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拂塵
臨近老街的咖啡店掩映在茂密的法國梧桐下,店門前擺放着一橫排姹紫嫣紅開得正盛的小花。樹上的蟬嗡嗡地叫着,夏日的暑氣升騰。透明的玻璃窗上,倒映着一對璧影,男的西裝革領,女的年輕漂亮,不時地捂嘴輕笑,好像剛剛聽見一個好聽的笑話。
我看了看手表,距離十二點還差一分鐘,趁熱氣把臉上淡妝弄花之前,朝咖啡店走去。不過一窗之隔,外面空氣熾熱如火,咖啡店內冷若冰霜,好大的一個反差。高跟鞋的聲音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咚咚作響,随着我的腳步放緩聲音漸息。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我已經來到那對璧影的桌子前。
察覺到有人靠近,二人齊齊擡頭,我将提前準備好的一摞照片甩在桌子上,照片在觸碰到桌面那一刻散落開來,兩個人親密的畫面曝光在二人視線之中。二人目光追随照片,待看清內容時,皆有些難堪。我看準機會,一把将西裝男從座位拎起來。
“好你個唐康,我不過外派幾個月,你就和其他女人搞上了,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一歲的女兒麽?”我的聲調略高,引得咖啡廳的人頻頻側目。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西裝男剛要掙脫開來,我順着他的手勢趁機松開。随後道:“我是誰?當年陪你一起辛苦創業,為你洗衣做飯的人。現在倒好,你有錢了,趁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找小三,反倒不認識我了,你對得起這個家,對得起我麽?”我刻意提升語調,讓身邊的人都聽得真切。咖啡店的人不時指指點點。女孩面色有些難看,倏地站了起來。到底還是年輕,沉不住氣。
“她就是你老婆?你不是說你老婆是個黃臉婆,還準備離婚嗎?”女孩伸手指着我,卻是看着西裝男質問道。
“你還要和我離婚?我哪裏老了?二十九歲的年紀,保養得當,膚白貌美,即使生了我們的女兒身材也沒走樣,你還有什麽不滿足?”我順勢火上澆油。面對兩側夾擊,西裝男似乎更加手足無措,見他剛要開口,我忙掌握話語權:“再說,你要找姑娘至少也要找個比我漂亮,比我品味好的。你看看她。”我走到女的跟前,在她的臉上一吹,只見,空氣中多了一些細碎的小粉末。
“粉擦得這麽厚,咖啡一杯都喝見底了,嘴唇還紅的像剛喝完血一樣。還有這衣服,我老公沒給你錢麽?這Chanel仿的也太糙了,針腳都不是平的。啧啧,看你年齡不大,幹嘛化這麽老氣的妝,穿什麽假名牌,小衆設計師的服裝做工又好,也不會撞衫。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說呢?”最後一句話我刻意加重語氣,若姑娘是個聰明人,定然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
這一番話說完,姑娘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再加上周邊顧客時不時地小聲嘀咕幾句,她眼眶微紅,拿起包包飛快地沖出門去,到門口的時候還踉跄了一下,高跟鞋差點甩掉下來。
乖乖,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目送姑娘離開,瞧見局勢明顯容易控制的多了,遂在姑娘原來的位置坐下來。西裝男還站在原地,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這幅局面回過神。
“唐康,唐先生是吧?”我整理下儀容,恢複一本正經,不緊不慢地問道。
“你是誰?憑什麽插手我的事?”西裝男終于回神了,憤憤不平地在對面坐下,臉色分外難看。
“我是誰不重要,對你的事也沒興趣,但拿人錢財,□□。你有多久沒有回家看過你老婆孩子了?”我把玩着眼前的咖啡杯,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當瞧見上面深紅的唇印時,不着痕跡地把它推到了一邊。
“我的家事還輪不到外人來管。”西裝男雖然嘴硬,但眼神似乎有些動容。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若不是為了工作,誰想摻和你家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不過,沒必要和錢過不去。
