生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麽知道我是開玩笑,我就算開玩笑,也不會拿婚姻大事來開玩笑。”

☆、242 可是,我在國外已經有未婚夫了。

242 可是,我在國外已經有未婚夫了。

顧長錦趕緊打圓場,陳潮生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麽知道我是開玩笑,我就算開玩笑,也不會拿婚姻大事來開玩笑。”

顧長錦一時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陳潮生卻已經不再理會他,看向掌珠:“聶三小姐,我不急着等你的答複,你什麽時候想好了,什麽時候回答我就可以,陳某,會耐心等待三小姐的答複。”

掌珠知道陳潮生幫她擺平了這大麻煩,若不然,她此時大約就在監獄裏蹲着了,可就算是天大的恩情,她也沒有想過要用自己來做回報。

“陳老板,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掌珠略微沉吟了一下,還是覺得今日事今日畢,與他說清楚更好。

陳潮生看着面前這個嬌美的女孩兒,她不害怕他,也不逢迎他,而且,她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久經上位,早已習慣了身邊人的順從和俯首聽命,聶三小姐若是與那些受了他恩惠的人一樣卑躬屈膝,他大約也就意興闌珊了。

但她偏偏卻這樣,感激之情,是真摯的不摻雜任何虛假的成分,可卻也自始至終保持着疏離的距離。

陳潮生颔首:“聶小姐,這邊請。”

顧長錦有些擔憂的看了掌珠一眼,她卻對他點點頭,示意無事。

就跟着陳潮生去了另外的房間。

“聶小姐坐。”

陳潮生微微擡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掌珠卻搖搖頭:“陳老板,您是爽快人,名聲在外,我也不和你繞彎子,您剛才說的事,我想我不用考慮很久,我現在就可以給您答案……”

掌珠鼓足了勇氣,一雙含了水光的眼眸漂亮明媚望着他,“我,不想隐瞞陳老板,我其實,在國外已經有未婚夫了。”

陳潮生一愣,這消息倒是讓他也驚了一下,畢竟,他讓人查這位三小姐,她一直都是單身,唯一有過交集的,也不過是那個早就變成屍體的李謙。

“這事知道的人很少,因為我未婚夫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我們沒有對外宣傳,但是……這的确是事實。”

陳潮生蹙了眉不說話,掌珠以為他是不信,低首從包裏小心取出那一條浸濕了渠鳳池鮮血的鏈子,遞到陳潮生的面前:“陳老板,實不相瞞,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當日,他為了救我,差一點中槍身死,這條鏈子是他當時随身帶着預備送給我的……從那一刻起,就沒有離開我身畔。”

掌珠回國時,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将鏈子從脖子上取下來,放在了随身的手袋中,沒想到,卻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這位陳老板,不像是那種下作卑劣的人,她說的這般合情合理,想必,他絕不會再歪纏。

只是……

渠鳳池他,已經杳無音信兩年多了,他到底在哪呢?

他在她身邊的時候,用命保護她,他不在的時候,卻還是冥冥之中護着她。

掌珠不由得想起那個夜晚,他走的無聲無息,卻将漫天煙火送給她,她傷心了那麽久,才慢慢的走出來。

他就不知道給她遞個信兒麽,只要讓她知道他好好兒的,她也滿足了啊。

陳潮生沒有去看那條鏈子,也沒有伸手接過來,他心底翻江倒海,面上卻仍是帶了淡笑,和緩說道:“看來我真是冒昧了,如此,那就當方才我的那些話不曾說過,聶小姐,您別放在心上。”

陳潮生說着,轉身率先出了門,外面衆人皆是看過來,陳潮生一笑,緩聲道:“今晚我做東,還要請聶小姐賞臉才是。”

“怎好讓您請客?該是我請才是。”

掌珠跟在他身後出來,聞言立時開口,“我是真的很感激陳老板您,所以,請您給我這一次機會,就不要和我搶了……”

陳潮生定定看着她,好一會兒,他才啓口,緩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離開酒店,與顧長錦道別,掌珠挂念聶明蓉,就打了車直奔醫院而去。

