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暴躁
“我告訴你——”梁潇一手指差點戳到吳亮臉上。吳亮伸手摟住她,她才不至從吧臺高腳椅摔下去。
酒吧音樂震耳欲聾,簡直是群魔亂舞。吳亮從來不到這種場所來,今天舍命陪梁潇。
梁潇不知喝了多少杯,抓着吳亮衣領,身子還搖搖晃晃,“我告訴你,不要以為陪你吃頓飯,送你幾枝玫瑰,親過兩次嘴就跟你很熟。跟你不熟!”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吳亮起身要扶她。
梁潇推開他,“我沒醉,不回去。”
“師姐,你真的喝醉了,一個女孩子在這裏喝醉了很危險。”吳亮着急。
梁潇笑起來,撐着下巴湊近他,幾乎要貼着他鼻尖,“你跟姐姐說說有多危險?”
濃烈酒氣噴到吳亮臉上,他臉又紅了,“我送你回家。”
梁潇甩開他的手,“我還沒跳舞,我要跳舞。”她往舞池走,步子都是s形。
吳亮無奈只能跟上去。
梁潇脫了外套,扯散長發,真絲黑色吊帶,牛仔褲,好身材展露無遺,扭腰擺動,一邊肩帶半滑。燈光迷離中,聞到新鮮獵物的雄性生物陸續靠近。
吳亮滿場幫她撿外套,上前就裹住她,“師姐,別跳了,你真醉了!”
梁潇突然笑着勾住他脖子,“我們一起跳。”貼身熱舞,吳亮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妖嬈火、辣的梁潇是醫院那個。
梁潇只是背貼着他扭腰,他已經頂不住,抓住梁潇手腕就把她帶離舞池。
梁潇跌坐在卡座,吳亮臉上已經滾燙,“你好好在這裏坐着,我去給你拿杯冰水。”
二樓vip豪包,一整面牆是單面玻璃,從這裏可以清楚看到一樓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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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川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純淨水喝一口。
老武身邊的美女已經換了一波,他吸一口雪茄,“剛才那兩個妞沒滿足你,這場子裏的你随便挑。”
戰川慵懶靠着椅背,五指指尖吊着杯口,“沒心情了。”
“真不要?”老武吐着煙圈問他。
他不作聲,只等老武把話說完。
“你沒心情,我可是被剛才跳貼身熱舞的小妞挑起火來。”他對着身邊大胸美女耳語幾句,美女點着他胸口說了句,“你真壞。”就出去。
戰川目光落到樓下,吳亮已經喂梁潇喝了水,又替她穿好外套要帶她走。
震耳欲聾的音樂嘎然而止,全場斷電。一樓黑洞洞舞池裏開始騷動謾罵,燈重新亮起,音樂也恢複,只一分鐘的時間,吳亮手裏扶着的梁潇不見了。
戰川眼睛眯一眯,暗湧翻滾,指尖還晃着杯裏的冰塊,铿铿響。
剛才出去的大胸美女進來,“老板,人已經帶來,送到哪兒?”
老武按滅雪茄,“帶去車上,車上玩的多。”男人走時還吩囑美女陪好戰川。
美女妖妖嬈嬈給戰川倒酒,他一滴也沒沾。
一樓,吳亮焦急滿場尋找梁潇。
戰川起身,美女吓了一跳,還是裝出嬌媚柔順模樣,“戰哥,房間,老板已經安排好。”
“跟你們老板說一聲,我走了。”他冷酷的眼睛像是要殺人。
吳亮在一樓橫沖直撞,“梁潇——梁潇——”音樂太大,完全淹沒他的聲音。他急得手心都是冷汗,千萬不要出事,梁潇,你千萬不要出事。
他結結實實與來人撞了個滿懷,像撞上銅牆鐵壁,吳亮捂着額頭,“對不起對不起。”擡頭,先是驚訝,接着喜出望外,“戰先生,你在這裏就好了,梁潇不見了,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她,這裏太危險。”
戰川只淡淡垂一垂眼睛,“她不見了關我什麽事?”
吳亮瞪大眼睛,“你……”他都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擋路了。”戰川繞過吳亮就走。
“戰川!”都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吳亮攔住戰川,“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來買醉都是因為你,是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擔當。先撇開愛不愛,就是個陌生人也該對一個女孩施以援手,你今晚就這樣走了,良心能安嗎?”