“我并不想管你的家事,只是你老婆病了,女兒又沒人照顧,你媽也不時地抱怨兩句,人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三個人鬧起來,你覺得受不住,才出來尋開心的吧。”我三兩句點名西裝男家裏的狀況,只見他眉頭緊皺,面有愁容。
“給你個建議,有出來找小三的錢不如請個保姆,解決生活上的憂慮,再想想你老婆以前陪你一起奮鬥的那段時光,苦日子都扛過去了,現在有錢了卻不敢面對家庭,是不是有點可笑?”西裝男一言不發,只是低頭看着桌面,似是陷入沉思。
“這個給你,仔細想想吧。”臨走前,我将一枚戒指推到西裝男的面前。據他的妻子反映,這是當年他給她的求婚戒指,攢了三個月的錢才買到的,這枚戒指,幾乎見證了他們由貧到富的整個過程。可是,卻沒能讓他們憶苦思甜。
我能做的只有這麽多,但願西裝男能夠早點醒悟。畢竟現在這個世界,肯和你一起享受大餐的人很多,一起啃饅頭咽鹹菜的已經不多了。
外面依舊燥熱難耐,可能是剛從涼爽的室內出來并且又完成一項任務,頓覺一身輕松。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接起後,同對面的人道了一句:“Missionplete。”
“幹的漂亮,先回去休息,今晚有一個大單,一會兒把資料發給你。”對面人說完,就挂了電話。
我看了看時間還早,這會兒剛好可以回去睡個午覺。就在這時,手機的提示音響起,除了一封未讀郵件外,還有一個短消息:“快到站了,速來接我。”此時,我才想起來,前幾天一個很久沒聯系的朋友說要到清水市,算了算日子,剛好是今天。
我從随身攜帶的包包裏翻出一雙布鞋換上,将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包好,裝進包裏。這雙鞋可是拂塵的財産,聽說是某個牌子的限量版,頂我好幾個月的工資,相當于我的衣食父母,弄壞了可賠不起。噢,差點忘了說,拂塵是我公司的名字,是大Boss取的,至于為什麽叫拂塵,大致是為了符合公司的經營理念:幫人清理一些凡塵瑣事。這讓我覺得,我們的大Boss應該是個很有文化的人,但是來公司有幾個月的時間了,也不曾見到本人。聽公司的同事說,Boss很神秘,至今為止除了紅菱外沒有人見過,瞬間,我的心裏就平衡許多。而紅菱則是我的聯絡人,也就是剛剛和我通過電話的那位。
到車站時,正趕上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鞋子換了,衣服卻沒有備用的,這會兒被汗水粘的黏糊糊的,不過拂塵內部有專門的服裝管理部門,回頭交給他們就可以了。
剛出地跌站不久,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頭,一個長發姑娘正拖着行李箱站在面前,微笑的看着我。
“葉嘉文?”我有些不确定地上下打量着問道。後者點點頭,随即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久不見,肖若水。”雖然很久沒有見過面,但聲音卻是沒有變過的,熟悉感刺激着腦部神經,我輕輕推開她,仔細打量着眼前的人。我和葉嘉文最要好的時候是高中,那時候她是我的同桌,整整三年,我們幾乎是彼此青春時光最親密的人,卻是性格完全不同的兩類人,她比較愛學習,也不注重打扮,微胖,看起來貌不驚人,嚴格來講還有點難看。我嘛,外表看起來文文靜靜,不愛與人交流,一副好學生的模樣,卻是不愛學習的。不得不感慨歲月是把整容刀,至少葉嘉文已經完全蛻變成另一個模樣。
“你……變化太大,都快認不出來了。”我驚嘆道。
“你也是,越來越漂亮了。”說着,還在我的臉上捏了一把,這一幕,好像把我拉回到高中時期,而許久未聯絡的人,除了外貌的變化外,依舊如故。
“走了。”我拉過她行李箱,率先帶路走進地鐵。
“這次來清水,準備長期發展?”我們的高中在距離清水市不遠的一個縣城裏,高中畢業後,我知道的唯一消息就是葉嘉文大學之後并沒有參加工作,而是保研到莫林市的某所高校,現在算來,應該是研究生畢業了。
“嗯,我男朋友是清水市人,這一次就是準備在這裏安定下來的。”說到這的時候,葉嘉文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我雖然沒談過戀愛,卻也知道那是戀愛中的人常有的幸福表現。