可到了醫院,那裏的醫生護士卻說,有人昨夜來給聶明蓉轉的院,她已經不在這裏了。

問了醫院聶明蓉轉去哪裏,掌珠不由得微愣,這正是宛城最好的腦科醫院,也是她一心想讓長姐轉去的那家。

她心裏五味雜陳,隐約明白是誰做的,不由更是情緒複雜,匆匆打車去了醫院,找到聶明蓉的病房,她安安穩穩的躺在病床上,護工正輕手輕腳的給她擦身。

她住的是套房,該是這家醫院最好的病房了,屋內一應俱全,護工24小時全天輪班陪護,再不會像之前那樣,被糟蹋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掌珠陪了聶明蓉一整個下午,與她說着聶家從前的舊事兒,她們姐妹過往的那些快樂無憂的日子,聶明蓉卻毫無任何反應,只是淺淺的呼吸聲再提醒着衆人,她仍然活着。

時間不早,掌珠想到晚上與陳潮生有約,就起身離開,臨走之時再三的叮囑了護工,要小心護理聶明蓉,畢竟,她身下還有褥瘡,而天氣卻越來越熱了。

出租車上,掌珠給傅竟行打電話。

那時正是下午五點鐘,傅竟行處理完公事,覺得脖子有些僵硬酸痛,就站起身活動了幾下頸子,點了一支煙,抽到一半的時候,他忽地想起什麽,立時掐滅了煙,又去盥洗室漱了口,襯衫上好像也有了淡淡的煙味,幹脆就沖了個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出來。

☆、243 還是騙了他。

243 還是騙了他。

他忽地想起什麽,立時掐滅了煙,又去盥洗室漱了口,襯衫上好像也有了淡淡的煙味,幹脆就沖了個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出來。

掌珠的電話正巧打來,傅竟行接起:“忙完了?”

“嗯……傅竟行,我長姐……是你安排的嗎?”

他嗯了一聲,掌珠只覺得心口裏暖融融的一片,連日來的心酸和奔波的勞累,就似蕩然無存了一般。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她白日裏說好了的,晚上要他請她吃飯,他已經與謝崇錦,徐宋少淩,陸沉等人提前打過招呼了,晚上大家一起去江川一景吃飯,他做東,也是正式将她介紹給他的這些親近的兄弟們。

他與謝家的幾個子弟從小一起長大,宋少淩是傅太太娘家那邊的親戚,他該叫一聲表弟,也是十分親厚的,按年歲排下來,他卻是年紀最長的一個,只是大家私底下倒是沒大沒小慣了,謝崇錦尤其頑劣,甚少以大哥稱呼他,宋少淩和陸沉倒是一本正經的大哥大哥從不離口。

謝家幾位倒也罷了,宋少淩和陸沉未曾見過掌珠,今晚倒是個機會,也是向衆人明确昭示,他和掌珠的關系。

“傅竟行……”

掌珠一時之間,忽然有點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她要對他食言,卻要做東請陳潮生吃飯,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一夜她對李謙做的事,至少是現在,她有點不想讓他知道,而且,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她食言是請別的男人吃飯了,他那樣小心眼……

不一定又要怎麽和她鬧。

想了想,掌珠還是決定對他撒個謊。

等晚上回去見面後,她再好好哄哄他,大約也就無事了。

“湘君回來了,約我晚上見面呢,你也知道,我和她這幾年都沒有聯絡過,她生我氣呢,傅竟行,你等我一會兒好嗎?等我見過湘君,再去找你……”

傅竟行原本愉悅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但想到杜湘君是她唯二的好朋友,她這一次回來,宛城發生這麽多的事,她無家可歸,長姐又昏迷不醒,無家人陪伴,再不讓她與昔日閨蜜敘舊,未免顯得有些過于不近人情。

雖然很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但終究還是沒有忍心拒絕她。

“那你見過杜小姐,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嗯,我知道了,那我……挂了?”