戰川眼底如卷起漩渦的深淵,吳亮硬生被他氣場逼得退了兩步,心尖尖都在發顫。
“你是男人,你去擔當。”他冷冷說完,人已經離開。
吳亮要瘋了,要急瘋了,她醉成那樣,他不敢想這樣過一晚她會遭遇什麽。
“梁潇——梁潇——”
梁潇這會兒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動動手,手臂被铐子扭到身後,眼睛看不見,眼罩蒙住。她動動腳,腳也被铐住。不光是這,耳邊還有女人鬼哭狼嚎喘息聲,像是從電視裏傳出來的。她想喊,嘴被堵着。
她掙紮着挪動觸到牆壁,皮質柔軟,這是車裏。她明明在酒吧,怎麽會被綁到車裏,是誰的車?她使勁用腳踢牆壁,沒回應。綁她來又把她一個人丢在車裏,想幹什麽?
這一下酒全醒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在地上摸索,希望能找到自衛的東西。
這是什麽,好像是突起的刺物,另一手摸到矽膠,再往前摸到的好像是皮鞭。梁潇不知道綁她來的是什麽人,但可以确定一定是個變态。說不害怕是假的,特別是像現在這樣等待“臨刑”的時候。
她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近,車門嘩地打開。梁潇吓得往角落縮,大概是撞到液晶屏上了,耳邊女人喘、息呻、吟的聲音快震聾她耳朵。她嘴被堵着發不出聲音,慌亂抓地上的東西作武器,什麽也抓不到。
車身晃了晃,那人上來了,梁潇眼淚已經潤濕眼罩,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
男人的氣息,濃烈荷爾蒙氣息靠近,她用盡全力也無法阻止男人靠近,感覺腳踝處一疼,整個人已經被拖過去。
嘴巴發不出聲音,手腳不能動,她怕得哭出聲。男人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有點像麝香的味道,梁潇想吐。
男人一下壓住她,她完全動彈不了了。
牙齒,沿着她肩線,一點一點噬咬。她本就生得白,穿一件黑色吊帶更襯得肌膚欺霜勝雪,這一咬肩上滿是痕跡。粗砺的手指已經探進去,他隔着衣服咬住她,痛又癢像萬蟻噬心。胸前的衣服都濕透。
眼淚浸濕眼罩,梁潇除了流淚一點辦法都沒有。
男人并沒有因為她的眼淚而放過她,牛仔褲褲扣已經解開,剝掉長褲露出白晃晃大長腿。梁潇搖頭,只能發出嗚嗚聲。男人把她翻個面從後面挽住她長發,她身子被迫弓起來,腿間被迫收緊硬杵,她聽見男人沉重喘、息和着液晶電視裏高、潮的聲音,有滾燙灑在她大腿。
梁潇感覺背上一輕,聽到打火機的聲音,煙霧彌漫。
男人似乎在替她清理大腿,擦幹淨又幫她把長褲穿好。
她眼睛上的黑色眼罩終于取開,眼淚把睫毛都粘住,淚眼迷蒙中她看見男人的臉。
“你不是膽子挺大嗎,又買醉,又熱舞。”這個聲音,這張臉,燒成灰梁潇都認得。
戰川!剛剛她有多害怕,現在就有多憤怒,嘴裏堵着東西講不出話。
戰川牙齒咬着煙眯眼看她,“很憤怒?今晚換個男人,就不止幹我剛才那些。”
梁潇瞪着他,眼睛無聲流淚。這是戰川第一次見她哭,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流眼淚,水可真多。
戰川被她的眼淚弄得有些煩躁,拿掉她嘴裏的東西,又替她解開手腳铐。其實剛剛他沒想要侵、犯她,明知是老武給他設的套子他還是來了,白天拒絕了那兩個金發妞老武已經起疑。再見她這副模樣,越想越惱火,就想讓她知道怕字怎麽寫。
梁潇雙手得到自由的第一瞬間,極響一巴掌已經招呼到戰川臉上。
他黑色眸子裏火光急竄,下一秒好像能撕了她。
梁潇一點也不怕,經歷過剛才的辱屈她還怕什麽。
“還想再侵、犯我嗎?還是想打我?”
戰川一拳打在她身後牆壁上,整個車身都搖晃,那力道要打到梁潇身上一定會殘廢。她吓得偏過頭,戰川捏着她下巴,疼。
“下不為例,聽清楚了嗎。”他聲音冷得人心尖發顫。
梁潇哭紅腫的眼睛盯着他,“再有下次,就不止一巴掌這麽便宜。”剛才她那樣害怕,無助到絕望,他有一點心就不會那樣吓她。
“梁潇——”吳亮剛好找來。
戰川松手放開她,脫了身上外套扔她身上,“穿上,走。”
梁潇肩上,頸上,胸前滿是痕跡,這樣沒法出去,裹上他外套頭也不回下車。
戰川手機響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喂。”
“玩得開心嗎?”老武志在必得的聲音傳過來。
戰川什麽也沒說挂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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