“那是要結婚了?恭喜恭喜。”我尋思着,如果她結婚,該準備多少份子錢合适。
“沒那麽快,他還不知道我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葉嘉文笑着道。
“原來并不是特意來找我的啊。”我故作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
“行了,我還不了解你,巴不得離別人都遠遠的,畢業這麽久都不聯系我們。”
說到底,她還是懂我的,我一直以來都不擅長與不太熟悉的人交流,這也是我為什麽不願意聯系別人的原因。而現在這份工作的好處就是,不用刻意與人打交道。拂塵的人常年在外出任務,彼此之間并無往來,只有紅菱作為聯絡人,偶爾會打個照面。至于任務所面對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見過一面的陌生人,以後碰見的幾率不大,并不存在太大的交流障礙。
“想什麽呢?”見我發呆,葉嘉文适時提醒道。
“沒什麽。”我回過神來。
“他呢,還是沒聯絡麽?”葉嘉文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我搖搖頭。從認識他到現在,十年的時間過去了,自他高三轉學之後,整整八年的時間,再未見過面。
只是偶爾,他還會浮現在腦海裏,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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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裏一個人都沒有,連平日裏樹下打麻将的老奶奶都不見了蹤影,許是暑熱難耐,人們多半是窩在房間裏避暑。今天的天氣異常悶熱,照這個趨勢來看,夜晚很可能會下一場大雨。我租住的地方是老小區,整棟樓只有六層,沒有電梯,偏偏我就住在第六層。當提着葉嘉文的行李箱,沿着樓梯一層層爬到六樓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幾乎可以擠出水來。
“辛苦了,親愛的。”葉嘉文對我撒嬌道。
“去你的,随便坐,我去沖個澡。”我将箱子放好,又為她找了備用的拖鞋,拿好洗浴用品朝浴室走去。剛打開水龍頭,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斷了熱水,索性用冷水随意地沖了沖,裹上浴袍匆匆走出來。
“這麽快?”葉嘉文整個人攤在沙發上,看樣子也累得夠嗆。
“停熱水了。”我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果汁,又找來兩個杯子,倒上一杯遞給她。
“我剛才上來的時候發現這小區連個門禁都沒有,你一個女孩子,住這裏不□□全。”葉嘉文擔憂道。
“沒辦法,我的工資只能租得起這樣的小區。再說,在這住了快一年,這裏都是些老爺爺老奶奶,沒問題的。”我滿不在乎道。我的家庭條件不好,學習成績沒有葉嘉文那樣優秀,大學不過讀了個普通二本,畢業後的工資并不高,在清水市這個國際大都市,能租得起這樣的房子,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要不,等我找到房子後,和我一起住吧。”葉嘉文提議。
“算了,我可沒忘記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我這麽大度數的燈泡,還不閃瞎了你們。”即便是關系比較親密的朋友,我還是希望有一定的自己空間。
“讨厭。”葉嘉文嬌羞地錘了我一下,可惜我不是男人,否則她這一下整個人非酥了不可。
“行了,我先進去睡一會兒,晚上有點事,你就當自己家,除了我的貼身物品,其餘的随便用。”我叮囑道,見葉嘉文點點頭,就回到房間,一下便撲倒在床上。然而,不過幾秒鐘,我倏地坐起來,跑出去房間翻到手機,又重新撲倒在床鋪上。
打開紅菱的郵件,上面寫的任務是新陽集團二十周年晚宴,時間是晚上八點,地點在市中心酒店,工作內容是阻止新陽集團強制征地之事。附件是新陽集團簡介及征地事件概括,末尾附贈電子邀請函。
新陽集團是清水市首屈一指的企業,具體資産未知,總之,清水市大部分建築都是它家承包的,財力可想而知。我揉了揉腦袋,二十周年晚宴……新陽集團這麽大的動靜,必定會有記者到場,搞不好會上新聞的。該如何悄無聲息地完成任務呢?