傅竟行聽着她柔柔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仿似就看到了她站在他面前瞠着一雙漂亮的眼睛,軟軟與他說話的樣子。

他真想不管不顧的就去找她,把她接走,可到底還是不想讓她失望生氣。

“別讓我等太久……”

“嗯,我會争取早一點回來的。”掌珠乖乖說道,傅竟行這才滿意的應了一聲:“那晚上見。”

☆、244 他看到她從陳潮生的車子上下來,對陳潮生緩緩笑了一笑…

244 他看到她從陳潮生的車子上下來,對陳潮生緩緩笑了一笑…

“嗯,我會争取早一點回來的。”掌珠乖乖說道,傅竟行這才滿意的應了一聲:“那晚上見。”

傅竟行等着她挂了電話,将手機從耳邊放下來,他轉身拿了外套,想到已經與謝崇錦幾人說好了,就讓顧恒與衆人聯絡,周山開車送他去了江川一景。

因着掌珠還未來,幾人就在一層靠江邊的位子上坐下來,喝茶聊天等着。

謝崇錦上次與傅竟行那一次交談過,實則就有了心理準備,早晚都有這一天,真的臨頭了,反而也平靜下來。

宋少淩和陸沉卻都有些心底不平,在他們心底,傅竟行是他們仰慕敬重的大哥,打小他就是幾個兄弟裏的孩子王,他們也習慣了以他馬首是瞻惟命是從,也因此,在他們的心裏,這天底下的女人根本很難有一個配得上大哥的。

卻沒想到,大哥心裏中意的,卻是聶家那個破落戶兒家裏的三小姐。

之前和聶家二小姐訂婚,宋少淩和陸沉心裏實則都是不樂意的,那聶嫣蓉生的一般,也沒什麽過人之處,他們只覺得委屈了大哥,後來果然鬧出那樣的醜事,卻也退了婚,只是沒想到,又和三小姐糾纏上了……

“大哥,您真的很喜歡那個三小姐嗎?可是我們都聽說,她之前的那些事兒……”

宋少淩沉不住氣,先開了口詢問。

他話音剛落,傅竟行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你也說了是聽說,并不是你親眼所見,少淩,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就算是親耳聽到的事,也未必就是真的,何況只是耳聞。”

“可她未婚懷孕不是作假吧?大哥,您找什麽樣的女人找不來,何必要找一個打過胎的女人,這不是羞辱你嗎?”

謝崇錦剛想阻攔,陸沉也開了口:“大哥,聶三小姐從前私生活不幹淨,幾乎人人知曉,聶家鼓吹門風清白,可聶家這三姐妹,聶明蓉在家敗後幾乎是交際花的代名詞,聶嫣蓉那賤人又做出這樣肮髒下賤的事,聶三小姐……難道就能出淤泥而不染?”

“夠了!”

傅竟行重重一拍桌案,騰地站了起來,他眸色沉沉望着宋少淩和陸沉:“她如何,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不用你們來指手畫腳!”

“大哥……”

宋少淩急了:“大哥,我們也是為您好,就算那聶三小姐是個好的,可聶家如今就是笑話,您剛和聶嫣蓉那賤人撇清關系,若再和聶三小姐有什麽瓜葛,傳出去,與您名聲也有影響……”

“是啊大哥,您若是當真舍不得,就養起來金屋藏嬌也算是擡舉她了,何必要這樣捧着她?”

陸沉緩緩勸着,又給宋少淩使了個眼色,要他別這樣心急火燎的,激怒了傅竟行。

宋少淩母親與傅太太算是遠房表姐妹,說起來,當初,宋太太其實是有心把自己女兒嫁來傅家的,只是,傅竟行當日卻突然去聶家提了親,宋太太這才不得不作罷,但沒想到後來又出了這麽多事,宋太太心裏那點小想法,不由得又要死灰複燃了。

宋少淩并沒這些彎彎繞心思,他只是一門心思的覺得自己大哥是天上地下無二的人物,更該配的是一等一的好女人,而不是這樣的人家,這樣的小姐。

傅竟行卻倏然冷笑了一聲:“金屋藏嬌?你們可知道,當日我有過要娶她的想法,卻是她不肯,你們以為,我若當真金屋藏嬌,藏的住她?她又會願意?”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聶家不複存在,落魄到了這樣的地步,她大約會抓救命稻草一樣抓着大哥你不放……”

“我看未必。”

一直未曾開口的謝崇錦,忽然指了指窗外,緩緩說了四個字。

幾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卻是不由得都愣住了。

不遠處,陳潮生的車子緩緩停下來,而陳潮生身邊那個心腹下屬,正畢恭畢敬的拉開後車門,護着一道纖細袅娜的身影從車子裏下來,而那美人兒,在雪亮的燈光下擡起一張嬌美無雙的芙蓉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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