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啐!莫小鈴臉紅了,惱羞成怒地想:就算她是被他的長相迷住了,難道就一定要被形容成如此醜态嗎?!
“不過,這樣子雖然很醜,本人還是挺受用的。”男人戲谑地笑道,絲毫也沒有感受到坐在身旁的人釋放出的低氣壓。
“我們究竟要去哪裏?”莫小鈴沒好氣地問道。
“陪我去挑書。”男人簡簡單單的回答,徹底堵住了她的嘴。
公私分明,這點覺悟莫小鈴還是有的,她做店員一個多月了,從來沒參與過書屋的進書過程,不由得有些好奇:
“是去出版社挑書嗎?”
唐琛從駕駛位上瞥了她一眼:
“到了你就知道了。”
莫小鈴白了老板一眼,故弄玄虛的人最讨厭了。
唐琛對她的衛生眼視而不見,而是打開了車載mp3,那首“memory”猶如月下之泉,就這麽緩緩地幽幽地流淌出來:
“午夜
街道上靜寂無聲
月亮失去回憶了嗎
只在獨自微笑
燈光下
我腳下堆滿枯葉
風
開始悲歌
回憶
月光下孤單影只
我能夢想到往昔時光
那時生活多麽美好
我記得
那段我深知幸福真谛的時光
就讓回憶
再次蘇醒”
五月的風穿過車窗,輕輕撫摸着她的臉,莫小鈴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細細聆聽着宛如天籁一般的聲音,心中所有的歡樂、痛苦、驿動和迷茫仿佛都被那些跳動的音符給抹去了,似乎有萬千回憶湧上心頭,還沒等她想起,那些回憶又如同掠過天空的飛鳥般消失無痕。
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嗎?
什麽都忘了嗎?
什麽都抛下了嗎?
莫小鈴仿佛聽見心底有個熟悉的聲音在不斷地責問自己。
心口像被某種生長于黑暗中的植物纏繞着湧動着蟄痛着。
“喂,醒醒,醒醒!”
莫小鈴緩緩睜開眼,唐琛那俊美無俦的臉就這麽驚心動魄地近在眼前,差點奪去她的呼吸。
“怎麽了?”memory的旋律還在耳邊回響,她使勁眨了眨眼睛,仿佛靈魂出竅,思維有一瞬間近乎混沌而空白。
“這又不是催眠曲,擦一擦吧,睡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男人丢給她幾張紙巾。
莫小鈴黑着臉,拿起飄着香水味的紙巾擦了擦,發現上面幹幹的,什麽也沒有,再一擡眼才發現唐琛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着自己。
切,又騙人!如果對方不是老板的話,莫小鈴絕對要将擦過口水的紙巾塞回他的嘴裏。
“別發呆了,我們到了。”
出現在眼前的并非是什麽出版社或者圖書批發市場,而是一個古色古香的牌樓,牌樓上方的牌匾上有四個鎏金大字:
“盧城文廟”
“你來這裏逛過嗎?”唐琛背着雙手大搖大擺地在前面走着。
“沒……沒有,老板,我們這是要去——燒香禮佛嗎?”莫小鈴傻頭傻腦地東張西望起來。
話音未落,唐老板立刻斜睨了她一眼,大步往前走了幾步,俨然一副“沒文化真可怕”的嫌棄模樣。
莫小鈴只好閉了嘴,跟着唐琛進入牌樓,在一個飛檐翹角、雕梁畫棟的售票亭停下了腳步,唐老板只買了一張門票,便轉過身來收起了錢包。
“老板,我這算是出公差吧?”她不滿地問。
唐琛不茍言笑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可以要一張□□,回去後申請報銷。”
莫小鈴瞅了瞅他,不禁懷疑這位唐老板是否具有雙重人格,昨天那個請她在俱樂部吃法式大餐的男人難道被現在的這個吝啬鬼的人格封閉在身體裏了嗎?
于是她語氣誇張地對售票員說道:
“請問,一張門票多少錢?”
售票亭的老大爺看了她一眼:
“一塊錢。”
“大爺,請幫我開張□□。”
“啪!”唐老板忍無可忍地拍下一枚硬幣,丢下像看見外星人似的售票員老大爺,拉着自家下屬快步走遠。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樓牌後面的四合院,只見偌大的庭院裏聚集了好多人,各自圍成不同的圈子,熙熙攘攘,比肩繼踵,卻又安靜無聲。
好奇心使然,莫小鈴擠進其中一個人氣較旺的圈子,伸長脖子從選書的人群中央看去,只見兩張長桌拼搭成的臺子上有幾個大紙箱,擺滿了花花綠綠的新書,什麽《逃跑的小王妃》、《深宮秘史》、《亂世情仇錄》,香豔的名字配上古幽妖嬈的封面倒也相得益彰極其順眼,俗到極致的形式往往卻以一種另類的姿态引人遐思。
不過,光是想一想端着絕世美顏吐氣如蘭的唐老板擠在這兒——挑這樣的書,就讓莫小鈴頭皮發麻,三觀碎了一地。
忽然,她感到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回過頭,發現唐琛像一只落在雞窩裏的鳳凰似地矗立在自己身後,拉長了臉,不冷不熱地說道:“我沒想到,你居然也好這種口味的。”
在幾位中年大叔揶揄的目光中,莫小鈴從臉紅到了脖子,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心裏咆哮:
冤枉啊,第一次來文廟,哪裏知道這裏的布局呢,分明是唐老板賊喊捉賊嘛!