電子邀請函上面注明正裝出席,這意味着要回公司化妝。現在是下午三點,距離晚宴開始還有五個小時,刨去路程和化妝時間,我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想到這,我忙埋頭到被子裏。為了更好的戰鬥,養精蓄銳……
晚上六點,我準時出現在公司樓下。眼前是一棟三層的木質小樓,小樓後面有一個特別大的園子,環境優美,有花有水,樹木繁多,整棟樓和後院的設計頗具有中國古典園林的特色。新陽集團二十周年這樣的晚宴邀請的都是社會名流,能收到邀請函的非富即貴,拂塵能弄到它,也算是有點實力,不,考慮到公司的神秘背景和其他未知的力量,應該說是非常有實力。
公司內一樓一如既往地空無一人,我上到二樓化妝部,發現人已經走光了,只有走廊盡頭紅菱的辦公室門還開着。我穿過走廊,在門上輕輕地敲了敲。
紅菱從電腦屏幕中擡起頭來,對我道:“來了。”我點點頭。只見她站起身,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穿過門口,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道了句:“跟上。”
紅菱看起來三十出頭,帶着一副黑框眼鏡,一身職業裝扮相,在拂塵裏,她像是唯一的一個處于工作狀态的人。
我跟着她走進化妝室,只見她徘徊在化妝室最裏側的服裝區,不停地翻動着,似是在挑選服裝。而我只是站在一旁,完全搞不清楚當下的情況。
“過來試試。”紅菱挑了一件黑色的一字肩禮服,對我招招手。
“紅菱姐,你要親自幫我化妝?”我有些受寵若驚。我們每一次出任務,都如同出演一部電視劇,有固定的故事走向和角色特點,自然也要有針對角色的扮相,除了風險的不可預估性,說到底,工作還是很過瘾的。
“這次的任務比較嚴峻,不能有一絲懈怠。”紅菱拿着禮服在我身前比劃,與此同時,已經開始挑選配飾。
“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萬一……我搞砸了怎麽辦?”現在基本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還沒找到适合的方式來辦成這件事,目前想到的,只有随機應變。
“別擔心,中午那個單子的尾款已經收到了,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紅菱拍拍我的肩膀,将禮服和首飾遞給我,指了指換衣間。話雖這麽說,可這次的任務畢竟是個大工程,和上午的那個顯然不是一個級別的。我忐忑地接過服裝和首飾,走進換衣間。
十分鐘後,看到換好服裝的我,紅菱滿意地點點頭。随後,把我按到梳妝鏡前的座椅上,開始動手。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紅菱親自上陣,以前只聽說她化妝技術相當高,見她熟練地在我臉上塗塗抹抹,手法顯然比原來的化妝師熟練的多。
只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不安。我很怕,萬一任務沒有完成,不但有可能失業,更怕辜負紅菱姐這一番苦心。
“好了。”紅菱姐放下手中的工具,順手整理好桌面。
鏡子裏的人無疑是美的,臉上沒有任何化過妝的痕跡,卻與化妝前判若兩人。忘了是誰說過,最高超的化妝術就是和沒有化過妝一樣。
“紅菱姐,你真厲害。”我由衷的感慨道。在紅菱的化妝打扮之後,似乎整個人的氣質都有所改善。鏡子裏的人,長發自然下垂,兩鬓卡起,頗具有幾分古典美人的氣質,哪裏還看得出本質是個出身貧寒的灰姑娘。當然,這一切是在我不開口說話的前提下才能成立。
“是你底子好。”紅菱笑道,我也很少看見她笑,今夜的一切,似乎都有一些不尋常。
“走吧,車子在樓下等你。”紅菱催促道。
“車子?”我疑惑。
“難不成你打扮成這樣還要坐地鐵去不成?該做的戲還是要做全的。”顯然,公司對這一次的任務煞費苦心,只是越是這樣,我的壓力越大。
我在紅菱的注視下上了車,直到車子揚長而去,後視鏡裏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許是夜幕降臨,天氣已不似白日那麽熱,遠遠看去,空中沒有半點星辰,甚至有些黑壓壓的,看樣子,多半是要下雨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今夜,似乎有些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開坑,歡迎跳坑。
你來或不來,我在坑裏等你。
PS: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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