可惜,她只是個小員工,敢怒卻不敢言,就像綠豆不敢pk西瓜一樣!
莫小鈴垂着腦袋,灰溜溜地跟着唐琛走出了人群。
“跟着我,別亂跑。”
耳邊傳來唐老板的諄諄教誨,莫小鈴一路無言地随着他越過人群,進入西廂房。這裏陳設圖書的方式和書店差不多,有若幹個展示臺和大書架,書架上方還貼有“文學類”、“科技類”、“歷史類”等書籍類目的标簽。
“哎呀,這不是唐老板嗎?”一個戴着眼鏡,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展示臺後面笑眯眯地迎了上來,“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唐琛笑了笑:
“馬老板,貴人多忘事啊,一個星期前我們剛剛見過。”
“唉……”馬老板一聲長嘆,“對于我們這些書商而言,見到每個老客戶都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啊!”
唐琛似乎習慣了這位中年書商的文藝腔,不僅沒被酸倒,反而笑道:
“呵呵,彼此彼此,馬老板真是求財心切啊,最近的生意怎樣?”
“還用問嘛,始翟公為廷尉,賓客阗門;及廢,門外可設雀羅。”
莫小鈴聽得一頭霧水,悄悄問自家老板:
“這是什麽意思啊?”
唐老板斜了她一眼,搖頭嘆氣道:
“孺子不可教也。”
如果連這句話還聽不懂的話,那她莫小鈴也無顏回“charm”書屋做店員了。
馬老板見唐琛身邊的女孩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反抗的模樣很是有趣,不禁問道:
“唐老板,這位美女是你的女朋友?”
唐琛勾起唇角:
“目前只是員工而已。”
“哦……”馬老板拉長了尾音,一副了然于胸心有戚戚的樣子,“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啊!不過,仔細看來,這位美女好像似曾相識啊。”
唐琛淺笑道:
“馬老板,搭讪的方式未免太老套了吧。”
馬老板哈哈大笑起來。
如果老板再陪着馬書商繼續調侃的話,就算夕陽西下,倦鳥歸巢,他們也挑不到一本書。莫小鈴一生氣,索性低了頭一言不發。
幸而唐老板感覺到了一寸光陰一寸金,終于回到了正題:
“馬老板,這兩日進了什麽好書啊?”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露出炫目的兩顆金牙,畫風立刻變了,他從一介酸儒成了地道的商人:
“咱們打交道這麽長時間了,你的口味我還不了解嗎?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馬老板一走,唐琛拉拉她的手笑道:“生氣了?”
哪敢啊?莫小鈴心裏回敬了一句,低下頭翻開了一本放在展示櫃上的小說。
片刻之後,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馬老板提了一袋書走到唐琛面前,氣喘籲籲地說道:
“這些都是我這個禮拜新進的書,只要我老馬出手,包您滿意而歸!”
唐琛神神秘秘地打開袋子,略翻了一下,便問道:
“多少錢?”
馬老板做了個剪刀手的pose。
唐琛不動聲色地回了個“一指禪”的手勢:
“這個價已經蠻好的了。”
馬老板作西子捧心之态:
“唐老板何以忍心……!”
“虧不了你的,來日方長,咱們細水長流吧!”
馬老板一手掩面作痛苦狀,一手早将書袋遞給了唐琛,幹脆利落地收了錢,笑着揮了揮衣袖,去旁邊的展示臺迎接下一位顧客去了。
“到底進了哪些書啊?”莫小鈴看着唐老板手裏的書袋,心癢癢地問道。
唐琛索性将袋子丢給了她,大步向四合院外面走去。
在唐老板手裏看似輕飄飄的書袋到了莫小鈴手裏似乎變重了許多,等她氣喘如牛地到達唐琛的車前,累得連翻書的心思都沒有了。
莫小鈴以手當扇,狠狠扇了半天,只換來唐老板的一句風涼話:
“你還是太弱了。”
當她忍無可忍正準備以下犯上進行回擊時,男人又加了一句:
“不過,如果是我女朋友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可以考慮——憐香惜玉的做法。”
莫小鈴會因為這點蠅頭小利而受到蠱惑嗎?
當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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